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這天兒不錯。於修趴在陽台上,眯著眼享受著這冬日裏難得的日光浴。他今天沒有戲份,所以不用去片場。今天要拍男女主角的啪戲,幾乎所有的工作人員和沒有戲份的演員都去了。


    早上徐徐跑來他的房間,一副期期艾艾的表情。於修大手一揮,“想去就去。”


    “呃,季優姐姐讓我跟你說,她也要去觀察觀察看看人家是怎麽演啪戲的,將來好給你派上用場……話說,於先生你真的不去?”


    “趕緊滾。”於修一記眼刀甩過去,嚇得徐徐轉身就跑。


    沒過一會兒李少之過來敲門,一個勁的攛掇他去。


    “人家兩個演親熱戲你們一群人跑去幹什麽。別到時候薑大帥哥受影響,發揮不好怎麽辦。”於修靠在門邊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


    “看不出修哥你這麽正經,你不去算了,我們得趕快去,晚了可就得站後麵。”說話間李少之跟著幾個年輕演員跑了。至於他那個朋友倒是沒看到。


    於修真那麽正經?這不開玩笑呢麽。轉過身就上了瑞塔酒店的天台上,一千米以外的片場水河一覽無餘。


    各方麵都各就各位之後,也就差不多開始了。這會兒許縵已經進入了水裏,穿著的白襯衫已經全部透明,露出裏麵黑色的文胸,長長的黑發濕噠噠的,連睫毛上都是水珠,臉上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麽,但眼神卻顯示出她的內心並不是如麵部表情那樣平淡不驚。


    薑越就站在她跟前,一隻手撐在旁邊的岩石壁上,一隻手放在許縵腰上,做出壁咚的姿勢。從於修的這個方向看過去,薑越是背對著的,所以並不能看出他的麵部表情如何。隻能看見薑越身上的黑襯衣早已被水浸濕,緊貼在身上,修長精壯的好身材顯露無疑。


    “兩位,要真情實感。”於修聽見副導在喊。


    然後薑越頭一低,開始了。當著所有的攝像道具導演演員助理,薑越和許縵旁若無人的接吻,撫摸對方的身體,漸為唿吸粗重,臉紅脖子粗。


    嗯,果然是主演,好敬業的感覺。於修咂舌,眯著眼睛看的是津津有味。正如徐徐所說,能現場觀看天王薑越的啪戲,這種機會可真不怎麽多。


    薑越的手熟練地褪著許縵的衣服,手伸到後麵輕輕一扣,許縵的黑色文胸就鬆了。這時,站在監視器後麵的李少之都瞪圓了眼睛。


    導演卻在這時喊了哢。


    “很好!不錯!”在看見安華點了點頭之後,副導演說道。


    幾乎就在喊卡的同時,薑越就離開了許縵的身體,整個人退出一米遠。這時候周圍的工作人員和助理都圍上去,助理拿了大衣將許縵的身體裹住,然後工作人員將她拉上岸去,立馬又有人拿了厚的毛巾上來裹住她,往休息的地方快速走去。


    薑越則是在水下跟攝影師聊起了天,很默契的,現場的工作人員都像沒看到一樣,各自忙著收道具,根本沒人去看薑越。


    剛才的戲幾乎是一個鏡頭全過,這足以說明兩位演員非常的專業,非常的投入。既然投入了,男演員有了生理反應,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隻是以前聽說薑越就是穿一條底褲跟身材火辣的女明星在沙灘上翻滾,連女明星都有反應了,可薑越站起身依然也沒見有多大動靜。大家都誇薑越的定力好,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職業傭兵。


    至於這一次薑越為什麽要故意留在水下拖延一會兒時間,到底是薑越突然想要跟攝像師聯絡聯絡感情還是他真的起反應了,似乎倒沒幾個人真的關心這個問題。大概大家都司空見慣了,而且有非常高的專業素質。


    可於修沒有專業素質啊,他八卦的很,尤其是對薑越的事,他早就豎著耳朵聽了人八百迴牆根了,何況此時此刻。然薑越現在整個下半身都在水下,於修就是有千裏眼,無奈千裏眼不能拐彎鑽到水下去。


    其實薑越也沒在水下呆多久,最多就五分鍾的樣子,他就招唿著攝像師幾人往岸上走了。當然,薑越已經上了岸,自然什麽痕跡也抹去了。


    瞄著天王巨星胯-下平平,於修有些遺憾。正在於修挖空了心思想打聽別人私密時,竟然疏忽了身後。直到有人開了天台的門,於修才後知後覺,轉過身去。


    銀發青年顯然也有些吃驚,但隨即就一本正經的探究起於修來。於修心裏還奇怪,這小青年那天在街上還死乞白賴的追著他讓他算命,這些時候見他倒每次都是嚴肅正經的樣子,難不成是被於修給嚇著了不成?


    “嗨,你又要給我算命嗎?”於修突然一笑,衝蘭桑打招唿道。


    蘭桑也露出笑容,一臉的純潔無害,“呃……如果不冒犯的話,說實話我真的想看看你的手相。”


    於修抬起手,“好啊。既然你這麽想看的話。”


    蘭桑的表情有些微妙,他朝於修走過去,卻走的很慢,像是在探究著前方未知的危險。探實在了,才穩穩當當的走過來,捉起於修的手掌細細看起來。


    於修臉上無所謂,心裏卻在嗤笑,嗬嗬,小鬼。


    逮著於修的手掌翻來覆去看了好半天,蘭桑才心有不甘的放開。


    “怎麽著?瞧你這臉色,難不成我這手相有何不妥?”


