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東方教主的判斷。”


    風清揚先衝著東方不敗點點頭,又問唐鋒:“既然你並不在意這份虛名,為什麽還要這樣做?”


    “好吧,我承認,真正的原因是……”


    唐鋒這才說出了實話:“我還有兩件必須完成的任務,擊敗您,抓捕她,為此我會全力以赴,不擇手段。”


    有時候,唯有實話才能令人信服,隻不過不會把有關監獄係統的真正秘密說出來而已。


    “抓捕?”


    風清揚瞅瞅他,再瞅瞅東方不敗,顯然是不太明白。


    “他自稱是朝廷的捕快。”


    東方不敗這麽迴答時,自己都覺得這相當荒誕:如此難纏的一個家夥,竟是一個小小的捕快,抓人隻是為了完成任務,誰敢信?


    但直覺告訴自己,他沒有說謊,在他那裏感覺不到針對自己的殺機,他就是想要活捉自己。


    “捕快……好久沒聽到這麽有趣的事情了。”


    風清揚搖搖頭,又問東方不敗:“年輕人行事怪異一些還能理解,但教主你呢,你已經是江湖人公認的天下第一了,又何必陪著他行這等無聊之事?”


    “為了找機會除掉他,我自己卻做不到。”


    東方不敗展露出一抹苦笑:“他處處針對我日月神教,已經抓走了我兩員大將,嚴重影響了我的行事計劃……說實話,我從沒遇到過如此難纏的一個人,關鍵是,他的成長速度也是快得可怕。”


    在風清揚的麵前,她沒必要為了麵子而遮遮掩掩,有什麽說什麽就行了,顏麵這東西是靠成就支撐起來的,而不是自我標榜。


    “這樣啊。”


    風清揚又衝著唐鋒點點頭:“能讓東方教主說出這樣的話來,年輕人,你足以自傲。”


    “傲不傲的不重要,我就想完成任務,早點迴家。”


    唐鋒淡淡迴道:“我說了,為此會不擇手段,例如,您不同意,我就會采取兩種措施,首先去幹掉令狐衝那幫華山弟子,然後再隔三差五的過來搗亂,讓你們華山派永遠沒機會東山再起。”


    當年,風清揚由於個人原因,未能阻止華山派劍氣兩宗內訌,導致了宗門沒落,才羞愧萬分地發誓退隱。


    雖然退隱,但他從未離開過華山,足以證明,他對門派的感情比任何人都要深。


    用華山派的徹底消亡來威脅他,唐鋒認為,這個應該好使。


    “好!”


    這番話果然讓風老爺子動怒了,他麵色一冷,語氣陡然加重:“能讓東方教主如此頭痛,我也不敢輕視於你,相信你確實會說到做到……幸好,我這把老骨頭還拿得起劍,說吧,你想怎麽比?”


    “三人亂鬥,誰都有機會亂中取勝。”


    說完這句,唐鋒轉對東方不敗笑道:“你想殺我,自己做不到,我想抓你,靠自己同樣難以實現,那麽,就隻能讓風前輩摻和進來,靠他的超絕劍法來打破僵局了。你覺得怎樣?”


    “獨孤九劍,我早想領教。”


    東方不敗還是一貫的清高自傲,麵對挑戰,從沒有退縮過。


    “那就來吧。”


    唐鋒從袖子裏緩緩地抽出來一把刀,一開始,風清揚還在納悶:袖中藏刀,刀柄怎麽會這麽長?


    然後就是無休無止的刀鋒,到最後,這把刀居然是長達五尺。


    風老爺子的眼力,當然看得出來,這把刀絕對不是折疊、伸縮或拚接型的,而就是一體刀身,全無縫隙。


    給你一百塊,告訴我,怎麽把它藏在袖子裏的?


    風清揚此刻的眼神,明顯透著這種意思。


    東方不敗則已經見怪不怪,此刻隻是淡淡一笑:“風前輩看到了吧,他可不是一般的邪門。”


    鏘……


    風清揚抽出長劍,點點頭:“確實有些門道。”


    “小道而已。”


    唐鋒輕輕揮刀:“那就開始吧。”


    揮刀隻代表進攻的意思,卻不會在劍術宗師的麵前丟人現眼,真正攻過去的,還是無形無影的念力如刀。


    唰!


