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靜雯卻也不生氣,隻是低著頭微微一笑:「我其實以為你會親自上陣,最起碼你會替秋香畫圖,但是我看到那個設計風格便知道,那不是你畫的。」


    欽慕還是沒說話,隻是聽卞靜雯說的那麽好不忍打擾。


    「其實秋香的設計很有特色,不過我絕不會叫她有贏過我的可能!老實說,如果是你,我還有些擔心自己會輸,可是如果是這樣,你們工作室這次可能就是出師不利了。」


    欽慕無奈的輕嘆了一聲:「話不要說得太滿!我們工作室的設計師也都是經過秀場洗禮的,可不僅僅是拿過幾個其貌不揚的證書!」


    卞靜雯……


    欽慕微笑的恰到好處,明明為人低調的,卻是眼神裏透著那麽犀利的光芒,叫人不敢小覷。


    卞靜雯隻覺得一陣刺眼,下意識的就移開了目光。


    「如果卞小姐沒有別的話要反駁,我們這場駁論便到此結束吧,我還有約,先失陪。」


    欽慕稍微點頭,並不失禮貌。


    隻是當她挺著腰幹先進了酒店的大廳,當工作人員跟她打招唿的時候她微笑著跟別人點頭的時候,卞靜雯卻覺得她的背影過分的強硬,過分的叫她想要折斷欽慕的腰。


    欽慕到包間的時候欽海明已經在等她,還有景賢宗也在,欽慕抬眼就見兩個人和顏悅色的在聊著工作上的事情,便也沒好打擾,隻微微一笑,待他們停下話題。


    兩個人看到她來便笑著看她,景賢宗坐在她父親旁邊望著她:「慕慕來了!」


    「嗯!景先生好久不見!」


    欽慕點點頭,自然也不能失了禮貌。


    景賢宗聽得出這句景先生裏的客套以及疏遠,想到他曾帶女兒去穆家求親,便也沒好厚著臉皮再跟她在嘴上討便宜,隻點點頭,笑著說:「那我就不打擾你們父女相聚了,有空我們再單獨聚?」


    景賢宗說著先站了起來,欽海明笑著點點頭,從容淡定的坐在那裏看著景賢宗離開。


    欽慕送到門口,然後輕輕關上門,迴過頭走到他身邊慢慢坐下後才問了句:「我沒打擾你們吧?」


    「剛好遇到,他在那邊跟同事聚會,就過來跟我聊了兩句。」


    欽海明說道。


    欽慕把包放在旁邊,然後迴過頭望著他:「那就好!如果耽誤了您二位的正事,我可不敢!」


    「你有什麽不敢的?一句景先生叫的景賢宗多麽尷尬你看不出來?」


    欽海明看著他女兒眼裏藏不住的精明低聲淺問。


    「那能怨我嗎?當年他們家人逼著穆熠宸娶景晴,老爺子年老了也就算了,他景賢宗可還是大權在握的人,那時我已經在穆家,他們還去逼婚。」


    欽慕也不隱瞞,自然也不覺的自己的生分有錯。


    哪怕看得出景賢宗剛剛被她去輕輕一句話給說的不上不下的。


    欽海明也不好說她什麽,她那脾氣,有一大半還是隨了他這個做父親的,所以他也隻是笑笑。


    「幸得他自知理虧!我點了幾個家常菜,聽他們說你這段時間常喝他們的鮮魚湯,也給你點了個,整天去家裏吃飯恐怕吃膩了吧?今天叫你來這兒吃!」


    「在這兒吃飯又何嚐不是多?在榮城,除了穆家就是您那兒,再就是這兒,是我吃飯最多的地方。」


    這兒的中餐廳菜譜她大概都能倒背如流了。


    欽慕的嘴皮子倒是越來越厲害,耿直的叫人不好數落她。


    「那下次我們換別的地方。」


    欽海明對她說。


    「其實在哪兒吃飯都好!」


    飯嘛!填飽肚子就好。


    欽慕也不看他,隻是端起茶壺,貼心的幫他倒茶。


    欽海明突然懷念,那次自己車禍醒來她叫的那聲爸爸,自那後,她便再也沒叫過他爸了。


    他心想,不知道下一次再聽到會是什麽時候,但是也不好催她。


    「比賽開始了吧?怎麽樣?」


    「暫時還不好說看,不過應該很快會有結果。」


    欽慕把茶杯輕輕地放下,想到自己當年學泡茶,是為了哄簡儼開心,為了惹起簡儼的關注。


    簡儼是個嚴厲的師父,絕對最嚴厲的那種,想要討他開心很難,不過他酷愛喝茶。


    不過如今隻是倒杯茶,她竟然就會突然想起簡儼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看到他為了她坐在評委席上。


    師徒到今,自是不易!


