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睺的話一點都沒錯。


    一個小時過後,肩膀還真的不疼了!


    我揭下了他貼的‘尿符’,滿心期待的查看,然而肩膀上隱隱浮出的嘴唇與刺出的牙卻壓根沒有變化。


    不過他本來就說了不能解決,隻能抑製疼痛。


    況且我相信這事終歸是能解決的,當務之急就是養好精神,我還要去調查白雪的事情!


    現在時間已經快要接近午夜了,我本打算睡覺,但是腦子裏亂糟糟的,我尋思著該從哪裏著手調查白雪的事情,然後我就想到了老張。


    老張是我進劇組後,難得交到的幾個朋友之一,而他也是網上有名的自由記者——實際上就是通過微博等媒體爆料的狗仔。之所以能認識他,也是因為一起奇怪的事件,不過這個稍後再說。


    既然想到,也懶得猶豫,我立刻給他打了個電話,約他在一個燒烤攤見麵。沒多久,我倆就坐馬路邊上的邊吃邊聊了起來。


    “白雪的事你知道嗎?”簡單寒暄完,我就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怎麽不知道?!”老張喝了一大口啤酒:“我跟你說啊,這事可是這今天最大的熱點,誰要不跟這個消息,那還想在這個圈子混啊?”


    “那你有什麽內幕沒有啊?”我試探的問。


    “怎麽?”老張略微有些警惕:“你也改行做記者了?打算從我這裏挖點料走?”


    “當然不是!”我哈哈一笑:“我可不是幹你這行的材料,隻不過,白雪可是我一直仰慕的對象。我想知道真相。因為她絕對不是會忽然自殺的人。”


    “也不是忽然啦。”老張的話有些遲疑:“不是都在說她是抑鬱症嗎,而且有一段時間了。”


    “少跟我扯!”我放下啤酒瓶,說道:“你這話騙騙別人還行,我天天跟劇組裏待著,她有抑鬱症我會看不出來?你還拿我當不當朋友!”


    “唉……”沒想到聽了這句話,老張歎了一口氣:“不是我不拿你當朋友,實在是我答應了別人,不能和任何人說的。”


    “也包括我?”我冷笑了一下:“看來你還真是不想要我這個朋友了。”


    “唉……”老張又歎了一口氣,狠狠的擼了一口肉,一頓猛嚼,咕嚕一口咽下去才仿佛下定決心一般說道:“那我就和你說了吧!不過你可得答應我,千萬別再和別人說了,否則傳出去,我可不好辦!”


    他看著我重重的點了頭後,才繼續說道:“你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她根本就不是抑鬱症,而是因為感情問題!”


    “什麽感情問題?”我詫異道。


    老張把臉湊了過來小聲的說:“白雪她之前大概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出來,這部《與鬼同眠》是她的複出作你是知道的吧?”


    我點點頭。


    “那你覺得她是為了什麽才在如日中天的時候沉寂了這麽久?”老張問。


    “你是說?”我想起當時的一些網絡傳言:“她去生孩子了?”


    老張笑了,灌了一大口啤酒,又拿起一根肉串:“所以說根本沒有空穴來風的事兒,她就是去生孩子了,這種事就算去了國外也是藏不住的。”


    “就算是真的,那跟她自殺又有什麽關係?”我不解道。


    “嗨,生孩子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這是誰的孩子!”老張已經略帶了一點醉意,神神秘秘的說道:“我告訴你,她這可不是正常的戀愛,而是和一個有婦之夫生的!”


    聽了這話,我瞪大了眼睛,這個消息我可是第一次聽說。


    老張繼續說道:“她本來以為生了孩子迴來,就能順利幹掉原配,然後光明正大的和那個男人在一起,誰想到那個人不過隻是玩玩,最近就把她給甩了。”他冷哼了一聲:“現在的人啊,不靠譜的太多。”接著又再次歎了一口氣:“而白雪似乎就是因為這個受到了打擊,又害怕一旦被發現她未婚就有了孩子,聲名受損,演藝事業也會一落千丈,因此一時想不開才自殺的!”


    我皺起了眉頭,腦子中有些亂,不知道老張說的是不是真相。白雪究竟是因為這樣的事情自殺,還是因為詛咒,看來隻有等我查明真相後,才能知道。


    “那那個人是誰!?”我追問道。


    老張一臉為難的攤了攤手:“你非得問嗎?我可是答應了不說的啊!”


