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昊和吳萬川一聽唐朝這句話都怔住了,鑫昊是沒有想到唐朝能認出來唐玄策的樣子,畢竟過了這麽多年,即使是長生不老,他在底下呆了這麽長時間,唐朝也不應該馬上就能認出來,難道是剛才那幾句話?


    吳萬川則是很好奇,他從頭到尾是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緣由,現在聽著唐朝的這一句話,多少有些明白了:“你們原來不是來吃飯的。”


    “辦事是次要,吃飯為主,先吃飯,有事吃完飯再說。”鑫昊往茶碗裏倒了一碗茶,一飲而盡。


    “沒事,先說完了事情,在吃飯也不遲。”唐朝微笑著說道,拿起茶壺,也給自己倒了一碗茶水,那他那竹節般的手沾沾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四個大字:善惡有報


    “師兄,你這是什麽意思?”鑫昊一皺眉,心說今天還真有點不好辦。


    “鑫昊,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麽意思,當初為什麽把他關進去,就是因為他在外麵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情,我扔他進去,就是為了讓他贖罪。而現在呢,你們卻把他放了出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他重新關迴去,他提前了太長的時間出來。”唐朝一本正經地說道,從頭到尾,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掃到唐玄策。


    唐玄策手放到了桌子底下,緊緊地攥著,他隨時準備和自己的兄長翻臉。鑫昊拿住了唐刀,眼睛眨了眨,放下了唐刀,從腰間抽出了匕首,吳萬川看看桌子上,知道氛圍不對,手伸到了兜裏麵,拿住了一個東西,眼光隨意地掃來掃去,但掃到唐朝身上的次數還是很多。


    “怎麽,一言不合就要打架,你們能打過我嗎?”唐朝笑了笑,從懷裏拿出了一本書,書名為《道法會元》。


    “道法會元,這本書不錯,我最近在讀這本書,正好也稍微了解一下咱們師門的情況,今天你們要是有一個人能夠走著出這個樓,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這本書,就送給你。”唐朝把書放在了桌子上,鑫昊看了一眼,書很舊,上麵的訂裝線有些都已經開了,這本書不知道經曆了多少的歲月。鑫昊的眼光本想著就看一眼,誰知道目光久久不能收迴,這書中,好像有什麽在吸引著他。


    “送給我,這本書陪著你這麽長時間,給我不是糟蹋了嗎?”鑫昊強行收迴目光,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唐朝。


    “沒有,因為你得到這本書,要靠你的能耐。”唐朝笑笑,起身離開,他下了二樓後,親自請出去了所有的客人,並一一道歉,等客人走完,唐朝在站在了成聚樓的門口,負手而立,抬起頭來,麵帶微笑。


    “現在隻能打了,走了一步,結果前一步沒看見,栽坑裏了。”吳萬川和唐玄策兩人手一撐欄杆,跳了下去,鑫昊則是直接從座位上往下跳,“嘣”的一聲落在地上,就他的聲響最大,其餘兩位落地就像鵝毛飄落在地一樣,悄無聲息。


    “這可不好,鑫昊,輕功還是要繼續練,幸好我這個地板是我前段時間親自找人弄的,要是之前的那些老舊木板,你就掉下去了,下邊可是很深的。”


    “抱歉,習慣了。”可不習慣了嘛,在醫院或者是飯店脫困的時候,鑫昊用的都是這招,除了他,再沒有別人了。


    “說吧,怎麽打,是我們三打一還是逐一單挑。”吳萬川開口說話,兜裏的兩隻手依然沒有拿出來,看來裏麵的東西真的很重要。


    “三打一,我怎麽感覺,應該是一打三呢。”唐朝麵不改色地說道,一隻手伸了出來,微微攥拳。


    幾人感覺這樓中突然出現了一種恐怖的威壓,唐玄策還好點,勉強能站在地上,吳萬川雙腿慢慢彎曲,眼瞅著膝蓋就要碰到地上,而鑫昊的反應更是強烈,畢竟他才學了十幾年,哪裏比得上這些活了百年甚至千年的怪物們,此時鑫昊四肢著地,苦苦支撐著身體,為了不讓身體和地板來一次親密接觸。


    汗珠一滴滴地落下,很快鑫昊身下的地板變得潮濕,鑫昊的眼前因為汗的緣故,也逐漸模糊,看不清這場間發生的事情,隻能全部靠聽。


    “大哥,你不至於用這種方式吧,這算作弊的。”這是唐玄策的聲音,再接著就聽到一陣破空之聲,有什麽東西飛向了唐朝的方向,而後那聲音就不知所蹤了,應該是唐朝躲了過去。


    “也是,這樣就像欺負小孩子一樣,那你起來吧。”鑫昊覺著一股力隔空傳來,自己的身體仿佛不受威壓的影響,自己站了起來,準確的說應該是浮了起來。


    鑫昊騰出手來,拿著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汗珠,眨眨眼睛,這才能睜開眼睛看清場間的樣子。


    唐朝往右移了一些,露出了通往外麵的一條縫,鑫昊想看看唐玄策扔了什麽東西到外麵,可惜自己現在身子浮在空中,完全不受控製。自己也沒有辦法擺脫,隻能老老實實地待著,等著唐朝什麽時候心情好了把他放下來。