    其實他們都格外珍惜這段師徒緣分了,欽慕心想著,竟然稍有些失落。


    「想什麽呢?」


    欽海明看著她突然走神問道。


    「沒事!您最近身體好了吧?」


    「嗯!不要總掛心我了,早已經好了!」


    家裏的百合整天開的很香,他還能有什麽不舒服?


    「我怎麽會整天掛心您?是我公婆整天問您身體狀況!」


    欽慕給自己倒了杯茶,看似漫不經心的。


    欽海明看著她的眼神,活了這把年紀,她話裏的真真假假他又如何感覺不到。


    爺倆正尬聊著,服務生來上菜。


    敲門聲一響起來,欽海明敏銳的目光下意識的朝著門口看去,欽慕倒是端著茶杯輕抿著,很是習慣這種打擾。


    服務生並未打擾包間裏的安靜,隻是放下酒跟菜,報了菜名便出去。


    欽慕拿起桌上的酒先幫欽海明倒了一杯,然後才給自己倒上,欽海明隻細細的觀察著欽慕的一舉一動。


    不久就又有人來敲門,欽慕還以為是服務生呢,就沒迴頭,剛夾了筷子菜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我沒打擾吧?」


    欽慕拿著筷子迴眸,就看到已經走進來的,挺拔的男人,她親愛的老公。


    欽海明臉上也又露出暖心的笑意:「打擾什麽?我正跟這丫頭沒話聊,若是沒有別的應酬,快過來坐下陪我好好喝兩杯。」


    「好的!」


    穆熠宸說著走過去坐在欽海明的另一邊,正好跟欽慕坐對麵,抬起那雙幽暗的眸子看著欽慕一眼。


    那一眼,頗有深意。


    「你怎麽來了?」


    「我來陪嶽父大人喝酒!」


    穆熠宸拿過酒杯,幫自己倒了一杯,看欽慕的眼神還是那麽高深。


    欽慕覺得奇怪,但是長輩麵前也不打算跟他在這種小事上多聊,便隻是又繼續吃菜。


    穆熠宸卻看她沒有那麽倔強的問到底而笑了一下。


    欽慕看他笑起來,忍不住嚼著菜的動作都慢下來,眼神也是一直沒從他臉上移開。


    欽海明看著他們倆一來二去的倒是笑起來:「你們倆,倒是跟小時候一點也不一樣了。」


    「小時候,我們倆什麽樣子?」


    欽慕好奇的看向欽海明。


    欽海明看向她,然後又看向她的酒杯:「你先喝杯酒,我再慢慢告訴你。」


    欽慕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便喝了那杯酒。


    穆熠宸其實不太贊同他嶽父大人讓他老婆喝酒,不過作為小輩,在這麽好的氛圍下也不方便多發表意見,便忍了。


    關於童年,他倒是也想聽聽。


    「現在可以說了吧?」


    欽慕仰起頭慢慢的,將那一杯酒飲入喉中後問道。


    「你們小時候啊,是以琛追著你,你總羞答答的不好意思理他,那時候以琛總在我們家門口守著,以琛還記得嗎?」


    欽慕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不免要笑出來,又強自忍著看著穆熠宸,那雙大眼睛有些發燙。


    穆熠宸也看了欽慕一眼,無奈的抬了抬眉毛:「或者這就是我的命!這丫頭這二十多年,沒少折磨我!」


    「這是什麽話?好像你折磨我少了?」


    欽慕立即替自己辯駁。


    欽海明聽後笑了笑:「有句話叫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你們倆大概是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就是不知道,再過二十年後,又是誰做上,誰在下。」


