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和容沂,硬是自己咬著牙曆經千辛萬苦九九八十一難終於爬上了祁山,到了山上的時候人已經累的隻會喘了。

    在這樣的情形下,對姬恪的恨不由自主的就淡了,那些洶湧的愛也像是隨之淡了。

    也許是已經報複過了,蘇婉之現在冷靜以後想來,姬恪做的一切對他自己而言其實沒錯,隻是自己不能接受而已。

    他從來沒有做過承諾,無論是娶自己還是其他什麽,那些旖旎的念頭其實也隻是她的一廂情願。

    姬恪對每個女子都好,都是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守禮的模樣。

    她早該明白,這樣的人其實比蘇慎言那種處處留情還讓人生恨,當你知道一個人風流的時候你會下意識的阻止自己動真心,可是倘若這個人一直孑然一身你便會開始希冀甚至遐想若他喜歡上你,會不會隻喜歡上你,又對你有所不同。

    種種種種,咎由自取。

    她現在恨隻恨姬恪刺進蘇慎言體內的那一箭,不知道哥哥他現在……怎麽樣了。

    想著想著,蘇婉之不知不覺就陷入了夢鄉。

    睡夢正酣,半夢半醒之間聽見有人在屋外說話,尖銳嬌嗲的女聲愣是把她從夢境裏拖了出來。

    蘇婉之生平最討厭有人吵她睡覺,更討厭這道類似王蕭月的聲音,腦子不大清醒之中,想也沒想隨手摸了一樣東西就衝著眼前模糊的人影丟去。

    砰。

    瓷質花瓶落地,瓶裏的鮮花全部散落在地麵,水也淌了一地。

    “小姐,不知計某何時惹了你,你為何要砸我?”

    男聲清貴優雅,微微帶著一絲喑啞的磁性,很是好聽。

    蘇婉之猛然從床上坐起,目露兇光:“姬?你姓姬?”

    作者有話要說:既然寫了門派,又怎能不寫大師兄這種生物。

    ps:開頭幾百字門派描寫是段妞授權給俺的,感謝她,嗷。本來其實不重要,但是,俺給汙蔑怕了,所以標下。齜牙

    拜年哦~各位兔年快樂~

    其實俺的手指昨天壯烈了來著,今天是負傷上陣的,昨天人家送的瑞士軍刀,我拆開一看,覺得刀刃好鈍,就上手摸了摸,然後就壯烈了,血止都止不住tat最後我含進嘴裏,自己都喝掉了……

    二八章

    “小姐,計某姓計,不姓姬……”

    祁山掌門大弟子計蒙計

    大師兄低頭看了看沾著水漬的布履,很好心的解釋。

    蘇婉之睡得眼前模糊一片,尚來不及擦眼睛,便看見眼前朦朦朧朧有個男人站著。

    看不清樣貌,但從身形依稀可辨是個清瘦的男人。

    男人!清瘦!

    根本沒注意對方說的是什麽,大腦仍舊不是很清醒的蘇婉之瞬間便想到了姬恪,好吧……什麽不恨啊淡了啊忘記啊根本都是她困窘時拿來自-慰的。

    要是姬恪此時手無縛雞的站在她麵前,她直接上去就亂刀把姬恪削成片!

    下意識,蘇婉之的手順著床榻邊緣摸去,一直摸到桌麵上,刀沒摸著,反倒是抓住了一根銀簪。

    銀簪就銀簪。

    握著兇器,蘇婉之惡向膽邊生,比劃了一下,就準備朝著眼前模糊的人影狠狠擲去。

    沒想東西還沒投出去,又是一道脆響,隨即嘩啦啦一地的水聲。

    這次落地的是個茶壺。

    隨後而響起的是一個極盡嬌嗔的女聲:“啊啊啊啊……你你你……你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女人拿著我的銀簪要做什麽?”隨機將嬌弱的聲音轉向另外一個人,“計師兄,我不認得她的,你幫我把她趕出去好不好……”

    魔音穿耳過,蘇婉之一個激靈,醒了。

    看了看手上握著的銀簪,蘇婉之徹底醒了……我這剛才是要幹嘛?

