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在一次劇烈的震動之後逐漸恢複了平靜。


    三十三重天,兜率宮的廢墟上屹立著一座白色大山。


    那是燭龍的一顆牙,在它死後掉進了三界。


    “這家夥是為了救天帝而死的?”


    “那死的也太傻了!”


    仙人們站在巨牙邊討論,孫悟空是什麽人,他哪裏需要燭龍保護。


    顯然,燭龍白白浪費了生命。


    “這家夥死的太沒價值了。”


    鎮元大仙歎息。


    “不,它死的很有價值。”


    青華大帝迴答:“看陛下的表情就知道了。”


    鎮元大仙看向巨牙邊的孫悟空。


    孫悟空站在那裏,表情充滿了思索。


    他似乎找到了答案,向著巨牙伸出手。


    他的手指輕輕碰觸巨牙,巨牙上就出現了一道裂痕,然後‘轟’的一聲,整個巨牙化為粉末,被一陣風吹開了。


    白色的粉末洋洋灑灑的飄向大地。


    孫悟空的視線注視著這一幕。


    “禦弟。”


    玉帝忽然出現在他背後:“能告訴我,是什麽殺死了它嗎?”


    他覺得很不可思議,本以為是大敵的存在,竟然如此輕易就死去,所有人都不太相信。


    “三界大劫。”


    孫悟空迴答:“大劫殺死了它。”


    “大劫!?”


    眾仙一片嘩然。


    “禦弟,你找到大劫的真相了?”


    玉帝問道。


    孫悟空遲疑一下,然後點頭,說道:“是如來。”


    眾仙一愣:“佛祖?”


    立即有菩薩站了出來:“不可能!”


    “佛祖已經圓寂,如何會變為大劫!”


    其他菩薩都憤憤不平。


    “此如來,並非佛祖。”


    孫悟空搖頭。


    如來是佛的十種稱號之一,實際意義為:乘如實之道而來成正覺。


    “如”在佛經中稱真如,就是絕對真理,如來,是說佛是掌握著絕對真理來到世上說法以普渡眾生的尊者。


    “此如來,當為血如來。”


    孫悟空接著說道:“他原是無量之光,卻不知因何緣故,變為無量之暗,不允許任何人走出混沌。”


    他從燭龍的思緒碎片裏知道了很多信息。


    千萬年前有一位尊者在混沌界普渡眾生,他在每個小世界附近放下佛珠,小世界的生靈孵化之後,便能從佛珠中得到智慧,走出混沌。


    然而後麵尊者性情大變,所布下的佛珠,也都變為了阻止小世界孵化的道具。


    “小世界的結界打開,被佛珠感知到了,它就會毀滅小世界。”


    孫悟空說道。


    眾仙愣愣發神。


    “這麽說來……”


    玉帝問道:“殺死燭龍的,其實隻是一顆佛珠?”


    “嗯。”


    孫悟空點頭。


    那血色空間的生靈雖然是人形,但本質上卻隻是一顆巨大的佛珠。


    “荒謬!”


    玉帝臉色鐵青:“區區一顆佛珠怎麽可能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那佛珠能毀滅三界嗎?”


    鎮元大仙跟著問道。


    “不能。”


    孫悟空迴答:“它修行千萬年,最大的力量,恐怕也就是剛才那一擊。”


    佛珠殺死燭龍,那就是它的最大力量,雖然恐怖,但毀滅不了三界。


    真正能毀滅三界的力量,是血如來的力量,隱藏在那個血色的空間裏——似乎也是它控製了佛珠。


    但對於那股力量,孫悟空現在也不是特別了解。


    “我所得到的信息不多,對那力量隻有猜想,還得查探方能確定。”


    孫悟空對眾仙說道:“隻是按照慣例,佛珠蘇醒一到兩百年,三界必將毀滅。”


    眾仙的表情頓時凝重起來。


    孫悟空話已說完,轉身就離開了三十三重天。


    鎮元大仙跟了上來。


    “賢弟,那血如來為何性情大變?”


    “不知。”


    孫悟空搖頭。


    燭龍對血如來的了解不多,但那尊者在最初的時候,確是混沌中唯一的光芒。


    “也許……”


    孫悟空說道:“他的執念太強了。”


    “嗯?”


    鎮元大仙停下腳步,看著孫悟空的背影遠去。


    他知道孫悟空為什麽說出這句話,小世界的佛祖和這裏的佛祖一度為了普度眾生,走向偏激的道路。


    也許,那位無量之光犯了同一個錯誤。


    孫悟空迴到花果山。


    他離開的時間不久,然而從混沌界迴來,再次看到那蒼翠的群山和其間彌漫的霧氣,孫悟空浮在空中,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兄長!”


    敖鸞從下麵飛上來迎接他。


    孫悟空看著她,微微一笑:“我迴來了。”


    “是。”


    敖鸞滿臉欣喜的點頭。


    她有很多想問的,但看到孫悟空安然無事,就什麽都不問了。


    “兄長去了界外,那界外是什麽樣子的?”


    敖鸞提起孫悟空最感興趣的話題。


    “一片混沌的世界。”


    孫悟空微微皺眉:“不好看。”


    但他心中一動,接著挑了挑眉:“終有一天,我要把那些混沌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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