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監獄,而不是堡壘,這裏麵,關著一個怪物。


    但這些隻是猜測,鑫昊結合所有線索得出的推論,很快就得到了證實,一聲爽朗的笑聲,一個白頭發白胡子老頭出現在了三人的視線之中。


    三個人的反應大不相同,反應最激烈的,應該屬吳萬川了,他不僅眼睛瞪得很大,嘴也張得很大,白衣瞅了他一眼,沒有管他。


    “什麽時候金家也開始管這些事了,是不是窮瘋了?”能說出這種話的,自然是白衣,他打開扇子,輕輕搖動幾下,那老頭的笑容是瞬間凝固了。


    “不知您大駕光臨這個地方幹什麽呢?”老頭依然是滿臉笑容,對著白衣一拱手,恭恭敬敬地說道。


    “我來這裏做什麽還用向你匯報嗎?”白衣說完,轉身向凹陷處的那兩個洞口走去,鑫昊對著白胡子老頭做了一個鬼臉,跟了過去,吳萬川則是迴歸常態,向著白胡子老頭不好意的笑笑,像是再為剛才的失禮所道歉,而後也跟了上去。


    白胡子老頭倒也不覺得尷尬,看著師徒三人的背影,笑了笑:“他來了,這事就有轉機了。”


    “誰來了就有轉機了?”葛天出現在了白胡子老頭旁邊,眯著眼,眼珠不停地轉動,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你還是太年輕,等你像我這樣了,你就知道他是誰了。”白胡子老頭瞥了一眼葛天,轉身又走進了那簡易房之中。


    “太年輕嗎,嗬嗬,論起真正的輩分,你貌似還要叫我一聲老祖吧。”葛天依然眯著眼睛,哪裏還有剛才那種唯唯諾諾的樣子。


    “師父,你這是要來幹什麽,咱們剛來就到這裏來,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妥不妥的又和他們沒關係。”


    “額......”


    坑不小,但是白衣師徒三個的步伐很快,片刻的功夫便到了那洞口前,鑫昊倒吸一口涼氣,剛才自己離得遠,把洞口的大小看錯了,現在離得近,才看清了這洞口的真實大小,兩輛衝鋒車並排走絕對沒問題,兩邊還能加兩輛摩托車:“怎麽這麽大,我記得我來的時候,就一個洞,剛好能容下一個人進出啊。”


    “廢話,那是你自己弄出來的,當然大不了,你要是有專業的設備,身後沒有威脅,你也可以把這的原貌複原出來,不過,怎麽裏麵還有牆,我記得當初就這一個牆啊。”吳萬川低下身子,看看洞裏麵的情況,誰知道洞口不遠處還有一堵牆,牆上有爪印和血跡。


    “應該是機關,你忘了,當初我開了機關,咱們差點就交代在裏麵了,但這應該隻是一部分,這兩座地宮,不好玩。”鑫昊蹲下,借著陽光看洞裏麵,果然還有一堵牆。


    “那時候的人很厲害的,估計之前人們想著研究出來,然後把這個運用到科技和軍工上麵。”吳萬川說著,走進了洞口,鑫昊迴頭看了一眼白衣,白衣點頭,鑫昊會意,拔出匕首,跟了進去。唐刀目標太大,隻好放在了車裏麵。


    “這爪印,幹脆,有力道,一般的東西幹不出來這種事,你說是不是守墓獸?”吳萬川在洞中隨便坐下,伸手摸摸那幾道爪印。


    “守墓獸,不像,要真是守墓獸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出來的,他的命就是為守墓而生。”


    “也是,具體的咱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是問這些守著的人比較好,畢竟他們經曆過。”


    “恩,還有一種辦法,就是把這堵石牆打開。”鑫昊一下把匕首插進來石牆裏麵,開始像挖土一樣挖牆。


    “我湊,這匕首不錯啊,誰給的?”吳萬川看見那匕首,眼裏直冒光。


    鑫昊拿手指了指外麵,意思很明確,吳萬川看看外麵:“為什麽我那時候都沒有呢,早知道那時候順走你一個了。”


    “順走,不可能的,這兩把匕首是一對,兩個是分不開的。”鑫昊覺得一個匕首工作速率太低,伸手又拿出了另一把匕首,加入了挖牆的隊伍之中。


    “你這個一點都不行,看我的。”吳萬川裝作很不稀罕的樣子,其實心裏早已經百爪撓心,白衣的匕首,這比什麽限量版的東西要珍貴多了,甚至可以說是無價的,想當初有多少人為了白衣的一把匕首弄得頭破血流,然而誰也沒有得到。現在所知道的匕首的持有者隻有那麽寥寥幾個,而鑫昊更甚,竟然有兩個。


