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穆傾情大戰沉睡後以過半月有餘,一直陷入沉睡,麵容紅潤,卻是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外人不論愁苦也好,幸災樂禍也罷她都不得而知。


    探訪者無數,除了伯通大師與宗主外,穆茵情全然擋於陣法外,任憑何等唿喚,亦或者是咒罵皆是不應對。


    這其中自然也是包括前來了數次的暗夜。


    他們那日救走了自家主子在迴身之際九玄宮已是戒嚴,想要進去難比登天,後有探子來報說穆姑娘被救走了這才打消了繼續衝進九玄宮的念頭。


    雖然知曉闖九玄宮必死,可在安頓好自家主子後,他便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拚盡最後一絲力氣也是要去救人。


    畢竟不論他還是他們家主子欠穆姑娘的太多太多了。


    可現如今......


    他不由歎氣。


    來了青龍門不下數十次別說是有人能與之交談,就是連麵都沒見過。


    他矗立於大陣外,運足了靈氣恭敬道:“恭請穆小姑娘,卑職隻求一見。”


    於院落侍弄花草的穆茵情蹙著眉頭,皺皺著小臉,眸中還流轉著憤怒,語氣不善的運行靈氣迴音道:“你且迴去,見與不見待我姐姐醒來她自會定論,如今本姑娘是無論如何都不想見你與你家主子的。”


    害的她五姐幾次三番身臨險境險些紅顏薄命,如今還被害的昏迷不醒,無論如何她都是不會想見到那些人。


    即便知曉鈺王爺是被脅迫的又怎麽樣?


    五姐為了他已經付出太多太多。


    不過如沐沐言,畢竟是姐姐自己的事情,她無權幹涉,但現如今姐姐陷入昏迷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那個鈺王爺以及手下進來探視的。


    暗夜聞言不由麵色發苦。


    穆小姑娘的心情他又怎會不了解。


    隻是現如今能救他家主子,並且無迫害之心,他能想到的就剩穆姑娘了。


    可現今倒好,穆姑娘昏迷不醒,主子神識不清。


    哎~~!


    命運於這對苦命鴛鴦為何就如此之不公。


    不錯。


    自從那日被傻蛋扛出來交給暗夜後的司徒墨冉好似被那鮮血震懾到了。


    若說走火入魔之人那便是殺戮魔鬼,越見血越興奮,可不知是不是因是心愛人的鮮血。


    那滾燙終究是燙疼了他麻木的心。


    自被暗夜安排於一絕對安全的秘密之地後,不吃不喝便如瘋魔了一般不斷的搓著手背。


    那隻曾沾染過穆傾情鮮血的修長白皙的玉手被擦拭的紅腫不堪,皮綻見骨。


    一直是陌離與他日夜看守。


    若是旁人他還是無論如何皆不放心。


    可也不是長久之計,能救他們王爺的恐怕也隻有穆傾情了。


    但是現如今穆姑娘昏迷不醒......


    造化弄人呀!


    暗夜神色黯然了幾分,轉瞬便消失於原地。


    他每日都會來一次,在得到結果後才迴去換陌離休息。


    二人日夜輪流看守。


    隻祈盼穆姑娘能盡早醒來。


    結界中的穆茵情在沒聽到動靜,這才撇了撇嘴,放下侍弄的花草進了房內。


    羅莎帳幔,床榻之上安然躺著一絕世芳華的美麗女子,像是陷入了熟睡,麵色安逸且紅潤。


    穆茵情拿過錦帕,沾了些清水動作輕柔的擦拭著沉睡女子的麵龐,與之說道:“今日暗夜又來了,真是不知他還怎麽有臉麵前來,反正我是不會讓他來看姐姐的,若是,若是你醒了想見那便全憑你自己!”


    繼而開始擦拭柔荑道:“不過我是不希望你見的,畢竟你幾番陷入絕境,以至今陷入沉睡皆是因他而起,該還的咱也都還了,我隻希望姐姐能平安順遂”


    每日,穆茵情除了侍弄那些花草,期盼有一日姐姐醒來能看著舒心外就是來這房間幫自家姐姐梳洗,接著在說些心裏話。


    雖然不知能否聽見。


    如今姐姐雖然陷入沉睡,不過宗主和師傅皆說性命無大礙,所以她倒是頗為喜歡這等嫻靜之日。


    她們姐妹二人似乎又迴到了穆府那破落小院,相依為命。


    但是境遇要好上太多太多。


    難能可貴的安逸,不知會持續多久。


    她其實有些私心希望能久一些,這樣便能讓姐姐於她身邊多呆些時日。


    安靜的,閑逸的,不需要拚死拚活打打殺殺,不需要隨時可能麵臨生死離別,憂心不已。


    但是她也知曉姐姐的性子,這份麵上的安逸不是她想要的,她有她的道路要走,以後可能會走的更遠......


    所以現在她格外珍惜。


    穆茵情動作輕柔的擦拭完,就安坐在床榻邊,目不轉睛的瞧著自家姐姐,緩緩的閉上眼眸,享受難得的偷閑。


    而此時的穆傾情,外界發生何事她當真是全然不知曉。


    隻記得最後她吞食了幾粒金蓮,選擇以最極端也是唯一的辦法與完顏博藍抗衡。


    可是後來如何她皆記憶模糊,很是痛苦。


    暴漲的靈氣不為她所用,像是要把她衝破一般,攪的她五髒六腑皆不得安寧,簡直就是想將她攪碎一般。


    在之後不知何等原因紊亂的靈氣得到紓解,而她或者是說她的魂魄被吸進了鳯凰戒,無論如何就是出不去。


    不知時日。


    鳯凰戒中一直處於白晝,除去那些還未開拓出的空間外,處處光亮,也不知個時日。


    她曾多番想著出去,卻是如何都出不去。


    所以現如今略帶愁思的盤膝落座於一塊平整的石台上,柔荑支撐著腦袋在那沉思。


    看來此番於她修為上打擊頗為沉重。


    她也是思索了許久。


    這鳯凰戒是她的儲物空間,貌似是由於她受到重創的一種保護措施。


    就如那神女一般,當年得到了重創,也是被鳯凰戒吸入了部分魂魄殘片才得以留下影像。


    直至遇到了她,為了救她耗盡了最後一絲神力。


    她經過此等重創還能全然進入,而那神女竟然是一縷殘魄。


    當真是不知當年是經曆了何等創傷。


    一隻奶黃小雞崽搖晃著小身子由遠及近,略帶費力的爬上石台,之後學著主人的模樣小翅膀支撐著腦袋也在那沉思。


    一人一獸當真是一模一樣的狀態。


    不過她的到來倒是歡喜了長久耕耘於鳯凰戒的天材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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