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堔眉眼輕挑,大步向前,站在床邊,略有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嗓音懶懶,“醒了?”


    葉綿綿一動不動地看著秦堔,看著看著,眼淚竟慢慢地又紅了,然後她的心忽地摁住自己的胸口,整張小臉都難受地皺了起來。


    她怎麽了?


    秦堔眉心也跟著蹙了起來,“葉綿綿,哪裏不舒服嗎?”


    “疼。”葉綿綿喃喃出聲,聲音低弱如蚊。


    “你說什麽?”


    聲音太小,秦堔聽不清楚,不由彎了彎腰,將耳邊湊了過去。


    “疼。”


    “疼?”


    秦堔雙手搭在了葉綿綿的肩膀上,擰著眉,視線緊張地打量著她,“哪裏疼了?”


    是他剛才背她的時候不小心磕著碰著她了,還是她在酒吧的時候,被那個大漢傷到了?


    “這裏疼,這裏!”


    葉綿綿的手攥成拳頭,用力敲了敲自己的心口,聲音越發難受,“好疼,這裏好疼。”


    秦堔眸底的緊張凝滯住,慢慢沉寂下來。


    她的心在疼,在為韓致遠心疼嗎?哪怕喝得這麽醉,都還是無法忘記他麽……


    葉綿綿眼淚止不住地滑落,靜靜地哭了一會,突地唱起了歌兒來,“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淒淒楚楚地唱了一兩段,葉綿綿也不知道是醉意發作了,還是控製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聲音越來越高昂,“分手快樂,請你快樂,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離開舊愛,想坐慢車,看透徹了心就會是晴朗的……。”


    這句歌詞,他倒是讚同。


    韓致遠就是她錯的人,她葉綿綿對的人,就是他秦堔!


    秦堔唇角勾了勾,倒是不打斷她唱歌,任由她放聲高歌,然而唱著唱著,她又變得極其難過,身體縮成了小小的一團,不住地抽噎著。


    他見不得她這個樣子,沉聲道:“葉綿綿,你有骨氣一點,不過就是一個錯的人,有什麽好哭的。他不要你,絕對是他瞎了眼!”


    他一吼,葉綿綿好似被傷到了,肩膀狠狠抖動了一下,哭得更加厲害了。


    看到她的眼淚,秦堔整個人就變得好焦躁,不知道該怎麽辦,罵不敢罵,打不敢打,絲毫拿她沒有辦法。


    最後他實在不知如何了,黑眸瞪向她,怒道:“你想怎麽樣,你自己說,是不是要我把韓致遠綁過來給你揍一頓?還是我讓人去把他的眼睛給挖了,反正他也有眼無珠!”


    葉綿綿唇瓣蠕動著,一張一合地說著話,可是聲音還是太低,根本聽不清楚。


    “說什麽,大聲點!”


    葉綿綿宛若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裏,根本不理會他。


    秦堔唯有自己再湊過去,這才聽清楚了她低啞的聲音,一字一字地說著,“我隻剩下一個人了,隻有我一個人了……。”


    隻有她一個人?什麽叫做隻有她一個人,失去了韓致遠她就失去了全世界嗎?


    秦堔惱火地一把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黑眸灼灼,定定地看著她,薄唇輕啟,一字一頓,“你有我秦堔,你永遠不會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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