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暗無天日,不知道時間,不知道是白天還是晚上,鑫昊隻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吃喝拉撒睡,除此之外,他也做不了別的事情,更何況底下的九龍,也就是秦始皇,不會讓他做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


    到了這裏之後,就完全忘記了時間的概念,不知道是第幾天的什麽時候,鑫昊從睡夢中醒來,發現另一張床上的陸九幽已經沒了蹤影,連一張字條都沒留下來,就這樣消失不見了。鑫昊認為,要麽他是死了,要麽,他跑了。


    但是鑫昊更為確定的是第一個,不知道為什麽。鑫昊感覺很失落,和陸九幽相處的這段時間還是感覺很不錯的,突然這人就消失了,一時半會還真的接受不了。


    吃了第二頓飯後沒多久,牢門被打開,藤蔓纏著陸九幽進來,把陸九幽準確無誤地扔到了地上,而後退出,牢門重新關好。鑫昊知道他沒死,多少心裏舒服些。


    陸九幽從床上坐起來破口大罵,都是一些難聽的字眼,鑫昊皺皺眉,顯然陸九幽這種做法有些不滿意,突然鑫昊眼睛瞪大,湊到陸九幽上邊,拽起他的胡子:“你流血了?”


    “啊,沒事,有點上火,嘴唇破了,流了點血,嘿嘿。”陸九幽說完繼續對著牢門大罵,而且這一次罵的更加難聽了。


    “啊——!鑫昊,你幹什麽!很疼的,你不知道嗎?額.......”鑫昊在陸九幽的身上摸來摸去,最後在他的腹部輕輕按了一下,陸九幽大叫一聲,想要發火,才發現自己上了當。


    “還不承認,明顯受過嚴刑拷打,沒想到九龍的手段這麽殘忍。”


    “九龍,什麽九龍啊,打我的是一個兩米高的大漢,長得五大三粗的,現在想想都能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不過這大漢雖然長得粗獷了一些,這下手的力度還是可以的,既讓你難受,又不會讓你很疼,但我最後還是昏過去了,然後他們就用鹽水澆我,如此反複了兩三迴,見我什麽有用的都沒說,隻好把我送迴來了,他們是不會讓我們死的,頂多受些折磨。“陸九幽聳聳肩,毫不在乎地說道,好像之前被打的不是他本人一樣。


    “你這是什麽情況,難道被打了很多次了?”


    “沒有,可能是你進來了,他們想知道你的一些事情吧,所以今天審了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你也睡一覺吧,天不早了。”陸九幽轉過身去,背對著鑫昊,不到一會的功夫,這小子睡著了。


    鑫昊拿著家夥沒辦法,之前好多迴都是這樣,一旦他不想聊了,就側身一躺,一會肯定就會睡著,鑫昊試過叫醒他,可這小子睡著了比死豬還要死,就算鑫昊用雷音,這小子依然是唿唿大睡,對雷音一點反應都沒有。


    雷音,是正一神霄派的一項法門,雷音分為五種,分別是吼、叱、吟、嘯、頌。


    一般說到雷音,人麽都可能會想到高聲,大聲,因為吼和叱這兩個字都是形容的很大的聲音,但是有些時候聲音大不一定就能震懾人心,於是後麵的吟、嘯、頌就都是屬於較低聲或者說是低頻率的,有些時候甚至人們不會聽到聲音,但依然會受到影響,這其實就和次聲波差不多。


    說道這裏,和大家解釋一下嘯這個字,大家都聽說一句詩,叫做彈琴複長嘯,這裏的長嘯有些人會把它理解成為大聲笑,或者大聲喊的意思,那麽大家可以把這個解釋帶到當時那個環境去,完全的不符合當時的意境,正在彈琴,而後揚天大叫或者仰天大笑,破壞意境。


    其實嘯,在這裏的意思是吹口哨,在雷音法中,嘯也是吹口哨,把這個意思帶進那句詩中,此時才顯得有些韻味。


    其餘的四個鑫昊做不到,所以這個嘯,是他唯一的辦法,鑫昊今天想問出個所以然來,所以,牢房裏響起了讓人聽了頭腦發脹的口哨聲。然而,陸九幽依然睡的很香。


    “不弄了,累死,睡覺。”鑫昊堅持了一會,看陸九幽一動不動,泄了氣,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這幾天來,他沒少睡覺,基本上一多半的時間都是在睡覺中度過的。