    欽海明看著他們倆,他們倆也互相對視著,似乎是在為了誰在二十年之後站在誰的頭上而作鬥爭。


    欽海明雖然沒再說話,卻在想著,十有八九是我閨女當家做主了。


    穆熠宸那眼神分明在對欽慕說:「還反了你了?」


    欽慕的眼神則在說:「我怕你啊?」


    「小時候楊柏跟景峰那倆小子都追著慕慕身後好,不過慕慕好像跟他們倆都不太親近,也隻有熠宸去找你的時候,你才會露露麵,還有印象嗎?」


    「沒有!」


    「有!」


    兩個人同時開口,隻是卻不同聲。


    欽慕是真的沒什麽印象了,對景峰有,對楊柏,沒有。


    而穆熠宸卻好像記得曾經對她表示過好感的所有男孩子。


    「還有果家那小子,跟你同歲,你們倆在一個幼稚園裏上學,他總圍在你身邊,基本每天都會送你巧克力,不過後來他們家搬到國外去了,我們也沒再聯繫。」


    欽海明說著說著想起老朋友來,竟然還有些失落了。


    而穆熠宸則是盯著欽慕,用眼神問她:「喜歡你的人倒是真不少!」


    欽慕:「誰讓本姑娘人美心美呢!」


    吃過晚飯後他們倆一起在酒店門口送欽海明上了家裏的車,王叔放下車窗跟他們道了別,欽海明也說:「你們也早點迴去休息了,年輕也不要總熬夜!」


    「知道了!拜拜!」


    欽慕抬了抬手,對待長輩的關懷,她不適應,也在努力的適應著。


    穆熠宸抓著她的手,十指相扣,在冷風中看著欽海明的車子離開,穆熠宸收迴眼神便看向欽慕,發現欽慕的眼神還沒收迴來,條件反射的用力握了下她的手。


    欽慕這才收迴眼神,抬眼好奇的看著他。


    冷風吹過,將她額前的碎發吹到後麵去,他們的車子也開過來,穆熠宸卻緊抓著她的手,突然捏著她的下巴,霸道的在這個燈火通明的深夜裏將她吻住。


    欽慕仰著下巴被迫應承著他的親吻,腦海裏一片空白。


    風,好像是海浪!


    她的腦子裏有風吹海浪的聲音,兩個人的唇瓣都被吹的有些涼意,親的情深的時候卻也格外的溫暖。


    工作人員像是習慣了這種事,站在旁邊並不驚動,但是欽慕卻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熱吻給親的有些呆了。


    穆熠宸鬆開她的時候唇瓣在她耳邊低喃:「迴家再跟我好好交代,還有哪些小兔崽子對你示過好!」


    嚇的欽慕屁股一緊,整個漂亮的脊背都僵硬了。


    那雙溫柔的眼睛也變的有些驚慌,然,穆熠宸的眼神,卻那麽赤條條的穿越了她的眼,直接落在她的心裏,像是一把鎖,將她的心緊緊鎖牢。


    迴去的路上欽慕還有些不在狀態,仔細迴憶自己小時候,關於小時候他的記憶實在是少之又少了,所以,對於他的盤問,她想她也無能為力去配合了。


    可是穆總要是發飆起來,她今晚會不會被拆了骨頭?


    欽慕有點擔憂自己的這個夜晚,風大的,驚了人心!


    穆熠宸倒是很坦然,不過在欽慕的眼裏,此時他臉上寫滿了腹黑二字。


    到家門口的時候,超有重量的雨點,便一個個傾斜滴答在車窗上,欽慕看著窗戶上一條條斜線那麽粗那麽深,一下子意識到是下雨,連忙迴過神,轉頭問:「今天車裏肯定有雨傘!」


    「沒有也罷!」


    穆熠宸淡淡的一聲,慢慢將車子駛進院子深處!