    “你是不是收了錢了。”我忽然問他,老張頓時說不出話來。


    我哈哈一笑,拍了拍老張的肩膀:“老張,說真的,咱倆認識多久了,你覺得我是那種滿嘴跑火車的人嗎?你放心,我隻是想知道真相而已——畢竟她是我的偶像,但是我保證,絕對不會和任何人說的。”


    看著我義正言辭的臉,老張這才說道:“好吧,那我就告訴你,你可真的別說出去,這個人,就是洪景天。”


    “竟然是他!”我頓時被這個消息震撼到了。這個洪景天可是鹿城有名的地產大亨,人已經五十多歲了,我實在想象不出來白雪和他在一起的情景,而且還有了孩子!


    “你確定嗎?”我再三的確認道。


    “騙你幹嘛!”老張聲音有些大,看見烤串攤子的老板向這邊瞄了一眼,又重新壓低了聲音:“我也就實話告訴你吧!要真沒這個事,他能花10萬買我拍到他倆一起上車的照片?如果沒有這事,他能再給我10萬讓我不再繼續調查?”


    “兩個十萬?行啊,老張你可是發財了。”我隨口應付道,思緒卻已經飄蕩開來。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事,那麽不管真相是什麽,這個洪景天一定跟白雪的死有莫大的關係。而他也極有可能是徹底解開我身上詛咒的最終線索。


    迴到家中,已經是深夜了,也許是喝了幾瓶啤酒讓我有些醉意,也許是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總之我剛剛躺在床上就睡著了,沒有多久我就開始進入了夢境。


    我夢見肩膀上逐漸冒出來一張臉,那張臉綠綠的幽幽的,仿佛地獄來的魔鬼,它不斷的嚎叫著,掙紮著,想要鑽出我的身體,而那張嘴則露出一口鋒利無比的牙齒,開合交錯,渴望著我的鮮血。我想要跑卻無處可逃,因為它就在我的身體之中。我終於承受不住那種恐怖,望著打開的窗戶,我猛的衝出去,縱身一躍。


    “砰”的一聲!我就掉在了地上,身體四分五裂!


    “啊!”我被噩夢驚醒了過來,滿身大汗。而門外真的傳來砰砰砰的砸門聲響!


    打開門,就看見羅睺站在門前,還一臉焦急。


    “壞了!”剛一進門,他就大喊大叫道:“快給我看看!”


    “什麽?”剛睡醒的我似乎腦子還沒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看你的肩膀啊!豬!”羅睺叫道。


    我這才猛地清醒了過來,慌忙脫下睡覺時候穿的t恤,隻見原本昨天已經沒有變化的嘴,這一刻竟然已經擁有了完整的形狀,而兩排牙齒中間也向內凹去,就像是深邃的口腔。其中還鼓出來一個小肉球,仿佛小小的舌頭一樣。


    “怎麽迴事?”我雖然早就從羅睺口中得知,這裏會長出來一張詭異的嘴,但是實際看到還是十分詫異:“應該長得這麽快嗎?”


    “當然不該!”羅睺有些氣急敗壞:“我本來以為這個是從白雪身上轉移過來的卻言咒加上她的執念造成的後果,終究還是屬於一個詛咒的變種。”


    “怎麽?不是嗎?”


    “還真的不是!”羅睺咬牙切齒:“因為這根本不是一個咒!而是兩個!”


    “什麽意思?”我已經蒙了。


    “我跟你說,我已經詳細諮詢過了!”羅睺說:“現在一看,我就知道人家說的沒錯,這個白雪恐怕不像是你認為的那麽單純!”


    我想起老張說的話,點了點頭,但是羅睺壓根沒有注意,繼續說道:“她恐怕也給那個給他詛咒的人下了術!”


    “啊?”我不解。


    “還是南洋邪術!”羅睺皺著眉:“恐怕是降頭!然後不知道什麽機緣巧合之下,南洋降頭與卻言術這個詛咒產生了混合的奇怪效果,還轉移到了你的身上!才會出現這個情景!”


    “那。。。結果會怎麽樣?”我見羅睺都不開玩笑了,著實有些緊張。


    “恐怕不樂觀!”羅睺表情難得的如此凝重:“不過你放心,高人已經往這邊趕了,他來了就會有辦法。”


    “那就好!”我長出了一口氣。


    “不過!”羅睺話鋒一轉說道:“從現在起,你必須要注意三件事,這些事情,哪怕犯了一樣,都對你百害而無一利!”


    “第一!”他指了指我的肩膀:“千萬不要把血滴在這上麵!”


    “第二!”他目光凝重:“千萬不要泄了精氣!”


    我點點頭,認真的記下,況且我這種狀況,哪裏還顧得泄露精氣,我在心裏無奈的苦笑。


    “還有第三!這個最重要!”羅睺竟然拉住我的手,可見事情的緊急:“如果遇到有人在你身後問你西邊是哪邊,你千萬不要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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