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戶,武道服和竹劍真的放在這兒嗎?該不會是道場裏的某個人為了替換而拿走了?】


    【老爺,這迴跟您到前橋來辦事的,算上阿綾在內,也就才十二個人,阿綾的女服還是另外單做的,十幾件衣服看,如果缺一件兩件,我們心裏都是有數的。】


    這個叫做錦戶的弟子,似乎有些委屈。


    【那你負責攜帶的這支鑰匙是怎麽處理的?】


    【我都隨身帶著呢。】


    【備份鑰匙呢?】


    【一直都在阿綾身上。】


    【總不可能是阿綾做的事吧。。。。。。】


    【說不準,最近她在城裏麵鬧得事情夠大的了,我們這些[秋葉流]的弟子,走到哪裏都被人指指點點。】


    弟子們實在不知該如何描述這時浮現竹之宮波太郎臉上的表情。若是舉例來說,就如同一個人花了二天努力拚湊了一艘竹筏,結果才發現大海已經幹枯了——類似這樣的表情。


    【總之,門鎖並沒有遭到破壞的跡象。】


    竹之宮波太郎最搞不明白的就是這點。根據他的說法,凡是想要硬打開門鎖,鑰匙孔內一定會留下細微的痕跡。


    【即便是忍者,也做不到如此手段啊,當然,若換成像加藤段藏那種玩弄忍術的頂尖人士,就有可能在行竊的時候不留痕跡。也就是說。。。。。。但這樣也不對啊,加藤段藏都死了快三十年了,他的本事也早就失傳了。】


    竹之宮波太郎一副不明就裏的樣子,然後,他掃了錦戶一眼。


    【老爺,不是我幹的,我從您到上野的後,可是第一個拜到您的門下啊。。。。。。再說了,咱們的道服和竹劍都是很普通的樣式,就算拿去賣錢,也掙不了什麽,我犯得著,冒著被您給打個半死的危險,幹這種沒有利潤的買賣嗎?】


    【這倒也是,你雖然貪錢,但是從來不幹不迴本的買賣。。。。。。那就是阿綾?那也不會啊,這丫頭平時都在外麵胡鬧,我從沒見他來過庫房,還有,她拿東西出去幹什麽?】


    【這個,您最好還是問問她本人。】


    【反正啊,犯案的人要不是你就是阿綾,兩者選一個。】


    【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選。】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本案的另一個當事人過來了。


    【外公,你快去看看吧,大野前輩他們。。。。。。】


    【怎麽了?】


    【他們要跟明智大人比武。。。。。。然後,打著打著,就動真的了。】


    阿綾氣喘籲籲地說道。


    【是大野一個人在打麽?】


    【不是的,大野前輩很快就落敗了,但是二宮前輩和櫻井前輩不甘心,又接著了,然後,鬆本和相葉前輩似乎也想比一下。】


    【我勒個去啊,這幾個白癡!】


    竹之宮波太郎用手指擠壓了一下太陽穴,一副很無力的樣子。


    【他們才學了多久,明智小五郎可是以殺戮為生的武士啊,比劍術,比經驗,他們哪裏會是對手啊?。。。。。。唉,真是屋漏偏趕著下雨!】


    【下雨?】


    阿綾這才注意到,倉庫的門是打開著的。


    【外公,出什麽事情了嗎?】


    【這個。。。。。。錦戶,具體的事情,你來跟阿綾說好了,我要去道場看看,不然,明智小五郎一會兒就要把秋葉流的牌子給摘了。】


    【知道了。】


    。。。。。。


    【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還有,倉庫到底是怎麽迴事?錦戶和阿綾都是規矩的孩子,絕不會做什麽對不起的我事兒來。】


    竹之宮波太郎心情沉重地走到了場子外邊,心中正在思量如何解決倉庫的事情,馬上就要在前橋城開【分店】了,出了這種岔子可不行。


    就在他心亂如麻的時候,忽然聽道場裏麵,一陣刺耳的笑聲:


    【櫻井先生,小心了!】


    這笑聲竟然是明智小五郎的笑聲,聽來他的氣色還不錯,在跟人比武的時候竟然那還能一副談笑風生的模樣,真是不容易,不過,由此也可以說明,自己的弟子在他麵前,一個個都是戰五渣。


    竹之宮波太郎吃了一驚,推開拉門,隻見道場四周擠滿了前來觀看的人群,比武這種事情,總是能夠吸引人的目光的,再說了,這段時間因為綾乃的胡鬧,秋葉道場已經足夠有名了。


    在一個角落裏,竹之宮波太郎注意到,大野和二宮正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顯然是一副鬥敗了的樣子。


    看到他們這幅熊樣,竹之宮波太郎打定主意,要罰他們幹髒活。


    明智小五郎正與櫻井比試,雙劍相抵,忽然大笑兩聲左腳閃電一勾,櫻井沒有想到他會來這一手,所有注意力都在劍上麵,下盤全然不曾防備,撲通倒地。


    掃堂腿!