    順著銀簪,蘇婉之又看向魔音來源也是她未來的同屋難友——鄧小姐。

    青絲如瀑,裙裾曳地,那一襲桔色長裙將鄧小姐的身子裹成了球狀,乍一看去,倒很像蘇婉之愛吃的橘子。

    “啊,計師兄,她還瞪我,我好害怕……”

    說話間,橘子小姐十分瑟縮的向另一側靠去,小鳥依人狀。

    蘇婉之目瞪口呆,明都的嬌小姐她也不是沒見過,但還是頭迴見到如此無恥的理所應當的。

    不過,也是這時,蘇婉之才認真看起方才被她行兇的男子。

    靛青色紗衣罩在身上,領口邊和袖口都有細致的玄色紋繡,藏青絲帶鬆鬆綰著如雲烏發,眉目間是一種極致的俊朗,標準的劍眉星目,唇畔噙著淡淡笑意,若有似無。

    若說蘇婉之此時若有最討厭的長相,那麽這張臉一定位在其列——麵無表情便麵無表情,大笑便大笑,這種似笑非笑,看似很好相處,其實根本如隔煙雲的長相……根本就是欠揍啊!

    欠揍男子繼續掛著欠揍笑容,不著痕跡的讓開半個身子,恰恰好躲開了橘子小姐的投懷送抱。

    而後他道:“鄧小姐的院落看來並無大礙,那計某便先走了。至於這位小姐,若無猜錯,應該是今日上山的蘇小姐,今後她也將住在這個院中,希望兩位能相處和睦。”

    言罷,也不等鄧小姐再說什麽,轉身便退出了院中。

    此行此徑,何等的欠揍何等的騷包。

    身邊的鄧小姐捧著肉嘟嘟的臉頰,眼中迷離閃爍:“計大師兄真是太俊秀了,太完美了。”

    蘇婉之歎氣轉頭。

    鄧小姐立即不樂意道:“哼,你歎什麽氣?計師兄可是祁山的支柱,不論武功相貌人品能力可都是一等一,你瞧他方才說話做事,多麽的井井有條,多麽的一絲不苟……”說著,像突然想起什麽,語氣一轉,“我可告訴你,不管你是哪裏來的,我早你三月住進來我就是主,就你這細胳膊細腿若是敢覬覦我的計師兄,我就……我就用笤帚把你攆出去!”

    要她覬覦,至少也得她感興趣啊!

    蘇婉之嘴角抽抽,為何這祁山上的人所思所想都如此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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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上送來的仆役青衫,折了折袖口,總算衣服不顯得那麽寬大了。

    除此以外,發來的東西裏還另有一套換洗備用的衣衫,幾個洗漱用的木盆,幹淨的毛巾,一本祁山山規手冊,考慮到她是女子,還特地多發的一個收納盒。

    蘇婉之本來就不愛帶首飾,去掉耳朵上的珍珠耳環、手腕上蘇夫人給的玉鐲,再把頭上綰發的玉簪取下來,烏潤長發隻用一根係帶草草束了,整個人一下子都變得素淨了。

    多虧蘇夫人的遺傳,蘇婉之本就生得不難看,平素的妝容也都是蘇星幫她打理,這麽一打扮,倒多出了些清雅的味道。

    看著手冊裏附送的祁山地圖裏用朱砂筆標出的她要的掃地區域,蘇婉之用手指比劃了一下,這個後山的區域……是不是有點大。

    邊上的鄧玉瑤——此時蘇婉之已經知道對方叫做鄧玉瑤,是個土財主家的女兒,因為在家裏日日胡吃胡喝導致嫁不出去……咳咳,自然鄧玉瑤不是這麽說的,又因為家裏和祁山有點沾親帶故的

    關係,所以被自己的爹送上祁山,希望能受點祁山弟子勤奮修行的影響,稍微變得勤儉持家賢妻良母一點……

    她見了蘇婉之手裏的地圖,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臉上的肥肉都隨之顫動,很是嚇人:“你是不是得罪了給你分任務的?這麽大塊地,你就是掃上一年也不見得能掃完一遍。”

    蘇婉之卷起袖子,眯了眯眼睛:“你就這麽肯定,如果我能做完呢?”

