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修終於好了,這可把薑越高興瘋了。當天晚上就在白房子開聯歡會,招唿了一大幫子年輕人,喝酒撒潑,又唱又跳,群魔亂舞一般。於修先還坐在沙發角落裏薑越的旁邊,年輕人們瞎起哄,薑越轉過身去捧於修的臉,滿嘴酒氣的往上親。


    於修坐不住了,推開薑越,起身要走。


    “你敢走!艸哭你!”薑越大喊一聲,然後噗通跪在地上,兩手死死抱住於修的大腿,嚎啕大哭:“不準你走!!”


    他這個潑皮樣,於修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想抬起一腳把薑越踢開,這麽多人又都看著,還都是薑越的弟弟妹妹。薑越這兩年都是作為薑氏家主繼承人來培養,對外形象塑造的是高深莫測冷若冰霜的霸道總裁一類。剛剛喝酒的時候還算端的住,於修剛一站起來,他這畫風突的一下陡轉成這樣,現場的人幾乎都看呆了。


    於修的手輕放在薑越頭上,但神情也是很窘迫的。這時候程若清下了樓,站在二樓台階上,冷聲道:“胡鬧什麽!”


    她瞪了一旁的薑昴和裏澤一眼,那兩人立刻反應過來,薑昴拉著薑越起來,裏澤在打圓場,“哎,越哥酒喝多了。今晚也玩的差不多了,大家先迴去吧。”


    年輕人們這才紛紛告辭離去。


    “那我們先走了。”


    “越哥再見,嫂子再見。”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薑昴和薑墨也先告辭了。


    “越哥,那我們明天再來找你。”薑昴拍了拍薑越的肩膀,薑越根本不理他,一個勁兒的抱著於修的大腿哭。


    程若清走下來,對著哭的昏天暗地的薑越冷聲道:“你鬧夠了沒有,還以為自己小的很是不是。”


    她從小就對薑越很嚴厲,是以對薑越有一定的心理威懾。薑越漸漸地止住了聲息,朱利安和裏澤兩人把他扶起來讓他坐到沙發上。


    白丹含在方才就已經拉著自己的丈夫迴了房間,順帶把裏澤的女朋友也喊走了。客廳就隻剩下裏澤和朱利安,薑越一把將於修扯下來,然後捂著腦袋。


    程若清端了一杯水,走到沙發間坐下。


    “你以後打算怎麽辦啊?”她發問道。


    屋子裏沉默了一會兒,朱利安小聲道:“媽,你在問誰啊?”


    程若清眼睛一掃:“問你哥啊。”


    朱利安偷看了於修一眼,“媽,你別……”


    “結婚!”薑越突然暈乎乎的吼了一嗓子,“我要結婚!”


    他沒喊跟誰結婚,但是誰都聽得出來他是說要跟於修結婚。朱利安噤聲,心道如果真要是說結婚,他媽這裏還是不會那麽容易的吧。


    “既然要結婚就得拿出結婚的樣子來。”誰知程若清突然說道:“你記住你今年是三十三,不是十三,整天還瘋瘋癲癲地不成體統!”


    “媽,你這是同意了?”朱利安輕聲問道。


    “我有什麽同意不同意?我不同意他就能算了?”程若清說:“隻是我看他這樣,一點都不沉穩,沒點兒家主的樣子。要結就快點結,結完了婚,性子穩點兒。”說完她就站起身端著水杯迴了樓上。


    朱利安撲到薑越旁邊,“哥!你聽到沒有!讓你早點結呢!”


    薑越暈乎乎的嗯了一聲,身子往後一倒,最後於修把他拖上了樓,丟在床上。


    薑越的房間還是當年的樣子,床上和窗簾都是暖色係。別看薑越這麽一個又高又壯的成年男人,他還偏偏喜歡一些粉色啊橙色啊白色什麽的,童心未泯。平時在外麵還好,一迴到家裏,床頭櫃電腦桌到處都是毛絨玩具玩偶,各種機器人。連廁所裏的馬桶墊都是青蛙圖形。


    衣櫃一打開,一排卡通睡衣。於修散了頭發,伸手在衣櫃裏挑了一件全黑色的睡袍,剛一轉過身來就被薑越在了衣櫃上。


    “於修。”薑越握著他的一隻手壓在衣櫃上,雙目沉沉。


    於修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幹嘛。”


