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位穿越者前輩的傑作,握手的禮儀很早就被傳入了靈元世界。


    杜子騰抓住花木蘭柔軟無骨的纖細小手握了一下,下意識地嘟囔道:“杜子騰,還請多多指……教你妹夫,你叫花木蘭,不會是那個花木蘭吧?”


    反應之後,杜子騰為之一驚,輕微觸碰到花木蘭柔夷的大手,好似被蠍子蟄了一下,刺痛般閃電收迴,整個人都目瞪口呆了。


    “你認識我?”花木蘭俏臉上前,撲閃著大眼睛,嬉笑問道。


    異世界好可怕,穿越大神你還是把我弄迴去吧。


    通過花木蘭那雙璀璨晶瑩、奪目勾魂的魅力雙眸,杜子騰可以十分肯定,麵前這位芳齡看似比他還小的嬌豔美女,就是那位替父從軍的花木蘭,其輩分比他姑奶奶都還要高。


    “姑奶奶……呸,那個花……花小姐……”


    杜子騰尷尬了,完全不知道如何稱唿花木蘭。


    沒辦法,誰叫她是他的先人呢?


    “叫我師姐就行。”花木蘭蘭質蕙心,看出了杜子騰的窘迫,出言解圍道。


    “那好吧。”杜子騰應承道。


    對於師姐這個稱唿,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比起叫著讓人感覺很是丟份的花祖宗,或者是讓人難以啟齒的花妹妹來說,師姐這個稱唿恰到好處。


    ……


    花木蘭和白衣老者本來是打算出遠門,不過由於杜子騰和虯濁的到來,花木蘭臨時取消了行程,改在幾天過後,而一切都唯花木蘭馬首是瞻的白衣老者自然不敢有意見。


    把杜子騰安頓在了楓葉城最好的客棧,花木蘭便帶虯濁到楓葉城名勝佳地去遊玩了。


    臨走時,杜子騰隻覺好似有一雙紅豔的美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等他尋去,能夠看見的僅有花木蘭曼妙婀娜的英姿背影。


    難道是產生了錯覺?


    杜子騰疑惑地撓了撓頭,卻不知花木蘭嘴角勾勒出了一抹調皮的微笑。


    本來花木蘭也邀請了杜子騰去逛街遊玩的,可是一想到花木蘭穿越前的身份,他就表示吃不消,腦袋搖晃成了撥浪鼓,斬釘截鐵地拒絕了花木蘭的提議。


    ……


    是夜,熱鬧而又寂靜的夜晚。


    雙月藏在雲層後麵,在邊緣露出一縷紅色光芒。


    ……


    獨守空房,修了邊幅的杜子騰也不是毫無事幹,盤坐在雕龍走鳳的檀香木床上麵,聚精會神地調動靈氣,按照‘穿越者義務功法’的運轉路線在體內流轉。


    抓住每一秒時間修煉,抓住每一個突破的契機。


    三月苦修,杜子騰早已經到了靈動一星巔峰,距離靈動二星隻有咫尺之遙,寸步距離。


    說是一紙之隔,卻又是千裏距離。


    境界之差,最為玄妙。


    不過,杜子騰心有所感,那層如同紙張般的障礙,今天定然會被捅破。


    就在杜子騰潛心修煉的時候,一名矮瘦的男子出現在了酒店樓下,他正是花勝。


    “勝爺,按照你的吩咐,我一路尾隨。現在隻有那小子一個人在酒店裏麵。”一名混子般的人物獻媚地對花勝說道。


    “很好。”


    望著豪華的酒店,花勝狹長的目光射出一道狠厲,看也不看地扔了一枚銀幣在地上。


    “謝勝爺,謝勝爺。”混子急不可耐地撲向銀幣,雙手抓住,似乎一鬆手銀幣就會飛走似的,轉眼間消失在了酒店門口,進入了賭場。


    “沒有了大小姐庇護,靈動一星在老子眼裏就是個廢物,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花勝狠狠嘟囔,隱隱之間,剛挨過三百罰棍的臀部傳來了陣陣撕裂的疼痛。


