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端出來早就準備好的茶,讓鄧溫婉喝了一杯,才放鄧溫婉離開。然而鄧溫婉卻不是知,這茶中早已被下了藥。


    鄧溫婉渾身燥熱,才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可是身上早已綿軟無力,之女任由楚楠將自己抱起,一把扔到了床上。


    鄧溫婉努力保持著清醒,可是藥力幾乎要把鄧溫婉撕裂開來一般,仿佛身邊站著的是安啟陵一般。


    “熱,好熱。”迷迷糊糊之間,鄧溫婉好似看到了安啟陵一般。他看著安啟陵的臉,伸手就要撫上去,猛然又變成了楚楠的樣貌,嚇得急忙就要縮手。卻被楚楠一把抓住,摁在枕邊。


    鄧溫婉借著最後一絲力氣,從被子下麵摸出匕首,卻無力拔出,反而被楚楠伸手摸到了。


    “啪!”清脆地一聲在耳邊響起,鄧溫婉知道是楚楠惱怒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但是卻沒有覺得有多疼,隻是嘴邊滑落了一絲涼意。恐怕是打出了血吧。鄧溫婉苦笑著,卻再也沒了力氣。


    楚楠發瘋一般,撕扯著鄧溫婉的衣服,嘴裏還罵罵咧咧道:“還不從我,今日就毀了你。哈哈哈。”


    說罷,伸出舌頭舔掉了鄧溫婉唇邊的血跡。


    第二日,刺目的陽光將鄧溫婉照醒。


    鄧溫婉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的屋內一片狼藉。衣服被撕成碎片扔在地上,屋內隻有自己。昨夜的景象突然間湧入腦海,渾身的疼痛和手腕上的淤青讓鄧溫婉意識到,昨夜發生的一切不是夢,都是真的。


    一瞬間天地昏暗,鄧溫婉起身在床邊一陣嘔吐,卻什麽都吐不出來。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散架了一般疼痛,雙眼幹涸居然連眼淚都流不出來。徒留空洞,甚至不知自己到底還活著與否。


    這時,劉媽媽推門而入,命人抬進來一個木桶。見她在床上哭泣,便歎了口氣道:“你也莫要怪我,這楚楠可是朝中四品官員楚大人的兒子,我怎麽敢得罪他。我知道你愛安公子,可是安公子已經放棄你了,你也不要一門心思等了吧。”


    鄧溫婉仿若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一動不動呆坐在床上。


    為何命運如此捉弄自己,為何已經百般退讓還是不願意放過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麽,鄧溫婉心裏無數次問這樣的問題。仿佛又迴到當初父親謀反,全家人被殺時候的場景。但是鄧溫婉知道,這一次自己真的什麽都沒了。


    她甚至不敢想安啟陵,那樣一個優秀的男子。身份高貴,心地純良又如此愛她。可是自己卻連完整的自己都不能給他留著。想到這裏,鄧溫婉絕望地笑了,甚至連扯動了傷口都不自知,又開始流出了鮮血。


    劉媽媽見多了這樣的場景,便道:“哎,你先沐浴一下,我晚點給你把飯拿來。”


    說完以後,那劉媽媽便退了出去。房間裏又剩下鄧溫婉一個人,安靜得詭異。


    鄧溫婉看了看床上的匕首,還安靜地躺在那裏,但是此刻卻仿佛無情地嘲笑自己。她伸手取過匕首,緩緩拔出,便要朝著手腕割下去,卻突然頓住了。


    這是安啟陵送她的定情之物,怎能輕易被自己玷汙。於是又小心翼翼地放下,用手帕包好放在枕邊。


    鄧溫婉看著準備好的洗澡水,微微笑著走了進去。


    洗了許久,水已經冰涼,鄧溫婉還覺得自己身上是髒的。今日天氣真好,鄧溫婉側頭看著窗外新開的梅花,便起身換好衣服。坐在銅鏡前,認認真真地為自己打扮起來。


    劉媽媽中途進來,看見鄧溫婉無事便放下心來。她以為鄧溫婉會哭會鬧,會讓她為難。不曾想竟然如此乖巧,便也覺得心有不忍,轉身去給她拿藥。


    等再次迴到鄧溫婉的房間時,劉媽媽尖叫一聲,手中的藥瓶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此刻的鄧溫婉正掛在屋子中央的橫梁上,再也沒了生氣。


    一年之後,安啟陵坐在鄧溫婉的房間中,雙手撫上鄧溫婉的琴,低聲說道:“婉兒,是我不好,我不該放心留你在這,婉兒,你在那邊等著我。”


    安啟陵已經這樣在這裏坐了三個日夜,也不吃飯,也不動。就是不聽地說著話,說他打仗的經曆,說邊關的故事。時而笑出聲,時而又默默流淚,好似得了失心瘋一般。可是房間裏除了他的聲音外,便沒了任何迴音。


    這一夜,安啟陵在桌子上趴久了,覺得全身僵硬,便下意識的說道:“婉兒,給我揉揉肩膀吧。”


    恍惚之間,卻真的感覺到肩膀上有人搭上了手。


    安啟陵猛然迴頭,借著月光,看見了鄧溫婉。


    “婉兒!”安啟陵激動地就要抱著鄧溫婉,可是卻撲了個空。再加上幾日未動一下撲倒在地上,才意識到又是自己的幻覺。


    安啟陵邊哭邊笑,支撐著自己站起來,可是轉過身又看見了鄧溫婉。


    這次很真切,鄧溫婉一臉心疼地盯著自己道:“啟陵,是我,我迴來了。”


    “這,這是怎麽迴事,婉兒你不是已經……”安啟陵愣了愣的看著她,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隻不過是個夢而已?


    “沒錯,我已經死了。隻是我放心不下你,怕是這隻是一縷執念罷了吧。”鄧溫婉答道,嘴角輕笑了一聲,滿是無奈。


    安啟陵並沒有害怕,起身觸碰鄧溫婉,卻什麽都碰不到。他可不管她是不是執念還是什麽,他隻當她還在,便哽咽地說:“都怪我,是我的錯,如果早一點娶你……”


    鄧溫婉伸手輕輕摁著安啟陵的嘴唇,安啟陵隻覺得一陣涼意,便不再說話。


    “啟陵,能得你真心,婉兒已經心滿意足。本就是苟活幾日,婉兒早已不求什麽了。婉兒隻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安啟陵痛苦地伸出手,卻無法擁抱到鄧溫婉,但仍然不死心地一次次嚐試。


    安啟陵最終放棄了,就這樣看著鄧溫婉,嘴唇輕啟:“不要貪孟婆的酒,百年之後我在去奈何橋找你。”


    “好!”


    就這樣,一對璧人從此黃泉碧落,兩廂永隔……


    (番外2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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