    他這一出聲,薑越唿吸陡然急促,伸手捏住於修的下巴,“幹你!”猛然親上去。


    於修一腳直接把他踹迴床上去,薑越翻起來,撈住於修就摔在床上,蠻橫地壓上去就開始撕扯於修的衣服。


    “薑越!”於修要怒,眼睛裏開始威脅。


    “老子現在就是要幹你!有種你直接殺了我!”薑越卻紅著眼睛兇狠道,一點也不溫柔。他這是有氣沒撒出來,於修看出來了,便躺直了身體,眼睛一閉,仍由他來。


    薑越三兩下撕扯開於修身上的衣服,撲上去狂啃亂咬。他動作粗魯,蠻橫,於修卻始終閉著眼睛,不發一聲。薑越發了一會兒瘋,突然倒在於修身上,又哭起來。


    “你為什麽這麽對我……你知不知道我生不如死……你為什麽不讓我死,我死也死不了,每天都夢到你,我好想你嗚嗚嗚……”


    於修光滑的胸前一片濕漉漉的,全是薑越的淚水。等他哭了一會兒,於修還是抬起手,輕輕撫摸薑越的臉頰。


    “為什麽你會想死呢?”於修不解的問。


    “誰特麽想死啊。你把我逼成那個樣子的好嗎。”薑越哭號道,“你把自己作死了,死了都要折磨我,你不就是想我跟你一起死嗎。”


    “我沒有想讓你跟我一起死——”


    “那你想讓誰跟你一起死?誰啊?你還想誰一起啊?你說啊!”薑越蠻橫不講理起來。


    “我想跟你一起活。”於修說。


    薑越懨懨地安靜下去,忽然抬起臉轉過頭吸允起於修胸上的紅蕊來。他又咬又舔又吸,吸夠了就撲上去攫住於修的嘴。於修張開唇,兩人是唇舌親密地糾纏在一起。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衣服在不停的翻滾中也慢慢消失。


    這一次薑越盡情享受,經過了在墓穴裏的驚駭刺激和幾次在老宅子裏時的猶如猥褻野生動物的變態感之後,薑越覺得自己還是喜歡這種平常溫情的體驗。畢竟他還是一個正直陽光的好青年,身心健康,家庭完美,他沒有心理缺陷,他積極向上。他還是喜歡平淡真實的生活,像此時此刻這樣,於修溫柔緊致地包裹著他,兩人的目光溫情交流,一邊接吻,一邊撫摸,一邊挺進——


    這一刻,薑越真正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於修,答應我,別再亂來了好嗎?醫生說我心髒有問題,不能經受大的刺激了。”激情過後,薑越躺在被窩裏,懷抱美人,心累的感歎道。


    “我今年也三十三了,剛才你也聽到我媽說的了,男人到了這個年紀,尤其是我們家的男人,是該穩定下來了。很久以前我很叛逆,我不想待在家裏,在我二十歲的時候,我甚至都覺得我一輩子都不會結婚,因為我簡直不能想象跟一個人過一輩子,那種未來太可怕了,光是想象一下都讓我覺得好無聊,人生好無趣。像我這種人,如果不是生長在這種家庭,說不定就是一輩子東跑西跑,漂泊浪蕩,最終一事無成。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殺了,死在某個遙遠偏僻的不知名的角落裏,連屍體都沒人給我收。”


    “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於修抬起頭來看著他。


    “難道不是嗎?”薑越歎氣,忽而又一笑:“扯遠了跟你。每個人生下來其實很大一部分命運就已經注定了。因為我出生在薑氏,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我的叔公伯父,這些人組成了我的生活。我的責任就是要繼承家業,以前我不想這麽做,我看不起這樣的生活。可是現在,我想穩定下來了。可能真的是人上了年紀吧,我不想再每天擔驚受怕,我想過普通人的生活。”


    於修愣愣地望著,他都不知道薑越神侃起來這麽能說。


    薑越低下頭來,眼神認真的看著他:“所以,你想跟我過普通人的生活嗎?”


