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燈怎麽也沒想到,早上立夏出去的時候還是滿麵笑容,迴來的時候卻是烏雲密布,臉色很難看。

    又碰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吧,語氣溫和問道:

    “怎麽了?立夏?”

    立夏連“哼”都懶得“哼”,直接來到自己的房間。

    草燈覺得很奇怪,立夏現在已經很少來自己的房間了。休息的時間一定能在草燈的臥室找到立夏,看書複習的時候他會在書房。隻有換衣服的時候才會迴自己的臥室,草燈等了一會兒,看立夏還沒出來,按理說換個衣服,早就應該出來了啊。

    他有點擔心,看來立夏真的生氣了,草燈輕扣立夏的門,沒有等到他迴應,草燈就推門而入。

    “誰準你進來的?”

    立夏冷冷的說。

    “呃……”

    草燈一時找不出借口,接著脫口而出:

    “我擔心你啊!發生什麽事了麽?”

    看著眼前的可惡男人,立夏真想痛扁他一通。裝的也太像了,剛才還和別的男人肆無忌憚的當街擁抱,現在又關心起自己來了。

    “出去。”

    立夏瞪了他一眼,隨即下了逐客令。

    “可……”

    不等草燈把話說完,立夏已經雙手抵住草燈的胸膛,硬是把他推出了自己的房間,緊接著“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要不是草燈躲得快,他高挺的鼻子可要倒黴了。

    看立夏剛才一係列的反映,草燈推測八成是自己惹到立夏了,可是,他想不出什麽地方惹怒了立夏。他決定先讓立夏一個人靜一下,一切等晚飯再說。

    立夏隨意趴在自己的床上,迴想草燈下午的種種“罪行”,他忍不住大罵“混蛋”,天知道他每天要罵草燈多少遍,不解氣,他甚至還把可憐的枕頭當作草燈,拚命捶打。剛才要不是把草燈推出去,立夏很難保證下一秒自己的拳頭不會落在草燈英俊的臉上。

    立夏不想看到他,又怕看著他會對他動手傷了他,所以他迅速把草燈趕了出去,避免了一場“災難”。

    自己是什麽時候愛上外麵那個家夥的,立夏也不記得了。是12歲在學校門口第一次看到他時,是第一次他說喜歡自己時,是第一次接吻時,還是第一次他為了保護自己獨自迎戰而受了重傷時,立夏的記憶有點模糊了。

    草燈總是在自己不知所措、最無助的時候出現,他就是他的守護神,始終保護著他。他也漸漸習慣了有他在身邊的日子。他就像一塊魔石深深的吸引自己,完全的信賴他、依靠他,想要永遠和他在一起。剛開始,這種念頭,也嚇倒了立夏。畢竟,把自己托付給另一個人是需要很大勇氣的,值得信賴的隻有自己才對,然而,草燈的出現否定了立夏原有的看法。雖然草燈也會對他說謊,可那些都是善意的謊言。

    現在的立夏已經不能沒有草燈了,是誰說過

    “少了誰,地球都會照轉不誤!”

    立夏肯定,如果少了草燈,他自己的地球就會停止了。

    他不敢想象失去草燈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再次想到和草燈在一起的那個銀發男人,立夏感到恐慌。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男人的存在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威脅,他可能會失去草燈的。

    在煩躁不安的情緒下,立夏慢慢睡著了。

    立夏到底為什麽生氣?我好像確實沒有做什麽事情啊?草燈一邊切胡蘿卜一邊迴想今天的一切。結果,分心的後果就是一個不留神,刀子切上了手,也不嚴重,隻是破了皮,留了一點血。

    草燈在包紮受傷的手指時,藍眸靈活的轉動了一下,特意把手指包上厚厚的紗布,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

    “嗬嗬!這下不管我做了什麽事,立夏都會原諒我了呢!”