    “若是你能做完,我就……我就告訴你計師兄的生辰愛好與平日愛去的地方。”

    放下地圖,蘇婉之神情懨懨道:“不感興趣。”

    “喂,你……”鄧玉瑤叉起腰,神色一轉道:“那不然我就告訴你祁山的一個秘密之所,我保證會讓你大吃一驚。”

    蘇婉之揚了一下眉,又低下去:“誰知道你說的是什麽鬼地方。”看了看天色,該是晚膳的時間了,手冊裏說這個時候可以到祁山的公共膳房裏領取膳食,她伸了一個懶腰,“我先去吃飯了。”

    鄧玉瑤似乎還不死心,依舊在她身後道:“喂,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娘舅的三侄子的二表叔可是掌門……的貼身侍童,我這消息可是確確實實的,全祁山不會有超過五個人知道的,喂,你別走這麽快啊……啊,今天有紅燒肉,我的紅燒肉!”

    考慮到目前蘇婉之還處於新人懵懂狀態,對於祁山的認知實在是兩眼一抹黑,所以她還是和鄧玉瑤一道去了膳房,領取膳食的窗口裏已經排了三四十米長,膳房中間是齊刷刷的一溜長桌和條凳,場麵巍巍壯觀。

    鄧玉瑤扭著胯,一搖一擺很是**的對蘇婉之搖搖手指道:“女弟子是不用排隊的。”

    而後走到一個排隊人寥寥無幾的窗口,在一眾男弟子歆羨的目光在施施然托起膳食坐到一邊的卡座,卡座邊的女弟子迅速四散轉移開位置。

    鄧玉瑤依然毫無壓力的在那些複雜的視線下把一塊肥瘦均勻的紅燒肉塞進嘴裏,腮幫子一動一動對蘇婉之道:“祁山什麽都好,就是男弟子太多,太討厭了,每日盡喜歡盯著人家看,沒見過姑娘家長得好看的麽。”

    蘇婉之頓時覺得……早知如此,她幹脆一路問人摸過來算了,至少這樣也比坐在鄧玉瑤身邊來得好……

    端了飯碗,蘇婉之默默找了離鄧玉瑤頗遠的位置坐下,雖說菜碟裏隻有少得可憐的幾塊紅燒肉和一大把老奄奄的白菜,但是餓的饑腸轆轆的蘇婉之還是很快把碗裏的菜一掃而空。

    心滿意足的擦著嘴,正準備迴去。

    忽然有人如旋風般衝進膳房,口中大喊:“快快!都別吃了!二師兄出關又來挑戰大師兄了,地點就在正殿前麵的平台,大家快點去看啊!”

    隨著這一聲響起,此起彼伏的聲音隨之湧起。

    “啊,真的假的?大師兄又要虐二師兄了啊!”

    “二師兄真是我等的楷模,都輸了兩百八十二迴了,還敢去挑戰大師兄!當真勇氣可嘉啊!”

    “別說那些沒用的!來,開盤賭了啊,這次二師兄能在大師兄手裏撐幾招啊?”

    “十招!”

    “切,這麽不給麵子,我賭十五招。”

    “你們這什麽眼力,我壓五招!”

    唿嚕嚕,猶如大風過境,隻聽見碗盤在桌麵滴溜溜轉動的聲音,整個膳房人去樓空,鴉雀無聲。

    獨剩下蘇婉之一人安穩坐在桌前。

    恍惚間似乎能聽見膳房上空飛過一隻漆黑的烏鴉,“哇啦哇啦”尖叫而過。

    不過,很快連最後一人都不剩下了。

    走到一半的鄧玉瑤迴折過來,肥手拽住蘇婉之的胳膊,很是理所應當的道:“你還坐在這幹嘛?還不快去看?這可是大熱鬧啊。”