    如果是武士世家的弟子比武,恐怕就不允許用腿了,除了劍之外,就隻剩下用柔術把人摔倒這一條取勝之路,不過江湖人士,就沒有這麽多的顧忌。


    【真厲害。】


    【是啊。】


    【秋葉道場也沒什麽了不起嘛,隨便就被人給打敗了。】


    【什麽話啊,這個人可不是一般人,我聽說他是從京都來的劍豪。】


    【劍豪?這麽厲害?】


    【是啊,我就是聽說劍豪要比武,所以才趕過來觀看的。】


    弟子們聽了這些話,恨得咬牙切齒,但是,勝負擺在那裏,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麽。


    明智小五郎誌得意滿,笑道:


    【再來再來!我可還沒有盡興呢!】


    【就是啊,秋葉道場沒有人了嗎?我們還沒有看過癮呢?再露兩手吧。】


    觀眾的人裏麵,也有起哄的,竹之宮波太郎一聽就【毛】了,這幫人還真是看出病的,不嫌病大!


    又一名弟子走上前來:


    【我也領教領教明智先生的劍道!】


    明智小五郎笑道:


    【鬆本先生也想試試?好,好!】


    這時候,人群中有人說道:


    【聽說他就是這家道場主人,最厲害的弟子,鬆本潤,有他上來,又有好戲看了。】


    那鬆本一挺腰,做了個【長虹貫日】的動作,一劍直搗出去,使的是亢進快斬,看他劍勢如風一般快,還真見功力,看來平時沒少下工夫,雙腳釘牢地麵,猶如一般下盤功夫更加沉穩,估計是剛才櫻井的失利,讓他有了可以吸取的教訓。明智小五郎隨便用竹劍攻擊了一下,隻弄得他上身搖晃,卻沒有跌倒。


    有點意思,果然是竹之宮波太郎最厲害的徒弟,有一手。


    【喂,大野他們,為什麽要和這個明智大人比武,而為什麽,明智大人會答應和我的弟子比武?】


    竹之宮波太郎大為奇怪,明智小五郎本是幕府官員,相當有身份的人,卻在竹之宮的道場裏,與自家的幾個學藝的武士比起武來?


    【。。。。。。】


    幾個弟子聚精會神地觀看比武的情勢,一時半會兒,誰都沒有聽見他們的師父在說些什麽,竹之宮波太郎不便找他們談話,隻得混雜在人堆的中觀眾們嘰嘰喳喳的談論。


    竹之宮波太郎聽眾人談論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


    原來明智小五郎一個人留在道場裏與眾弟子隨便聊了幾句,大家都是武士,雖然地位不同,但到底都是喜好武藝的人,自然免不了談論武功各誇技藝。明智小五郎之前雖然猜到竹之宮波太郎身份不一般,但是在來上野之前,卻也沒有想到,他將然還是個劍豪,而且他的流派,名字叫做【秋葉流】。


    另一方麵,明智小五郎也對他們提到,自家的兵法流派,乃是【明智鏡心流】,【鏡心流】原本並不算什麽出名的流派,但是因為這些年來,明智光秀、小五郎父子的聲名顯赫,這個流派也水漲船高,被越來越多的人知曉,但不管怎麽樣,這種家族內部流傳的劍術,外人是難以窺其一二的,於是,大野幾個人出於好奇,便想見識見識這種神秘的劍道,明智小五郎人頗爽快的答應了,再加上他也想見識見識竹之宮波太郎的【秋葉流】,便放下身段,和這幾個弟子比試起來。


    本來武士的比試,彼此勘驗武功,事情非常普通,可是因為明智小五郎乃是【鏡心流】的【當家】,而這裏卻是【秋葉流】的地盤,這便暗含了兩種劍道的爭鬥的成份在內,幾個弟子中,有好勝心的無不爭著出來以擊倒明智小五郎為榮,因此氣氛弄得非常緊張,這完全是明智小五郎始料所及的。


    比試已進行了三局,明智小五郎連敗大野、二宮和櫻井,竟是一副所向無敵的樣子。


    其實這種結果完全可以想象,要是連幾個還沒有出道的弟子都打不過,那明智小五郎就不是那個斬殺了遠藤基信和鬼庭左月齋的神將了。


    今日是第三局,若仍是無人能夠抵敵,秋葉道場的麵子可就要丟光了,所以大家心情更是緊張。


    其實,竹之宮波太郎的心情更加沉重,無論輸贏與否,他都感到沒麵子————即便贏了,也說明不了什麽,自家的徒弟被打倒了三個,而對方隻有一個人啊,這怎麽看,都不像是勝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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