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愛人溫馨的注視及無言的鼓勵下,可想而知,草燈用餐完畢的狀態。立夏自知強迫他吃完所有的食物委實強人所難。體重計的稱量結果不時提醒他,必須恢複草燈正常的體重。他才會急功近利,希望在短時間內養胖他。其實,草燈根本沒吃多少,他的胃在他進食的第五分鍾發出了強烈抗議。看他難以下咽的痛苦神態,立夏也就沒有勉強。誰知還是落了個草燈受苦的下場。

    草燈捧著脹痛的扁平肚子在客廳沙發上坐下。吃下立夏找到的藥,他堅持不肯就醫。立夏心裏火燒火燎,卻拗不過他。他明白草燈的意思,難得兩人獨處,他才不想在醫院浪費時間呢。不過,這樣下去……

    “草燈,對不起。”他是真的感到抱歉,沒想到單單想喂飽他,卻反讓他受罪。

    “沒事的,是我的問題。”舒展眉眼,迷死人的招牌微笑掛上嘴角。草燈心裏清楚,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發自肺腑的真心笑過。他一定想不到,立夏至今仍然對他勾魂奪魄的笑顏沒有任何抵抗力,尤其像現在。金色豔陽灑在他身上的陽光,為他周身鍍上一層淡淡的光芒,如果說他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王子,恐怕都有人深信不疑。

    “咳……我看一下,是單純的胃脹還是其它原因引起的胃痛。”立夏以咳嗽掩飾剛才心珄蕩漾,主動的靠向草燈。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久違了呢!草燈心裏樂開了花,臉上卻不好太過表現,依然保持溫文儒雅的態度。

    “好。”外加一記超大號的陽光牌甜蜜微笑,草燈自動自發的撩起t恤的下擺,方便立夏檢查。

    立夏不否認剛才他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讓他找到久別重逢的感覺,而且,他全身被他烘得暖洋洋的,就連雙手的溫度都直線攀升。強自鎮定的立夏伸手按壓草燈腹部周圍,試圖找到疼痛的根源。隨著時間的流逝,立夏的俊臉悄悄染上紅霞,如此撫摸他和肌膚相親時的愛撫如出一轍,哎呀!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麽啊!立夏暗自檢討,不想草燈也忍耐的夠嗆。

    他溫暖的手指在皮膚上遊走,草燈知道自己不該多想,可是他近在咫尺、觸手可及的黑發散發著陣陣幽香,是以前同居時用的那個牌子的洗發水。他靠近觸碰自己還是會臉紅心跳、身體輕顫,好像現在。夢寐以求的戀人即在眼前卻不能擁緊他的酸澀無法用語言表達。他抬高的手臂悄無聲息的落下,他必須知道立夏心之所想,才能采取行動。

    “嗚……”先前的疼痛仿佛因為立夏溫熱的手掌得到緩解。

    “是這裏麽?”立夏再次輕按了某個部位,試探的問草燈。

    “嗯。”草燈笑著,好像忍受痛楚的不是他,而是事不關己的別人。

    “看來隻是一下子吃下太多食物,導致胃脹。剛剛吃過藥,一會兒就會沒事了。”立夏快速的做出判斷,他原來對醫學很感興趣,曾經努力的鑽研過一段時間,所以,一般的小毛病都難不倒他。診斷完畢,他作勢撤迴伸入草燈衣服裏的手。

    草燈純粹是下意識的抓住了立夏即將離體的手,眷戀他帶給自己溫度的熱源,更怕放他走後會再次與他失之交臂。看到立夏眼睛閃過的流光,草燈尷尬的急忙放開手,悶聲說道:“對不起,因為你的手很暖,很舒服。”立夏是一根浮木,必須抓牢。假如他的卑躬屈膝可以修複他們破損的愛,他也會照做不誤。

    立夏沒有拿開自己的手,說實話,他也很想念草燈的一切。他已經在今早做出決定,他會暫時在這個家住下,當務之急,必須調理好草燈的身體。第二,像昨晚那個人說的,他必須看牢他,決不能讓他獨自外出。還有,最近他的第二人格控製的很好,再沒像以前那樣頻繁出現,相信是他的心情所致,因此,隻要調整好他看草燈的心態,短期內應該是可以控製住的,可是,終不是長久之計,他們勢必要分開。

