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上前看了看,「有些眼熟。」


    好像那時候自己醒來後,四爺也不怎麽熱絡來自己院裏的時候,自己院裏確實有丫頭攀了高枝離開了,但具體是不是這個,自己還真不清楚。


    「格格,你可是要救救奴婢啊,奴婢所做的一切,可全是聽了您的吩咐啊,所做的一切,可全是為了您啊……」


    那丫頭跪爬著到沈琳麵前,扯著沈琳衣服的下罷,嚎叫哭喊道。


    看著那一臉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估計是個男人看了就會心疼,可惜自己是個女的。


    「爺,蘭妹妹……」這時候,李氏虛弱的聲音響起,沈琳轉過身便見,李氏披著件外套,然後在自己大丫頭的攙扶之下,走了出來。


    「你懷著身子,而且剛受了傷,迴去歇著,這件事,爺會為你主持公道的,鳳蝶,還不扶你家主子迴屋。」


    四爺上前扶著李氏的身子,然後拍拍李氏的冰涼的小手說道。


    「爺,您可要查清楚,說不定,隻是一些刁奴私下妄為,和蘭妹妹無關……」李氏虛弱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還好像很怕似的朝沈琳的方向看了看,在得到了四爺的保證之後,便在鳳蝶的攙扶之下,迴了內屋。


    雖然沒人和沈琳說明情況,不過,沈琳大概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估計有人給李氏暗中使壞,然後李氏剛才差點小產了,然後四爺便來了,然後「聰明」的四爺立即發現了不對的地方,便把有可疑的人一審問,然後那人便把自己給招出來了。


    而聽著李氏的話,明顯。人家的目標不止是自己。


    倘若隻是自己,要動用到李氏的肚子,未必太小題大做了。人家懷的可是四爺的骨肉。


    再加上剛才李氏意有所指,自己又一向以福晉馬首是瞻。看來,人家的目標是福晉。


    沈琳心思轉念間,已經明白,人家早就做好了一切等著自己了,看來,自己好像是逃不掉了。


    李氏果然是步步算計,雖然栽贓嫁禍的不是很精明,倘若是別人。估計要不就是自汙,要不就是把李氏暗指的人拉下水。


    反正無論如何,自己肯定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了,嘖嘖,怪不得她會成為四福晉的心頭大患。


    不僅是因為她會生,還因為她能忍,她算計到了一切。


    四爺,你造你喜歡的是條美人蛇不?


    四爺目送了李氏進內屋,又轉到了客廳,然後站在沈琳麵前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是老實交待,隻要你以後改過。李氏也沒啥什麽大岔子,爺可以看在你兄長的麵子上,既往不咎。」


    沈琳嘆了口氣道,「爺,我是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壓根什麽也不知道。」


    四爺看著沈琳那一臉無辜的樣子,火了,做錯事情居然還死鴨子嘴硬!!


    自己沒孩子,難道還容不下別人替自己生孩子嗎?


    福晉都容得。你就容不得?


    你姐姐是個多光明磊落的人,她的妹妹呢?


    居然如此心胸狹窄。最重要的是啥?


    知錯不肯改!!


    「小順子,把證物呈上來。」四爺猛的拍了下桌子很不高興的說道。


    小順子立即把一張紙遞到了沈琳麵前。眼裏還露出了鄙夷和同情的眼神。


    沈琳接過看了下道,「爺,這上麵的字吧,挺像奴婢寫的,可奴婢可以對著燈火發誓,奴婢絕對沒有寫過這樣的字。」


    倘若沒有在旁邊瑟瑟發抖的茶花,四爺還真信了。


    「你說。」四爺把手指向了茶花。


    茶花淚流滿麵的跪了下來,「格格,事情已經如此了,咱就招認了吧,剛才爺也說了,隻要咱承認錯誤,把主謀招出來,爺會當這一切沒發生過的。」


    侍書一臉驚訝的看著淚流滿麵的茶花,而沈琳卻不理會腳下茶花的痛哭,也不理會侍書的驚訝,隻是挺直了腰杆,然後盯著四爺道,「爺是信她們?還是信我?」


    四爺自認還是有些識人之明,而且哪怕信不過自己的眼睛,大嬤嬤會不抗拒小沈氏的親近,這也說明了,小沈氏的本性是不壞的。


    再加上大沈氏一向是光明磊落的人,因此,四爺倒是信了沈琳的一半,隻不過,在四爺的心裏,李氏也是個不會說謊的,更何況,那字跡確實是小沈氏的。


    因此,四爺覺得,肯定是小沈氏被人蒙蔽了,隻要她願意改,他便願意給她機會。


    侍書見著自家格格和四爺對峙上了,便有些急了。


    自家格格是個什麽性子,自已自然清楚,要說格格不喜歡李氏,那絕對有,但說格格會讓茶花幹些害李氏的事兒,侍書敢用人頭擔保,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自己隻是一個奴才,就算自己用腦袋擔保,四爺也未必信。


    因此,便上前道,「爺,此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您看,是不是等福晉迴來……」


    侍書還沒說完,李氏留下來觀察一切的大丫頭采蝶便道,「這萬一蘭格格背後的人是……」


    采蝶話雖然隻說了一半,不過,是個人都明白,人家暗指什麽了。


    侍書心裏冷笑了一笑道,果然露出馬腳了,便又上前道,「爺,既然李福晉不放心福晉,或者請大嬤嬤來調查一切,大嬤嬤最為公正,想來肯定能徹查一切,給爺一個真相的。」


    四爺自然知道大嬤嬤的手段和本事,能被孝懿皇後和康熙看中的,能平安當完差,然後出宮,再被佟府接出去奉養的,哪個會是等閑之人?


