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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守城的士兵趕來一輛馬車,楊文武攔住她,恭敬的道:“請娘娘上車。”


    淩霄猶如行屍走肉般坐上馬上,迴望了一眼高高的城牆,羽宏,你能幸運的逃脫嗎?我刺你時故意刺偏了,你應該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死了吧?


    我手上已沾滿了你們南宮家的鮮血,這輩子欠你的隻有等下輩子來還,下輩子我一定會與你,一生相守。


    正是乍暖還寒的時節,顧淩霄從相府被迎入宮中時下著延綿的春雨。


    她穿著一身鮮紅的喜服,頭戴金冠,臉上蓋著龍鳳喜帕,坐在喜轎裏任兩行清淚衝淡了兩頰的胭脂。


    在心中暗暗發誓,進宮後再不會流一滴淚,從此心以死了。


    沒有喧囂的鑼鼓,沒有熱鬧的鞭炮,隻有皇上派來迎她入宮嚴正以待的一隊侍衛。


    昨夜南宮羽宏迴到京城,悄悄潛入相府,差點就帶她私奔的事大概已傳到了皇上那裏。


    今日雖是她入宮為妃的大喜日子,但相府裏的人因昨夜的事個個都誠惶誠恐,生怕皇上會降罪,哪裏還敢高調的慶賀。


    侍衛們護送她的轎子到了皇宮的側門,便換成內侍們直接將轎子抬到後宮新建的宸恩宮。


    淩霄木然的由著宮女們扶下轎,一股濃烈的新漆味撲鼻而來,從喜帕的空隙往下隻看到朱紅的門檻。


    她被宮女們扶著走了一段路,跨過了幾道門檻,坐了下來,感覺應該是到了內殿,隨後宮女們都告退了,隻剩她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坐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又有人走了進來,問她餓不餓,聽聲音應該還是宮女。


    接著有一絲光亮透過了喜帕,她直接掀開喜帕,隻見眼前有個形容秀美的宮女慌張的看著她道:“娘娘,快把喜帕蓋上,自揭恐怕不吉。”


    淩霄早已不在乎這些,將喜帕扔到地上,問:“跟著我來宮中服侍的秋娘呢?”


    殿內的宮女彎腰拾起喜帕,道:“奴婢已將她安頓到在宮女處所熟悉宮中環境,明日一早就可在娘娘身邊伺候。”


    淩霄打量了下這位宮女,舉止端莊大方,不像一般的宮女,問道:“你叫什麽?”


    “奴婢慶蓉,從今日起娘娘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一定會盡心竭力的服侍娘娘。”


    淩霄哦了一聲,抬眼隻見滿殿猩紅,自己坐在垂著流蘇的大紅錦繡的床邊,殿內有幾處點著龍鳳紅燭,喜慶氣派。


    寢殿的中央有個足有半人高的大暖爐,不斷冒出淡淡的幽香,隻是她心境淒然,感受不到一絲的暖意。


    叫慶蓉的宮女將喜帕放到她身邊,又稟告道:“娘娘,桌上有糕點。您若餓了可以先吃點,等皇上來了就會上酒菜,請您稍安勿躁。奴婢就在殿外守著,有什麽事隻管叫奴婢。”


    淩霄微微點了點頭,慶蓉放下了床外的兩層紗簾,又退了出去。


    這宮殿再美再奢華,在她眼裏不過是囚籠罷了,不由又想起昨夜羽宏殷切期盼的眼神,對她說,“跟我走。”


    隻覺又是一陣心痛,從她離開相府時她爹那愁眉不展的表情,她猜在護城河中應該沒找到羽宏的屍體,他還活著?說不定已逃出了京城?


    “皇上駕到!”


    淩霄慌忙拿起喜帕蓋在頭上,秦彥景終於來了。


    殿內響起輕緩的腳步聲,龍誕香的氣味越來越濃,淩霄垂目看到一截龍袍的下擺就在她的腳邊。


    她的手放在大腿上微微發抖,頭上的喜帕已被輕輕的挑開。


    “抬起頭來,看著朕。”


    淩霄還是低著頭,想要俯身行禮。


    秦彥景伸出手拽住她的胳膊,不怒而威的道:“抬頭看著朕!”


    淩霄抬起頭,淡然的盯著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陛下萬歲……”


    “昨夜他來找你了?為何不跟他走?”