    他沒有離開,他還在這裏,草燈欣喜之餘夾帶感激的緊追立夏清涼的眸子,看得他陣陣心裏發慌。可惡!不要這樣看他啦!快被他灼熱的視線烤成餅幹了。

    迅速察覺到立夏的不自在,草燈轉換了話題:“那,立夏,怎麽會在這裏?什麽時候迴來的?”分手的那天,立夏把家裏鑰匙留下了。他早晨是用鑰匙開的門,草燈堅信他不是今早過來的。

    狡猾,他竟然用“迴來”這個字眼,立夏看他無辜的表情,又不好發作,隻得將昨晚的事大概敘述一下。不提也罷,提起來,立夏情緒有些激動,連珠炮似的話語輪番轟炸“受審”的草燈,“你什麽時候染上酗酒的惡習的啊?沒事喝那麽多酒幹嘛,身體好是不是?你打架的本領不是很好的麽,不是三拳兩腿就能解決一大票混混麽?挨打的時候為什麽不還手,想當人肉沙包麽?”立夏的臉色陰雲密布,即將到達暴跳如雷的境界。草燈見他虎視眈眈的瞪著自己,好似摩拳擦掌的扁他一頓,明智的沒有把他本來就是想讓人打昏自己的念頭說出來,靜待立夏平息爆發的火山熔岩。

    立夏發表完慷慨激昂的“審判”,羞的連頭都舍不得抬,因為他赫然發現,他儼然一位妻子,在質問丈夫的所作所為。 立夏害羞的樣子好可愛呢!草燈整理過立夏剛才的敘述,馬上提出了他關心已久的問題:“立夏,你說,是一個高大的男人送我迴來,並且打電話通知你的,是嗎?”

    “嗯,可是,我不認識他。”想起那個男人,立夏也是滿腹疑惑,“你呢?認識他麽?”

    草燈搖了搖頭,“通過你的描述,我肯定,不認識這個人,至少近幾年,我沒看見過他。”

    “但是,他好像知道我們的事……”說道這個,立夏不免擔心。草燈現在是炙手可熱的名人,他不想有關他不利的新聞報道出來。他不在乎自己牽涉其中,隻不想他們過去的戀情公諸於世,草燈的身價暴跌。他不要他被一段逝去的愛戀拖累。

    “這樣的話……我得去查查看。”說著,草燈眼看就要起身。立夏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他,厲聲道:“哪也不準去,你現在隻能在家休息!”

    “我是要去拿筆電。”草燈柔和的蕩開笑臉,甜絲絲的。立夏有點不好意思,沒搞清狀況就隨便攔人,實在有夠丟臉。

    “立夏?”甜膩的聲音在耳邊迴旋,百聽不厭。

    幹嘛啦?不知道這樣做很無德耶!他是誠心要做甜死你沒商量的代言人是吧!立夏無語的看著他,他也不說話,立夏隨著對方下移的目光看去,臉唰的通紅。該死,應他的請求,自己的手鑽入他的上衣,始終沒有出來的跡象。經過幾分鍾前的一幕“你退我進”,他的衣服被自己完全撐開了,大片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這畫麵,怎能不引人遐想?!慌裏慌張的退出來,立夏借故逃離現場。

    “草燈?”

    “嗯?什麽?”

    “我……我這幾天想搬迴這裏住。”雖然有點別扭,但是他必須要留在這裏看護他,誰叫他自己總是隨隨便便的糊弄自己,把好好的人自虐的不成人樣。

    “什麽?”草燈驚訝的停止了在鍵盤上不斷敲字的雙手,難以置信的看向立夏。天啊!你還要給我多少驚喜!本以為立夏留下陪伴自己吃飯已是上天的恩賜,沒想到還可以迴到他們同居的美好時光。

    “真……真的可以麽?”難怪草燈激動的舌頭打結。當時的立夏抱著訣別的心態走出這個家,根本沒有重返這裏的意思;現在,親密愛人竟然自己提出迴到他身邊,怎能不讓他滿心歡喜?

    猜到他會高興,隻是想不到能讓他這麽欣喜若狂,立夏突然覺得這個決定出奇的明智。不過,他必須重申兩人的關係,絕不能使他會錯意:“嗯,你身體恢複前,我不會走。”

    身體恢複前……麽?那時他仍然要離開我,草燈雀躍的心情被沉重的鉛塊壓住,飛上雲端勢必是不真實的幻想,直墜雲霄的速降讓他連唿吸都變得難過。之前,等待立夏對自己的宣判,之後,等待身體複原後他的離開。為什麽!為什麽等待總給他無盡的傷痛!

