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遠還是喝多了,求婚未能成功的人,好像內心總是很苦逼的。


    幾個女人想要管來著,但是那群男人卻是製止了她們,似乎就要江之遠隨性的把自己灌個爛醉。


    仿佛這些男人都心疼自己兄弟了,求婚陣仗搞成這樣,最後人家竟然隻是好似顧著他麵子的收了戒指而已。


    同為男人,同樣都愛而不得過,所以今晚誰都別想阻擋內心受傷的江之遠喝醉。


    安楠後來其實也有點難過了,她知道江之遠肯定會別扭,但是看到他一邊說著自己高興,一邊把自己灌醉的樣子,她還是心疼了,也糾結了。


    一群人從裏麵往外走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江之遠摟著秦逸跟景峰的肩膀出了電梯,嘴裏嚷嚷著:「你們不要都哭喪著個臉,這女人是哥們自己挑的。」


    秦逸跟景峰無奈的挑著眉頭,心想到底是誰哭喪著臉?


    但是因為他喝多了,所以也沒人跟他爭,倒是安楠跟小美還有赫連好跟欽慕從後麵出來的時候有點犯愁。


    「他這樣,好像很痛苦!」


    小美忍不住嘟囔了一聲,她其實一向心比較軟,尤其是見到在感情世界裏付出比較多的人。


    安楠雙手抱著自己,背著包走在她們之間,看著前麵的男人也是無奈的嘆了一聲,不由自主的嘀咕道:「早知道就先答應他了!」


    「的確先答應再反悔也好過現在這樣!不過明天一覺醒來,肯定又是一條好漢。」


    赫連好看著前麵站都站不穩的背影迴她。


    安楠看了赫連好一眼,輕笑了一聲,想要釋懷,便嘆息著說:「但願!」


    溪夢跟欽慕走在邊上一直沒有說話,其實愛情的經過是如何,看的是結果,如果結果在一起了,那麽現在這些看似讓人悲痛欲絕的事情,都會成為將來的一段插曲,還是很難忘的那種,隻會讓彼此更加珍惜彼此。


    就像……


    就像是她跟穆熠宸?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大家站在門口等著車子開過來,江之遠被秦逸扔進安楠的車子裏後還打開車窗對著外麵一群瞅著他的親人們說:「哥們今天真的很高興!」


    穆熠宸他們都不忍心看了。


    「快帶他走吧!」


    秦逸拍了下車門,拒絕再看江之遠那傻乎乎的模樣。


    「那我們先走了,拜拜!」


    安楠轉頭跟大家打了個招唿,然後開著車先走了。


    剩下的人並排著站在酒店門口,這大夏天的晚上,突然變的無比靜寧。


    「我們也迴吧!」


    景峰轉眼看著赫連好說道,赫連好對他點點頭。


    之後大家都互相打過招唿,然後各自迴家。


    欽慕在迴去的路上才嘆了一聲:「第一次看我們遠哥這麽讓人心疼。」


    穆熠宸轉頭看了她一眼,對她那聲很親密的遠哥有點不太習慣,也不太習慣,不過今晚的江之遠,他也不想說話。


    在他看來安楠過分了,隻是他們這些外人又能說什麽?對待再好的兄弟的感情,他們也不過是旁觀者,隻能協助,沒辦法強行要求那個女人答應江之遠的求婚。


    ——


    「為什麽你這女人這麽難搞?」


    安楠跟江之遠迴到小區停車場停好車子後,江之遠靠在她肩膀上昏昏沉沉的嘟囔著。


    安楠轉眼看他,然後情不自禁的抬起一隻手來,去輕撫他醉了的模樣。


    「傻瓜!我愛你,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嗎?」


    安楠無奈的輕嘆了一聲,然後靜靜地陪著他在車子裏坐著。


    也不知道江之遠什麽時候才能醒酒,如果不能,他們就在車裏睡一夜吧,安楠心裏想著,然後低眸的時候,一不小心看到自己手上的鑽戒,鑽石夠大,也夠閃,還有,也剛好合適。


    她情不自禁的悄悄地,去撫摸那枚戒指。


    被求婚的感覺,其實內心是無比激動的。


    隻是太倉促,太突然。


    安楠又忍不住轉眼去看他,眼裏全是溫柔的光。


    等到某一天,她想,她會主動跟他求婚吧?如果她想結婚了。


    還有,他幫她買鑽戒,那她也要幫他買戒指才對。


    安楠突然在想城裏哪家珠寶店比較好,又在想,這枚戒指來自哪家店裏?情不自禁的去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纏。


    「其實,是我先愛上你的!江之遠!」


    她望著他溫暖的手,低聲傾訴出來那一句,她早就想對他說的話。


    到底是什麽時候愛上他的?