    淩霄隻覺好笑,她為何沒跟羽宏走,他應該比誰都清楚,不是不願而是根本走不了。


    那麽多手持利刃的禁軍,城樓上布滿的弓箭手,全都是他早已安排好的,就是為了防備她和羽宏又如雪花庵那次一樣的逃走。


    現在她隻希望羽宏能僥幸逃出京城,忘了她,好好的活下去。


    秦彥景見她的眼眸深處似冰天雪地般的冷,再也尋不到初見她時的那份膽怯和羞澀,他隻覺心如針刺般的痛。


    如今終於得到了她的人,又令她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可一切的一切卻已完全不同了。


    他又問:“你刺了他?是想殺他嗎?”


    “他想強行帶臣妾走,臣妾隻好用發簪刺了他。”淩霄努力的微笑道,“臣妾既已是陛下的妃子,就應該和他徹底做個了斷。”


    秦彥景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她嘴裏說出來,整個人僵住了一瞬,順勢將她擁入懷中,即便感覺到她變了,變得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顧淩霄,他還是忍不住低語道:“你此話可當真?”


    淩霄聲音柔媚的道:“從今往後我就是陛下的宸妃。”


    她要將所有的恨藏在心底,正擁著她的這個男人為了得到她,竟摧毀了她所有珍愛的一切,從今往後她會留在這宮裏,陪在他身邊,不過隻是為了報複他,她要毀了他的江山,毀了他的一切。


    秦彥景緊緊擁住她,感覺是那樣的真實,而不是夢,沒有人再會搶走她,過了好一會才緩緩的鬆開她,道:“幸好你在朕和那反賊之間做出了英明的選擇,否則朕會……”


    淩霄踮起腳,將柔軟的唇印在他的唇上,眼底泛著模糊的水汽,凝視著他,在他耳邊道:“陛下,春宵一刻值千金。”


    雖然明明知道他所認識的淩霄不應該是這個樣子,但她那嬌媚的風姿讓他隻覺微醺,而不可自持。


    秦彥景解開她的衣帶時手都控製不住的在微微顫抖,上次毫不憐惜的強幸她,看她在他身下咬牙落淚時,他的心也是刺痛而悲傷的。


    現在她看上去是心甘情願,他反倒緊張了,就怕隻不過是一觸即碎的夢。


    與她在猩紅的喜床上翻滾、交纏、喘息,他一直沒閉眼的看著她,生怕錯過了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熟悉她什麽時候是在享受,什麽時候是感到痛苦,好在這一切都不是夢。


    歡愛過後,他仍抱著她,卻發現她此時的眼神空洞的嚇人,也不知道她又在想什麽。


    他抓著她的右手輕輕撫過她掌心的傷痕,確定躺在他身邊的人正是顧淩霄,不再抗拒,順從甚至還會迎合他的顧淩霄,可為何讓他感到如此的陌生。


    帳外的紅燭已燃了大半,隻聽帳外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有宮女小心的稟告道:“陛下,快到卯時,可要準備上朝?”


    淩霄抽迴自己的手,準備先起身,道:“陛下該上朝了,臣妾伺候您……”


    秦彥景按住她,翻身捏住她的下巴,欲吻她的唇。


    淩霄攔住他,道:“陛下,再不準備上朝,恐怕…..”


    秦彥景幹脆壓住她,對帳外候著的人道:“朕今日不上朝,都退下。”


    說完吻住她的唇,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來,才放開她的唇,在她耳邊道:“剛才在想什麽?朕和他比誰強……”


    “陛下不是叫臣妾忘了那人,可陛下為何還總要提起?”淩霄似生氣的怨道。


    秦彥景忽然眼裏帶著怒氣,目光灼灼的問:“你真能忘了那反賊?”


    淩霄側過頭,迴避他的目光,“我…..臣妾快忘了……啊!”


    秦彥景不知什麽時候又硬了起來,趁她分神時插了進去。


    他發力的又動了起來,摁住她的雙手,低嚎道:“你這賤/人不準在朕眼前想他!叫朕的名字,快叫!”


    淩霄無法再迎合他,身體裏傳來陣陣疼痛,她難受的沙啞的叫著,“彥景、彥景……”


    心已死了,隻剩下這身體任他占據。


    當她眼前發黑,就快神誌不清時,他低吼著噴射而出,身體鬆懈下來壓著她,淩霄才又清醒了過來。


    可他還緊緊的箍著她,命令道:“別動。”


    淩霄不敢動,哪怕身上還在疼,有些喘不過氣來,但害怕自己隻要一動他又會卷土重來。


    過了好一會,她聽到他均勻的唿吸聲,他就這樣趴在她身上睡著了。


    最難消受帝王恩,才入宮第一日她已感到快受不了了,心裏有多麽的不甘,就有多麽的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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