    “好,歡迎迴來。”再次抬眼時,草燈的眼中有真誠的歡喜,更有時隱時現的陰霾。相處了快7年,彼此的眼神訴說著什麽,他們一目了然。草燈明白立夏的為難,他這樣為自己已經是仁至義盡,他沒資格要求更多。他給他的,僅是出於同情麽?

    又是那種刺痛他心的悲哀眼神,原來,湛藍色的瞳孔不止可以傾灑出滿腔柔情,還承載著濃濃的憂鬱。是啊,怎麽忘了呢?藍色代表憂鬱呢!從不知哪個人可以把苦中尋樂演繹的如此出神入化,眼前的男人不經意間展現的一覽無餘。這麽自然,足以顯露他內心最為真是的感受。心被霍開了一個大口子,疼痛在蔓延。

    “我現在迴去那些日常用品過來。”立夏急急擺脫壓抑的氣氛,其實,他的衣物很多留在這裏根本沒帶走。

    草燈明白他的意圖,“那……我送立夏去麽?”

    “不……不用了,我很快就迴來,你,在家等我吧。”開玩笑,就是要避開他攝人的眸子才隨口找個理由閃人的,一起?怎麽可能!

    “嗯,立夏,路上小心。”微笑目送立夏快速消失在玄關,草燈的心迴到了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記載著最近美國總部的財務情況和市場公司散股的走向,看似正常,他覺得是表象而已,恐怕背後有什麽陰謀。可惜,一時找不到其中的異常,隻得靜觀其變了。切換到另一個畫麵,羅列出了許多人名以及他周圍的人員,他要查出那個男人是何方神聖。 草燈向天啟示,他很想風卷殘雲的消滅立夏忙前忙後完成的晚宴,可是,要不是立夏坐在他身邊,他真想馬上逃離此地。早上的慘痛教訓曆曆在目,他怕重蹈覆轍。立夏對自己的手藝信心十足,在高廚羽的指導下,他的廚藝水平大大提升。草燈不自主呈現抽搐的嘴角,讓他大受打擊。

    他完全就像患上厭食症的孩子嘛!看到食物就拔腿想跑,標誌性的微笑毫無蹤影。以前最喜歡吃的菜隻吃了幾口就不動筷子了,一碗白飯更是分毫未動,幼稚園的小鬼都比他能吃吧!結果,立夏孤軍奮戰的戰鬥了近一個鍾頭,最終不可避免的造成了巨大的糧食浪費。

    飯後,一個看書,一個看企劃案,兩人相安無事。草燈推掉了所有與媒體打交道的預約,因為立夏白天要去上課沒法看著(?)他,而他又不放心他一個人外出,隻好命他在家休養生息(?)。草燈自然不會違背立夏的一言一行,卻之不恭的一一照做。

    沒有晚安吻,沒有溫存的擁抱,簡單的一句“晚安”,宣告一天的結束。立夏推門進入自己獨立的房間,隔絕了門外遲遲不肯收迴眼光的草燈。屋內,累了一整天的立夏難以入睡,百種滋味湧上心頭,有興奮,有期待;屋外,癡情的草燈輾轉難眠,今天發生的事像出默劇,似假還真。況且,往日的自己隻有醉酒或疲累時方能睡去,此時的他頭腦清楚、精力充沛,要他睡覺的確是件難事。

    躡手躡腳的把電腦抱到大床上,草燈繼續找尋神秘男子的點滴信息。隻知道他黑發黑瞳,身材高大,在龐雜的人員中找到此人絕非易事……

    熹微的晨光透過落地窗照亮了整間房子,草燈合攏酸澀的眼睛,爭取片刻的休息。徹夜的調查基本沒有收獲,掌握的資料實在太過有限,這樣的排查無異於大海撈針。立夏應該還沒起床吧,好想同以前似的輕吻他,給他纏綿的早安吻。草燈揮去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為立夏準備早餐。即使久未下廚,他還是可以輕鬆的維持水準。

    立夏看來很享受他的早餐呢!草燈心滿意足的邊吃邊想,他的早餐隻是牛奶和半片麵包而已。(怎麽那麽像貓糧的說)不能逼他過多的攝入食物,那樣會撐壞他脆弱的胃,又不能讓他每餐隻吃少的可憐的東西,立夏自有主意。

    “喏,全部吃下去!”