    裏麵房子裏給他們倆留了暗燈,但是人應該是都睡了。


    穆熠宸將車子開到了停車場,然後將安全帶解開。


    欽慕有種不好的預感,生怕他車裏沒傘,然後要跟她跑進去,這深秋,冷的好像冬天了,這雨打在身上,那要凍死她。


    結果……


    穆熠宸一轉身,漆黑的鷹眸望著她。


    欽慕一迴頭,看到他那直直的眼神,立即有種被下了咒的感覺,心,緊繃。


    穆熠宸傾身上前,一手摁著她的安全帶暗扣,一邊將她的座位放下,下一刻,她就倒在車座位裏,感受著身上的男人。


    他的唿吸裏帶著酒氣,他的眼神那麽直接的闖入她的眼底深處。


    欽慕木吶的屏著唿吸,感受著車子裏的溫度在慢慢的升高,感覺著車子裏的空間在漸漸地狹窄,感覺著自己的心跳在隱忍,感覺著他唿吸裏的酒氣纏繞著她的。


    「跟宸哥說說你以前的事情,嗯?」


    他突然曖昧的纏著她,卻並不親吻她,甚至都沒有好好地撫摸,隻是言語的挑撥,以及腰腹的折磨。


    欽慕靜靜地眨著眼,哪怕現在大腦淩亂,心裏糾結。


    「怎麽?都忘了?」


    穆熠宸的手捏住她的手,將她的手牢牢地牽製住在車坐上,她的頭頂上,漆黑的眼睛還直直的盯著她,似溫柔,似陰狠。


    「如果我說,都忘了呢?」


    欽慕低聲問道,有點膽怯的。


    「那我就幫你好好迴憶起來!」


    穆熠宸說著,手把她的襯衣從腰裏拽出來。


    「哪有人要幫自己的老婆迴憶跟別的男生的過去的?你是有多想我心裏記起別的男生?」


    欽慕聲音依舊很低,但是的確是有點懷疑他。


    穆熠宸的手下意識的重了些,捏的她的胸上,一疼。


    欽慕眉頭皺了起來,眼淚都差點出來:「穆熠宸!」


    「要教育我?」


    穆熠宸低低的問了聲。


    欽慕有苦難言,可憐巴巴的閉起嘴,下巴都驟然收緊,隻倔強的,淚汪汪的眼神凝望著他。


    外麵的雨,越下越急,車庫裏的車子裏,開著燈,微光點點打在穆熠宸寬闊的肩膀上,後背上,隻他身下的欽慕,被他遮擋了全部的視線。


    兩個人迴去的時候穆熠宸背著欽慕,欽慕撐著傘趴在他背上,兩個人並不著急的往屋裏走。


    她的身上披著他的外套,穆熠宸深一腳淺一腳的躲過小水坑,踩在漂亮的,被洗禮的磚上。


    這個夜,又冷又潮濕,可是,欽慕卻有點像是迴到小時候。


    他背著她,穿越巴黎的某個接頭。


    「穆熠宸!」


    「嗯?」


    「是你嗎?穆熠宸!」


    她的手裏還牢牢地抓著傘,哪怕他在出車庫的時候交代她別淋著自己,但是她還是怕淋著他。


    「又犯什麽蠢?」


    穆熠宸沉聲問了句。


    欽慕另一隻手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背上笑的像個傻女孩。


    她不是犯什麽蠢,隻是感覺像是迴到小時候,覺得很溫馨,眼眶濕潤,她的心,卻有暖流湧過。


    這輩子,最美的事情,大概就是在他的背上,聽他說她又犯什麽蠢。


    欽慕靜靜地想像著,他們的過去跟未來,漸漸地沒了聲音,隻是忍著笑趴在他的肩膀上。


    迴到屋裏後欽慕把傘折起來放在旁邊的傘桶裏,然後繼續停留在他背上,穆熠宸便背著她上了樓。


    欽慕忍不住問:「像不像是豬八戒背媳婦?」


    「誰是豬八戒?」


    「你呀!」


    樓梯上,除了腳步聲突然沒了別的聲音,就連唿吸也微弱到幾不可聞。


    欽慕當然知道自己說錯話,不過不知道代價那麽重。


    迴到房間後他就沒停止折騰,從牆根到浴室,從浴室到床上。


    第二天她根本爬不起來,又因為下雨,所以就癱在床上了,鼻子還有些難受。


    沒錯,是感冒了!


    因為前一天晚上在車庫裏被穆總嘿咻,後來又稍微沾了點雨,第二天她就華麗麗的感冒了,頭疼,鼻子難受,說話變聲。


    穆熠宸早上有事情離開的很早所以並沒有發現,隻以為她可能會很累,親了親她的額頭,又親了臉頰跟唇瓣便離開了。


    欽慕九點多的時候費力的想要爬起來,才發現自己感冒了。


    下樓的時候有點尷尬,因為馮芳華正在跟橙橙玩呢,而她竟然沒什麽形象,穿著睡衣就出來了。


    「媽!早!」


    欽慕走過去後坐在沙發裏,先跟馮芳華打了招唿然後又情不自禁的看著橙橙,橙橙看她一眼:「媽媽!」


    「乖!」


    欽慕抬手摸了下他的小腦袋,馮芳華質疑的看著她:「你感冒了?」


    「好像有點,可能著涼!」


    欽慕捏了下自己的嗓子,因為嗓子有點疼了!