    “……可我不是普通人類。”於修說。


    “至少在這一輩子吧。”薑越沉下一口氣,“至少這一輩子,你要陪著我。”


    “不僅這一輩子,我永遠都會陪著你。”於修說:“就算有一天我真的大限將至,我也一定會帶走你——我絕不會留你一個人孤獨的活著。”


    薑越一頓。心裏一個念頭:於修的愛,果然很極端。想來之前之所以自己受傷能夠自動痊愈,定然是於修知道自己會複活,所以不讓薑越死。近來薑越也慢慢發現了,先去那種受傷能夠自動愈合的奇葩功能已經消失,自己現在是一個正常人。想必這也跟於修的複活有關。記得之前在山洞中於修曾經喂給薑越一顆珠子,根據後來薑越隱隱在表叔公和蘭桑他們的談話中得知,那個東西應該稱之為內丹。是於修的內丹。自從於修的身體一點點康複之後,薑越也慢慢變成了正常人類。於修是妖,能夠長生不死。而自己,總有一天是要先他而去的。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願意跟你走。”薑越最後說道,“如果我老了,你也不要嫌棄我。”


    於修靠在他的胸口上,低聲帶笑:“我怎麽會嫌棄你。我找了你好久……我本來都放棄了,誰知道,我死了一次,醒來之後,又看到你了。下一次……應該不會太辛苦吧。”


    於修的話已經超出了薑越的認知範圍,薑越隻是緊了緊擁著於修的手臂,然後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一看,那裏麵裝著一顆設計奇特的戒指。


    “這是什麽?”於修問。


    “結婚戒指。”薑越拿出戒指,套在於修蔥白滑嫩的手指上,親了親於修的手指,說:“以後你就是我老婆了,我們是受法律保護的。”


    於修笑了一下,重新趴迴他懷裏。


    第二天薑越就帶著於修迴了a城一趟。早上起來的時候,薑越發了一張自拍照發到了微博上。


    照片裏他和於修穿著居家的卡通睡衣躺在被窩裏,於修閉著眼睛還在睡,長頭發淩亂地散著,頭枕在薑越手臂上。薑越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比了個勝利的手勢,頭發淩亂,一臉傻笑。


    並配上文字:我們


    發微博的時間是早上六點半,而到了九點薑越他們去機場的路上的時候,轉發量和評論量已經超過了百萬。


    薑越發的還是沒美顏的,那照片上隻見於修膚白貌美長發迤邐,而他自己看起來皮糙肉厚滿臉油光頭發也是咋咋唿唿。這讓底下兩人的粉絲簡直尖叫驚唿:


    越哥我求求你用一下美顏好嗎好嗎好嗎!!!


    禽獸放開我的修哥!!


    修哥大美人麽麽麽麽麽!!


    “誒,轉過來。”薑越撞了於修一下,於修正在看車窗外,聞言轉過頭來。薑越哢嚓又自拍了一張,拿起來一看:照片上的於修穿著白色衛衣,一頭黑色長發齊腰,神情清冷,眼神茫然。薑越則是唇角勾笑,淺藍色休閑套裝,眉間一股傲氣,眼神自信。


    薑越對這張照片很是滿意,直接發到網上後,配上文字:不好意思早上那會兒剛睡醒,現在洗了個臉,怎麽樣?還是年輕帥氣吧?(づ ̄3 ̄)づ╭


    等他們到了a城,早早接到消息的秦淮和徐徐已經等在接機口。於修一出現,徐徐就大哭著衝上去。


    “嘛呀我修哥!!!!嗷嗚嗚嗚嗚嗚!!!”


    “幹什麽你幹什麽!”薑越作勢要攔,徐徐這下也不怕他了,飛快地衝到於修身邊抱起一隻手臂就衝薑越瞪眼:“禽獸!”


    “早知道就不通知你們了。”薑越有些不滿地說道。


    “我就抱一下!抱一下不行啊!”徐徐哭道。


    “好像消息泄露了,現在外麵堵滿了記者和粉絲。”秦淮有些擔憂的說道。他眼睛控製不住地直直望著於修,可是於修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點頭而過。


    “沒關係。”薑越牽起於修的手,一揚笑臉:“讓他們拍。”


    機場外真的是人山人海,尖叫沸騰。無數的粉絲哭泣呐喊,瘋狂的喊著於修的名字。相較而言,薑越的風頭都被壓了下去。薑越至始至終都是緊緊牽著於修,麵對鏡頭也是保持完美微笑:“各位,現在我們要趕著迴家,因為這段時間小修都在養病,他媽媽也很想念他。所以現在不能接受采訪,非常抱歉。謝謝你們。”


    離開了機場,兩人坐在車上,於修問薑越:“你幹什麽搞得天下皆知的。”


    “因為我要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老婆。”薑越酷炫道。


    於修一臉你真幼稚。


    薑越癟嘴,“你都不知道他們之前怎麽說我的。他們說我把你秘密殺害了,都在罵我呢。”


    說話間,已經到了家裏。


    楊玥早就看到網上的照片,已經激動的哭了好幾場。等一看到於修,又忍不住抱著人大哭起來。格蕾絲和琳達她們也來了,一直在旁邊安慰:“玥姐,別哭了,小修之前是在養病,這不是病好了迴來了麽?”


