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統領聞言也是略微躊躇,這可不是一般的排泄物,而是蠱蟲的,就算是能忍受氣味,可若是有個劇毒什麽的,他不就白白搭上了性命?


    不過被人如此譏諷倒是有些上不上下不下的。


    馬麵看其麵色繼而起身下了車,拿起他那把挑排泄物的叉子道:“這等苦力就別髒了統領大人的手,我來便是。”


    話落,便拿著叉子於那小山邊緣挑來挑去,並且並未深入,倒是挑落了許多糞便於周圍。


    糞便紛飛,所有人避之不及。


    那統領緊皺著眉頭嫌惡道:“好了,停,你們趕緊走吧,若是耽誤了押送,小心殿主怪罪。”


    馬麵聞言眼色冷冷道:“駕。”


    隨手揚起從牛頭那搶過來的鞭子一鞭子狠厲的打在了馬匹身上。


    馬匹吃痛不由快速奔跑起來,揚塵而去。


    運送廢料的車終於也出了那道嗜血的暗紅色大門,但是他並未鬆氣,一鞭子一鞭子狠勁的抽打於馬身。


    那馬吃痛自然沒命似的狂奔。


    牛頭看到此,自當是馬麵因那統領而生氣,不由勸慰道:“馬老弟莫要生氣,他們就是這般落井下石,咱們又不是第一天被奚落,動氣不值當。”


    馬麵未曾言語,依舊揮鞭狠勁打著馬匹。


    牛頭完全忘了他方才因守衛幾句話便要擼胳膊挽袖子的跟人家幹架的時候。


    他得不到迴應,自感無趣,便拿起馬麵的酒壺,打開蓋子一飲而盡。


    末了還舒爽歎氣道:“果然是好酒。”


    這酒馬麵平時可舍不得給他喝,都是一小杯一小杯倒,還就給品嚐兩杯,像今日這般未曾製止他還真是沒見過。


    他不由憂心道:“馬老哥有什麽事你莫要憋在心中,說出來會好些。”


    雖然說出來不一定會解決,可總比憋著強。


    馬麵不語隻是一鞭子一鞭子狠勁的抽打著馬匹。


    快點,快點,再快點~~!


    馬匹疾馳,一路塵揚四起。


    於他們剛走不過一炷香的時辰,這閻王殿門處來了一個人。


    陰柔的相貌,蔑視眾生的神色,負手而立。


    他陰翳著眸色道:“牛頭馬麵可有出去?”


    一旁守衛皆是一滯,哪成想會有殿主親臨,皆是畢恭畢敬的跪拜。


    之前的守衛統領趕忙上前恭敬道:“出去已有一刻鍾了。”


    閻傾絕眉頭蹙起,咬牙切齒道:“終究是讓她逃了!”


    眾人聞言不知何故,自然不敢搭話,隻是這殿主突然到來,還說了這麽一番話,不由讓人揣測。


    那守衛統領趕忙道:“可是叫屬下派人追迴牛頭馬麵?”


    閻傾絕聞言略帶怒火道:“待他二人歸來,叫他們去大殿等候!”


    繼而憤甩衣袖決然而去。


    一眾皆是糊塗,卻也是知曉這牛頭馬麵定是惹怒了殿主。


    這下恐怕有他倆好受的了。


    閻傾絕一路眯著眼眸,看不出神色,不過周身陰冷氣息明顯,讓想要上前跪拜叩見之人皆退避三舍。


    他一路可謂皆被人牽著鼻子走。


    總是慢上一步。


    那丫頭當真是要奪過來,一定要奪過來~~!


    如此有勇有謀,蕙質蘭心的母鼎才配的上他。


    來他閻王殿就如同逛圓子一般。


    可笑這世間何其多的修煉之人何人能如此?


    他那牢房裏可是還有許多半仙養料呢。


    即便修為再高,沒有頭腦,於這世間也是活不下去的。


    這樣的女子,如果能為他誕下孩兒,那可當真是絕大的助力。


    閻傾絕此刻麵上皆是興奮,異常的興奮,從他開始尋那鑰匙,到見了鑰匙的繼承者,繼而目標就變了。


    那丫頭可是比那鑰匙誘惑大的多的多。


    而他是誌在必得。


    其實略想下就能明白,能出入這閻王殿又絲毫不被察覺,也就給蠱蟲運送養料這一條路。


    於事發他便該是想起,但最終還是忽略了,結果被那丫頭牽著鼻子走,處處落空不說,還被她逃了~~!


    想修煉許久,他已經很久沒如此像第一次屠殺一整個村莊那般興奮了。


    閻傾絕已經壓製了許久的嗜血兇光已經滿目貪戀,於這空曠的大殿之上異常滲人。


    一路逃也是的駕著馬車的牛頭馬麵不知,於排泄物中的穆傾情更不知,她已經變成了閻傾絕下一個母鼎的繼承人。


    所謂母鼎,便是與其生子,不斷生子,直至毫無價值最後被喂養蠱蟲。


    若是她知曉能被修煉界聞風喪膽的人物惦記上了,真是不知她當幸還是不幸。


    於晨起之時,太陽剛過地平線,萬物蘇醒,豔陽高照。


    馬麵一路疾馳下,過了山峰來到了山腳下他才停了下來。


    繼而跳下馬車,舒了一口氣道:“出來吧,這地界算是暫時安全了,不過餘下的路不能在駕駛馬車了,太過明顯。”


    牛頭憨乎乎的還不知發生了什麽,茫然的下了馬車矗立於馬麵一旁。


    隻見那小山峰似的糞便動了。


    霎時間衝出了三道光影和一坨沾著糞便的壯漢。


    沾著糞便的壯漢自然就是傻蛋了,他五感不清,又見主人皆進了,就大大咧咧一頭紮了進去。


    一個傀儡,本身就是銅牆鐵壁,哪還需什麽結界防護,自然也是無需那等修煉。


    牛頭定睛一看,險些嚇的暈死過去。


    他大駭道:“馬麵你,你居然窩藏潛入者,還是閻王殿頭號通緝的那個臭丫頭,你忘了咱哥倆究竟是因何如此慘?怪不得,怪不得從方才你就不對。”


    他言落,擺開架勢就是要上去搏命。


    馬麵趕忙上前阻止,好言相勸:“老哥,難道你不想要自由嗎?閻王殿呆的如此之窩囊你還想要迴去?”


    牛頭聞言,神色立即複雜了許多。


    的確他二人於閻王殿內可謂是連個守衛都不如,可是自由哪是說得來就得來的?


    還未待他狐疑,那麵清冷之音傳來。


    穆傾情打開防護結界,較為嫌棄的遠離了些緊跟其後的傻蛋道:“此地不宜久留,你二人隨我來,尋個安全之地,我為你二人煉製解除蠱毒的丹藥。”


    牛頭還不可置信,倒是馬麵恭敬了許多,連忙上前施禮道:“如此便勞煩穆姑娘了!”


    如此他們一行人留下了那一車糞便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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