    吳萬川不服,運氣朝著那牆上一拍,就聽見“轟隆”一聲,整個洞跟著顫抖了起來,土屑石塊劈裏啪啦的往下掉,吳萬川趕緊護住了頭部,沒有受什麽傷,鑫昊可就慘了,吳萬川這一下子他根本就沒有防備,在洞頂掉落石塊的前一秒,他還在努力的挖牆,以至於沒來得及保護頭部,挨了好幾下子,不過還好,都是一些土塊,沒有造成什麽太大的傷害,就是腦袋有點疼。


    “師兄,你這就不對了啊,怎麽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呢,哎呦,我這腦袋,真疼。”鑫昊摸著自己的腦袋,裝作很疼的樣子,倒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


    他這麽一鬧可把吳萬川嚇壞了,趕緊爬到鑫昊身邊,先探了探鼻息,沒有熱氣唿出來,有看了看胸脯,根本沒有起伏,耳朵貼在鑫昊的胸脯上停著動靜,聽不見心髒撲通撲通的聲音了。吳萬川再也淡定不了了,抱著鑫昊的身子放聲痛哭:“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承認我是嫉妒你,但是你也不能就這麽死了吧.......”


    “行了啊,趕緊從我身上起來,鼻涕和淚混合到一塊,這可是我的軍裝啊。”鑫昊看著吳萬川趴在自己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自己身上摸,受不了,不再裝下去了,趕緊起來把吳萬川推到一旁,拿出一包衛生紙來仔細地擦拭著軍裝。


    “你這小子,就知道欺騙人家感情,真是的。”吳萬川還想接著埋怨幾句,就聽見牆的那一邊傳來一陣嘶吼,聽著聲音應該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不過現在這聲音離著麵前的這堵牆越來越近,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一個長相恐怖的怪物破牆而出。


    鑫昊和吳萬川兩人相視一眼,收拾一下,退出了洞口。這兩人剛退出洞口,一道白影閃過,緊接著就聽見那洞口轟隆一聲,兩人再進洞口看的時候,白衣站在洞口,那堵牆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地的碎石塊。“以後這種事我不會再做第二遍了。”


    “額,是。”時間長了,也就慢慢適應了,不過有時候聽起來多少有些別扭。


    “走吧。”白衣走進甬道中,不一會便被黑暗吞沒,外麵那兩個人怕白衣再出事,也跟了進去。


    甬道裏麵很潮濕,這是鑫昊進來的第一個感覺,因為有幾滴水滴在了他的頭上,涼涼的,讓他的頭皮麻了好一會,在看看地上,和故宮那個青石路一樣,長滿了青苔。“不應該啊,按理說這上麵就是露天的,天天頂上照太陽,怎麽還會出現這種事?”


    “有什麽不應該的,你進了師門,你就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很有可能啊,一會還會從地底下蹦出一個什麽東西來呢。”


    “你可別瞎說,這黑燈瞎火的,完全就是憑著感覺走,再來點什麽東西,怎麽辦,你說師父去哪了?”他們進來的時候就不見白衣的身影,現在更不要提了,而且剛才那一陣嘶吼聲也消失不見,難道是人家喊累了?


    “師父一直都是來無影去無蹤,要不咱們等會。”吳萬川說完這個“等會”,腳不由自主地向前邁了一步,“怎麽迴事,我沒想往前走啊。”說完就要收腿。


    鑫昊大喊一聲:“別動。”誰知道這一聲喊晚了,吳萬川這隻腳已經抬了起來,就這麽停在了半空中,鑫昊喊完,隨著又落了迴去,這次兩個人聽到了一陣細微的響動,兩人緊張地瞅瞅四周,沒有什麽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吳萬川長出一口氣:“咱們啊,就是自己嚇唬自己玩。”說完之後另一隻腳也邁了過去,


    “唿”的一陣陰風從鑫昊他們的腳下吹了出來,吳萬川苦笑一聲:“媽的,都怪我這烏鴉嘴。”