    再然後,蘇婉之便被拖著到了正殿門前。

    鄧玉瑤的動作如風,她連掙紮都沒來得及掙紮。

    第一次蘇婉之發現,體型在體力上的占得優勢……也絕對不容小窺。

    轉眼朝正殿前的空地看去,已有兩人傲岸的站在前方,甚是鶴立雞群。

    二九章

    祁山之顛,正殿之前。

    兩襲青衫被風鼓起,獵獵作響。

    頎長身影被夕陽無限拉長。

    逐漸落下的深紅圓日,映襯在兩人身後,仿佛巨大的帷幕,將兩人的身形襯托的更加高挺出眾。

    祁山眾弟子圍在四周,安靜的擠鬧著。

    氣氛劍拔弩張。

    大戰一觸即發。

    “小生,你怎麽又來了?”語氣頗有無奈。

    “這次我不一樣了!在閉關中我參透了另一層境界,我一定可以一雪前恥,讓你對我俯首帖耳!”

    那聲音繼續無奈:“是俯首稱臣。”

    “那個……不重要!反正,大師兄,看招吧!”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身形略矮的男子握緊劍,劍尖從地麵直拉而起,他的頭微微低垂,若有風而過,掀起他的額發。

    端的是,高人氣勢。

    接著一個漂亮的起手式,挽起劍花。

    雙臂平展,深深刺向前方。

    整個招式都極其的圓滑與流暢,似乎與身體同步。

    就連被鄧玉瑤拉來圍觀蘇婉之都忍不住暗歎一句,好漂亮的招式。

    終於,被攻擊的大師兄計蒙出手了。

    所有人紛紛屏住唿吸。

    就在所有人都期待著一場驚心動魄的打鬥之時,計蒙忽然一個閃身,雙指並作一指,輕輕一拂。

    二師兄鍾小生的動作頓時一頓。

    就這麽一頓,計蒙手肘撞劍,手掌握住鍾小生的,一個輕輕鬆鬆的反轉擒拿,把對方硬是扭過身去,俯按住身體。

    “哐當”一聲,鍾小生的劍掉到了地上。

    眾人的表情紛紛變成了不可置信,下巴掉了一地。

    他的動作很隨意,也並沒有任何花哨的成分。

    但做下來卻是讓鍾小生完全避無可避。

    “結束沒有?”

    鍾小生難以置信的迴頭:“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麽會一招就贏我?”

    稍微沉吟了片刻,計蒙才開口:“你剛才準備那麽半天到底是在做什麽?”

    “氣勢,氣勢啊!你沒覺得我方才很有種強大的氣勢麽?”

    計蒙老實迴答:“沒有,我隻看見你剛才全身都是漏洞。”

    “你難道沒聽過全身都是漏洞等於沒有漏洞麽?”鍾小生衝著計蒙怒吼。

    計蒙又沉吟了更長的時間:“你閉關三個月就領悟出這個了麽?”

    鍾小生掙紮了兩下,發現計蒙的手臂鐵鉗似地自己完全掙脫不開。

    嚷嚷道:“先放開我啊!”

    計蒙笑笑,鬆開抓著的手。

    低垂著腦袋的鍾小生眼中賊光一閃,雙腿向後一踢,兩手從下偷襲,那姿勢要多萎縮便多猥瑣,要多無恥便多無恥。

    剛才還掛著漫不經心笑容的計蒙眼神一利,長腿狠狠踹了過去。

    三個字:快,狠,準。

    下一刻,他的月白雲紋靴子便踩在鍾小生的背上,下麵那個人給他壓的動彈不得。

    計蒙卻仍是笑的風輕雲淡。

    “師弟,偷襲可不是好習慣。你還是再迴去閉關三個月吧。”

    領邊袖口的玄色紋繡仿佛要騰然而起,金色的夕陽映照下,那棱角分明的麵頰上也似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微光。

    毫無懸念,鍾小生完敗。

    眼看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那邊的賭局也開始收盤了。

    擺賭局的弟子樂的臉都笑開了花,這場大部分統統猜錯,那錢可就流進他的口袋裏的,誰想到大師兄這次這麽不留情麵,居然一招就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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