    鑫昊很快睡著,這時陸九幽轉過身來,看著鑫昊,眼神複雜,心裏麵不知道在想什麽,這幾天,每天他都裝睡聽鑫昊的口哨聲,哨聲勉強可以接受,不是那麽難聽。


    “我沒有想到,這裏竟然還有這種地方,真是長了見識,我想起來之前我上學的時候,有一篇課文,叫做《桃花源記》,作者呢,就是東晉的陶淵明,上麵寫的,是一個大同社會,和這裏差不多,隻不過我一直在納悶,沒有太陽,為什麽會這麽亮,這裏難道沒有晝夜之分嗎?“林童站在隧道的出口,看著眼前的一切,感慨萬分。


    “我在宮中讀過,那時候皇兄還笑我天真,但是現在看來,是他錯了。”宮裝女人,抬頭看了看上麵,空白的一片,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你到底是誰啊?”


    “我是誰不重要了,從現在起,叫我青冥好了,從前的事情都消逝了,明朝已經亡了,清朝也亡了,民國也已經成了老黃曆,我也該改頭換麵了,沒有鑫昊,或許我已經死了,所以,我要找到他,哪怕我魂飛魄散。“


    “不用這麽絕吧,還要魂飛魄散,沒事,我們肯定能找到他的,走吧。“


    兩人邁步向前走去,很快,這兩位就吸引了周圍的目光,不是因為他們是外來人,外來人他們之前又不是沒有見過。吸引那些人的目光的,是兩個人的奇怪打扮和小猴子的奇怪長相,他們想了所有的可以形容這兩個人的詞語,但是最後他們一致想到了一個詞語——奇怪。


    有人注意,自然就有人上前看,不一會的功夫這三位身邊就跟了不少人,都是瞅瞅這裏,看看那裏,有的膽子大些的還用手摸一摸,但是並沒有惡意,所以他們也沒有理由向這群人們發火。


    前方不遠處來了一個人,依然是村民打扮,不過看那氣質和普通的村民不大一樣,不一會這人便到了近前,向兩位施禮:“兩位旅途辛苦,我是這裏的主事人,我姓秦,你們叫我老秦就好了。想必諸位還沒有吃飯吧,來了我們這裏就是客人,貴客前來,自然要拿出最好的東西接待,請吧。“老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跟著老秦進了一間挺大的院子。


    院子裏麵早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飯菜,兩人麵麵相覷,雖然他們有了實體,但是他們並不用吃飯,每天晚上吸收一些陰氣就已經足夠了,而且他們就算吃飯也隻是吃的飯的陰氣,又不能把東西都吃下去,那次和鑫昊喝酒都是有些勉強,這可怎麽辦才好。


    林童這時候才想起了小猴子,鬼不能吃東西,但是猴子能吃啊,他可是知道小猴子的飯量有多大的,坐在座位上,林童向小猴子使了個眼色,小猴子點頭,躥上飯桌,拿起桌上的食物開始狼吞虎咽起來,風卷殘雲,不一會的功夫,滿滿一桌子隻剩下了幹幹淨淨的盤子。


    “額,這......”老秦手足無措,望著這一桌子幹淨的盤子,不知道該幹什麽說什麽了。


    “沒事,老秦,本來我們也不餓,養的這個小寵物餓了,就讓他吃了吧,對了,我們來向您打聽一個人,你見過一個黑人帶著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嗎,我們找他們有些急事。”林童摸摸小猴子光禿禿的頭頂,笑著說道。


    “黑人,沒見過,但是我們見過一個穿風衣的小子,他前邊跟著一個人,穿的是青色的衣服。”老秦想了想說道。


    “青色衣服,確定沒看錯?”


    “絕對沒錯,那人我們認識,而且他那一頭的長發我們誰也忘不了。確定就是他沒錯,忘了是什麽時候的事了,你們不知道,我們這裏是困了就睡,醒了就幹活吃飯,誰也不知道現在是晚上還是白天,不過這樣過著,也不錯。”老秦笑著說道。


    “怡然自得,不錯,很好的生活,那麽,告辭了,打擾你們並非我等的意思。”林童起身,向老秦等人告辭,老秦還沒說什麽,林童和青冥就化為了一陣青煙消失了,再看飯桌上,小猴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老秦等人連忙下跪,直唿神仙降臨。


    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鑫昊掉下去的斷崖上,斷崖上麵有一座石像,石像是一個人,長發披肩,抬頭看天,神情很豐富,就和活人一樣,不對,準確地說,他本來就是一個活人。


    石像開裂,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很快一塊塊的石片掉落下來,一個人漸漸出現在他們眼前。


    青色道袍,長發披肩,悠閑似神仙,他就是青衣道人,亦是黑道人。


    “清風我悠閑,明月照靈台。兩位,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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