    在角落換了一張麵皮,全色黑衣的花勝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酒店,小心翼翼地來到情報中杜子騰所在的房間。


    確認房間無誤,他先是謹慎地四處打量,見周圍無人,才背靠在房門上,尖著耳朵聆聽屋中動靜。


    聽聞屋中毫無動靜,花勝暗道:“難道睡著了?……嗬嗬,讓你悄無聲息毫無痛苦的死去,算是大爺給你的賞賜了吧。”


    狹長的眼眸中不由兇厲閃動。


    下一刻,趁無人注意,他便悄無聲息地進入了杜子騰所在的房間。


    花勝不知道的是,當他進入屋中刹那之時,遠處的花木蘭和虯濁同時朝酒店的方向看去。


    進入房間,花勝全身冒著黑氣,緩緩隱藏於陰影中,好似根本就和陰影是一體的。


    隻見他目不斜視,魅影穿梭,熟練地繞過客廳來到內屋,悄無聲息地藏於銘刻著奇異瑞獸的屏風後麵。


    尖銳的目光透過窗幔,見到了盤坐在床上修煉的杜子騰。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見滿頭大汗的杜子騰,正處於突破關鍵時刻不能動彈,花勝喜難自禁,笑出了聲,從陰影中顯露出了身形。


    不是他狂妄,而是他知道此時的杜子騰為了突破,應付體內洶湧的靈氣已經自顧不暇了,根本顧不得外界情況,整個人猶如砧板上麵的肥肉,他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嘻嘻怪笑,花勝手中多出了一把閃爍著冰冷寒光的匕首。


    匕首幽寒,緩緩朝杜子騰脖子靠近。


    再近一點,再近一點……再近一點杜子騰就將永遠地在異世界沉睡。


    杜子騰不相信奇跡,比起虛無縹緲的奇跡他更相信自己的雙手,可是又不得不承認世界上真有常人難料的奇跡發生。


    就在寒光燦燦的匕首貼近他脖子的時候,他猙獰的臉龐變得更加駭人,體內竭力想要控製的躁動靈氣一時間如同脫了僵的野馬般橫衝直撞,猛然在體內經脈中炸裂。


    轟!


    平時平和的靈氣化作了兇猛暴動的利劍,其威力幻滅境界的高手都不敢正麵剛,自然不是靈動三星的花勝可以抵擋的。


    晉級失敗的狂暴靈氣從杜子騰體內噴出,花勝意料未及,當即一臉驚恐,竟被生生震飛出去,倒在地上,鮮血狂湧,受傷不輕,臉上的人皮假麵都脫落了少許。


    不過,杜子騰也好不到那裏去……


    橫七豎八地躺在床上,衣衫破碎,臉色如紙蒼白;七竅流血,血液染紅了床單,顯得十分瑰麗;氣若遊絲,如若不是那雙不大的雙眼亮的嚇人,還以為他已經一命嗚唿了呢。


    “該死的小子,老子一定要你覺得死亡都是一種奢望。”


    花勝哇哇噴出一大口血,陰鬱地看著杜子騰,好似隨時都會撲上去嗜血啖骨。


    狼狽地從地上起來,花勝帶著沉重的壓力,不斷地朝杜子騰走進。


    杜子騰垂下眼瞼,掙紮著全身是血的身體,搖晃著站直。


    縱使連站著都困難,不過他依舊把脊梁挺得筆直,不卑不亢。


    杜子騰雖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花勝,不過在花勝從陰影中顯露出身形他還是靈敏地撲捉到了外界有人,可是當時的他,疲於應對體內躁動的靈氣,根本無暇關注外麵的情況。


    “你就不怕你家小姐發現?”杜子騰說道,伸出嫣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鮮豔的血液。


    花勝腳步一頓,臉上的橫肉抖動,不過一想到杜子騰即將永遠的閉嘴,便對他為什麽知曉自己的身份不再在意。


    冷哼一聲,花勝扯下臉上損壞了的麵皮,露出真麵目,鄙夷的反問道:“你以為你還能活嗎?”


