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風流


    馮芸抬頭,冷笑道:“怎麽,大姐姐終於有興趣了?”


    又來了。她這人總是這樣,你真有心去問她,總是拐彎抹角地要求良多。上一次,她理也不理馮芸,便是知道就算去了,從她的嘴裏也得不到任何東西,說不定還會受好大一頓嘲諷。


    她這人,看來是掐準了自己不會把她怎麽樣啊。


    見馮宛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隻是轉過頭去,不再感興趣地轉悠起來。馮芸抿了抿唇,終是說道:“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馮宛慢慢迴過頭來。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馮芸,淡淡說道:“看來馮美人還是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啊。既然如此,那勞麽子秘密你就繼續收著吧。”


    說罷,她衣袖一甩,曼步朝外走去。


    馮芸一直目送著她的背影,直過了好一會,她才臉色難看地重重一哼。


    一出院落,馮宛便蹙了蹙眉,忖道:原來弗兒竟得了趙俊信任?這麽說,趙俊這陣子步步高升,有她的功勞?


    想到這裏,她輕輕一哼。


    馮宛剛剛轉過樹蔭,一個婢女急急跑來,脆聲喚道:“夫人,將軍有急事找你。”


    急事?


    馮宛連忙問道:“他在哪裏?”


    “夫人請隨我來。”


    那婢女帶著馮宛,大步走向衛子揚的寢房。馮宛剛衝入寢房中,卻聽得“砰”的一聲,卻是房門從外麵被人重重關上了。


    風吹簾幃,四處飄揚,直讓馮宛吃了一驚,她騰地轉過頭去,伸出手便想推門,想了想,又迴過頭來。


    就在這時,一雙手臂猛然伸出,緊緊地扣住了她的腰!


    這人動作極快,極猛,幾乎是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整個人被他摟住。而她鼓鼓的胸脯,更是被來人握了個正著。


    上一世,馮宛遇難便是這般猝不及防。她大驚之下,白著臉便要尖叫。就在小嘴張開時,一張臉湊了過來,用唇堵住了她的唇。


    馮宛睜大的雙眼,與這人促狹的雙眸相對!


    原來真是衛子揚!


    馮宛大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由一軟,整個人向下一滑。衛子揚連忙**,把她提起扶正。


    剛站直身子,馮宛便握著拳頭在他的胸口上重重捶了一下,怒氣衝衝地低叫道:“你搞什麽鬼!”


    她素來溫婉,這般突然動怒,實是大出衛子揚的意料。當下,他瞪大了雙眼。


    馮宛兀自心有餘悸,她在他胸口上重重捶了幾下,奈何他肌肉如鐵,直打得手疼也不見他皺一下眉頭。馮宛惱怒至極,頭一低,便狠狠咬上了他的手臂。


    這一咬甚重,轉眼間便有血絲滲出。馮宛叨著一小塊肉,狠狠地撒咬了一陣,直感覺到唇間腥味濃烈,看到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裳,這才怒氣消去。


    她怒火一消,馬上察覺到自己的失控——一直以來,她不管是衛子揚身邊,還是在趙俊等人身邊,都是冷靜而理智的。便有情緒,也被她妥善地控製著,幾乎是喜怒不顯。這般怒形於色的時候,還真是平生僅有。一時之間,馮宛自己也給驚住了。


    她對著那不斷流血的手臂呆了一會,終於鼓起勇氣,抬眸看向衛子揚。


    衛子揚正在呆呆地看著她,他顯然給驚住了,鳳眼睜得老大,泛紅的眸子霧蒙蒙的,竟是一副委屈至極,就要流淚的模樣。


    四目相對,衛子揚眨了眨泛濕的睫毛,啞著聲音,嚅嚅地說道:“阿宛,你怎麽生這麽大的氣?”說到這裏,他還吸了吸鼻子。


    這樣的衛子揚,馮宛哪裏見過?她心下一軟,大為愧疚地說道:“我,我隻是以為……”她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這時,衛子揚垂下眼來,隨著他的動作,他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射出濃濃的陰影,似乎極脆弱。好一會,衛子揚才低低地說道:“阿宛怎麽生這麽大的氣?”


    馮宛心頭大軟,她忍不住伸臂摟著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頸窩,低低說道:“與君相遇之前,我老做著一個夢,夢中,我被一個婢女騙到一個房間,被一個陌生**相逼,後來,我自盡了。”


    說起舊事,她還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衛子揚起先還隻是歪著頭聽著,感覺到她在顫抖,不由一驚,他連忙把她摟緊。


    剛剛摟上,他像想到了什麽,又放鬆開來。扁了扁嘴,他悶悶地說道:“阿宛這麽惱我,可是不喜歡我?”


    “不,不是。”


    衛子揚鳳眸眨了眨,壓下上揚的嘴角,聲音沙啞地問道:“那,阿宛歡喜我麽?”


    馮宛摟緊他,喃喃說道:“歡喜的,與子揚相遇以前,我曾以為,能夠活下去便夠了。”


    見她停頓,衛子揚聲音又啞了一分,似乎還有著淚意,“現在呢?”