    楊玥說:“你們知道什麽,這三年我沒看到他一眼,這個殺千刀的,總是說在養病在養病,我人都沒見著,誰知道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你就是讓我看看照片也是個念想啊!”


    她邊哭邊罵,仿佛要把這些年所有的忍耐和不安都發泄出來。於修始終隻是默默地擁著她的肩膀,垂著頭坐在一邊。


    薑越雖然被罵了,但是也沒怎麽在意。於修之前養的那條狗已經很肥了,看見於修也是各種興奮,滿屋子亂撞,被薑越綁了狗頭拴到陽台。那隻大白貓倒是顯老,當初薑越買它的時候它就已經年齡很大了,現在差不多是老年狀態,每天坐在窗戶旁邊曬太陽。


    慧慧和黎揚也來了,還帶來了於嚕嚕。於嚕嚕現在也懂事兒了,走到於修麵前怯怯地喊了一聲叔叔。


    於修遞了一個紅包給他。


    兩人在楊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又匆匆離去。因為臨近年尾,薑家有各種繁重的活動。薑越雖然已經暫時退出家主競選,但一些重要活動他也必須到場。於修倒是沒什麽事,準備重新接觸一些演藝圈的事物。al現在由股東會掌控,秦淮也已經進入董事會,季優這三年手上的幾個新人紅了,現在也是特別忙,整天到處飛。她抽空跟於修打了個電話,恭喜他跟薑越的好事將近——薑越已經對外宣布,不日將與於修完婚。


    於修徹底重迴大眾視線還是那個xx電影節獎項。在連續缺席三年後,最佳男主角的獎項終於花落有主。那天晚上薑越特地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與於修一同出席了該電影節的頒獎典禮。


    途中發生了一個小插曲,臨頒獎前於修突然不見了。主持人在上麵喊了三次於修的名字,最後上去的卻是薑越。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因為之前網上就有傳出剖析:說薑越發的兩張照片中的人並不是於修,而是一個與於修長的非常相像的年輕男子。文章中還例舉了大量細節,從於修的年齡,容貌,發型等各種出發,比如說於修今年至少已經三十五歲了,但是照片上的長發男子顯然最多不超過三十。明明薑越的年齡比於修還小兩歲,但是照片上的兩人看起來了,分明就是於修比薑越年輕。文章最後得出結論:照片中的人並不是於修,而是某個最近剛出道的年輕小嫩模,整容整成了於修的樣子,貼上了薑越,然後薑越現在要捧他。


    該文章發出後,在網上引起不小的風波。轉發率和曝光度一度逼近薑越最早發出的那兩個微博。但是更多的網友和粉絲仍然表示相信薑越,“如果他愛於修,絕不可能容忍別人整容成於修的樣子來到他身邊;如果他不愛於修,何苦來這麽一出?以薑越的身份,他不可能做出這麽沒逼格的事。”


    “修哥以前就看起來不像三十幾歲的人,他養了三年身體,養成這個樣子也是有可能的啊。”


    “照片上的人就是修哥,修哥的眼神有一種動物的野性和天然萌混雜感,別人是模仿不來的。”


    “薑越又要忙家族事業又要忙著照顧生病的老婆,看起來老一點很正常吧?而且照片中於修看起來也不是什麽年輕小嫩模,→_→王之蔑視即視感。”


    “王之蔑視1。相比而言我越哥簡直傻白甜……有老婆了果然不一樣,渾身上下散發著撲靈撲靈的二哈蠢萌感_(:3」∠)_”


    雖然有一些疑慮,但是更多的愛他們的人仍然相信確實如薑越所說:於修之前的三年都是在養病,而現在,他迴來了。


    更多的人都在等待著於修徹底出現在公眾視線的那一刻,這一次的xx電影節也由此更為備受矚目。


    所以當主持人宣布於修上去領獎,喊了三次最後上去的是薑越的時候,可想而知全場的驚訝和嘩然驟然而起。因為薑越和於修這兩人在圈中算是某種指標,有許多藝人明星也一直在關注他們。而且這一次的頒獎嘉賓還是當年於修的入門伯樂:周其康周大導演。現在整個人也完全震驚了。


    薑越在喧嘩聲中走上了領獎台,他西裝筆挺,走到麵帶怒容的周其康身前,說:“不好意思,這個獎,能讓我來頒嗎?”