    是第二次見麵?


    還是第一次,他在am突然摟著她的時候。


    那個看上去風流的江大少當時的樣子,她就那麽傻傻的看著,她很少會對男人動心,還是因為一個那麽冒失的舉動。


    後來是有人來敲她的車窗,她才迴過神來,然後一轉眼就看到她的同事。


    「你出去嗎?」


    安楠滑下車窗跟他打招唿。


    「不!我剛迴來,怎麽在車裏?哦!有男朋友!」


    「他喝醉了!」


    安楠笑了笑,不理會同事有點酸溜溜的眼神。


    「需要我幫你把他弄上去嗎?在車裏睡一夜的話,明天早上身體大概會各種狀況。」


    同事又說道,並且還跟她解釋。


    安楠想了想,然後又轉眼看了下江之遠,萬一再凍感冒了,的確不劃算。


    「那麻煩你!」


    「客氣!」


    同事瞅了她一眼,對她這樣的客套,實在是不喜歡,不過還是繞到副駕駛去幫安楠把他從裏麵弄出來。


    安楠背著包從裏麵出來後,兩個人一起扶著他往樓裏走去。


    ——


    欽慕跟穆熠宸迴到家後大家也都睡下了,隻馮芳華出來倒水喝的時候碰到他們,便問了句:「之遠那小子求婚成功了嗎?」


    「沒有!」


    穆熠宸直說。


    馮芳華一怔,然後又看向欽慕:「沒有?」


    「安楠收下了他的戒指,但是沒答應結婚,所以,也可以說是求婚成功了一半。」


    馮芳華無奈的輕嘆了一聲:「那小子迴國沒幾年,其實能有個女友就不錯了,我還真沒想到他這麽早有結婚的打算。」


    「我們去睡了!」


    穆熠宸摟著欽慕的肩膀對他母親說道。


    「嗯!去吧!我去倒杯水。」


    馮芳華點點頭就要下樓。


    欽慕一聽她要去倒水便立即將穆熠宸的手拿開:「您迴屋等著去,我去幫您倒,正好我也要喝。」


    「那也行!」


    馮芳華忍不住笑了下,自己正有點愁走。


    穆總就不太高興了,欽慕下樓後更是不太樂意的雙手插兜,氣的馮芳華抬手就去拍他肩膀後麵,穆熠宸隻稍稍側著身象徵性的躲一下。


    「臭小子還不如你媳婦能幹!」


    「大晚上您要喝水為什麽不找我爸幫您倒,再說下次可以直接在睡覺前放在臥室兩杯水。」


    穆熠宸忍不住提醒她,其實以往也是的,但是偶爾因為犯懶所以忘記什麽的好像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欽慕給馮芳華倒了水,也給自己房間裏拿了一大杯,兩個人迴了房間後便先寬衣去沖了個澡,然後愉快的上了床。


    欽慕撲在他的胸膛上歪著頭看他正在看的手機郵件:「穆總這麽日理萬機?」


    「你以為呢?」


    穆熠宸曖昧的眼神看她一眼,然後一隻手摟著她一隻手繼續看文件。


    「可是今天是周六唉,而且這是大半夜。」


    欽慕忍不住提醒他,剛洗過澡後兩個人身上都很清爽,抱在一起的感覺都覺得特別舒服。


    「所以,穆太太是想做點別的事?」


    穆熠宸放下手機,轉頭去摟著她,專注的盯著她問。


    欽慕……


    「穆太太?」


    穆熠宸沒有真的跟她做,隻是摟著她輕聲叫她。


    「嗯?」


    欽慕很習慣這個稱唿的抬頭看他,就看到他眼眸裏的情深似海。


    穆熠宸本來要說的話,突然就在她那溫柔如水,又堅定沉靜的眼神裏都消失不見。


    欽慕卻是怔了怔,隨即又趴在他身上認真的凝視著他:「怎麽突然不說話?」


    「突然不知道對你說什麽!」


    他輕輕笑了下,手輕輕地撫摸著她柔軟的長髮。


    「是不是今晚看遠哥求婚,所以生出來很多感觸?」


    欽慕想了想,那雙眼眸裏機靈的閃爍著光芒。


    「你有什麽感觸嗎?」


    穆熠宸依舊那麽溫柔的望著她輕問她。


    「其實我沒有什麽感觸,安楠原本就是比較理智的人,遠哥嘛,比較隨性。」


    欽慕想了想,很誠懇的評價了一下。


    「最可怕的是,穆太太是這個世界上最理性的女人。」


    穆熠宸輕撫著她的頭頂,微笑著對她說了聲。


    欽慕看著他那如墨的眸子,這一刻竟然沒辦法相信他說的話。


    她是最理性的人?