    “現在說也晚了。”兩人分開,鑫昊靠近門口,而吳萬川靠近黑暗,兩人之間不斷地拉開距離,躲避著陰風的範圍。


    這陰風刮了好一段時間才慢慢停歇,兩人剛想著湊近看看什麽情況,鑫昊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打火機,借著微弱的火光,看清楚前麵有一個人,穿著一身鏽跡斑斑的鎧甲,手裏麵拿的寶劍倒是依然鋒利,閃著寒光。鑫昊湊近些想看清那人的麵貌,誰知道即使是湊到那人近前,把火機放到他的頭盔旁也看不到他的相貌。


    “你小子想死啊,快點跑,離得越遠越好。”這時吳萬川的聲音傳來,鑫昊才知道自己現在不是在博物館,而是在前途不明的底下甬道裏,可就算他想明白了也沒用了,那人抬手向著鑫昊的胸口一拍,鑫昊感覺胸口一陣大力傳來,而後就倒飛了出去,飛了有一段的距離才重重的落在地上。


    那人沒管後麵的吳萬川,直接奔著鑫昊來了,鑫昊剛被打飛在地,胸骨和後背一陣劇痛,連站一下的力氣都沒有,怎麽還有能力和他打一場?鑫昊一翻身,緩慢的朝著洞口爬去。


    他慢,而那個身穿盔甲的人卻不慢,三兩步就到了鑫昊近前,把單手他拽起,又扔到了地上,如此反反複複了五六次,鑫昊最後感覺身子骨又和上迴一樣被摔了個散架,動彈不得,隻能趴在地上等死了。


    吳萬川自然是早就過來了,他沒武器,隻好赤手空拳的攻擊那人的後背,可是這攻擊落在人家身上不痛不癢,吳萬川最後急了,手一掏褲兜,從裏麵拿出來兩張皺皺巴巴的符紙。


    把符紙展開後,上麵畫的是兩種不同的符咒,吳萬川一咬牙,“啪啪”兩張符紙拍在了那人的肩甲上麵,就見兩張符紙無火自燃,而那人還是對此沒有反應,畢竟隻是外麵著火了,又不是自身著火,一會就能滅掉,故而沒有去理會,伸手想要再把鑫昊拽起來。


    誰知道那火越燒越大,最後火苗竟然是順著那人盔甲之間的縫隙鑽了進去,在裏麵唿唿燒開。這迴不重視不行了,那人開始撲火,首先自然是身體中的火,但是無論這人怎麽弄,這一套盔甲總是打不開,急的他是團團亂轉。吳萬川在旁邊看著笑了笑:“打不開啊,這好說,你吳哥專門開盔甲。”說完繞過那人,走到鑫昊身邊,和他打趣的說了幾句話,但得到的都是鑫昊的白眼,吳萬川也不在乎,從腰間摸走了鑫昊的一把匕首,走到那人近前,看著他那個手舞足蹈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來。


    “你也是夠了,這種火知道你燒成灰才能著完,那是你這麽容易就能撲滅的?看你這樣子太痛苦,我就行行好,送你上路吧。”說完,鑫昊的匕首刺入了那人的胸膛,那人死前還不忘慘叫一聲,那聲音,比野貓發情時候的叫聲好不到哪去。


    “死了都不忘發出聲怪叫來折磨人,切。”匕首拔出,吳萬川看那人站在那裏不倒地,有些心煩,“死透了還不想躺地上。”一腳下去,那人躺倒,巨大的重量讓不少的石磚裂開了縫隙。最後火越來越旺,那人變成了一堆灰,隻留下一副生鏽的盔甲,還有一把從來沒用過的寶劍。陣風刮來,灰飛。


    “咳咳,成灰了還要汙染空氣,真能禍害。對了,鑫昊,匕首還給你。”吳萬川走到鑫昊近前,把匕首重新別迴了鑫昊的腰間。


    “師兄,把我個忙,把我扶到那盔甲近前。”


    “行,你說什麽都行,現在咱倆相依為命了。”吳萬川把鑫昊抱到了那盔甲前放下,鑫昊點頭致謝,而後解開衣服,從裏麵的兜裏拿出了乾坤袋,解下繩子,打開袋子口,盔甲和那把寶劍頓時消失在原地,鑫昊把袋子口封上,又係上了那根小黃繩,貼身放好。


    “我去,今天算是開了眼了,師父連乾坤袋都給你了。”吳萬川現在的心情是羨慕、嫉妒、恨,但臉上還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吳萬川剛說完,就聽著甬道中有一陣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碰到了什麽,兩人相視一眼,點點頭,吳萬川向著前麵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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