迦樓拿著一根遠遠高過他的禪杖站在萬佛寺的大門外。


    聽著裏頭一些僧人與沙彌拍手歡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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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怎麽就那麽倒黴呀。


    就說昨天夜裏看守的幾位師兄怎麽去小解,去了那麽長的時間。


    還有王獵戶大半夜在那烤山雞。


    巧合湊到一塊就不是巧合了。


    迦樓搖著頭,無奈的離開了這生養自己將近五十年的地方。


    自己這一去也不曉得還能不能迴來看一眼。


    唉!還是先找個地方先吃上一頓好的,慰勞慰勞自己吧。


    他輕輕跺了下腳,一團祥雲出現在了他的腳底下,慢慢悠悠的飄走了。


    神都,北城廢墟。


    天空之上一團巨大的光球逐漸黯淡。


    黃泉落的寶筆已然與之前大不相同,筆身纂刻六個符文,而這寶筆的周圍隱隱有一層朦朦朧朧的細霧,將這寶筆與這個世界隔絕開。


    黃泉落艱難的睜開了眼睛,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吾名六道,你便是餘今世之宿主?”


    六道筆緩緩降落,停在了黃泉落的麵前。


    “你與我伴生而出,我自然便是你的宿主。”


    黃泉落自傲地說道。


    六道筆沉默了許久,黃泉落的臉上漸漸有些不耐煩了。


    可他剛要開口,就聽六道筆說道:


    “餘不知為何會與你伴生而出,雖然你的資質不錯,可要想讓餘真正承認你宿主的身份的話還是有些勉強,······罷了,最好的選擇已被禍世搶去了,餘便委屈一段時間吧!”


    隨後六道筆再次浮起說道:


    “天上的那個小子,若是覺得與禍世不和的話,隨時告訴餘,屆時餘自會為你驅走它。”


    此刻的幽鬆已經恢複了對身體的掌控,當他聽到六道筆所說的話時,有些摸不清頭腦。


    還沒等他迴應,一道蒼老的聲音便從他的嘴巴傳了出去:


    “你小子有多遠滾多遠,十神我排第三,你排第七,懂不懂尊敬前輩!”


    這禍世珠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立馬就把六道筆惹急了。


    “這排名本就是無知之輩的戲弄之言,做不得數,十神之間沒有先後,這一次出世本就與以往不同,若不能挑一個······。”


    可還沒等六道筆說完,一道血紅色的天雷便直接劈在了它的身上。


    “哈哈哈~叫你多嘴。天道血劫的滋味好受吧!”


    禍世珠借由幽鬆的嘴嘲笑道。


    六道筆被這麽一劈,有些搖搖晃晃地,他急忙飄迴到黃泉落的麵前,在其額間畫下了複雜的符文。


    不多會,一道六色光芒亮起,六道筆一頭鑽入黃泉落體內。


    見此黃泉落鬆了一口氣,他是真沒想到自己的寶物,居然還想叛逃到對手那裏去。


    好在那幽鬆手中也有一個不遜於六道筆的寶物。


    他又深深地看了幽鬆一眼,便扭頭離去。


    如今的他隻想離他遠遠的,隻有這樣才不會給六道筆背叛自己的機會。


    天空中的陰雲已然逐漸散去,地麵上還站著的修士也寥寥無幾。


    幽鬆落在了地上,神色清冷,當他走到黃冥落的‘屍體’旁時,直接張口吐出了一團黑色的東西。


    那東西一出現便附在了黃冥落的身上。


    見那東西已經迴到了他該迴到的地方後,幽鬆又轉身朝著荒古與鄉九離去了。


    當他靠近之時,荒古手中的劍不自覺的抬了一台。


    “九離師兄,令師兄今日會落得這般下場,希望你不會怪我。”


    幽鬆有些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


    鄉九離起身走向幽鬆,手中的離恨劍指向了他。


    “幽鬆師弟,今日發生的所有事情我心中自有判斷,你與我已經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今日過後若你我二人再次相遇,我手中的離恨劍絕不手軟。”


    幽鬆看了一眼周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場景,極為不忍,可他此時又不能說些什麽,這份罪孽他必須承受。


    “九離師兄,多餘的話我不說了,就是覺得有些辜負您的期許。”


    幽鬆對著他深深地一個鞠躬後,轉身離去。


    他跨過了遍地的屍體走到了單膝跪地的拓跋隼人身旁。


    “請問這位將軍是?”


    “拓跋隼人。”


    “哦?”


    幽鬆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這人就是拓跋隼人。


    從黃石頭與白叔的口中都曾經與這人有過交集,雖然說得不多,但足以說明其是一個熱血忠義之人。


    他對著拓跋隼人也是深深地一個鞠躬。


    “今日多謝拓跋將軍護衛,更要為了那些無辜死去的將士,道一個謙。他們都是為我而死的,若是將來我能活著將該了結的事了結幹淨了,我會迴來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拓跋隼人楞了一下,他沒想到陛下的五子居然會說出這番話。


    他強忍著傷痛站起身來,剛要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龍牙軍天生的使命便是保護皇族的安慰,可這一次,許多的將士居然是死在自己的同僚的刀下。


    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去怨眼前的這個人。


    突然幽鬆停下了腳步,他迴過頭去對拓跋隼人說道:


    “拓跋將軍,您還記得黃石頭嗎?”


    拓跋隼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幽鬆對著躲在遠處的墨竹招了招手。


    沒過多久,墨竹便一路小跑地趕了過來。


    “黃石頭的陰魂還在嗎?”


    幽鬆問道。


    墨竹點了點頭,然後取出自己的定星棋盤,從中召出了黃石頭的陰魂。


    他一出現便看見了拓跋隼人,二話沒說便跪了下來······。


    對於接下來的事,就不是幽鬆會去關心的了,將黃石頭交給拓跋隼人應該是最好的歸宿了吧。


    “幽鬆,對不起,看著你陷入那樣的危機,我居然一點用處也沒有。”


    墨竹一臉的自惱。


    幽鬆微笑著搖了搖頭:


    “你也無需自責,我就問你我的臉上有沒有露出死相?”


    墨竹搖了搖頭。


    幽鬆不說他還真忘了,就算是鏡羅華一劍刺穿了幽鬆的心髒,他臉上也依舊沒有出現過死相。


    “那不就得了,你這是關心則亂。”


    幽鬆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傳音道:


    “接下來我們可不等墨叔他們,要直接跑路了。”


    墨竹愣愣地點了點頭。


    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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