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在一旁進退兩難,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不管怎麽說都得得罪人,一時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手心兒都出了汗。


    紹興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隨後眼裏露出了一道鋒利的光芒,惡狠狠的道:“本公主問你話呢,聾了還是啞巴了?小湘,掌嘴!”


    “是。”跟在紹興一旁的宮女輕聲應了一句,而後便朝著夏荷走了過來。


    夏荷聞聲立即嚇得臉色慘白,身子微微顫抖著,麵露恐懼之色,可見先前在紹興宮裏時沒少挨訓。


    司夏有些不悅,紹興公主這分明就是無事生非,想借著訓夏荷在眾小主重宮人麵前打自己的臉。她自己倒是無所謂,隻是夏荷在她宮裏一直忠心耿耿,若是為了自己挨打,司夏心中總是過不去。


    眼看著小湘得手就要揚起朝夏荷臉上打去,司夏向前走了兩步:“住手!”


    “打!”紹興臉上依舊掛著有些狠毒的笑,看得人心生寒色。


    果然,小湘得令後又揚起手重重的便打在了夏荷臉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夏荷臉上立刻浮出了一個紅紅的掌印。


    打了一巴掌那宮女仍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司夏有些怒,衝過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向後退了退,也不知那宮女是故意的還是真沒站穩,竟直直的向後倒了下去。


    紹興見司夏動了手,臉上的笑容沉了下去,黑著一張臉看著司夏:“好大的膽子,你不過是一個名存實亡的外邦公主,竟敢在我麵前傷我宮裏的人。”說著,紹興便朝著司夏走了過來,那架勢分明就是要動手。


    原本紹興作為安國公主想教訓一個小宮女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就算是紹興現在想把夏荷拉出去砍頭那也不是什麽過分的事兒。可偏偏司夏攔了下來!


    她在這宮中無親無故,更何況紹興身後還有皇室撐腰。司夏自知理虧,所以一時想反駁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閉著眼等著司夏那巴掌落下來。


    就在紹興還差一尺便要打在司夏臉上時,司夏隻覺得身前突然出現了一高大的身影,接著便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


    司夏睜開眼才發現麵前這人是安逸寒,紹興那一巴掌打得可不輕,安逸寒被打中的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可安逸寒仍是麵色不改的護在司夏麵前。


    紹興見自己打的人是安逸寒連忙向後退了退,眼裏有些慌張。


    “逸寒,我不是要打你的,我……”紹興說著就要上前伸手觸那安逸寒的臉,隻是還沒碰到便被安逸寒冷言製止了:“滾。”


    紹興聽後眼裏微微泛起了淚光,一副柔弱的樣子:“逸寒,你竟然為了這個女人如此對我?”


    一旁的宮人都暗自唏噓,這紹興公主也太會裝了。剛剛還是一副橫行霸道的樣子,現下見了大皇子立馬嬌滴滴的,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不過這些話他們也隻敢想想,若是說出來被那紹興公主聽到恐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滾。”安逸寒再次冷冷的開口,看都沒看她一眼,紹興深深吸了口氣,而後有些狠毒的看了司夏一眼,不甘心的帶著小湘轉身離開了蓮池。


    司夏看著安逸寒的背影,又想到剛剛紹興的那巴掌心又揪了起來。急忙走到安逸寒麵前,看著安逸寒微腫的左臉心中有些愧疚。


    安逸寒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朝著她笑了笑:“你不用擔心,我沒事,迴去叫人用冰袋敷敷就好。”


    說罷,安逸寒轉身就要走。司夏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沒發出聲音,隻是安逸寒沒走兩步就從懷中不小心掉出來了一枚玉佩。


    雖然隔得不是很遠,但線下光線有些微弱。司夏眯了眯眼,隨後一驚,從大皇子掉下來的那枚玉佩竟然跟自己的那枚一模一樣。


    安逸寒有些慌張,匆匆從地上撿起了玉佩便轉身出了蓮池,許是因為心虛,安逸寒並沒有轉身再看司夏。


    迴了宮,夏荷的臉還是紅紅的,司夏讓秋菊拿了冰袋,又派人送了些藥酒去大皇子宮中。而後便要給夏荷敷臉,夏荷有些惶恐,連忙下跪:“公主,這可使不得,我自己來就可以,怎麽還能再麻煩公主。”


    “你快些起來,今日你是因為我才挨了這一巴掌,若是我在讓你親自動手,那我心中可是更會過不去。”說著,司夏上前便要去將夏荷扶起來。


    夏荷在司夏身邊也伺候了一段時間,多多少少知道司夏的性子,所以也不再多說什麽,安靜地坐在一旁,任由司夏將冰袋從她臉上劃過。


    看著司夏有些認真的神色,夏荷覺著鼻子一酸,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


    司夏被嚇了一跳,連忙收手:“怎的哭了?是不是我用勁兒太大弄疼你了?”


    夏荷抽泣著,突然站了起來朝著司夏跪了下去:“公主沒有弄疼我,隻是自打我進了宮便再也沒有人對我這麽好了。以前在紹興公主宮裏的時候每次挨打都不敢出聲,更別說是用冰袋敷臉了,現在來了公主宮裏,公主您不禁替我說話,還親自幫我,夏荷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才能到公主宮裏來伺候。”


    司夏聽後又是連忙去扶,開口:“夏荷你這說的哪裏的話,我來到這安國處處受排擠,也隻有你們幾個還一直沒嫌棄我,在我身邊伺候著,以後在這宮裏咱們便是親人,有人欺負你們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你快些起來,別動不動就下跪,改天膝蓋又著了涼。”


    折騰了許久,直到夜闌時分司夏才躺下。隻是司夏仍想著那會子從大皇子身上掉下來的那枚玉佩,寒哥哥送給她時說過。這玉佩是一對兒的,她一個,寒哥哥自己留了一個。


    “安逸寒……”司夏輕念出聲,心中的猜忌更是濃烈,難不成大皇子真的是寒哥哥?


    隻是如此他又為何沒有表明自己身份?是因為有苦衷還是因為不想與她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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