    風清揚手腕一番,一劍破招,三人同時後退,瞬間拉開了距離。


    嗖!嗖!嗖……


    東方不敗揮手間幾枚銀針飛向風清揚,然後身影一閃,以極快的速度一掌拍向唐鋒。


    風清揚以破箭式把銀針盡數撥開,再順勢一招,劍芒暴起,把唐鋒和東方不敗一起籠罩在內。


    而唐鋒,則是以念力模擬鬥轉星移的化解技巧,盡可能把東方不敗的掌力引導到風清揚那邊,同時也會把風清揚的劍氣引導到東方不敗那邊。


    都是同時攻擊對方二人,才不會落入真正的兩麵夾擊,當然也是在各自彰顯著那幾分傲骨與自信。


    唿唿唿唿……


    華山派前院之內,三種屬性不同的勁氣糾纏在一起,時不時產生劇烈碰撞,腳下青石被這些無形刮刀一層層刮薄,化為漫天粉塵朝四周激蕩,卻不會有一星一毫落到他們身上。


    嗤!


    風清揚一記破氣式,劍刃順利穿透唐鋒的念力屏障,衝著他的胸膛直刺而來,唐鋒手中長刀這才能起到真正的作用,的一聲架開了劍鋒。


    沒錯,這把刀隻用來近身防守,揮出去砍人是絕對砍不到他倆的。


    當日,令狐衝的破氣式隻能衝到唐鋒身前三尺便無力為繼,同樣的招式在風清揚手上便能順利穿透念力屏障,再把唐鋒刺一個透心涼。


    轉眼間幾十個迴合過去,相較而言,風老爺子看起來是最輕鬆的,隻需要盡情的揮灑劍招就行了,因為唐鋒和東方不敗都需要他這把劍創造機會,從對方那裏尋找到足以致命的破綻。


    “年輕人,你這是何種力量?”


    正因如此,風清揚還能在電光石火般的激戰中開口講話:“完全不同於內力,卻比內力更為的靈活多變,確實是相當神奇,實乃我生平僅見。”


    “一般一般,獻醜獻醜。”


    唐鋒卻顧不上多說,因為東方姐姐在死盯著自己呢,必須全力以赴,超級專注。


    “嗬嗬,人老了就是話多。”


    風清揚笑了一聲,陡然間加快劍招,把東方不敗逼退數步,意思好像是:容我和小兄弟聊幾句。


    東方不敗何等性格,從不會慣任何人毛病,嗖嗖嗖幾根銀針飛過去,也逼得風老爺子橫移數米。


    聊什麽聊,他那些怪話隻會讓人生氣上火,影響發揮……


    就這麽你來我往的僵持著,很快,十幾分鍾過去,表麵上來起來誰都沒有損傷,但各自的體內能量都有了明顯消耗。


    高手比拚,以超高頻率施展殺招,精氣神各方麵消耗都是非常大的,那種傳說中一打就是幾個小時,甚至幾天幾夜,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


    力量越強,碰撞越猛,產生的連鎖反應也就越大,你想收都收不住。


    好比兩個軟綿綿的枕頭,互相對碰,碰上幾百下都不會有太大損傷,可若是兩輛高速行駛的車子撞到一起,瞬間就可以決定生死。


    這樣的比喻不一定恰當,但大體意思就是,越強的力量越不容易掌控,掌控得了自己,掌控不住別人。


    就算你想要收著力道跟別人打持久戰,但在對方全麵爆發的一瞬間,很可能就是一個涼涼的下場。


    所以短短的十幾分鍾,三人的消耗都很大,唐鋒的精神力量恐怕連三分之一都不到了,已經出現了輕微頭暈的跡象。


    別以為三分之一還很多,精神力一旦耗光,打都甭打了,直接暈厥倒地。


    在這一點上,精神係確實不如體法係能撐,因為大腦的確就要比其他器官嬌貴得多,脆弱得多。


    人家還能老牛拉破車一般唿哧唿哧硬撐一會兒,大腦卻會因為自我保護的本能機製直接當機,一點都不會跟你客氣。


    風老爺子雖然底蘊深厚,但畢竟年紀大了,招式上雖沒有明顯變化,但神形姿態之間,也不是最開始那般的瀟灑自如了。


    東方不敗也強不到哪去,不說她的內力,隻說身上攜帶的銀針,估摸著也已經所剩不多了吧,畢竟她可沒有能夠儲物的奇特空間。


    三人都非常清楚,最終結果將會在接下來的十幾招內出現,東方不敗甚至做好了情況不妙,便仗著最為靈活最為迅疾的速度抽身而退的心理準備。


    來華山,她隻是想嚐試著找個機會除掉唐鋒,試試而已,並不強求,絕對沒有那種一決生死的悲壯念頭。


    唐鋒雖然難纏,但還沒把她逼到走投無路的那種程度,還遠遠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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