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上來就問沈老到底是要傾城還是要難得一見的山海圖,這可讓沈老為了難,他這輩子最不想做的,就是選擇題,而且還是這種很惡心人的選擇題。


    “就不能兩個都留下嗎,非要讓人選一個嗎?”沈老為難地說道,兩者之間確實很難取舍。一個是自己的幹孫女,另一個則是至關重要的山海圖,這迴他可體會到什麽叫做魚與熊掌不可得兼了。


    “你以為我傻嗎,忙活了半天,最後又全部還給你們,我是不是有病啊?”西裝男口中念念有詞,身子一晃,周圍出現了幾十個相同的西裝男,圍住了沈老這一行人。


    那幾個泰國警察哪裏見過這場麵,紛紛掏出了槍,對著西裝男就要開槍,沈老沒來得及攔住他們,其中一個小警察手抖,一下扣在了扳機上,一槍出去,打中其中一個西裝男的分身,那分身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消失不見。


    “幹什麽呢你,難道不想活了嗎?”沈老迴過頭,瞪了那小警察一眼。


    “抱,抱歉。”小警察神色緊張,手抖著把槍放了下去。


    “要是想死,提前和我說一聲。”西裝男這臉就陰了下來,周圍那一圈西裝男向著幾人走進了幾步。


    “抱歉,小警察,你知道的,第一次碰上這種事情,難免會緊張,別介意。”沈老嗬嗬一笑,趕緊解釋道。


    “嗬嗬,行,給你個麵子,廢話少說現在該選擇是要這幾張破圖還是要你們那寶貝孫女?”


    “這袋子裏麵是傾城,我怎麽那麽不相信呢?”沈老笑著指著袋子,一臉不相信。


    “我不至於在這上邊做文章吧,你可以看看你手裏邊的定位,看看是不是在這裏。”西裝男皺起了眉頭,顯然現在他的耐心正在一點點消失。


    沈老剛想開口說話,旁邊那個年輕人走到沈老旁邊,和他耳語了幾句,沈老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別騙我。”


    “放心,騙誰也不會騙你的。”年輕人神秘一笑,轉身向外走去,看樣子是要離開。


    “好,我相信你,現在我可以選擇了嗎?”沈老這句是對西裝男說的。


    “自然可以,你要是再拖的話,我的耐心可就全沒了,到時候,你們就走不了了。”西裝男看著年輕人向外走去,意念一動,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好,我選了啊。”


    “趕緊的。”


    “我選.......山海圖。”最後三個字,沈老猶豫了片刻,脫口而出。


    龍老本來滿懷希望的看著沈老,盼著能從他口中說出傾城的名字,可沈老竟說出了山海圖這幾個字,龍老就感覺一陣氣血上湧,嗓子一甜,一張嘴,吐出一口鮮血來,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呦嗬,這還倒了一個,厲害啊。老不死的,你當真要這山海圖,反悔了可就再也沒有選擇的機會了。”西裝男嘴角翹了起來,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著昏倒在地的龍老。


    “對,我就是要山海圖。”沈老咬著牙說道,眼睛裏麵快要噴出火來了。


    “好,給你。”西裝男把那黃布小包往半空一扔,沈老趕緊跑上前,接住了從半空落下的黃布包,打開黃布一看,果然是山海圖,沈老把山海圖重新包好,抬頭向前看,西裝男早已經帶著傾城消失不見,周圍那些西裝男的分身自然也就一齊消失了。


    沈老看了眼身後,年輕人在外麵越走越遠的背影:“但願你小子算的沒錯吧。”


    “快點,去醫院。”山海圖是到手了,但是龍老不能放著不管,沈老和那幾個警察一起,把龍老送到了醫院。


    龍老第二次在醫院裏醒了過來,龍老醒了之後,眼睛就一直盯著醫院的天花板出神,誰來也不搭理,喂藥也不吃,最後沒辦法了,沈老給龍老家人打了個電話,把他們從北京叫到了泰國。


    龍老家人來了之後,龍老好歹吃了口飯,然後把所有人打發了出去,隻留下自己的老伴,說了幾句話。


    沈老正在外麵著急呢,門就開了,龍老的老伴就從病房裏麵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低聲抽泣。


    “嫂子,怎麽了這是?”沈老看見龍老老伴出來這樣,心裏就咯噔一下,知道不好。(在這裏說一下,沈老比龍老小三歲,按理說,沈老要喊龍老一聲哥,隻是兩人不怎麽在乎,就以簡稱相互稱唿了。)


    “你哥叫我進去,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讓你走,永遠也不要出現在他的視線裏,還有你的特別辦,也跟著一起滾蛋。”龍老老伴擦擦眼淚,低聲說道,好像是怕病房裏麵的龍老聽到。


    “好,我走,我現在就走。”沈老慘然地笑了笑,抬起頭來,“嫂子,跟我哥帶句話,他要是以後不再恨我沈萬山這個弟弟,我隨時歡迎他迴來。”沈老爺子說完後,抬著頭離開了。


    剛拐進一個拐角處,沈老這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剛才使勁地抬著頭,就是為了讓眼淚掉不下來。沈老捂著臉,哭的像一個孩子,旁邊經過的人都拿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他,還以為他有親人去世了。


    其實他這種痛苦,比那死了親人還要痛苦,其實痛苦的不是他一個人,龍老在病床上,雙手死死的抓住床單,眼淚已經把半邊枕頭打濕,他做這個決定也是下了狠心的,畢竟有些東西,舍棄很難。


    從那天之後,兩人就再也沒見過麵,即使見過,也是陌路之人。這種狀態,就一直維持到了今天。


    “唉,人老了,講了一會兒故事就口渴了。”沈老把事情講完後,歎了口氣,迴華宇機靈,把剛才給傾城倒的水遞給了沈老,沈老接過來,試了下涼熱,覺得沒問題,喝了幾口,潤了潤嗓子。


    “故事講完了,老龍,有什麽想說的嗎?”


