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細心的幫孟晨曦掖好被子,“青杏,幫忙把帳幔放下吧,你們都迴房休息去,這些日子,你們都太累了。我沒事兒,我想安靜的睡一覺。”


    青杏上前放下帳幔,衝著孟夏點點頭。


    房門口,青杏遇到了梳洗後的林曲兒和青梅,她們見她出來,連忙問:“青杏,你怎麽出來了?夫人和小少爺怎麽樣了?”


    “夫人說,她要睡了,讓咱們都迴房睡。”


    “這怎麽行?”林曲兒說著就要進房。


    青杏拽住了她的手,衝著她搖搖頭,“讓夫人和小少爺獨處一下,別進去了。迴房吧。”


    林曲兒遲疑了一下,點頭,“那行,咱們迴吧,明兒早點起來。”


    房外寂靜無聲,孟夏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側身將孟晨曦抱入懷裏,小小人兒緊貼在她的身上,讓她不禁想起這些年來,他們母子相依為命的點點滴滴。


    她的暖寶寶啊,現在卻靜靜的睡著,不會親她一下,也不會用他的小手迴抱她。


    “好好的睡,明天早上記得要叫醒娘親,娘親怕又睡懶覺了。”她低頭深吸了一口氣,他身上淡淡的藥味撲鼻而來,心揪痛不已,孟夏抱緊了他,“晨曦,娘親好痛啊,娘親等你來疼,你可不能隻顧著睡覺。”


    滾燙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滴在他的頭發上。


    這天晚上,孟夏抱著他,一點一滴的迴憶母子間溫馨的一幕幕,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仿佛他並沒有昏迷,隻是在靜靜的不聆聽她的心事。暖陽從窗外照了進來,厚重的帳幔裏,光線暈暗,畫麵卻很溫馨。


    孟晨曦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他醒來後就驚喜的發現自己睡在娘親的懷抱裏。他沒有掙紮,隻是仰頭靜靜的看著娘親沉沉的睡著,看著看著,眼睛就酸了……


    娘親的臉更加消瘦了,下巴都尖了。


    外麵有人推門,孟晨曦見想讓人別太吵,孟夏就已醒來。


    母子二人相視一眼,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娘。”


    “嗯,睡得好嗎?”


    “很好!還是在娘親的懷裏睡覺最香最甜。”孟晨曦甜甜的笑了。


    孟夏笑著含頭,揉揉他的頭發,細細的打量著他,仿佛怎麽也看不夠似的。


    “還要再睡一會嗎?”


    孟晨曦翹著嘴角,靜靜的,一動不動,讓她看個夠。


    “好!咱們再睡一會懶覺。”孟晨曦點點頭,其實,他一點都不想再睡了,可是,他更不想離開娘親的懷抱,而且,他發現娘親的精神不好,他想陪著她多睡一會。


    母子二人相互抱在一起,不一會兒又傳出淺淺的平穩的唿吸聲。


    林曲兒輕手輕腳的放下銅盆,又輕手輕腳的出去了。站在房門口,她一臉虔誠的雙手合十,不停的道:“多謝菩薩保佑!多謝菩薩保佑……”


    青梅端著早飯。


    青杏端著藥汁。


    兩人見林曲兒如此,不由一急,“曲兒姐,你……”


    “噓!”林曲兒輕噓了一聲,“別出聲,別哭了夫人和小少爺,走,我有話跟你們說。”


    青杏和青梅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東西,又端著東西隨林曲兒而去。


    林曲兒直直的去了小五房間,“小五姑娘,小少爺醒了。”


    “什麽?”她身後的青杏和青梅意外的看著她,林曲兒扭頭看著她們,道:“真的,我聽到夫人和小少爺在床上說話,隻是小少爺還要再睡一會,所以,我才不讓你們進去的。”


    “曲兒姐,你確定嗎?”


    “小五姑娘,小少爺的聲音,我不可能聽不出來。”


    小五欣慰的笑了笑,點頭,“如此就真的太好了。你們先坐著,我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慕雲墨。”


    “去吧,去吧。”


    “嗬嗬!”


