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讓照在十年沒見過太陽的柳藝秋身上並沒讓她感到一絲的不舒服,她像是不小心墜落凡間的天使,眉宇之間透著的是與凡塵女子不同的靈氣她就像空中的羽毛,你很想觸碰,卻始終不忍心打擾她的安靜倒不如就把她當作一幅畫。


    “秋兒快。”正眯著眼享受陽光照拂的柳藝秋聽這聲音參雜了許多顫抖暗道不好,應該是母親出事了。


    原來是連海勝叫了她,真的是柳夫人出事了。原本在柳藝秋身邊的柳夫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倒了下去,還好連海勝及時接住了她,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娘,你怎麽了。”緊張又恐懼的聲音在柳藝秋的嘴裏響起。父親不在了,多年來就母親陪伴著自己。要是母親出了什麽意外那該如何是好。柳藝秋突然痛恨自己,隻顧自己,但卻沒意識到久病纏身母親多年來都呆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裏。現在出來外麵一時之間肯定是受不了的。想著想著便哭了起來。


    “娘沒事,秋兒不必擔心。”說著柳夫人整個人便咳得不停。連海勝立馬把柳夫人帶到太陽不毒的地方讓她躺著。


    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柳夫人就醒了,不過好像快不行的樣子。


    “秋兒,娘不行了。娘走了你要乖乖地聽你舅舅地話。凡事不要任性,做什麽事情都要先思考看看應不應該做。娘親很想看你嫁人生子,但看這情況是不行的了。咳……咳……”柳夫人說著牽起了柳藝秋抱著她的另一隻,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拍了拍,以示安慰。


    “娘,您別再說了,我帶您去看大夫。”柳藝秋邊哭邊道,她知道自己除了說這個不知道要說什麽。


    “秋兒,你在這裏,我去找大夫。”連海勝說完後便朝著國都跑了出去。


    “好。”柳藝秋顫抖地說著。


    “秋兒,我看到你爹了,他在向我招手了。你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娘不求你大富大貴,隻希望你可以一生平安。”柳夫人說完搭在藝秋手背上的那隻毫無半點肉的手便掉落在了地上。


    “娘,娘。你醒醒啊,女兒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呢。”藝秋邊搖著柳夫人邊說道。但不管怎麽搖,柳夫人仍然是那樣。一動不動。


    整整過了三天,柳藝秋抱著柳夫人一動不動。三天的時間了,要去叫大夫的連海勝人不知道去了哪還沒迴來。


    “什麽味道這麽臭。”熟悉的牢役聲在柳藝秋的耳邊傳來。但是她還是不去管這些,就這樣呆呆地抱著她地娘親。


    “死丫頭,原來是你啊。你娘看樣子已經死了好多天了吧。快點找個地方給埋了。”牢役看是死人連忙退避了三尺,盡管距離那麽遠,但還是杜絕不了死人身上傳出來的惡臭味。


    “還不快走,快走。”牢役見藝秋不說話也懶得跟她說什麽了,但是這味道著實難聞。所以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柳藝秋趕走,越快越好。走的越遠越好。


    聽到人家這樣趕自己,柳藝秋也不說什麽,畢竟這本就是自己的過錯。但是舅舅還沒來,自己該怎麽辦。


    不管心裏怎麽想的,但是自己的母親必須要下葬。柳藝秋想著便用自己那弱小的身軀背著柳夫人往國都熱鬧的方向走去。


    柳藝秋經過的地方所有人都捂著鼻子退步三尺。要進國都城門時被守城的兵攔截了下來。


    “幹什麽,幹什麽。死人也敢往裏麵塞。不想活了是嗎。你可知那可是皇上住的地方。快走開,別妨礙本大爺。”說完也不等柳藝秋有什麽動作就直接拿著手裏的長槍趕柳藝秋走。


    柳藝秋見這樣也顧不得往前走了,直接就跪在了路中間。以布衣為紙、鮮血為墨寫下了賣生葬母血書。


    “讓你走怎麽還不走,這裏不是你應該待地地方。”那個軍爺看柳藝秋有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子,隻能再次趕她了。


    但不管他如何趕,柳藝秋還是跪著一動不動。將近中午了,太陽也是越發的毒辣。隨著太陽的越來越大,難聞的氣味也就越來大,擴撒的地方也就越來越多。


    軍爺趕不走也隻能去叫衙門的人來。衙門的人還沒到,但是柳藝秋身邊站著密密麻麻的人,這些人都是要進國都的。


    看熱鬧的人們的天性,不管急不急,看到這個就都不急了。每個人都是抱著看戲的心態,就沒一個想去幫幫忙做做好人的。


    “這是什麽味道啊,那裏是在幹嘛那麽熱鬧,小敏你去看看。”說話的是坐在嬌子上一女子,說是一女子應該有點年輕,應該是一婦女。臉上濃妝豔抹,看不清此人真實麵貌究竟是長什麽樣,每說一句話的時候臉的粉好像就掉了那麽一丟丟。


    “媽媽,前麵是一女子在賣身葬母,這味道是從她母親身上傳來的。”說話的是那叫小敏的女子,邊說邊用手指著柳藝秋所在的地方。


    “女子?走,咱過去瞧一瞧。”婦女說著就把手伸了出來搭在小敏的手上下了車。在她們兩個後的四個轎夫也跟著去了。


    到後隻見一女子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悲傷的神情自然流露,就算是粗布麻衣也讓人不得不驚歎於她清雅靈秀的光芒。


    “是你在賣身葬母?”對柳藝秋說話的是那個從轎裏出來的那個婦女。


    柳藝秋也沒迴答,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婦女也不急,就這樣兩個人耗了許久。


    突然柳藝秋說出了一句讓婦女不得不正眼看她,隻聽她說:“我可以跟你走,琴棋書畫我都會,但是我隻賣藝,不賣身,可以地話我就跟你走。”柳藝秋看著婦女一字一句道,像是怕婦女聽不清楚似的。


    兩人現在就正式地對視,盡管柳藝秋三天沒吃東西了,但還是不甘示弱。因為她清楚的知道,這一但弱了,那自己的優勢也就沒了。


    也許那女人看上的就是柳藝秋這不服輸的勁吧。隻是對視了一眼便答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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