    “全部?”桌上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藥片,走馬觀燈的在草燈眼前掠過,他一陣目眩神迷。要知道,他是很少吃藥的。

    “這個是……”疑惑。

    “開胃藥,最好過會兒吃點話梅或喝點酸奶,酸奶一定得是溫的!”哼!就不信這樣還不能讓他有食欲。

    “哦。立夏快去上課吧,要遲到了呢!”溫馨的笑容泛濫開來,立夏的腦子也有點暈。哎呀!光顧著他了,真的快遲到了。立夏用奔的跑出家門,有點後悔拒絕草燈開車送自己上學的提議。

    淡淡甜蜜的日子走過了一周時間,草燈的喜悅溢於言表。無法否認,立夏也深有同感,隻有一種情形例外。

    “什麽嘛……”低頭看著體重計上的電子顯示器,不斷變化的數字最終定格在“70。5”,立夏覺得自己失敗透頂。7天的調節,草燈的胃口逐步好轉,食量已然穩步增加,怎麽會隻長了那麽少的體重?怪不得肉眼看不出體型的變化呢!

    草燈也無計可施啊!不錯,他是可以進食少量的食物了,可是,他幾乎整夜無眠。不是工作,就是畫畫。躺在空蕩蕩的king size大床上,少了身邊的溫度,沒有酒精的催眠,想要入夢,不如打昏他比較來的省事。

    草燈適時地喝光立夏特意備好的安神牛奶,困意依舊與他無緣,看來又是一個無眠夜了。斜靠在床頭,想起了近日來的調查成果。那個人在我出事後,立即找到的人是立夏,說明他應該知道我們的關係。前些日子一直是k陪自己出席社交活動和電視節目,他沒有聯絡k,反而找上立夏,也許他知道k迴美國去了,如此了解自己身邊人的行蹤,必須把他找出來,不管是敵是友。打開電腦,先從立夏身邊的人查起吧,起碼他周圍的人際關係比自己的簡單的多。

    “你怎麽還不睡?”立夏的聲音飄入耳際,責備的口氣在他聽來有如天籟,他對他每一次的不滿都說明他在關心著他。

    “哦,還不困,立夏快去睡吧。已經3點多了呢。”草燈實話實說,反倒催促他去睡覺。

    “就是3點多了你還沒睡才奇怪啊。為什麽不想睡?”立夏翻了個白眼,你也知道這麽晚了啊!捉摸著是不是得考慮給他觀點安眠藥什麽的。

    草燈垂下頭,掩飾瞳孔中的失落。“沒有立夏在身邊,我根本睡不著。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閉起眼睛,就感到立夏躺在身旁,睡醒時卻空無一物,我不要品嚐從擁有到失去的難過,所以我沒辦法睡。原來,可以依靠酒精,現在沒了……”

    啊!這這這,不是變相表白麽?!隻不過問他不睡覺的原因,竟然大半夜的給我來這個!雖說,他剛搬走時,也是因為同樣的理由夜不能寐,這家夥也不要說的那麽直接好不好!一時間,立夏有點慌亂,措手不及。

    “反正我也習慣了,立夏迴房間睡吧,熬夜對身體不好。”遲遲不肯說出晚安,草燈不知道是潛意識在作祟還是他本來就沒有和他分開的意思。

    “習慣?你長久以來都是這樣麽?”難怪他的體重少的可憐,就是這麽對待自己的麽?立夏很想扁他,不懂得珍惜自己的人是笨蛋。他費盡心力保他平安,他卻如此自我毀滅!

    糟糕,看立夏緊繃的嘴唇,草燈明白自己說漏嘴的後果,他生氣了,而且極度氣氛。因為他的臉色有白到紅,從紅到青,最後變成可與夜幕是比高的黑色。完蛋了,立夏氣勢洶洶走過來,一頓打避無可避。閉上眼,草燈等待即將落下的拳頭。

    感到身邊位置的床下陷,睜開眼睛,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立夏背對自己側躺下來!欸?天降紅雨了麽?他要在這裏睡麽?草燈奮力眨眼,確認不可能發生的奇跡就這麽毫無先兆的出現,他此時的樣子隻能用可愛形容。

    “立夏……”磁性的聲音聽得立夏心漏跳一拍。

    “可以睡了吧。”這可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兩人再度同床共枕,心裏竟也有歡天喜地的成分。不好,不能往那個方麵聯想啊!我是為了朋友才不得不這麽做的!真的隻是朋友而已!立夏不斷給自己做心理暗示,把草燈從戀人的位置上強硬拉下,擺在普通朋友的立場。哎,有幾個人會因普通朋友的一句話,就親自爬上別人的床呢?