    更何況,四爺年少的時候受大嬤嬤照顧良多,年幼的時候不懂,等長大了,哪還會不明的,正要點頭。哪知那采蝶又道,「爺,萬萬不可。大嬤嬤年事已高,這種小事又何必驚擾大嬤嬤呢?」


    沈琳看了眼那采蝶。然後給四爺福了福身道,「爺,奴婢也認為,讓大嬤嬤陪同福晉審此事最好。」


    然後轉頭又笑眯眯的,優哉遊哉朝那采蝶說道,「大嬤嬤是很喜歡我,不過,那也隻是愛屋及烏。大嬤嬤的心裏,隻有爺一個主子,所以,采蝶姑娘,你大可放心,倘若真是我做的,大嬤嬤絕對不會對我手軟,對了,我一個嫌疑犯都不怕,你怕什麽?」


    「或者說。你認為大嬤嬤會查到一些不應該查到的?或者你是信不過大嬤嬤?」


    沈琳話峰一轉,便轉到了大嬤嬤的忠誠度上了。


    沈琳這麽一轉,采蝶自然沒敢接話。她是想說,萬一人家大嬤嬤背主呢?畢竟沒有永恆的忠誠,隻有永遠的利益。


    萬一大嬤嬤被福晉或者沈佳氏收買呢?


    可光明正大的說大嬤嬤會背主,她也不敢開口,便吱吱唔唔紅著臉不說話。


    小順子看了看采蝶那一臉的樣兒,便不由得心裏嘆了嘆,李氏這步棋真是兵行險著,勝了,未必有啥好處。福晉有嫡子,哪怕沒有嫡子在手。人家光任一個聖上親賜的福晉,四爺就不會動手。


    別說李氏隻是差點小產。哪怕沒了小命,四爺也不可能叫福晉來填命,人家福晉背後站的,可是整個烏拉那拉家族。


    爺想動福晉,那也得掂量掂量,爺果然是把李氏給寵壞了。


    而李氏倘若敗了呢?


    唉,這後院看得最通透的,還是這沈佳氏啊!!


    光憑人家一臉淡定,從容不迫的樣子,就完勝采蝶了。


    「小順子,通知福晉迴府,另外,把大嬤嬤請來,至於你……」四爺指了指沈琳。


    「倘若爺放心,奴婢迴自己的院子立即封了院門,不讓任何人出去,倘若爺信不過奴婢,那麽,在福晉沒迴來之前,奴婢願意接受大嬤嬤看管。」沈琳說得那叫一個正氣澎湃。


    四爺瞬時有一種感覺就是,這事兒和這貨真無關,要不然,換了一般人,早就嚇得瑟瑟發抖了不是?


    要不就是她不知者無畏,要不她確實沒做過。


    四爺揮了揮手,示意小順子再把沈琳送迴大嬤嬤哪兒。


    大嬤嬤聽了小順子的敘述,又看了看那一邊毫不在乎的沈琳,便有些無語了。


    因此當小順子走了之後,便沒好氣的看了沈琳一眼,然後冷哼了一聲,便伸出了自己的手。


    沈琳一見,趕緊上前攙扶,然後道,「這麽晚驚擾嬤嬤了,蘭鈴扶嬤嬤先去歇息吧。」


    「你知道錯在哪兒嗎?」大嬤嬤沒好氣的說道,自己今天還睡得著嗎?


    「蘭鈴應該在紅棗和我說的時候,便把茶花給處理了,而不是等事情鬧大了,才……」


    「為什麽當時不處理?是不相信?」大嬤嬤挑了挑眉問道。


    「不,我相信。」沈琳輕聲的說道,自己那時候在紅棗和自己說了之後,還查過,畢竟,不可能人家說什麽自己就信什麽的。


    紅棗雖然忠心,不過,在沈琳心裏,哪怕是侍書也不可能和茶花比。


    自己記得剛穿來的時候,是茶花帶給自己那絲絲的溫暖,所以,自己願意給她贖罪的機會。


    「隻是我更加相信人都是有感情的,我待她也一向不薄,更期待她迷途知返,隻要她願意向我坦承……」


    沈琳話還沒說完,大嬤嬤一臉怒其不爭的便訓斥道,「婦人之仁,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對於不忠的奴才,就應該狠狠下手,當著眾人的麵,揍之,殺之,這樣,才能令其他的奴才聽命於你……」


    大嬤嬤見自己越說沈琳的頭越低,自己都快見她頭頂心了,再加上這些日子的相處,也知道她的本性,便嘆了口氣道,「倘若李氏提供的證據確鑿,老身也是幫不了你的,是生是死,便看你的造化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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