    “誰又說的定呢?”杜子騰縱使全身傷痛,臉上卻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不過他的微笑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之前激怒了青蛇冠蛟,現在又成功的激怒了花勝。


    “老子就說的定。”花勝怒極,手中的匕首憤怒揮去。


    噗嗤一聲,血液飛濺,匕首狠狠地紮進了杜子騰的肩膀上。


    血液隨著肩膀留下,如同綻放了一朵豔麗的鮮花。


    疼痛從肩膀上麵瞬間彌漫到了全身,不過卻不見杜子騰皺一個眉頭,甚至是那怕痛哼一聲。


    杜子騰淡然的可怕,好似匕首插進得不是他的血肉一般。


    “你當真不怕死?”沒有聽到杜子騰慘叫的聲音,花勝麵色猙獰如鬼,厲聲叫道。


    他猛然拔出杜子騰肩膀上匕首,血液頓時噴湧。


    見狀,花勝露出殘忍的笑容,伸出舌頭妖異地舔了舔匕首上麵的血珠,一副享受的表情。


    “我當然怕死,但是我卻不會死在你的手上,因為……”杜子騰把聲音拖得很長。


    花勝聞聲,不由停下了手中動作,側耳傾聽。


    “……木蘭小姐,你終於迴來了,快殺了他!”杜子騰突然大聲叫道,朝門口極力眺望。


    由於花勝不知道他與花木蘭的關係,自然不知道他稱唿花木蘭為師姐,所以他此時沒有叫花木蘭為師姐,而是刻意稱之為‘木蘭小姐’。


    “什麽?”花勝大駭,慌忙側頭朝門口看去,可是門口隻有斑駁月光,什麽都沒有。


    糟了!


    花勝立馬知道上當,一邊轉頭,一邊朝杜子騰方向揮舞著手中的匕首。


    可是,他的匕首還未到,杜子騰蓄力已久的逆襲一拳,已經帶著雷霆的攻勢,徑直地轟向了他的心窩。


    嘭!


    轟鳴聲響,震耳欲聾。


    一時間,鮮血不要錢般地狂噴,花勝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再次倒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轟!


    從天而降,重重地摔在地上,倒地不起。


    一時間,花勝竭力凝聚渙散的目光,不甘地說道:“你竟然臨時在這種情況下突破了。要是你沒有突破,你早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變成屍體的是你,這就是事實。”


    蹣跚地撿起散落在一旁的匕首,杜子騰毫不猶豫刺進了著花勝血肉模糊的胸口。


    花勝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行將就木難以逢春,就在他快要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突然迴光返照,大聲叫道:“陛下萬歲!”


    一語過後,再無生息。


    花勝死了,死在了大意,死在了沒有料到杜子騰體內蘊藏著蛇頭果的靈力。


    正如杜子騰所說,他怕死,十分的怕死,所以在麵對花勝鋒利匕首的時候,他內心並沒有表麵那麽淡定。


    不過,在強大的外界壓力和強烈的生存欲望下,蘊藏在經脈中的蛇頭果靈力消融了部分,奇妙地滋潤了他的經脈,治療了他部分的傷勢,讓他抓到了突破的奇跡。


    所以,在轟向花勝那拳的刹那,他終於成功地突破了。


    殺人了。


    看著地上花勝冰冷了的屍體,杜子騰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就好似殺人和吃飯一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下一刻,精疲力竭的他,沒能繼續堅持,兩眼一黑,癱軟在了地上。


    在暈倒的刹那之間,杜子騰低聲呢喃道:“或許殺人的基因早就寫進了我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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