    “嗯。”單個字音也擋不住他散發出來的快樂,“立夏,晚安。”躺下來,看著他的背,草燈感到無比踏實。原來,入睡竟是如此輕而易舉,他在夢中開懷的放聲大笑,自己被他的笑聲感染,跟著綻開笑顏。原來,夢境並非盡是苦澀,今夜滿是甘甜。一切,因他而在!

    醒來發現草燈離自己極近,昨晚他可是特意背對他躺下,就是要避免像現在這樣,直視他安靜美麗的睡臉。幸好他還沒醒,立夏悄悄爬起身,暗自鬆口氣,真是的,幹嘛擺出一副天使的睡顏!細長的睫毛投射在臉上的陰影像把扇子,鼻子還是如原來般高而挺,性感的薄唇彎出賞心悅目的弧度。笨蛋,夢到什麽美事了,這樣都笑的出!

    咦?我怎麽會看他到不自知的地步。立夏趕緊下床,準備早餐。這是他們約定好的,早上,誰起得比較早,誰負責早餐。近日來,每天吃著草燈做好的早餐,立夏百思不解。他怎麽總是能夠計算好時間,比自己稍早“起來”呢?答案不攻自破,他根本不睡。

    同睡的第二天,立夏醒來時,唿吸差點停滯。神啊!救救他吧。他們的姿勢怎麽看,怎麽覺得曖昧不清。他窩在草燈的懷裏,是真的懷裏哦!他一手從自己的頸下穿出,摟住肩膀,另一隻手搭在他的腰上,表情甚是滿足。我在幹嘛?我的手怎麽會在那裏?看著自己雙手緊貼草燈胸前,立夏隻想昏倒。他不再裸露上身睡覺了,立夏才不透緣由。自他單薄衣衫下傳來的溫度讓他愛不釋手、不忍離開。有個硬物,那是……戒指!沒錯,一次草燈洗澡後,忘記拿換洗的衣服,隻能裸露著上身出來。他們的戒指交疊的落在他胸前。他愛他,他還是同往常一樣深愛著他!不!不能繼續想下去,立夏憑僅有的理智掙脫開來,不免驚醒了草燈。

    他似乎對兩人如此親密的姿勢沒有太多過激反映,隻是莞爾一笑。他安慰的笑,安撫住立夏不安的內心。就這樣平靜的等待彼此的醒來,已躍然成為清早最愜意的事。

    第三天的夜裏,當兩人相擁,噢不對,是相背而眠時,立夏床頭邊上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震動起來。那是草燈就寢前隨意放在那邊的,為了方便聯係美國的k,及時獲取總部的信息,他24小時都不會關機。要知道他惱人的震動聲吵醒了熟睡的愛人,草燈會不猶豫的在上床時關掉它。

    “嗯……草燈,你的手機在響麽?”立夏有點沙啞的嗓音,證明他被吵到。

    “是,不好意思。我來聽。”草燈爬到立夏身後,伸手要拿過手機。無奈,中間有立夏隔著,他再怎麽手長腳長也沒法碰觸它。立夏想要幫他,一不小心推開了他支在體側的手。承載全部身體重量的支撐手臂被碰到,草燈馬上失去了平衡,直直的壓在立夏的身上。更駭人聽聞,哦不,是眾望所歸的場麵上演了,他的唇吻上了立夏的!!!!!!!

    “嗚……”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失去反映的立夏,愣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草燈湛藍閃亮的眼。他要被他深邃的眼瞳吸進去了!下意識的,絕對是下意識的,草燈牢牢吮住立夏的下唇,忘情的用舌尖描繪他優美的唇型。無意的,絕對是無意的,立夏張開口,放那人狡猾的靈舌鑽進嘴裏。

    不敢妄想過還能嚐到他的味道,草燈肆無忌憚、氣壯山河的橫掃一切,以靈舌膜拜他的貝齒,不容有他覓著他的舌,與之共舞嬉戲,霸道中夾雜無盡的溫柔。立夏被他的舌吻擊倒,臣服於他高超的吻技。柔軟舌頭在口腔裏翻波逐浪,追逐著甜美的甘液,唇齒相依,相濡以沫,靈舌不住地追逐嬉戲。晶瑩的唾液滿溢出來,順著線條優美的下巴滑落,空氣愈發稀缺,可是吻得忘情的人卻舍不得分開……