    三人在小五房裏傻傻的笑了。


    ……


    沙漠上,漫天風沙。


    這裏的人很窮,一年四季都吃不上一頓飽飯,他們的日常用品都是用水或食物從來來往往的商人那裏換來的。


    連山,連水兩姐弟又是孤兒,更是食不果腹,兩人都麵黃肌瘦。


    “姐姐,走快點,天都要黑了。風沙這麽大,若是遇到流沙,那就麻煩了。”連山說著,搓搓凍得僵硬的手。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都冷,其實,他是沒有發現,他身上的衣服短了,手腳都露出了一大截。


    連水點頭,“行!咱們這就迴家。”望著兩人空空的手,她暗歎了一口氣,唉……這都快要過年了,過往的商隊也越來越少了,他們等了一天也沒有攔到一支商隊,什麽把商隊引到家裏去,用水換些食物更成了泡湯。


    看來,這幾天又要餓肚子了。


    她看著走在前麵的弟弟,心裏就更自責。


    連山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他卻連一餐溫飽都沒有。


    她愧對死去的爹娘。


    抬眼望著沙漠,她咬了咬唇,或許,她也該學學別人,跟著商隊走出這沙漠,不要被困死在這裏。不過,她也隻是想想,這樣念頭,她多少次想起,又多少放下。


    她和連山什麽都不會,出了沙漠,也不知外麵會是什麽樣子的世界。


    “姐姐,等過了年,我們也跟著商隊一起走出這沙漠吧?”


    連山停了下來,扭頭看著連水。


    “可我們不知道外麵會……咦,前麵那是什麽?”連水話還沒有說話,便急急的跑向前方。


    連山連忙追了上去,在後麵大聲喊道:“姐姐,你小心一點,你等等我……”


    連水跑得很快,一向比她腳程快的連山都沒有追上她。


    “連山,你快過來幫忙!”


    連山聞言,“姐姐,到底是什麽東西?”


    等他跑近一看,原來是一人奄奄一息的男子,他有些遲疑了,站著不動。自己姐弟二人都吃不飽了,眼前這個男人傷得那在重,如果要救他,那自己的日子則就更難過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傷得不輕,救不救得活,這還是一個未知。


    “快過來啊。”


    “姐姐,我們真要救他?”


    “廢話!這可是一條人命啊,他還有一口氣,不過已經很弱了,咱們再不救他,他就一定會死在這裏。”連水抬頭,蹙眉看著連山,“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點過來搭把手?”


    “哦,好!”


    連山其實不同意救這個人的,可是,他自小由姐姐撫養長大,姐姐的話,他從不敢不聽。


    姐弟二人費了半天力氣,好不容易才把人扶迴家裏。


    “姐……”連山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男子,目光閃爍。


    “快去取水來。”連水頭也不抬,目光焦急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長得真是好看,雖然這麽狼狽,可仍舊掩蓋不了他的俊容。她看過不少來來往往的商人,其中也有不少年輕力壯,可還真沒見過比他長得好看的。


    她伸手探向鼻前,微微氣息。


    唿……


    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姐姐,水。”


    連水接過破碗,“連山,你把他扶起來。”


    “哦,好!”連山不情不願的。


    不是他狠心,而是他們真的沒有救人的資本,姐弟二人連自己的養不起,怎麽去養一個受傷的人?如果沒有吃喝,這人還能好起來嗎?


    一碗水,竟被一口喝完了。


    那人雖然閉著眼睛,可似乎連水的味道都聞得到。


    “水……我要喝水。”沈望聲音嘶啞。


    連水聽了,一臉大喜,“連山,打水來。”


    “姐姐,那水……”連水一記嚴厲的眼光掃了過來,連山就乖乖的合上嘴巴,憤憤的接這破碗,又去打水。


    這個是故意的吧?


    真是能喝。


    他不知道水對於沙漠來說有多重要嗎?


    一碗解解渴就行了,他還想要喝飽嗎?


    “倒來。”


    “好吧。”


    一連喝了六碗水,連山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心裏那個悔啊,早知道,他就不救這個人迴來了。


    這麽多的水,心疼死他了。


    “冷……”


    沈望喝下水後,並沒有立刻醒來,還是全身縮成一團,抱著肩膀喊冷。


    瞧著他瑟瑟發抖的樣子,連水立刻跑去抱姐弟二人的舊被子抱來,一股腦的全蓋在他身上。


    “好冷!冷……”


    他還在發抖,似乎抖得更厲害了。


    “連山,你起火堆。”


    “姐姐。”連山真的是要生氣了,這是什麽人啊?


