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蠍幫的小打小鬧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在意,因為隨著三大幫派之間的矛盾不斷激化,在某一天的深夜,終於引發了混亂。


    導火索是一個刀馬會的普通幫眾,這人在深夜迴家時被捅死在自家的門口,同行的人確認是黑龍幫的人報複所為,而後刀馬會的一位大頭目未向會主孟澤元匯報,擅自帶人襲擊了黑龍幫的堂口,令黑龍幫死傷數十人,地盤也被奪去一塊。


    由此一役,黑龍幫與刀馬會正式開戰。


    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幫派人員火拚廝殺,為爭奪地盤而戰,打的不可開交,每天一早收屍人都要從臭水渠裏打撈出十數具屍體。


    而且這場混戰也不可避免的波及到了忠義堂的身上,三大幫派全都打成了一片,今天刀馬會奪走了黑龍幫的地盤,明天黑龍幫打下忠義堂的堂口,後天忠義堂又砸了刀馬會的場子,十分混亂。


    慶陵城內也是人心惶惶,老百姓們一見太陽落山就趕忙迴家,把門鎖得嚴嚴實實,任誰敲門也不敢開,不想惹麻煩上身。


    好在三大幫派的爭鬥還是有著底線的,堂主以上的高層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出手,不然若是有通脈境的武者出麵,情況就很難收場了。


    但即便如此,縣衙這邊仍然極為緊張,唯恐事態升級,一旦引發嚴重的混亂,令上麵不滿,掉腦袋的人絕不止一個兩個。


    趙青桐和錢班頭都得到了張正業下的口諭,密切盯著三大幫派之間的爭鬥,有任何情況及時上報,但絕對不可以插手。


    得到命令後一眾捕快全都忙碌起來,忙得不可開交,就連被趙青桐打腫了臉的錢大貴都在外麵處理著事務,但令人奇怪的是,反倒是作為衙門最高武官的周捕頭,已經好幾天都未曾露麵了。


    衙門裏謠言四起,很多人私底下都在猜測周捕頭是不是受傷了。


    不過隻有和周捕頭打過一場的趙青桐對他的情況最為清楚,


    周捕頭絕對沒有受傷,趙青桐心想,可能周捕頭是因為那日當眾一戰,沒能壓製住她,感覺丟了麵子才不願見人的吧。


    這些日子以來她對周捕頭的性格已經有了幾分了解,拋開周捕頭的地位和年齡不談,其實周捕頭是一個完全不通人情世故的人,並不適合待在官場。


    在任的期間裏,周捕頭從未關心過下屬的情況,也不曾與任何捕快走得親近,就算是錢大貴在他手下待了這麽多年,仍然沒有被當成親信。


    他隻會以暴力手段鎮壓任何不滿的聲音。


    說到底周捕頭的心裏其實很瞧不上衙門裏的這幫人,畢竟他年少時曾在武道宗門學藝,走出過慶陵,稱得上見多識廣,雖然傷了根基,武道呆滯不前,但身為通脈境武者的他仍然是無數人仰望的存在。


    作為這樣一個驕傲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與自己的手下打成平手,更何況趙青桐還隻是煉體境圓滿的武者,比他低一個大境界,周捕頭心裏能痛快才怪。


    但他的做法並不明智,避而不見隻會讓手下生疑,對他本人的威望也會造成打擊和影響。


    周捕頭不如趙班頭的念頭已經在一眾捕快的心裏生根發芽了。


    這對趙青桐來說是好事一樁,而且拉了麵子的周捕頭不願露麵後,被打了一頓耳光的錢大貴也老實了不少,不敢再和她正麵作對了,連張貼告示招攬捕快的事也沒敢過問。


    再加上縣丞最近不在衙門內,縣令張正業又暗中偏向著趙青桐,這幾天下來,趙青桐可以說是真正的如魚得水,沒有了束縛。


    她抓緊這寶貴的時間,忙著組建自己的勢力班底。


    在衙門的告示發出去之後,來衙門應招捕快的人絡繹不絕,一個月可以拿上五兩銀子,足以頂普通百姓三口之家半年的花銷,誰不心動。


    不過來者大多都是市井閑漢無賴,隻想混個錢花,有幾個不符合趙青桐要求的潑皮被泰寧拒了之後還想大鬧縣衙,結果被捕快衙役亂棍給打了出去。


    但畢竟來的人多,大浪淘沙,很快泰寧就從中挑選了三四十個身強力壯的新人,其中還有個別幾個是踏入煉體境的武者,穿上捕快服後站在一起,人多勢眾,倒也像那麽迴事。


    不過趙青桐知道這幫人隻能算是樣子貨,烏合之眾,狐假虎威還可以,但遇到事情後肯定會一哄而散,所以她準備給這些新人來上一場集訓。


    “班頭,這些新人雖然身體素質不錯,但裏麵有不少人都是市井無賴,還有幾人有前科在身,甚至還有城外的盜匪混進來,小的隻怕他們會給您抹黑。”泰寧捧著手中的記錄冊子向趙青桐稟報。


    “不礙事,乖孩子打不了硬仗。”


    趙青桐搖頭道,她早有作為反派的覺悟,對手下到底是好人是壞人並不在意。


    “通知下去,從明天開始,除了李先幾個人之外,讓二班所有捕快都到訓練場集訓,由我來親自負責,不管是新人還是老人,全部都要到場。”


    “班頭,那盯著三大幫派的事怎麽辦?”