    …………

    現下的情況是,草燈和立夏坐在餐桌上,誰也不說話,就這麽默默地低頭吃飯。其實說是兩個人的晚餐,真正吃的隻有立夏而已。

    剛才叫立夏出來吃飯時,他們兩個人又鬧了點不愉快。草燈在門口讓他出來,立夏怎麽都不肯,草燈有些蠻橫的闖入立夏的屋子,硬是拉著他的手腕把他拖到飯桌上。草燈很少用非常手段的,不過,若是關係到立夏的身體健康,他會不遺餘力地執行。

    “本來就那麽瘦了,還挑食,營養不均衡,身體壞了怎麽辦?”

    草燈有些責備他,夾了一堆菜到立夏的碗裏。

    立夏看也不看,賭氣地把那些菜扒到一邊,隻吃自己喜歡吃的那幾樣。解決後,他馬上起身走開。

    草燈丟下手中隻吃了一點的飯碗,追了上去。

    “立夏,等一下。告訴我怎麽了。”

    他伸手要拉住立夏的手臂,卻被他打掉。

    “嗚……”

    打到受傷的手,草燈吃痛的叫了一聲,竊喜,機會來了。

    果然,立夏抓住他受傷的手,冷峻的表情掩飾不了關切,

    “很痛麽?怎麽弄得?”

    草燈抓住立夏靠近自己的時機,抽出手,雙手環上了愛人的背。把早上立夏的命令拋到腦後。

    立夏定了一下,立即意識到自己又中招了。他不甘就此屈服,用力掙紮,要掙脫束縛。無論他怎麽掙紮都以失敗告終,隨著他的動作,草燈把雙臂又環緊了些,緊緊地把他鎖在自己的懷中。

    立夏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及草燈,最後放棄了抵抗。

    草燈抱住懷中的人兒,感到他逐漸的軟化,露出了笑容。

    “你的手……沒事吧?”

    立夏認輸了,碰到草燈這個冤家,他永遠是贏不了的那方。

    草燈看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事實證明,隻要自己受傷,立夏就會主動關心自己,他的氣也會消去一大半的。

    他壞心眼的稍微轉頭,嘴唇磨著立夏的耳朵,低聲說:

    “還不是因為想著立夏,不小心切到手了。”

    立夏感到敏感的耳朵遭到攻擊,全身顫抖了一下。嘴裏逞強說道:

    “笨蛋!”

    “嗬嗬!那立夏,告訴這個笨蛋,為什麽迴來時臉色那麽差?”

    說完,還不忘輕咬了立夏的耳唇。

    立夏忙把頭向旁邊撇向一邊,他想知道的事還沒問出來呢,他可不要那麽輕易就沉溺在草燈的溫柔中。

    “那個男人是誰?”

    “咦?什麽男人?”

    草燈一時反應不過來,他今天見過那麽多的男人,老的少的,到底是哪個惹到他的小情人了!

    立夏沉了一口氣,盡量控製自己不嚷出聲來,

    “那個和你在” happy garden “抱得火熱的銀發男人啊!你不會那麽快就忘了吧!”

    前半句話還好,可是後半句,立夏真是忍不住了,幾乎是吼出來的。

    聽出立夏原來是又掉到醋缸裏了,草燈感到放心多了。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原來是翼。

    “他啊!他是我很好的朋友,因為他的相貌和我已經過世的哥哥有點像,所以私下我們總是以兄弟相稱。

    他在美國呆過一段時間,所以他的舉止很開放。至於下午的一幕,隻是告別的擁抱,我是提醒過他,要他采取別的方式,可他不聽嘛!所以立夏,別吃醋了!“

    短短的幾句話,立夏內心的怒火被輕易地熄滅了。被草燈說是吃醋,他也不反駁了。

    “可是,我覺得他看你背影的眼神好象不止是你說的那樣!”