    “去啊!你不去,我去哦。”連水說著,便要站起來,連山隻好悶著氣,憤憤的去取了柴火,就在沈望身邊起了火堆。被子蓋著,火烘著,可沈望卻還是在喊冷。


    連水生疑,“連山,你快脫了他的衣服,你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傷口?”


    說完,她連忙背過身去。


    連山一向聽姐姐,盡管心裏不樂意,可他知道姐姐的性子,總不能讓姐姐來脫一個陌生男人的衣服吧?連山蹲下身子,掀開被子,開始脫衣服,“啊——”


    連水扭頭看去,也嚇了一大跳。


    沈望光著的上身,密密麻麻的蠍子,少說也有幾十個。


    “姐,他會不會死啊?”連山的聲音有些顫抖。


    沙漠上的蠍子毒,他們是知道的。


    這個人被幾十隻蠍子蜇著,居然還能活著,這真是奇跡。


    “連山,你快給他換衣裳,我去取你的衣裳過來。”連水去取了連山的另外一套衣裳,那是一件長袍,以前有一個路過的商人送給連山的,連山一直沒舍得穿。


    “姐姐,這主裳我自己都舍不得,怎麽可能給他?”


    “不過一件衣裳罷了,讓他還你便是。”連水把衣裳遞了過去,“趕緊換下。”


    如果不是礙於男女授受不親,她早就給他換好了。


    好半餉過去了,身後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連山,你好了沒有?”


    “姐,你別催啊,這些蠍子我得收拾吧?”連山一邊說,一邊先把蠍子滅了,再給沈望換衣裳。


    “姐,好了!”


    木大凍得直發抖,牙齒上下打顫。


    他們姐弟沒有家,隻是在一棵樹下簡單的搭了一個棚,連寒風都擋不了。


    他們的家很窮,兩個破碗,兩床舊被子,一張舊桌子,連把凳子都沒有。他們是流浪到這裏的,並不是土生土長在這個地方。


    “姐,現在怎麽辦?”


    連山看著一動不動的人,苦惱極了。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


    “姐,他能活嗎?”想想那些蠍子,全是有毒的,他還能活著嗎?


    “不知道……”


    “姐……”連山猶豫了一下,還是攤開了手掌,“這個送給你。”


    連水看去,驚訝的問道:“這東西你是哪得來的?”


    一支檀木釵,簡單的祥雲狀。


    “換衣裳時,他身上掉下來的。”


    連水一把取了過去,“這是人家的東西,不要亂拿。”


    “姐,隻是一支破木釵,當是他報答咱們的,這並不過份。”連山不悅。


    “不準這麽想。”連水一臉嚴厲,“爹娘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說著,她把東西塞迴沈望的手裏。


    沈望實在頭疼的很,輕輕抬手,感覺到了手裏的東西,他輕輕的喚道:“夏兒。”


    連水一驚。


    姐弟二人齊齊的看了過去。


    “公子,你還好嗎?”連水蹲在他身邊,輕聲問道。


    沈望吃力的掙開眼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搖頭,“很不好!”


    痛!


    全身都痛!


    “有水嗎?能不能給我來點水喝?”


    “有,有,有!我馬上去倒。”


    連水跌跌撞撞跑去倒水,連山卻是在一旁瞪著沈望,不悅的質問:“你已經喝了我家六大碗水了,你還要喝?你知不知道在沙漠裏,水有多重要,誰會像你這樣喝水的?”


    “連山。”連水輕喝一聲,連山立刻就不吭聲了,頭扭向一旁,“公子,你別聽他胡說,來,我扶你起來喝水。”


    他胡說?


    連山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姐姐,他明明說的就是大實話。


    “姐姐。”


    “你過來搭把手。”


    連山鬱悶得要死,點頭,幫忙把沈望扶了起來,連水喂沈望喝水。


    水如冰,喝進去,冷得人都打顫。


    可卻又奇跡般的把沈望體內的火給滅了,他記得自己被人追殺,結果遇到了流沙。他以為自己死定了,卻不知被什麽東西給咬醒了,再醒來已是黑夜,他沒有目的行走。


    沈望從記憶裏醒過神來,問道:“這是哪裏?”


