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到無法估算的時光,尋心所未知的時代,其浮現的隻鱗片爪轉瞬即逝。對此一無所知的尋心此刻正在帶著無名的少女在空中快速飛行,直至出雲之地郊外不受神明保護的村落上方。


    出雲之地並不隻是神明居住的區域,因為最初的主神須佐之男的邀請,許多妖怪也跟隨其進入到出雲之地中。然而,因為妖怪所需要的精神和神明並不相同,所以為了令妖怪也能在出雲之地中生存,在神明居住的主城外,須佐之男將附近不受神明保護的人類聚集地設為妖怪獲取恐懼的地點。平衡神明與妖怪的同時,也防止因為雙方相互接近而產生武力層麵的衝突。


    但正因為妖怪需要恐懼來維持存在並提升力量,在妖怪作為統治地域的人類雖說不至於充當妖怪的食糧。但因為要維持恐懼的滋生,時不時的血祭自然是不可能少,在泄矢諏訪子以作祟神的身份顯現於世的時期,也是要依靠血祭來維持對人類的威嚴與把控信仰的穩定。而比起至少還有神明特性的作祟神,妖怪們可是完全無需在意自身在人類麵前是否要進行偽裝,魑魅魍魎根本就是全天候無休地遊走在村落之中。要不是妖怪也明白不能無節製地殺死人類提升他們的恐懼心,恐怕每一個被妖怪統治的村落都會成為血肉橫飛的屠宰場。


    從天而降的人類立刻引起了留守於村落的妖怪們的注意,妖怪們看不出尋心究竟是怎樣的身份,但是無名之人散發的肉香令妖怪們立刻察覺到其人類的身份。像是鼬鼠模樣的妖怪率領著長相怪異可怖,每一個細胞似乎都被調整為驚嚇人類的妖怪們將尋心與無名之人團團圍住。


    “不知身份的神明,如果是為了向村落中增添人類,那麽我們已經收到了!請你速速離去,這裏不歡迎你們這些虛偽的神明!”


    妖怪與神明的不和,從出雲之地建立之初便持續著,即便是三貴子神之一的須佐之男也未能解決。不過,因為須佐之男訂立的法理嚴格限製了內鬥行為,妖怪們不會與神明產生明麵上的衝突,但稍微放些狠話倒是不違反出雲之地不成文的規定。尤其是在須佐之男消失之後,類似的情況變得愈發頻繁,沒有力量與穩定支撐的法理難以被生命所遵守,神代時期亦是如此。


    妖怪們挑釁的舉動並沒有令尋心有任何反應,因為尋心來到一處人類數量頗多但是卻被妖怪統治的村落,其表麵上的目標隻有一個。


    衍生萬象的純白轉變為氣的形式,將方圓數百米,地表三尺的每一寸泥土掀飛的強烈氣勁以衝擊波的形式向外擴散。連反應的時間都不留給妖怪,甚至一絲慘叫的聲音也未能傳出,占據村落的妖怪便在瞬間被吹散成基本的微粒。


    “唔。。。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因為尋心的出現,雖然身體得到治療,但是精神的突然放鬆還是讓無名之人確認從危險脫離後當即沉沉睡去。而劇烈的爆炸聲響剛好充當了鬧鈴的角色,將還沉浸於睡夢的無名之人強行喚醒。


    “等下,我是。。。還沒有睡醒麽?為什麽剛剛醒來,周圍什麽都不剩下了!?”


    迷茫困惑的聲音從無名之人幹澀的口中傳出,四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除了自己平躺的位置外,入目之處幾乎全是散發著蒸汽,流淌著渾濁反光的液體的大地。當然,以無名之人的知識儲備並不知道,地麵上的高溫液體是沙土熔化後形成玻璃的雛形。但就算不知道周圍地麵上的物質是什麽,那熾熱到連相隔數米之外的無名少女都產生身體被烤熟般幻覺的高溫絕對不是假象。


    “這,這就算是我用盡全力將氣裹在腳下也會被烤成焦炭。會死的,貿然進去絕對會死的!”


    似乎是聽到了無名少女的抱怨,琉璃覆蓋的大地瞬間降低了溫度,在月光下發出淡淡的熒光。隨即身著純白服裝的男子瞬息而至,抵達無名少女身前約有兩米的位置。


    “師,師傅!?”


    明白是自己的師傅再次救了自己,本想要以下跪的禮節感謝的無名之人突然發覺自己的身體居然無法下蹲。


    “現在可不是講究禮節的時候,跟上我,我有事情要交代給你!”


    師傅有命,弟子怎能不從。這是尋心在教授人類有關‘氣’的能量時,灌輸給他們相關的知識中包含的內容。而無名少女更是因為尋心傳授的力量幫助其戰勝妖怪與神明,脫離死亡的陰影,因此對尋心的命令可謂是言聽計從。沒有令尋心有所等候,撐起還略顯疲憊的身體,無名少女不顧身體透過破碎的衣裝暴露在外,立刻跟上數米之遠正在離開的尋心。


    一路上,兩人均一言未發。尋心是在思考著有關之後行動的合理性,而無名少女則是被周圍的慘狀所震撼。那是在有著神明保護的出雲之地無法見識到的場麵。沒有任何一棟建築表麵是完好的,像是猛獸的利爪撕扯的痕跡遍布在木質的牆麵,僅僅是想象便讓第一次踏出出雲之地的少女理解到外界人類生存的艱難。


    “是在想象生活在神明守護的區域之外,在妖怪與猛獸的威脅下度日的人類究竟是怎樣生活的嗎?”


    突兀的聲音從前方的師傅口中響起,本想向師傅迴應著不懼妖怪的話語,但是在目光觸及到地麵僅剩頭顱與少許肋骨的人類屍體,無名少女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停滯了。


    “殘酷,殘忍,這就是外界的生存,比起被神明表麵守護,私下裏對危險分子進行抹殺的統治方式,外界的生存法則非常簡單。。。”


    瞳孔中的光彩沒有絲毫的變化,尋心踏過屍體的阻隔,視若無物。


    “足夠強大,你需要變得能夠戰勝神明,妖怪,才能夠在外界不作為儲備食糧生存下去!”


    迴過身看向無名少女的尋心,揭露了少女不願看到的現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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