    立夏還是有點擔心,畢竟,他不可能把草燈當做賭注,他不願意也不可能輸得起。

    “立夏忘記了麽?我隻愛你,我不會再喜歡上其他人了。”

    深情的告白,立夏今天聽來覺得格外悅耳、真誠。他的手摟住了草燈的腰,輕輕地“嗯”了一聲,作為對草燈表白的迴答。把頭靠在他的肩上,閉氣雙眼,吸取他身上的淡淡煙草氣息。

    草燈不浪費任何可以攻擊立夏的機會,更別說愛人主動投懷送抱了。他從立夏的頭發吻起,一路啄吻而下,直至立夏形狀姣好的鎖骨,不著痕跡的用舌尖來迴舔舐。

    “嗯……”

    立夏猛然意識到這聲呻吟發自自己,心中不免有些羞愧。這種程度的愛撫,仿佛就是做愛的前戲。感到下腹有個灼熱堅硬的東西頂著自己,他馬上意識到那是草燈的火熱,理智迅速恢複,他一把推開草燈。

    “草燈!別忘了,我上午的命令,今天……不許……做昨晚的事”

    “哦?我沒有啊!我隻是吻立夏而已啊!剛才也是立夏先拉著我的手的啊!難道立夏想做昨晚的事麽?我是沒問題,一定會配合的。”

    草燈好死不死的說道,對立夏推開自己一點也不勉強。

    立夏看這迴合又失利了,而且草燈竟然又把那種私事臉不紅、氣不喘得說出來,雖然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那也不要說的那麽露骨吧。他馬上給了草燈一個衛生球般的白眼,

    “我才沒有那麽想!不要一天到晚總是想著那種事情啦!笨蛋!”

    立夏真是不明白,草燈的欲望怎麽會那麽難滿足。以前都沒有看出來呢!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隻是這麽擁抱在一起,吻一吻,他就會有反應了。聯想到草燈在床上的賣力表現,他有時會質疑,像草燈這種強度的性愛,自己能配合到什麽時候呢?

    “那,立夏……”

    眼看草燈的魔爪向自己襲來,立夏趕忙跳開。這也怪不得他,要不閃快點的話,肯定又得被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世界超級魔頭給吃幹抹淨了。

    “別說了,我要迴去整理今天拍的照片了,晚上我會在自己的房裏睡。”

    “絕情”的下達了這一道無情的命令,立夏快步走向自己的臥室。他怕草燈又用那些看似不合理的理由來說服他收迴成命,他更擔心自己會抵擋不住草燈的溫柔再次淪陷,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昨晚的教訓血淋淋的擺在眼前,他可不想再次上演激情中摻雜痛苦的戲碼了。

    看到立夏的房門沒有一絲猶豫的關閉,他不由得一聲歎息,看來今晚不能抱著立夏睡了,恐怕要失眠了吧。他把披在肩頭有些散亂的金發攏到後麵。想起翼的托付,撥通了校長的電話……

    翼打開公寓的門,看到訪客是羽時,一點也不驚訝。他知道羽來的原因,他們組合在一起有幾年了,他始終瞞著羽自己認識草燈,而今天看他們在一起的表現根本就是親密的朋友關係,羽一定會懷疑。

    翼什麽也沒有說,側身讓臉色陰沉的羽進來,注意了一下時間。嗬,已經11點多了,看來羽真是急性子呢。

    “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

    翼隨意撥弄了一下被柔和的燈光照得如上好綢緞般的銀發,輕揉了幾下眉心,顯得多少有點懶散。

    羽閃亮的黑眸掩飾不住其中的憤怒的火苗。他筆直的站在和自己一樣高大的男人麵前,聲音極其陰冷:

    “你和我妻草燈早就相識,為什麽瞞我?”

    翼把自己銀色的眼眸轉向他處,迴答得簡單卻惹人惱火:

    “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好……那就管我能管的事!”