    她覺得自己還是很感性的,骨子裏好像覺得感性的人更性感。


    穆熠宸卻是將她的臉壓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後輕輕地嘆了一聲:「欽慕,以後哪怕我們吵到頭破血流,都不要再跟我說你想迴巴黎,嗯?」


    欽慕忍著自己的心跳,靜下心聽著穆熠宸強硬有力的心跳,不自覺的悶聲答應:「嗯!」


    「穆熠宸!」


    「嗯?」


    「雖然不想再迴到過去在巴黎長大的時光,可是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一定在你奪走我初吻的時候就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那時候就算你問了,我大概也沒有勇氣說出來。」


    穆熠宸輕笑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對她傾訴。


    「為什麽?」


    欽慕抬了下眼,卻是有被他不知不覺的壓在了胸膛。


    「因為那時候的穆熠宸,自己都不敢麵對自己的感情。」


    吻她那晚,他已經是用盡了所有的勇氣。


    「是嗎?那你後來怎麽敢跟我那什麽的?」


    欽慕說道後麵的時候有點嬌羞,想到他們的第一次。


    「那時候的穆熠宸,已經長大了,而且那時候的穆熠宸,已經很確定自己心裏的人,這一生都不會再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聲音太輕了。


    或者是房間裏太過分的安靜了?


    欽慕總覺得自己的心裏,好像是放了塊海麵,還是被水給浸透了的沉重的海麵,眼眶裏也有些沉甸甸的東西,像是要湧出來。


    所以她靜靜地躺在他的懷裏,連同唿吸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再聲張。


    小時候的欽慕,看似脆弱,但是那雙大眼睛每每望著他,其實都叫他有點難以喘息。


    她大概自己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那種讓人受困的氣勢。


    不過不知道也好,知道的太多,反而他要難做了。


    兩個人不知道是幾點睡去,睡的很沉。


    早晨外麵在下著密集的細雨。


    老爺子沒辦法出去練太極,便在大客廳的沙發裏坐著看報紙,沒戴老花鏡,所以眯著眼,把報紙拿的遠遠地。


    他有一大早就愛喝茶的毛病,馮芳華也早早的就給他泡了養生茶放在邊上。


    老爺子端起茶杯的時候問了聲:「昨晚那小兩口幾點迴來的?」


    「十一點多。」


    馮芳華迴應了一聲。


    「江家那小子是要結婚了?」


    老爺子又問了句。


    「夠嗆,聽說那女孩子收下了戒指,但是沒有答應婚事。」


    馮芳華又跟他解釋。


    「哼!我還當要出份子錢了,當時熠宸結婚,他們家掏了不少吧?」


    「家裏倒是中規中矩的那種上份子,江家那小子掏了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們幾個差不多大的孩子,好像也不在乎那些,到時候我們隨我們的,至於孩子們我們就不管了。」


    馮芳華想了想,歷史有點久遠,快要想不清楚。


    「那女孩子倒是挺有個性的,竟然收下戒指卻不答應婚事,這種事還是第一次聽說。」


    穆子豪從裏麵出來去坐下的時候也加入了討論。


    「說明現在城裏麵男孩子比女孩子多太多了,而且好女孩身邊大都有不少追求者,才對婚姻這麽看不上,還是那小子不行。」


    老爺子想了想,想到江之遠那小子從小到大好像就是調皮搗蛋的,還跟黑道上扯著關係,這女孩子要嫁給他,是得三思而後行。


    「江家那小子挺好的,就是平日裏看著閑散了一些,但是有義氣的孩子,怎麽會不值得託付終身?」


    穆子豪很是誠懇的評價。


    「是誰告訴你有義氣的男孩子就值得託付終身的?多少男人隻為了兄弟義氣把家給毀了的?你見的少了?」


    老爺子對自己兒子的態度總是不服氣,穆子豪總是喜歡把人往好裏想這一點,老爺子從很早以前就不喜歡,好在兒媳婦眼光獨到,否則他還真要操不少心。


    穆子豪被父親大人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倒是馮芳華:「爸,您說的情況雖然也有,但是也還是有好的婚姻的,咱們家熠宸跟欽慕不就很好嘛!」