    “這可不算欺負小孩了吧。”唐朝的手上突然出現了一絲閃電,而且這閃電越來越多,最後包裹住了兩條手臂,閃電劈啪作響,而唐朝的衣袖卻是完好無損。


    “這是不算,這叫欺負人。”唐玄策撇了撇嘴,手上也和唐朝一樣,隻不過出現的是一縷黑氣,黑氣漸漸壯大,都快包裹住他半個身子了。


    “在地下待這麽長時間,看來也是有些進步的,好,今天我們兄弟二人就分個高下。”唐朝說完,腳尖點地,向唐玄策掠去,唐玄策當然不肯老實的挨打,同樣腳尖點地,朝著自己的兄長衝了過去,兩人很快相遇,各自出掌,雙掌相遇後兩人快速的後退,唐朝表麵看上去一點事沒有,而唐玄策的嘴角則是溢出了一絲鮮血,顯然,他輸了。


    如果唐玄策使盡所有本領,並且拚命的話,也許會贏,但是要知道,這隻是比武,隻比輸贏而已,不比生死。


    “沒事,我還能來。”唐玄策把前來扶住他的吳萬川推到了一旁,直起腰來,向前走了幾步,衝著唐朝勾勾手指,示意他再來。


    唐朝點點頭,兩人再次蓄勢相對了一掌,唐朝穩穩站在地上一動不動,而唐玄策則是倒飛出去,隨著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唐玄策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鑫昊的懷裏,兩人雙雙倒地,吳萬川趕忙上前把兩人攙了起來,鑫昊站起來發現自己已經不受控製了,身體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很是高興,但是迴頭一看重傷的唐玄策,興奮轉為雲煙散去。


    唐朝想要笑,就覺得嗓子一發甜,氣血上湧,自然而然的一張嘴,一口血吐了出來,剛才他也受了不小的傷,他沒有逞強把這口血咽下去,這樣會對他造成一定傷害,會為以後落下禍根。


    “喲,你也吐了啊,不愧是兄弟兩個,吐血都一塊來,行,這次換我跟你玩玩,看看你吐不吐血,鑫昊,看好老唐,他要出了事我找你算賬。”吳萬川站起身來,從後腰抽出來一根甩棍,正是他在地宮的時候用過的那把甩棍,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甩棍的頂端的三棱刺上貌似刻上了一些花紋,像是,符咒?


    鑫昊沒顧得上多看幾眼,眼下還有一個重傷的人躺在自己旁邊呢,鑫昊取出了銀針,拿了櫃台上的一個打火機稍微做了下消毒,便將銀針依次紮入唐玄策的身體,算是暫時穩住了他的傷勢,要想治愈,還是要迴去交給白衣處理。


    這邊處理著唐玄策的傷勢,那邊已經打了起來,吳萬川一手插兜,另一隻手則是擺弄著甩棍,不緊不慢地走到唐朝麵前站住腳步,衝他笑了下,皮笑肉不笑的那種。


    “說吧,怎麽打。”


    “你有武器,我沒有。”


    “不對,你活了幾千年,而我活了兩百年,甚至還沒兩百年,按道理來說,你是以大欺小,我拿武器,理所應當。”


    “是麽,那你這手裏麵有什麽東西?”唐朝伸手抓住了吳萬川揣在兜裏的手,一下拽了出來,“嘩楞楞”一聲響,唐朝,唐玄策,鑫昊三人同時感覺腦子一暈,就感覺要暈倒當場,不過好在鈴聲隻是短時間的,很快便過去,幾人才慢慢的恢複過來。


    “鎮魂鈴,怎麽會在你手上?”唐朝瞪大了眼睛看著吳萬川手上死死拿住的那個已經披上了一層銅綠的小銅鈴,怎麽也想不到這種要命的東西竟然在他的手上。


    “怎麽就不能在我手上了,我憑著自己的本事弄來的,我當然有資格拿著他了,不過我才知道它叫鎮魂鈴,之前都拿它收東西了,嗬嗬,既然被你發現了,熊崽子,出來玩會吧。”吳萬川話音剛落,一陣熊的低吼之聲,就看見銅鈴頂端的把手處冒出了一股黑煙,那黑煙出現之後沒有散去,而是在兩人的旁邊越積越多,最後高出了這兩位兩腦袋高,煙這才慢慢散去,顯現出來了一頭人熊的樣子,隻不過這熊穿著一身的鎧甲,手中拿著一個镔鐵齊眉棍,威風堂堂,殺氣凜凜。


    “還真是一頭熊啊。”看見這頭熊,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吳萬川這是從哪裏收了這麽一個玩意?


    熊看了看四周,開口說話了,一口流利的,地道的,山西口音:“大哥,這是怎麽了,需要我幫什麽忙?”


    “別問為啥,打我麵前這個人。”吳萬川也是一口流利的山西味方言,唐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些詞他聽不懂。


    “好勒,看棒。”就這看棒兩個字倒是用的是普通話說的,唐朝自然也聽見了,他和吳萬川兩個人幾乎同時蹲下身子,那镔鐵棍就從他兩人的頭頂上掠了過去,兩人剛想著站起來,一陣風聲,那棍子又迴來了,兩人隻好繼續低著身子。


    原來,這熊的身體有些笨重,再加上之前用的力太大,自身就停不下來了,不停地旋轉起來,直到他能碰到人或者什麽東西才能停下。


    也不知道轉了幾圈,熊算是停下了,沒碰到人,也沒撞壞東西,镔鐵棍的另一頭被人拿住了:“行了,轉兩圈就行了,別添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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