    不知何時闔起的眼瞼,再度開啟時,竟看到“詭異”的一幕。自己雙手摟住草燈的後頸,激烈的和他熱吻。驀得,立夏推開了他。舒適的溫度突然離體,心,冷卻了。怎麽會這麽不堪一擊,你的一個吻就能夠點燃我,沒有你的擁抱好像離開水的魚兒,連唿吸都不能維持。立夏歎息。怎麽會這麽厚顏無恥,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僅僅聞到你的發香就情不自禁,身不由己得要擁抱你。草燈責備自己。

    隻有震動著的電話堅持不懈,提醒主人來接。

    “給你。”立夏拿過它,扔給草燈,走向洗浴室。

    “草燈,你要我查的人,有點眉目了。你要不要迴來看一下。”

    “過幾天,我會迴去。k,你那邊怎麽樣?”草燈平複唿吸,目光如鋒芒般銳利。

    “還是一樣,零散的股票被某企業收購,我調查過,他們似乎沒有能力買進那麽多股,我想應該是有人在幕後操縱。不過,隻要大部分的股東站在我們這一邊,想必不成問題。”

    “好,接著跟進。”簡短的交待,草燈掛斷了這通電話。什麽人,還要迴去看而不能發傳真過來,草燈獨自苦想。

    做了那麽過分的事,立夏不會迴來了吧。草燈暗自神傷……

    “睡吧。”輕柔的話語,他的立夏重新躺迴了他旁邊!慢慢撫摩他柔軟的發絲,真實的觸感顯示此非海市蜃樓的幻象,察覺他的輕顫,草燈放開手,“晚安,立夏。”

    這是他們共有一晚的最後一夜,立夏悲傷的在心中起誓。控製自己的感情,不對他做出迴應,實在是遙不可及的天方夜譚。如果任其發展,當初又何必忍痛斬斷羈絆?不能接近他,他太危險。自己稍有疏忽,他就得萬劫不複。不要他出事,絕對不讓他出事!

    對不起,草燈,原諒我!

    提出分別時,他根本不敢看他的眼。那麽糾結的悲哀,那麽濃重的傷痛,透過他的唿吸傳達在空氣中。立夏覺得吸進去的不是氧氣,是鉛!我沒拒絕立夏的提議,我沒有立場發表質疑,更沒有充裕的理由挽留他。好想守護他,無奈力不從心。就這樣吧,你重獲天使的羽翼飛向天堂;我折斷你插給我的翅膀墜落地獄。

    日子繼續,草燈答應立夏照顧好自己,可是每每看到食物,迴想起他在這裏的幸福時光,他就難以下咽。可憐的飯菜被直接丟進垃圾桶。他唯一做到的是,不再喝酒。結果,他迴複失眠的狀態。

    “我妻草燈,你現在馬上給我過來!”若不是對方能夠叫出自己的名字,草燈真不想接通這個陌生的號碼。

    “你是……”隻一句命令的口吻根本無法聽出對方究係何人嘛!

    “羽。你立即過來,立夏病了!”羽簡直氣急,好容易從立夏口中套出他最近在草燈家,誰知剛迴來幾天他的狀態就不好,今天更是發燒到快40度,不肯看醫生,口中念念道道都是草燈的名字。沒辦法,他隻能向他求救了。

    “什麽?!他在哪?”關切的口氣,草燈心急如焚的焦急模樣躍然呈現在羽的腦海中,什麽嘛!本來以為立夏迴來,是因為兩人相處的不好呢!看草燈著急的樣子,明明很在乎立夏呢!

    15分鍾後,草燈“飛”到了立夏身邊。他蒼白的麵頰像利刃,刮剜他的心。執起他纖長的手指,放在嘴邊愛戀的親吻。他的身體好燙,嘴唇的顏色極不正常,怎麽會這樣!立夏的體質本就不好,一旦發起燒來,溫度很難退下去的。

    “我想給他吃退燒藥,可是,他緊閉著嘴……”羽自知應該還給他們難得的二人世界,離去前,向草燈說明。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照顧他。”一語雙關,對方心知肚明。

    也許,羽始終不讚成立夏單方麵的決定和草燈之間的恩怨情仇,開口說道:“我們隻是鄰居,我也是在生活上盡量照顧立夏而已,至於情感方麵……”看他疑惑的表情,羽扔下一枚核彈,隨後閃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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