    羽的口氣沒有一點退縮和無力,反而充滿肯定和底氣。他毫不費力的將翼推倒在寬闊的歐式沙發上,自己也在第一時間壓了上去。

    “羽,你……”

    翼還來不及掙紮,雙唇已經被攻下。羽粗魯的啃噬著他的薄唇,輾轉來迴。翼快沒氣了,他迫不得已的張口唿吸,在翼被迫張開嘴後,侵略者貪得無厭地品嚐每一處能攫取的部位。 從舌尖到舌根、自齒緣至牙齦……沒有一個地方能逃過他的關愛。 忽吸忽吮的,那執意在他嘴裏徘徊的舌尖弄得翼麻癢不已。

    感覺到翼剛才還因奮力掙脫而敲在自己胸口的手,此刻環上了自己的脖子,羽稍微冷靜了下來。他放開氣喘籲籲的翼,神色痛苦的問:

    “告訴我,翼,為什麽?”

    睜開雙眸的翼,冷酷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情欲。看到羽難過得神情,他的心底有種被什麽東西揪住的感覺,可是他的冷漠就在於他刻意忽視心痛,反而給自己編排其他的理由。他不排斥和草燈以外的人做愛,特別是羽,他們的身體出奇的契合而且在美國的期間他們經常互相慰籍。他認為同性之間的愛是不可能長久的,所以他寧可聽從自身的感覺。他始終覺得性與愛是完全無關的,沒有愛的性他從不反對,就像他和羽。至於草燈,他隻希望自私的占有他,並未考慮這種占有欲是否出自真正的愛他。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現在,他隻想要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用力拉下羽的頭,四片唇碰在一起的瞬間,一場火熱的舌吻轉眼如火山爆發。他急切地退去兩人的衣衫,讓彼此袒裎相對,盡情感受肌膚相親的真實。

    羽無須愛撫,隻憑借熱吻就成功挑起翼身體的欲望。說實話,羽的吻技是翼見過最出眾的。

    羽雙手蜿蜒來至翼完全勃起的昂揚,雙手熟練的上下套弄。

    翼承受不住刺激,眼角被晶瑩的淚水打濕。口裏斷續的吐出令人麵紅耳赤的言語:“嗯……羽……我要你……進來……”

    他不清楚羽做了多久的潤滑才進入他,隻是隨著最初的疼痛變得麻痹,身體內部湧起了陣陣的狂流。又酥又麻,又酸又漲,難以言欲的快感隨著羽的動作而不斷地集聚,悉數湧向翹立的分身,想要發泄的欲望支配著他的思想,讓他無暇顧及其它,隻能隨著羽的進入和抽離而喘息。

    翼醒來時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他轉頭發現羽正目不轉晴的看他,看來他睡醒有一段時間了。

    “既然醒了,為什麽不起來?”

    翼拿掉羽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起身到了一杯水給他。這還是羽同他說的,做愛後羽總是習慣喝點白水。

    羽支起赤裸的上半身,上麵有昨夜翼留在他身上的印記。接過水,羽“感動”的說:

    “啊!翼!你對我太好了,我們很久沒做了吧。你還記得我的習慣啊!我好愛你耶!”

    羽眨眨眼,表情很是可愛。如果,他要是認真地和翼溝通過這個問題,沒準他早就得到心儀已久的翼了,就是他這樣玩世不恭的態度,給了翼錯覺,認為他是在開玩笑,因此,也從不把他口頭上的愛意當作一迴事。他知道自己沒有權力幹涉翼的私生活,可是,昨天看到翼和草燈抱在一起的畫麵,他真的要崩潰了。他們在一起是那麽的和諧,他怕失去翼的日子逐漸逼近。所以,昨晚才瘋狂的占有他,仿佛隻有在翼的身體裏,羽才能夠安定下來。

    翼冰冷的眼眸看著羽,迴想昨晚,他數次高潮昏迷前的一刻,好像也聽到羽說愛他。隻是當時羽的表情和語氣他沒有捕捉到罷了。反正麵前的這家夥總沒認真地時候,翼也就放棄了要追根求底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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