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蕭龍跟那掃地僧在大雄寶殿內的佛像背後,整了一個小木床,讓那小穎躺下,掃地右手食指和中指便在一起,口中念了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兩指尖部便出現那紫金亮點,掃地僧在小穎**下的“期門穴”一點,又在腰間“章門穴”一點,便快速在任脈上的“陰交穴”、“神闕穴”、“水分穴”、“下脘穴”、“建裏穴”、“中脘穴”從下往上依次點了點。


    蕭龍在他每點一下,便道:“好厲害!”當掃地僧點完時,那小穎便醒了過來,掃地僧讓蕭龍去廚房裏端稀飯過來,蕭龍兩下便送到,那小穎便也不客氣地喝了下去,睜眼道:“謝謝你們!我要睡了,你們可要保護我。”蕭龍忙問她會變成悍婦模樣是怎麽迴事,還有華陽村神牛的事,但她隻是笑著搖頭。


    掃地僧便道:“女施主,睡吧!”蕭龍沒說什麽,走到大雄寶殿的廳前,打了地鋪,問道:“大師,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怪事。”


    “施主這些日的心已無初到此間時的混亂,積善之家必有餘慶,至於這些天所謂的怪事,施主就當之如夢幻泡影。”掃地僧道。他走出大雄寶殿外,在廚房裏忙活一會,便又迴來打了地鋪,一會便和蕭龍一起打唿嚕比賽。


    次日,那小穎醒轉過來,但覺全身已無痛痛,坐了起來,見蕭龍還在睡,而掃地僧卻在外邊掃著地,小穎看蕭龍將重陽劍緊緊握著,便笑了笑,走出大殿外,問那大師:“和尚,我打了你傷了你,你還要救我,那是為什麽?”


    “女施主,豈不聞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上天有好生之德,老衲若見死傷而不救,那還出什麽家呢?”掃地僧邊掃地邊道。


    “隻是我不明白,你一天到晚在這裏掃地,能有多少像我這樣的傷人來讓你救呢?你還不如到外麵去,見到將要死的人便救,那不是造就許多浮屠了?”小穎道。


    “老衲已有許多年未出去過了,也不想出去了。”掃地僧淡淡道。小穎感到無趣,又迴到大殿內,蕭龍已經準備動身出發了,見她到來,便道:“希望你不要再去害人,我這重陽劍昨日因你像我認識的一個姑娘,始終沒有發威,不然你早沒命了。”


    小穎笑道:“但我可不怕你。”


    蕭龍道:“不怕與魯莽是兩迴事。”蕭龍走出大殿,小穎攔住蕭龍,蕭龍把她推到一邊,小穎卻不生氣,問道:“你昨天說得小婷是誰呢?長得很像我嗎?”


    蕭龍道:“不是像你,是你有一點像她,你還沒有她一分漂亮。”那小穎便又怒罵起來,像極潑婦,蕭龍不再理會,走到那白眉掃地僧前,僧人又讓蕭龍去廚房裏吃東西,蕭龍也不好拒絕,完後,便拜別掃地僧,禦劍飛起時,頓感心情神靈,想來掃地僧的飯菜非同一般,肯定是充滿靈氣的飯菜。又聽那小穎喊道:“你要去哪呢?”


    “天下之大,哪都可以去!”蕭龍道。那小穎道:“你若帶上我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個新鮮的世界,讓你開開眼界。”


    “誰要你帶?我帶你還差不多,後會無期!”蕭龍道,說著便往前猛飛而去,那小穎在掃地僧旁邊剁了剁腳,哼了聲,“我要你帶嗎?難道我就不會嗎?”說著便祭起一個青麵獠牙的夔紋麵具,雙腳往上一踩,便對掃地僧道:“大師,你的大恩我日後再迴來報答你了。”


    “那是出家人份內之事,何須報答,不知女施主要去哪?”掃地僧道。


    “大師昨天應該也看出來了,我是巫疆黑巫門的人。”小穎說道便往前追趕蕭龍。


    蕭龍飛過那丹婷山,不禁往那崖下看了看,聽到背後小穎的叫聲,蕭龍便二話不說,加速往前飛去,那小穎奮力追趕,不一會,兩人又拉開一大段距離,蕭龍不禁感到很是得意。那小穎也不在追,大聲罵了幾句,轉而往西麵飛去。


    當看到腳下是一個大城時,蕭龍便往下飛去,為了不驚動尋常百姓,蕭龍在一個少人的地方落了腳,走過一胡同,便見到許多道士從大街走過,路人紛紛給他們讓道,一隊官軍正從他們對麵迎上。


    兩隊人馬最前方的人都不願意讓對方,便推扯起來,隻見那官軍膂力大,手持金剛杵,隻輕輕一甩,便將領頭的道士給逼退,隻見那道人整了整了衣冠,撅了撅嘴巴,怒道:“何捕頭,你想做什麽呢?”