    周其康看了他一會兒,把獎杯交給了他。


    薑越轉過身來,笑了一下:“他太久沒跟大家見麵了,大概有點害羞。”


    現場稍稍平複了一些,安靜下來。薑越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天花板,道:“再不出來,我都快成千夫所指的負心漢了。”


    話落,現場靜默了兩秒,鏡頭到處找,大屏幕上是混亂晃蕩的各種現場和天花板。突然一道身影從舞台的上方落下來,聚光燈剛掃到薑越身上,下一秒,大屏幕上薑越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


    正是於修。


    現場頓時一片沸騰,掌聲伴隨著尖叫。


    台上的周其康簡直一瞬間笑逐顏開,他主動走上前來擁抱於修,於修也低著頭一派謙和的模樣。


    “天呐,真的是於修,他真的迴來了。”主持人情緒有點激動,當年薑越那番霸道宣言圈了很多粉,看得出她也是其中之一。她走過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於修轉過身來看見她,以為她也是來求抱抱的,便很直接的伸手抱住她。


    主持人直接就哭了,話都說不出來。現場一度失控,場麵很是煽情。


    最後還是薑越笑著開口道:“周導,你確認了嗎?這是於修嗎?”


    周其康對著話筒,不住點頭:“是於修,是於修。”


    主持人也說:“不可能是假的啦!明明就是修哥迴來了啊!前幾天看到網上的消息真的是起伏不斷,真的都快被嚇出心髒病了。”


    薑越:“啊,太好了,終於有人跟我一樣被他嚇出心髒病了。”


    現場又歡笑起來。


    薑越把這一年最佳男演員的獎杯放到於修手中,並非常聖父模樣的在於修的額頭落下一吻。


    於修臉有些紅,兩隻眼睛卻狠狠瞪了薑越一眼。


    “之前有在網上看到消息,所以想請問一下兩位,婚禮的事是真的嗎?”主持人問道。


    “是真的,具體時間要過完年才能確定,應該不會太久。”薑越說:“到時候會請大家一起來的。”


    “你要請我們嗎?”主持人捂著嘴驚喜道。


    “當然,我會發邀請函,隻要大家願意,都可以來。”薑越說。


    “周導會去嗎?”主持人問。


    周其康點頭,“當然。一定去。”


    “修哥還是不太喜歡講話嗎?跟大家說一句話吧!”主持人道。


    於修走到話筒前麵,頓了頓,清冷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歡迎大家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來年開春的時候,兩人婚禮的日子終於確定下來。是在這年盛夏。婚禮現場當然不可能全部開放,圈中人士邀請了兩人的好友,諸如安亦可,李少之,許縵,以及周其康,秦淮,季優,徐徐等人。圈外的當然就是楊玥這邊的那些同事,琳達和格蕾絲幾個。還選取了三十名幸運粉絲,來迴機票吃住全包。婚禮現場有三百六十度高清攝像頭全程直播,場外粉絲也能全程關注。


    薑越簡直要把這一場婚禮搞的世人皆知,盛大空前,高調奢華。對此於修簡直不能理解,但他也隻是默默地表達不解,時常在薑越歡天喜地的拿出的各種婚禮現場策劃案時吃驚地瞪大眼睛,然後就很淡定的默默地看薑越各種裝逼。他不理解,但隻要是薑越想做的,他都無條件挺他。


    婚禮的當天自然是各種高大上逼格通天毋庸贅言,老人們說結婚前一天新郎新郎要分開,要到拜堂——他們這裏管那叫交換戒指的時候才能見麵。


    於修此時換好了衣服,站在高聳雲海裏的大廈落地窗前,一臉茫然地望著下麵忙碌的婚禮現場。


    一身月白色的修身西裝,一頭齊腰的烏黑長發,襯的他整個人越發修長挺拔,像一株遺世獨立的高嶺之花。


    喧雜的無數聲響中,穿透層層阻擋,他能準確的捕捉到他想聽到的聲音。


    “誒呀小越你不要亂動啊!看吧睫毛膏都刷臉上了!”


    薑越的聲音有幾分不悅,“你這化的什麽啊。”


    “不是你說的要減齡嗎?我這可是專業減齡妝,看看,是不是年輕了十歲?”


