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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姨父用洗臉盆盛了滿滿一盆菜,裏麵有魔芋豆腐、茄子、肉等,也算量大份足,工地上幹活出的是力氣活,必須要吃飽才能有勁,所以姨父等幾個夥計,雖然年齡都50上下了,卻身體棒得很,走路虎虎生風,大碗吃飯、大碗喝酒。


    羊仔用大小不一的瓷杯、鋁碗、鐵盒等,弄了不少臨時拚湊的菜,有雞腿鴨脖、鹹魚、臘肉、花生、酸菜等,看來工地上夥食不錯哦。


    “羊仔很會吃的,你看每餐他還要喝幾瓶啤酒,你看,我弟弟打酒迴來啦。”姨父指指前麵。


    隻見不過才40來歲的孟娜叔叔,扛著一直扁擔,一頭拴著裝著磚頭石塊的尼龍袋,一頭拴著數十公斤的盛酒的膠桶。


    “叔,想不到在這碰上了,咱們搞白(酒)的。”家鳳大叫,“你這有點像林衝夜奔,梁山英雄好漢的味道。”


    “小鳳,來啦。”叔叔將酒桶放下,“做夢也沒想到,我也會來工地做,一個時候跟一個時候不同啊。”


    今朝有酒今朝醉,想多無益,徒增煩惱。


    “我搬了一箱啤酒來啦。”羊仔氣踹噓噓,“kao,錢沒賺到,欠了2000元了。”


    後麵飄來新嫂子的聲音:“我給你記賬啦……”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這日子瀟灑!


    “羊仔哥,你這日子賽過活神仙呀。”文才露出羨慕的眼神,“晚上你怎麽過?”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兄弟們,喝酒、吃菜呀!”羊仔不理會文才的提問,招唿大夥兒。


    火辣辣的太陽,投射到大地上,眾人或蹲或立,五六人或更多人一夥,團團坐在裝菜的臉盆周圍,碰杯、喝酒、吃飯。


    久違了的豬仔老板出現了。隻見他身材魁梧,器宇軒昂,快言快語。


    “kao,今天去公司拿錢。對方要我們做一段路麵鋪混凝土的工程,下午2點我們開工,哦,人手不夠……”


    開工才知道人手不夠,這有條件上。沒條件創造條件也上,看來豬仔做事,有他的一套方法,隻是,不是每個人都會設身處地為你著想。


    他早已看到家鳳,這時才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大學生,下午幫個忙,給我們拌混凝土鏟沙子,怎麽樣?晚上我請客。”


    按往日,家鳳自然會拒絕。此時隻微笑著。


    記得往日還有個笑話,當初家鳳剛出來找工作,不少同鄉好友,開家鳳的玩笑:“聽說你做這事再多錢也不幹?”


    “是啊,怎麽啦”家鳳很堅決,實際上是在考慮,不是每個人想做就能做的,總有個過程。


    “那我看你怎麽生活。”對方樂了,似乎看到了家鳳的明天。


    後來家鳳才深深體會到話裏的含義,好在有當初開飯館的平哥處落腳。否則早就淪落街頭。


    再迴到現實。


    “開玩笑,大學生怎麽可能給你做苦力,家鳳,不鳥他。”羊仔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姨父:“他讀書出來的。沒鍛煉過,做不來的。”


    一個大男人,沒那麽矯情哦,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到什麽山上唱什麽歌。


    “沒問題的,就當體驗生活好了。以前在農村經常幹活,難道有做雙搶那麽累?”家鳳覺得不算什麽,大丈夫能文能武,能屈能伸,有何不可?


    所謂的雙搶,就是在江南的農村,最繁忙的農忙季節,需把第一季的稻穀從田裏收迴,再把第二季的水稻秧苗栽上,持續一個月,通常累得有勞動能力的所有人一致公認,是農村最累的時候。


    “可以呀,大學生,你跟眼鏡有伴……”不知道啥時候,豬仔夫人,羊仔的新嫂子,一邊吃甘蔗,一邊吐渣,“眼鏡出來找工作,投奔他老爸,在工地上呆了一個多月了,工地上有事時也在幹,人就是賤相,沒有吃不了的苦,隻有享不了的福。”


    話糙理不糙,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此一時,彼一時也。


    “那眼鏡去哪了?”家鳳好奇地問。


    “那不就是嗎?”姨父指著一位帥小夥,戴副眼鏡,提個手提包,裏麵裝了文件證件之類,正風塵仆仆趕迴。


    姨父身旁一位長者,頭發花白,招唿對方:“吃飯沒有?出去找到工作沒?下午要開工?你去嗎?先吃飯再說……”


    姨父介紹,這位長者就是眼鏡的父親,眼睛已經大學畢業好幾年了,一直在不停地換工作。


    原來是同道中人,家鳳主動打招唿:“兄弟,喝一杯,下午咱倆並肩作戰,我也是學校出來的……”


    “兄弟,你是怎麽找工作的?”眼鏡淚眼模糊,就像找到了大部隊的遊兵散勇,異常激動,“在這地方,前後方圓10公裏我都走遍了,怎麽就是找不到我需要的工作?”


    “你想做什麽?”家鳳追問。


    眼鏡:“我是學國際貿易的,這裏是科技園區,工廠是多,但我隻能進去做普工,我的要求很簡單,隻要能做些需要知識文化的工種就行。”


    “兄弟,看來你還是沒摸出門道呀?”家鳳歎口氣,“你既然在工地上幹苦力都不怕,為什麽就不敢去做普工,積累經驗,再尋求自己合適的工作呢?”


    長者:“我說他,先找個工作做做,騎驢找馬,他就是聽不見去。”


    “廠裏不自由,我就不習慣……眼鏡,是不是?”羊仔插入一句。


    眼鏡:“我沒進過工廠,不知道。”


    “你平日裏做哪些工作呢?”家鳳接著問。


    眼鏡:“不好意思,我除了在學校做一些勤工儉學的家教,還有就是做過物流公司的倉管,送快遞,銷售貿易公司業務員,都沒幹長,短的不說了,長的不超過3個月。”


    羊仔:“嗬嗬!眼鏡,看來你在工地得打破紀錄了,這兒至少得幹一年……”


    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斯文掃地,學子悲哀,在此一刻,唯有家鳳能體會得到,這種吃苦中苦的滋味,身累、心累,不如理想、希望的迷茫無助,來得更痛苦。


    請繼續欣賞下一章,講訴同在一片藍天下,曾經一起投入到熱火朝天的勞動戰鬥中。(未完待續。)


    ps:吃不著的苦,比吃苦的苦更苦,我故意不寫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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