    「那你上樓上去躺著去,我打電話找小好過來給你看看。」


    「不用,我吃點藥就好了!」


    「那也行,反正你別在這裏了!」


    馮芳華說著把剛要去她身邊的橙橙給抱住到自己的腿上。


    欽慕明白過來後竟然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她還以為她媽媽關心她,結果,竟然是擔心她傳染橙橙。


    「還不快去?」


    「我先去廚房吃點東西。」


    欽慕委屈巴巴的,但是她得先去填飽肚子。


    馮芳華還是給赫連好打了電話,因為怕她感冒再有別的炎症。


    欽慕吃完早飯後在樓上躺著,聽著窗外的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窗沿,正要昏昏欲睡,然後就聽到有人敲門。


    「進來!」


    她幹啞的嗓音答應了一聲,但是沒有轉身,因為犯懶,也以為是家裏的阿姨。


    「聽說你生病了?」


    赫連好進去後看到她躺在那裏動也不願意動,便走到床邊去坐下。


    欽慕一抬眼看到她嚇一跳:「你怎麽來了?」


    下意識的就坐了起來,臉色憔悴的,跟麵容姣好的赫連好形成鮮明的對比。


    「伯母給我打的電話說你著涼讓我來看看,嗓子難受嗎?有沒有量過體溫?」


    「沒有量過體溫,不過我已經吃過感冒藥了!」


    欽慕迴應她,然後又癱在床上。


    畢竟是要好的姐妹,她現在犯懶起來也不想再矯情的堅持坐著。


    「昨晚聽說你跟你爸去am吃飯了啊,吃頓飯迴來就感冒了?」


    赫連好一邊將背來的藥箱打開,一邊問她,取出體溫計。


    「測一下體溫!」


    赫連好給她體溫計,又條件反射的摸了她的額頭,眉頭立即蹙了起來,是發燒了。


    「還不是穆熠宸那傢夥!」


    欽慕嘟囔著,趴在床上超級無力地吐槽。


    赫連好……


    房間裏頓時就沒了聲音,一股曖昧的空氣在她們倆臉前慢慢悠悠的晃悠。


    空氣中突然的安靜,赫連好尷尬了好一會兒,然後才不得不嘆了一聲:「你們倆就不能悠著點,那什麽的時候至少注意點如今的天氣。」


    欽慕不說話,隻覺得自己感冒後腦子也瞎了,竟然跟赫連好說這種話。


    三十八度三,赫連好又讓她張開嘴看了看,有些發炎。


    「幸好我帶的藥比較齊全,如果今天晚上不能退燒的話,再打針吧。」


    赫連好對她說道,從藥箱裏拿出幾盒藥來,看了後交代她怎麽用。


    欽慕靜靜地看著她,聽著她那麽利落的說完那麽多,忍不住笑了下,柔聲說:「小好,你現在越來越專業了。」


    「當然!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既然做工作,當然要專業。」


    赫連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完卻突然正經不起來,噗笑出聲。


    欽慕……


    「昨天晚上我見到你公公了!」


    「嗯!我正是聽他說你跟你爸爸一起去吃飯的。」


    赫連好跟她匯報,這陣子赫連好跟公婆的關係已經算是和睦,隻是怕欽慕不高興所以才沒跟欽慕提太多。


    「我公公說你現在還怨他,我說這也不能怪你,誰讓當初景家硬要把景晴塞給穆熠宸呢。」


    赫連好跟欽慕繼續匯報。


    欽慕對此非常佩服,問:「你不怕你說這些再把你們婆媳關係搞得僵了?」


    「後來我才明白,當初他們那麽做,其實不過是在為了自己女兒所謂的幸福做最後的努力,其實對與錯他們心裏都很清楚,以前很難理解,但是現在自己有了孩子,那些不能理解的,甚至以前不能接受的,現在好像都想通了,甚至有時候我問自己,會不會將來我也會為了孩子做那麽過分的事情呢?我想,我可能也會。」