    “這都年輕二十歲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朱利安無情嘲笑。


    “白姐你不要耽誤時間了,還是讓人專業的來吧。”薑昴說道。


    “我覺得挺好的啊……”白丹涵像是有點戀戀不舍,最後還是把位置讓給了專業人士。


    裏澤在外麵喊:“禮服準備好了沒有?誒你拿錯了那套是備用的,不是……誒呀我親自去吧。”


    “哥,你好帥啊哈哈哈哈哈。我給你拍一張吧來看這裏。”朱利安不知道在笑什麽,一直在笑。


    薑越被他笑的不耐煩:“滾開。”


    “喂喂喂她們剛剛有發嫂子的化妝的小視屏過來誒!”


    “給我看看。”薑越說。


    “就不給你看!”


    “薑鶴!把手機給我拿迴來!”


    “誒哥你別亂動啊睫毛膏刷腦門兒上了哈哈哈哈哈!”


    彼方熱鬧非凡,於修一個人站在這邊的房間裏,周圍卻是一片靜謐的沉默。


    於修手上端著一杯紅酒,站在落地窗前的他眼神空濛,唇角慢慢浮起一抹笑意。


    這時門外傳來喊聲:“小修,時間快到了,你還沒換好衣服啊?”


    “來了。”於修迴道。他轉過身,將紅酒擱在書桌上。突然低聲說了句:“今天是我成親的日子,你就留在這裏好好看著吧。”


    然後他便出了房門。此時空無一人的房間裏靜默無比,但卻陡然升起一股極為惡劣的涼寒之氣。


    若是仔細一看,落地窗的玻璃上,隱約顯露出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青年,俊朗,冷漠,高傲——


    此時卻滿臉痛苦的猙獰著。


    “你又何苦再折磨他呢。”空蕩的走廊上,一個蒼涼的聲音歎息道。


    於修不答,唇邊卻是放肆的笑意。他大步走向他的幸福,他的歸宿。


    聖潔的鍾聲敲響,婚禮現場響起了音樂。


    神父慢悠悠地開了口:“你願意——”


    “我願意!”薑越大聲說道,他看著於修的眼睛:“我願意跟你度過我所有的餘生。我沒有永久的生命,我知道有一天我一定會老去。當那一天到來,我希望我是在你的懷裏老死而去。於修,你願意嗎?”


    薑越的搶白讓現場大為感動,尤其是那一句我希望在你懷裏老死而去這樣樸實又虐心的誓詞直戳人淚點,讓好多人熱淚盈眶。鏡頭紛紛對準於修,所有的人都期待著於修說出那一句我願意。


    於修愣愣地望了薑越一會兒,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該有所行動,於是他直接撲上去,吻住了薑越。


    薑越忙不迭的把他拽下來,低聲道:“你要說話啊!”


    於修懵:“說什麽?”


    薑越簡直要急死了:“說你願不願意啊!”


    於修:“我願意啊!”


    “上帝保佑——他說他願意!”神父感歎道。


    “耶!!!!!!”現場一片歡唿,尖叫鮮花滿天飛。


    神父在旁邊催促:“好了你們該接吻了。”


    薑越還有點悶悶不樂,他覺得於修不熟悉儀式現場也太混亂——


    首先是粉絲的尖叫聲一點都不整齊一會兒東邊叫一會兒西邊喊就跟對唱山歌一樣非常不專業!然後是朱利安在攝像機前東搖西晃,薑昴在忙著擦胸前的紅酒剛剛一個傻逼一時激動直接把酒潑上去了,裏澤他女朋友拿著手機也不說好好觀看現場隻顧著一直拍各種明星!白丹涵倒是在滿臉幸福的觀看然而沒看到她老公正屁顛屁顛的跑去跟許縵合影!


    這就算了,最讓薑越無法忍受的是表叔公拿根筷子蘸著酒在桌上給蘭桑畫符講課,楊玥感動哭著哭著就開始跟旁邊的姑娘小夥說對象,程若清居然在跟旁邊的外國大嬸聊天談笑風生滿麵春風,坐在輪椅上的老父親總是看著旁邊的全程打瞌睡的三叔好像在研究人家西裝褲縫裏是不是藏著螞蟻!!!!


    ——這是他人生唯一一次的婚禮現場啊!這些人怎麽一點都不重視!


    薑越內心簡直非常暴躁堪比萬馬奔騰然而一轉過頭——


    於修睜著一雙大眼睛一臉‘你在猶豫什麽還不快!點!吻!我!’的表情,薑越隻好先深吸一口氣,捧起自家老婆的大臉用力親上去。一邊激情滿滿地法式舌吻,心裏卻在咆哮:


    你們以為這就完了嗎太天真了現在隻是彩排!待會兒所有人給我重來一百遍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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