    “有,你說那個小子,給你說的那麽話,你就那麽堅定的選了那幾張山海圖?”龍老抬起頭來,長出一口氣,顯然,這件事他憋了十五年也是不好受,有人說出來了,最起碼心裏好多了。


    “他呀,這小子也是有才,不知道是怎麽想出來的,他的原話是:今日暫且有離別,十五年後定相見。隻怨不識鳳凰身,誤傷鳳凰命必危。”


    “那個十五年倒是解釋的過去,隻是那後一句,什麽意思,難道還能給鳳凰身上捅一刀不成?”龍老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出那個鳳凰說的是什麽。


    “想不出來就算了,傾城,怎麽樣,有沒有想出來點什麽?”沈老問低著頭站著的傾城,想看看她有沒有迴憶起來一些什麽。


    “沒有,我腦袋很疼,對不起,我要去休息了。”傾城說了一句話,緩步離開了鑫昊的病房。


    “誒,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沈老和龍老這兩位倒沒說啥,迴華宇就不耐煩了,他始終對傾城抱有一絲懷疑,隻是現在沒有找到什麽強有力的證據,現在看到沈老費了半天口舌,就換來了這一句,迴華宇這才嚷嚷起來。


    “行了,老迴,說說就好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吧。”鑫昊不能看著迴華宇在這裏說起來沒完,畢竟還有兩個老人呢。


    “行了,你們再說吧,我們也走了。”沈老和龍老問了一下鑫昊的身體情況後,結伴離開了病房。


    “唉,老迴,你先迴去睡覺吧,明天還有事情要做。”鑫昊躺倒了床上,準備睡覺。


    “好,我也不在這打擾你了,我也要去睡覺了,和你聊的時間太長了,明天再找你,燈就不關了。”迴華宇又給鑫昊倒了一杯熱水,起身離開,迴自己病房睡覺去了。


    “恩”鑫昊閉上眼睛,一會便進入了夢鄉。


    傾城一邊走,一邊把玩著手中的刀子,剛才她進去那一瞬間,刀子被她扔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由於力氣過大,插在了牆上。


    她現在沒了想要殺鑫昊的想法,沈老說的那個小姑娘始終在她腦海之中迴蕩,突然她的腦海之中出現了一些瞬間的畫麵,很零星,傾城輕叫一聲:“啊”跪在地上,刀子也掉在地上。


    傾城現在感覺自己的腦袋像要炸了一樣,頭疼欲裂,這種感覺持續的時間不是很長,但傾城出的汗已經濕透了自己的衣服,傾城又在地上趴了一會,感覺好點了,才慢慢站起身來,扶著牆壁,走到自己病房,上床躺下。


    “老龍,你有什麽想法嗎?”出租車上,沈老扭頭問龍老。


    “我能怎麽想,事到如今,隨緣吧,那小子敢這麽說,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我現在隻是希望,那所謂的鳳凰,不會是小昊啊。”


    “什麽,鑫昊那小家夥,那可沒準,這世界上能雷到你的事多了,可能也不差這一個吧,你現在要不去廈門看看,看看那個人在不在廈門?”


    “那個人嗎,不在吧,之前我聯係過那邊,他們說他沒有迴去,看來是去別的地方了,隻希望他能在兩年之內迴來啊。”


    “怎麽又來了個兩年之內,這十五年不見,你這身上我看不透的事是越來越多了。”


    “哈哈,有些事,你總會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啊,哈哈哈。”


    “死老家夥,走,去吃海底撈。”


    “好啊,我早就想吃了,你請客啊。”


    “行行行,我請客,行了吧,不過要你掏錢啊。”


    “這麽多年了,少坑我一迴能死啊。”


    “能”


    ........


    第二天清晨,鑫昊睜開了眼,經過一晚上時間的調理,身體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了。


    身體好了,自然就想著出院,不過大門還是不能走,鑫昊從窗戶向外看去,樓挺高,最起碼要有六七層高,鑫昊咂咂嘴:“有點挑戰性啊。”


    鑫昊這次沒衣服穿,隻好穿著病服,拿著病房裏放的紗布把寬鬆的袖子和褲腿緊了緊,防止一會兒再出事。


    覺得沒問題了之後,鑫昊打開窗戶,吸了幾口氣,跳了下去。


    鑫昊剛下去,迴華宇就開門來了,看見屋裏沒人,又看見窗戶開著,趕緊跑到窗戶那裏,看著外麵有一個人往下掉,最後掉在地上,“嘭”的一聲,沒看見人,因為全被激起的塵土蓋住了。


    迴華宇慌了:“來人啊,有人想不開跳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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