    “周道長,哦,不是,是葛道長,為了混個官兒,要文,鬥大字不認識,要武,四肢如木頭,要錢,家中米糠都沒幾粒,隻得入山給道士打水做飯洗衣洗碗,也不知你什麽時候改了姓,用了什麽諂媚行為,奸詐手段,終於拜在葛三清那騙色騙錢騙權騙財的臭道士下,做了個官兒,如今與我齊名,你不讓開,我也不會讓你,你先動手,我便動手了,還問我做什麽?”


    “何捕頭,你別欺人太甚了。”那葛道長怒道。


    “葛道長,你我在鍾大人前各有職責,互不牽製,你為何總跟我過不去呢?”何捕頭道,臉上也顯怒色,街邊許多攤販、遊民、乞丐等人的眼睛都圍到了這些人身上,心中似在期盼這兩幫人鬥個你死我活,那才有看頭哩。


    但聽葛道長道:“我何時跟何捕頭你過不去呢?”


    “葛道長,你總在知縣大爺麵前說我什麽壞話哩,說我動不動就抓錯人,還什麽逼良為娼,完全是些無中生有之事,你卻是個天生的大話王,添油加醋,害我太甚了。”何捕頭道。


    “我不曾說過你的甚麽壞話,中間定有人挑撥你我的關係,還望捕頭清醒冷靜些。”那葛道長道。


    何捕頭突然一拳打出,他那拳頭力量也真大,將一個葛道長打得跌落在後邊賣臭豆腐的鋪子上,那賣臭豆腐的婦人本來看得很來勁,看到這道士將自己的臭豆腐卻都給用屁股吃了,不禁悲從中來,敢怒不敢言,要知道這兩幫人都是官啊。


    那何捕頭打得興起,對著那些道士揮拳踢腳,打倒五六個,其餘都跑了開去,何捕頭及其手下都張開嘴巴哈哈大笑。何捕頭笑了會,突然感到嘴中被塞了一團物事,聞道一股牛屎的臭味,何捕頭馬上吐了吐,往地上一看,果然是一大塊幹巴巴的牛屎,想來都惡心,不禁又吐了許多。


    吐了半天,何捕頭才算吐幹淨了,抬頭往四處望了望,大怒道:“是誰丟的牛屎到我嘴裏的。”在一邊的看客無人敢吭聲,要知道,得罪了官老爺,那最少也要在獄中蹲上些時日了。他們隻能在心底偷笑了。


    何捕頭見無人應答,卻見一少年往一邊走開,便喝道:“你那小子,過來!”


    蕭龍迴頭,指了指自己,道:“大捕頭,你叫我嗎?”


    “是,我不是大捕頭,我是何捕頭,是你丟東西到我嘴裏嗎?”何捕頭見蕭龍有些異樣,暗想:這種人肯定比較笨,又老實,不抓迴去,那我不是很沒麵子麽?寧抓錯也不放過。何捕頭心中便決定要帶蕭龍迴衙門去。


    蕭龍在一邊道:“我沒有丟什麽東西!”說完便轉過身,欲往前走去。那何捕頭見了,不禁怒道:“來人,給我拿下了。”


    許多著官府的兵士便衝了上去,將蕭龍四肢抓住,抬舉起來,蕭龍也不反抗,隻道:“你們幹什麽?”


    “小子,做了壞事,就要受到處罰,知道嗎?一切都得依王法來的。”何捕頭笑道,那手中金剛杵便打向蕭龍的腰腹間,蕭龍這才大喝一聲,掙了開來,飛身而起,身子立在半空,眾人見了,大叫:“鬼呀!”


    何捕頭等人驚道:“原來你真跟那葛道長一夥的,都是修什麽仙,煉什麽道的妖人啊。”蕭龍道:“我不是妖人。”


    何捕頭等人大笑:“惡鬼往往在啃人骨頭時,說是為人超度,助人早些進入輪迴,小子,你不要使甚妖術,下來憑真拳實腳,我們好好打一場。”


    蕭龍見何捕頭欺負那道長,心中本有些不平,便迴落地麵,也不使出什麽真元力護體,重陽劍一出竅,刷刷兩劍攻到,這何捕頭卻也不是膿包,金剛杵一格擋,將蕭龍的劍給壓了迴去,左手出拳擊蕭龍腹部,蕭龍收腹不及,中了一拳,隻感到血氣翻滾,這拳剛猛無比。


    蕭龍退了一步,望了何捕頭一眼,但見何捕頭濃眉大眼,英氣十足,果然是個好漢模樣,不禁對他有些好感。何捕頭金剛杵往前方一拋,蕭龍便感到有一股兇猛之力壓將過來,隻好往一邊避開,隨即一招“劍雲氣滾”,劍影將何捕頭籠罩,那何捕頭喊聲好,雙手握住金剛杵一端,直往前一砸,蕭龍的劍招被被拆了,蕭龍的右腳卻早已踢向何捕頭的腹部,何捕頭閃避不及,被蕭龍踢得倒退了幾步,那何捕頭笑道:“好小子,果然有兩下!”


    何捕頭欲鬥時,蕭龍馬上道:“何捕頭,剛才的事不是我做的,我還有事!”


    那何捕頭見蕭龍有些身手,暗想:若此人能被我用,豈不妙哉?便道:“不知有什麽事?”


    蕭龍道:“最好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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