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緣居。


    今天的福緣居是出乎意料的冷清,若是平日裏人們早就在這裏把酒言歡。


    如果是一般時倒還有幾分悠閑的感覺,可有時候這也算暴風雨前的平靜。


    屋裏坐滿了人,可更加奇怪的是小二、老板卻未見身影,這就更加驗證了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福緣居的大門是敞開的,慶小年幾人也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


    十幾雙眼睛就這麽死死的盯著他,看著他沏茶倒水,來來迴迴有一分鍾的時間。杯子是放了又放,水也是倒了又添,可最後慶小年還是一飲而盡。


    “好茶!”慶小年咂著嘴,還在迴味著口中的茶香。


    “慶大俠果真是膽識過人,你就不怕我們下毒嗎?”


    慶小年搖了搖頭:“你們不敢。”


    說著他又為萬秋玄沏上了一杯,兩人如似在飲酒,相敬而盡。


    “你怎知我們不敢?”那人疑惑道。


    慶小年道:“因為你們也不確定我會不會喝這杯茶,而且你們也不確定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那人聽後顯然是吃了一驚,他開口道:“你說的沒錯,但我想有一點我們很清楚了,你的確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並且還是我行走江湖以來見過見過地最聰明的人。”


    慶小年皺了皺眉,道:“既然你是這樣想的為何還要說這些話來敷衍我?我平常最喜歡和聰明人講話,所以我想你也是這麽想的對嗎。”


    那人連連點頭讚同,臉上竟閃過幾絲欣喜:“不關你怎麽認為,我說的都是實話。”


    慶小年不再搭理他,看了一眼臉色鐵青嘴唇烏黑的江流兒,他的內心更加的急躁了。


    那人又開口道:“江湖上關於的你傳說很多,他們有的人說你聰明、八麵玲瓏文武雙全,這些我都相信,可唯獨一點我卻不信。”


    慶小年冷聲道:“其實我現在也有些動搖了。”


    那人驚訝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慶小年眼睛一閉,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他們說我從不殺人那是因為他們都沒見過,說實話直到今天我也沒見過自己殺人。可有些事情就是你沒見過但卻不代表沒有,這一點直到現在我也才深有體會。”


    說著他從袖口中取出了一把精致的彎刀。


    他們也都是見多識廣的人,也聽說一些事情,所以他們已經發出了驚唿聲:“彎月虹刃!”


    “破戒如蔓蘿,纏覆裟羅樹。彼自如此作,徒快敵者意。”慶小年望著手裏的這把彎刀,喃喃自語了起來。他也不知道到底從何時起,心性也突然變得冷血了起來,就在他握著這把彎刀時,他就清楚的感覺到一種要飲血的欲望,這種欲望也會在持刀人腦海裏流竄。


    很奇怪,也許是飲血太多的緣故,又也許是因為還沒有飲血的可能。


    總隻這把彎刀很邪。


    那人吞了口唾沫,眼中流露著羨慕與渴望,但看向那把彎刀時更多卻是恐懼。他努力讓自己的情緒顯得正常些:“很多事情都有迴旋的餘地,所以我希望你也能保持你的本性。”


    到這一刻時他怕了,他其實從來都不會相信行走江湖雙手還從未粘過血的人。他已經清楚的在慶小年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殺意,並且直覺告訴自己並不是他的對手。


    他在金滿堂做事這麽多年,很多事情都是靠著直覺才活下來的。


    慶小年看了他一眼,道:“是金子讓你們來的?”


    那人驚訝道:“你怎麽知道我們是金滿堂的人!?”


    慶小年指了指與他們隨行一人的腰間,一支未來得及上塞的酒葫蘆。貴人酒的香氣實在是太特別了,這種酒除了金滿堂能釀造出來也再沒有第二家了。


    那人鬆了口氣,這鼻子恐怕狗見了都要自讓三分。


    “不錯,我們的確是金滿堂的人。”


    “你們來金子知道嗎?”慶小年問道。


    “算是知道吧,少莊主知道我們要來,但是不知道我們如何行事。”


    慶小年皺了皺眉,疑惑道:“那你的意思是指示你們下毒的另有其人?”


    男人點了點頭,道:“是金老爺子金河穀!”


    慶小年並沒有太過於驚訝,因為畢竟能指示金滿堂的人除了金子和他爹以外,也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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