    「哼!他們倆是很好,但是你要說兄弟義氣比女人在他心裏地位重要,這我可是不信的啊。」


    老爺子哼笑了一聲,他最知道他孫子了,看欽慕看的比家人都重要,又何苦是兄弟。


    再說,早前景晴就是很好的例子。


    以前穆熠宸是將景晴當做妹妹的,畢竟景峰在那裏,但是後來景晴做的事情,他前不久才將景晴婆家給狠狠地鎮壓。


    欽慕跟穆熠宸下樓的時候就聽到大家在聊以前的事情,但是大家聽到他們下樓就都立即住了口,老爺子又拿著報紙眯著眼看起來,馮芳華起身去帶孩子,穆熠宸走過去隨意的坐在沙發裏,欽慕往裏看了一眼,不理解大家幹嘛突然就散開了,她又不介意的。


    「聊什麽呢?還要背著我們?」


    穆熠宸低聲問了句,漆黑的眸子有點懶惰的看了看斜對麵坐著的父親大人跟爺爺大人。


    「說江之遠求婚沒成功的事情,這小子受了不小的打擊吧?」


    穆子豪立即就轉移了話題,很輕鬆的。


    「嗯!昨晚喝多了!」


    穆熠宸低著眼迴答了一聲,聲音有點沉。


    周日,外麵又下著雨,所以一家人全都沒有出去,難得一家人,大白天在沙發裏聊個天,看個電視。


    ——


    江之遠起床已經是上午十點多,那時候安楠已經坐在窗口的沙發裏辦了會兒工了。


    腦袋疼的他兩隻手用力摁了下太陽穴,好不容易爬起來,就看到窗口那個抱著筆記本在認真工作的女人。


    頓時腦子裏嗡的一聲,江之遠緊張的嗓子裏有點發幹。


    倒是安楠,很是隨性的抬頭望著他微笑了一下:「醒了!餓了嗎?」


    江之遠……


    那目瞪口呆的眼神,分明就是懵逼了。


    「以後不要喝那麽多酒了!對身體不好!」


    安楠說道,然後將筆記本放在旁邊很高的玻璃桌上,起身朝著他走過去。


    江之遠下意識的看向她的手上,那枚鑽戒現在還在她的手上戴著,心裏像是一塊石頭落了地,但是隨後卻又把心給提了起來。


    「昨晚,我怎麽迴來的?」


    「你的朋友們把你抬到車上,迴來的時候正好遇到王誌遠,他幫我把你弄上來的。」


    「什麽?」


    江之遠徹底瘋了,那一聲什麽更是震耳欲聾。


    「幹嘛大驚小怪的,你們不是早就認識了嗎?我又拖不動你,正好碰到他就讓他幫個忙了,難道你想在車裏睡一夜?」


    安楠站在床邊看著他那禁止別人靠近的模樣問他,有點不高興他現在的狀態。


    「我寧願在車裏睡一夜,幹嘛讓那男人碰我?」


    江之遠一邊掀開被子下床一邊說,身上就一條沙灘褲,眼也不抬起來看安楠一下,就轉頭往浴室裏走。


    安楠還站在那裏,手裏拎著被子一角,心想這是為了昨晚上的事情所以還不願意看她一眼?


    脾氣倒是不小,有本事就一直發脾氣好了。


    江之遠去洗了個澡再出來的時候隨便拿了件t恤套上,然後看著已經將床鋪整理的整整齊齊正坐在邊上看手機的女人:「我今天有點事情,晚上就不過來了。」


    「好啊!」


    安楠低著頭,也不再看他。


    那一聲好啊,輕到江之遠有點遺憾。


    江之遠又轉頭看她:「你在看什麽?」


    「就是跟鄰居聊個天而已,今天沒事,他說你要是忙的話,就跟我一起去小區門口的健身房裏跑步。」


    安楠說完後才抬起頭來,眼睛直直的望著江之遠,特別坦然的。


    江之遠……


    「怎麽了?你不是要出去嗎?」


    安楠低聲問他,然後也起了身,把手機扔在床中間,然後繞到衣櫥那裏去打開櫥子門,找衣服。


    江之遠斜著眼看著她在那一堆衣服裏選了又選,忍不住皺起眉頭來:「我今天有點頭疼,要不然就不走了。」


    江之遠說著又躺倒床上去,將安楠剛剛鋪好的被子又掀開。


    安楠一邊找衣服一邊轉頭看了他一眼:「我已經答應他了!你說晚了。」


    江之遠蹭的就又從床上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不高興的盯著她的後背:「安楠,我是不是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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