    “有錢班頭的一班人手就足夠了,咱們不用管了,而且三大幫派頂多就是小打小鬧,打不起來的。”


    “是,班頭。”


    泰寧應聲道,很快就下去安排了,他現在忙得不可開交,還有很多自家班頭交代的事情要做。


    ......


    翌日一早,得到通知的捕快們三五成群的來到訓練場上,新人和老人涇渭分明,沒有過多的接觸,不過大家都在議論著趙青桐讓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你們說班頭讓咱們來這裏幹什麽。”


    “誰知道呢,不過這幫新人蛋子來的還真不少。”


    “一個月有五銀子可拿,傻子才不來。”


    老捕快們湊在一起閑聊著,不過對五兩銀子的俸祿也沒什麽可酸的,畢竟他們每個月至少都有十兩銀子可拿,應該是新人羨慕他們才對。


    所以老捕快們望向新人的目光中不由帶上一抹倨傲之意。


    反觀新人那邊,人數眾多,人高馬大,再加上還有一些身上犯有前科的桀驁不馴之輩,他們也都根本看不上一眾混吃等死的老捕快。


    好在雙方並沒有發生什麽衝突。


    隨著太陽逐漸升高,捕快們陸續趕來,場上已經有四五十人了,這時趙青桐出現了,帶著泰寧和蘇二小等人登上了木質的高台。


    老捕快們遠遠便看到趙青桐的身影,問好過後安靜下來,靜等她的下一步指示,但在場的新人們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仍然在嬉笑打鬧,混不當迴事。


    望著下方吵鬧的人群,趙青桐不由黛眉微皺。


    “安靜!”


    見自家班頭不悅,泰寧立刻站出來,大聲喝止。


    泰寧是負責招人的,這幫新人基本都是他招來的,所以他的聲音還是有幾分作用的,場上的人們陸陸續續安靜了下來。


    不過還是有人在人群裏小聲議論。


    “介紹一下,我是你們的班頭,趙青桐。”趙青桐道。


    “我認識你啊美人,人們都說你是慶陵城第一美人,連兩大幫派的少幫主都為你爭風吃醋哩!”一個輕佻的聲音自人群中傳出,打斷了趙青桐的話,也引發眾人的哄然大笑。


    說話之人是一個煉體境的武者,豹頭環眼,身旁還跟著幾個弟兄,一看就是不好招惹之輩。


    他名叫斐高,是慶陵城外連雲山上的盜匪,手頭攥著幾條人命,性格桀驁不馴,隻不過因為衝撞了大盜匪而被追殺,這才逃迴慶陵城內避難的。


    似斐高這等膽大包天之輩加入縣衙隻是權宜之計,再加上一直沒在慶陵待過,並不知道趙青桐的兇名,這次得見她的絕美容顏,自然忍不住出言調戲。


    “安靜,不許插嘴!”


    泰寧狠狠瞪了斐高一眼。


    在趙青桐身邊這麽久了,他對自家班頭的脾氣性格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趙青桐不喜旁人打斷她說話,也絕非那種喜歡別人誇自己美貌的女人。


    “媽的。”


    被泰寧訓斥後,斐高眼中閃過兇光,反倒有些惱怒了。


    趙青桐繼續道:“今天我讓諸位在訓練場集合,是想讓你們在這裏進行一段時間的集訓,提升大家的綜合能力,同時這也是為了慶陵城的穩定治安,讓父老百姓安居樂業。”


    場麵話說完,而後她又補充了一句,“我再申明一點,以後在我說話的時候請不要打斷我,也不要試圖挑釁我,我的脾氣不太好。”


    “那如果我要是忍不住,該怎麽辦?”


    一個嬉皮笑臉的聲音再次響起。


    總有那麽一個人喜歡挑釁別人的底線,斐高無疑就是這種人,在他刻意起哄的情況下,他的幾個弟兄也都很給麵子的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老捕快那邊沒有一個人發笑,全用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著斐高,看得他渾身不自在,有點不安。


    “你們看個球。”斐高不由罵道。


    “當真忍不住?”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


    斐高扭頭一看,發現原本站在台子上的趙青桐不知何時居然已經到了他的眼前。


    “對啊,從小就這毛病,我老娘都管不了。”斐高滿不在乎地咧嘴大笑,“不過我覺得如果你肯親我一口的話,我肯定就能忍住了!”


    一眾老捕快倒吸一口涼氣,全都被斐高的勇氣給嚇到了。


    “哦,是嗎?”


    聽到這話,趙青桐不置可否,“但我覺得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你的毛病。”


    “什麽辦...”


    噗!


    斐高的話還沒說完,隻見眼前一道烏光掠過,魔音唿嘯,他的頭顱便高高飛起,在滾落的時候,他看到一具無頭的軀體是那麽的眼熟。


    那好像是我自己...


    下一刻,斐高陷入無邊的黑暗當中。


    “人死了也就沒這麽多的毛病了。”


    看著死不瞑目的斐高,趙青桐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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