    “沒有不妥,正常的很。”


    “你不說說我的感情啊財富啥的,你不是挺能說的嘛。”於修道。


    蘭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那都是些小把戲,哪能在於先生麵前獻醜。”


    於修卻不依:“那不行,你看了人手相不給解說,當心我出去宣傳壞你名聲。”


    蘭桑無奈,隻得道:“於先生的手紋路清晰幹淨,無論是感情線還是財富線都沒有絲毫牽雜。您會一生無憂無慮,平步青雲。也會得到您想要的人,與其廝守此生。”


    聽了蘭桑這話,於修卻恍然一笑,似是勾起了一些迴憶。最後他拍了拍蘭桑的肩膀,“年輕人道行太淺,奉勸你一句,還是去找個師父好好修煉個二三十年再出來擺攤算命吧。我就不拆你的台了啊。”


    於修站起身慢慢朝裏走去。


    身後傳來蘭桑的聲音:“請問,於先生是否……”


    他想問什麽卻似乎問不出口,於修的腳步也沒停,徑直離開了天台迴了房間。


    他自然知道蘭桑要問他什麽。這一次他看清了蘭桑的樣貌,銀色的頭發,銀色的眼睛,還有白到透明的肌膚。年輕人神態之間卻泛著病態和老成,身上被陰寒之氣圍繞,想必都是那雙陰陽眼的緣故。


    陰陽眼能窺見一些普通人不能察覺的生物,於修雖然是肉身,但多多少少會帶一些魔的氣場。這在陰陽眼看來,是一團模糊的黑色氣團。大概在蘭桑眼裏看來,於修周身都籠罩著黑色氣壓,早已超出了他之前所見到的那些靈體。更遑論於修還是以一個正常人的軀體堂而皇之的行走在人群之中。


    下午的戲就沒那麽困難了,後來薑越和許縵又補拍了一些親熱鏡頭,但都不需要太過的身體接觸,很順利的也就完成了。順便又換了一套衣服,去河邊啊小橋上啊那些風景優美的地方拍了一些兩人談戀愛的日常鏡頭。


    第二天下雨,上午拍了一些內景之後,下午差不多沒什麽安排。演員們大多都在自己的房間休息,蘭桑自打昨天起就一副便秘的表情,便秘了一晚上一早上一上午,最後搞得李少之實在忍不住了就問他:“你怎麽了?”


    蘭桑抬起頭看他,“你真的想知道?”


    “不說算了。”李少之撇過頭翻找行李箱裏的籃球,他中午坐車迴來的時候路過一間學校,心裏想著待會兒叫上薑越和於修去玩玩。至於蘭桑到底咋因為什麽事情便秘,李少之表示,從小打到無數次,他已經沒興趣探究了,而且每次,蘭桑問‘你真想知道?’後麵說出的話都不是什麽好話。


    “少之,我跟你說。”蘭桑趴在床頭,一臉神秘兮兮的道:“你小心點兒,貴圈混進了不明生物。”


    “……”李少之瞄著蘭桑,一臉我看你怎麽說的神情,手裏拿著的籃球有隨時拋出去的準備。


    “我說真的,你別不信我。這個不明生物很棘手,憑我的能力根本不能跟他對抗。我剛剛就一直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跟我師父聯係。”蘭桑真情實感的說道。


    李少之嘴角抽搐,“你是說你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在遊樂場碰到的那個差點把你拐賣了的光頭變態老男人?”


    “哎呀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他真的不是人販子,人家是得道高僧,當時是在給我傳授控製我自身能量的方法。你看我這麽多年運用自身能力遊刃有餘怎麽還不信呢,老說人家是人販子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嗷!……”


    蘭桑的喋喋不休被當頭砸下的籃球打斷。


    “你特麽再跟老子瞎叨叨你那什麽師父就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李少之的聲音從洗手間清晰的傳來,“……再說你都聯係了你那師父十年了,我請問你聯係上了嗎?聯係上了麻煩說一聲啊,警局那的備案有效期可快過了。”


    蘭桑捂著鼻梁歎氣,“都跟你們說了不要誤會人家,我都親自跟警-察同誌說清楚了,隻不過因為當時年齡太小我說的不算話罷了。你們還非得說我是精神失常,真是……艸!李少之你特麽大冬天潑老子一盆水老子跟你拚了!”


    翻起身扣掉李少之手裏的盆子就往對方頭上砸,李少之也毫不客氣的還手,“你不是精神失常還跟老子說這麽多屁話,老子跟你說過你特麽再說一次老子打你一次。今天不把你丫打成下半身癱瘓老子不出門了!”


    “嗷!王八蛋你還真下死手啊,看老子今天讓你們李家絕種!……”


    而此時此刻,於修聽著那房間裏混亂的罵聲和打鬥聲,有些不忍直視的堵上了耳朵。他多想在李少之房間裏裝個攝像頭,把他撒潑耍狠的這一段錄下來放給他那些粉絲看,不知道網上還會不會鋪天蓋地的一片唿喊李少我們要嫁給你。


    估計,李少之今後能不能找著老婆都是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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