    馮宛見他語氣依然不好,紅著臉低低說道:“歡喜上子揚後,這顆心滿滿實實的,剛剛我還說過,這一生遇到了子揚,我也不枉了。”


    衛子揚的聲音激昂起來,“阿宛。”


    “恩?”


    “我也歡喜你,甚是歡喜。”


    “恩。”


    “那個,你既歡喜我,我也歡喜你,我們共浴吧。”


    不等馮宛反應過來,他把她攔腰一抱,喜滋滋地向房中走去。


    馮宛猝不及防被他抱住,先是低叫一聲,正要說什麽,,頭一轉,看到了擺在三層簾幃後,那霧氣騰騰的巨大浴桶!


    見馮宛瞪大雙眼,傻唿唿地看著那浴桶,衛子揚得意洋洋,獻寶一樣地說道:“阿宛喜歡這個桶嗎?這可是我令人特意打造的。剛剛才做好送來。”


    愣愣中,馮宛呆呆問道:“這東西,是你什麽時候令人打造的。”


    “我在信城時啊。軍中忙裏偷閑時,我突然記起此事,便令人快馬加鞭趕迴來,叫來木匠訂製了這麽一個大木桶。”


    聽到這裏,馮宛呆呆地抬頭看向他:信城殺敵時,他是何等繁忙?他都繁忙得隻送了一封書信給她。可他倒好,居然有心思令手下快馬加鞭趕迴來,就為了辦這麽一件小事?


    就在馮宛無力地瞪著他時,衛子揚還在喜滋滋地說道:“本來我還以為,怎麽著也得大婚之後才能做成呢。沒有想到那木匠識相得很,居然日夜趕功弄好了。那老家夥真不錯剛才我賞了他十片金葉子。”


    馮宛瞪著他容光煥發的臉,瞪著他斜長流霞的鳳眸,這時刻看來,他臉上哪裏還有半分委屈,半點脆弱?


    好一會,馮宛慢慢說道:“子揚令人叫我來,便是想共浴?”


    “是啊,阿宛真聰明。”


    馮宛又慢騰騰地問道:“我剛才咬了你,其實你並不難受,不過為了達到共浴的目的,你便偽裝出傷心的模樣?”


    這句話落地,衛子揚才發現馮宛說話時,竟是磨著牙的。他轉頭看向她,慢慢的,他委屈地扁了扁嘴,把咬傷的肩膀向馮宛一送,生怕她看不到,他還特意晃了幾下。然後悶悶地說道:“阿宛怎能這樣說我?你生那麽大的火,還把我的肩膀都咬出血了,我打仗都沒有流過這麽多血呢。”


    打仗都沒有流過這麽多血?


    馮宛看了一眼早就不再流血的小傷口,以及那外裳上,半個手掌大的血印,差點翻了一個老大的白眼。


    就在她無力地瞪著他時,衛子揚突然一笑,然後,他雙手一鬆,把馮宛“撲通”一聲,甩入了熱水當中。


    陡然被水一嗆,馮宛連忙扶住桶沿,這時,衛子揚已在桶旁站定,他一邊慢條斯理地解著外裳,一邊高高興興地朝著馮宛說道:“阿宛上次太羞,都沒有好好看過我的身子呢。這次看看好不好?”


    見到正準備說什麽的馮宛臉紅過頸,急急把頭轉過頭,衛子揚見狀得意洋洋地揚起唇,然後,他三不兩下**衣袍,撲通一聲跳入水中。於水花四濺中,把馮宛困在了木桶一角。


    隨著他結實溫熱的身子貼來,馮宛更羞了,她想深唿吸幾下好讓自己平靜下來,哪知吸入的都是他的體息。剛剛側過頭,他的唇已經覆了上來,緊接著,自己的雙手,也被他一手握住。


    一手抓緊馮宛的兩隻手,衛子揚低靡沙啞的聲音輕輕響起,“阿宛,沒動。”他喃喃說道:“這一次,讓我來給你慢慢地寬衣。”


    衛子揚這一次寬衣,還真是慢。解開她的中袍,他在她光裸的玉頸間便是好一陣聞嗅**。解去她的內衣時,馮宛已被他撫弄得氣喘籲籲,手軟酥軟,隻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這一番恩愛,幾是無窮無盡,那桶裏的水,都濺出大半,溫熱的水,更是涼了又涼。幸好現在已是夏日,倒是冰涼了也是無妨。


    最後,馮宛被他弄得暈睡了過去。什麽時候上塌的,竟是一無所知。


    當她再次醒來時,外麵燈火大盛。睜開眼來,她聽到門外傳來管事的聲音,“將軍,夫人明日便要進門,今晚得趕迴西郊。”


    衛子揚沙啞慵懶的聲音傳來,“為什麽要今晚趕迴西郊?她走了,我怎麽睡得著?”


    這句露骨的話一出,房中的馮宛大臊,外麵的管事也是一呆。


    安靜中,衛子揚揮了揮手,漫不經心地說道:“好了,這種事就不要你瞎操心了。大不了我明兒一大早便把她送迴西郊。”


    這話一出,管事直是哭笑不得,他喃喃說道:“可是將軍,明天中午你便要去西郊迎親啊。這樣清晨送迴,中午又迎,這,這不合情理啊。”


    “恁多廢話!照我說的做不會有錯。退下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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