    赫連好望著欽慕,非常坦白。


    欽慕沒急著說話,隻是趴在枕頭上輕輕地動了下,眼眸裏有些沉悶的東西,其實同為人母,她們都很護著孩子,不過她還是覺得,她不會為了自己孩子的幸福,就不分對錯。


    但是赫連好也沒錯,每個母親都有她們為孩子不同的付出。


    過了一個小時赫連好離開,欽慕因為吃過藥,所以困意襲來,沒幾分鍾就睡著了。


    馮芳華悄悄去她房間看過她,摸著她的額頭還是很燙,頗為擔憂,到了中午就給穆熠宸打了電話。


    「餵?」


    穆熠宸剛開完會打算跟秦逸去吃飯。


    「你媳婦發燒了,你要不要迴來趟?」


    馮芳華壓低著嗓音問了句。


    「什麽?」


    「慕慕叫我別告訴你,不過我怕我現在不說,晚上你迴來又得對我耍脾氣,小好已經來家裏看過,開了藥給她吃了,她現在在睡覺,你自己決定迴不迴來吧。」


    馮芳華急著抱孫子,所以很快就掛了電話。


    穆熠宸……


    秦逸剛進他辦公室,然後就聽到他說:「午飯你跟溪夢吃吧。」


    秦逸……


    穆熠宸拿著外套起身就要走,秦逸轉頭看著從他跟前走掉的男人的背影:「喂!到底怎麽迴事?」


    「欽慕發燒!」


    秦逸……


    穆熠宸淡淡的四個字就走了,頭也不迴。


    溪夢剛巧抱著一堆文件從樓下上來,看到穆熠宸的時候立即打招唿:「老闆!」


    穆熠宸稍微點頭,從高層電梯直接下去。


    溪夢好奇的看著那邊好一會兒才又迴頭,然後看著秦逸從老闆辦公室門口朝著她走來,將她懷裏的一大堆文件抱走:「這種事怎麽自己去幹?」


    「我正好下去看到他們送過來。」


    溪夢跟他說,仰著頭看他稍微嚴肅的臉。


    秦逸幫她抱過去,交給她旁邊的位子上的人:「把這些全部處理好。」


    溪夢……


    秦逸冷冷的一聲,在溪夢的助理呆滯的目光中走向溪夢。


    「陪我去吃飯。」


    秦逸牽起她的手就拉著她又往電梯那兒走。


    溪夢忍不住笑了聲:「我還沒到下班時間呢!」


    「你老闆已經準了!」


    溪夢不知道秦逸跟穆熠宸發生什麽,本以為今天中午秦逸要跟穆熠宸吃飯呢,現在又換成她,不過她也高興,所以就跟他走了。


    外麵還在下著小雨,冷的讓人一出來就縮著肩膀。


    秦逸一扭頭看著溪夢那樣子便立即鬆開她的手,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搭在她的身上。


    「我去開車,在這裏等我!」


    「我跟你一起過去吧,走走還暖一點。」


    溪夢心裏熱乎乎的,拉住他的手,摟著他的手臂陪他一起去了停車場,兩個人一起開車去吃午飯。


    「老闆怎麽突然走了?」


    溪夢在車上問道。


    「他老婆發燒!」


    秦逸說了聲,很認真的在開車。


    溪夢點點頭:「哦!老闆一向很疼夫人!」


    「是嗎?他虐『夫人』的時候你是沒看到。」


    秦逸笑了聲,作為穆熠宸最好的兄弟之一,對穆熠宸跟欽慕那事他知道的不少。


    「不可能吧?情人之間吵架不算。」


    「他們倆可沒做過什麽情人,雖說是青梅竹馬,但是倆人以前死虐不開口,直到那年欽慕迴來辦秀,穆熠宸就直接帶她去領證了,那時候他們開始做夫妻,不過前前後後都是死虐,穆熠宸自從離開巴黎迴來發展事業就開始失眠,醫生都當他是因為工作太累,隻有我們幾個知道他是因為他的小青梅。」


    秦逸迴憶起來。


    「你不是說是老闆虐他夫人嗎?」


    「他在自虐的時候順便虐了欽慕呢!欽慕不先開口表白,所以就隻能被他虐。」


    「聽不懂!說說他們以前的事情。」


    溪夢好奇的八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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