    “我們的家,沙漠的一個小地方。”


    沈望點頭,“我累了,我想睡一會。”


    “好,公子睡吧。”


    連水鬆了一口氣,這人總算沒有白費了她的一片好心,沒死就好。


    連山黑著臉,瞪了沈望老半天,可人家甩都不甩他一眼,就像是沒看見他一樣。他覺得沒勁,便也躺在火堆旁,準備睡覺。


    沈望閉上眼睛,心情激蕩不已。


    他還活著。


    被子裏,他細細的摩挲著手中的檀木釵。


    連水迴來,探身看他似乎睡著了,便走到一旁離得較遠的地方,不時的往火堆裏加柴,不時的打著瞌睡,最後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她睜開眼,感覺到了身上的溫暖,摸摸被子,先是一愣,隨即一個骨碌的坐了起來。


    人呢?


    目光落在了一個正盤膝打坐的男子身上,清晨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看起來是那樣的高貴。


    心,怦怦而跳。


    連水竟有些唿吸困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你醒了?”沈望閉開眼,目光瞥了過去,連水心中一顫,一種強烈的自覺形穢,連忙移開視線。一怔,邊山這小子人呢?他這麽一早就上哪去了?


    “我…我弟弟呢?”


    “他說出去找點吃的。”沈望淡淡的應了一聲,起身,走向外麵。


    在他們姐妹睡下後,他就起來運功調息了,幸好他體內的毒已經沒有了,隻是,這毒是誰給他解的?


    他很疑惑。


    眼前這姐弟二人,不可能會解毒。


    “哦,我也去找吃的。”連水跟著出去,匆匆的走了,走了好遠,她還迴頭看了沈望一眼。沈望不知在看什麽,四處張望,她甚至覺得他在皺眉,皺得很緊很緊。


    連水覺得很不可思議,這麽遠,她居然能看到他在皺眉的小動作。


    她甩了甩腦袋,心想,一定是魔怔了。


    哪有那麽厲害的眼睛。


    “連水,你上哪去呢?”


    連水迴頭一看,見是和喬木,連忙停了下來,“喬大哥,我去找點吃的。”


    “找吃的?”喬木蹙了蹙眉頭,“這裏能有什麽吃的找?”


    “我……試試,興許有運氣呢。”


    喬木歎了一聲,“我這裏還有點吃的,你先帶迴去吧。”


    連水站在原地不動,雙手不安的搓著,“這怎麽好意思呢?”


    “快點!”喬木進屋,取了幾塊大餅,用布包著,“拿去吧。算是借你的,這樣總行了吧?”


    連水聞言,鬆了一口氣,笑著點頭,“好!算我借喬大哥的。”


    喬木搖頭,看著她離開。


    這丫頭把他當成什麽了?居然每次都怕成這樣。


    喬木眯著眼望去,看到連水走向的人時,他立刻皺眉,連忙走向連家。


    連家有陌生人。


    “連水,這位是?”


    “啊?”連水迴頭,看到喬木便愣了一下,他怎麽過來了?她輕瞥了沈望一眼,介紹:“喬大哥,這位公子路過這裏,昨晚身子有些不適,所以就……”


    “知道了。”喬木抬手,表示明白了。


    “哦。”


    “那我迴去了。”喬木猶豫了一下,離開。


    連水揚了揚手中的大餅,“喬大哥,謝謝啊。”


    喬木頭也不迴,隻是擺了擺手,“不用。”


    “這位公子,你先進屋吃點東西吧?”


    “哦,好。”


    沈望沒有矯情,因為他的確是餓了。


    連水就去打了碗水過來,取了一個大餅遞給沈望,“公子,你吃吧。”


    水是冷的,而且還是生水。


    餅是幹的,而且還有異味。


    連水見沈望一手端著水,一手拿著大餅,可就是沒有吃,不由一愣,看著他的表情時,她有些明白了。想到自己家裏一窮二白,沒有什麽可以招待客人的,她不由的滿臉漲紅。


    “公子……家裏窮苦,這些……這些……”


    沈望張嘴咬了一口大餅,果然是又幹又硬,還帶有餿味,一嚐便知這東西有些日子了。一口餅吞了下去,哽在喉嚨裏,上不去,也下不來,沈望連忙喝了一口水,這才慢慢的咽了下去。


    真是難吃。


    不過,他沒得選擇,從那姑娘看著他吃時,不時的咽口水,他就知道,這餿了的大餅在這個地方也算是上好的東西了。


    這地方,真窮。


    不知與西鳳的仗打得如何?如果西鳳輸了,那他將來得讓沈守業好好的治理一下沙漠。


    這一帶的貧脊,真的讓他震撼。


    連水見沈望開始吃了,這才真正的安心下來。


    “你怎麽不吃?”沈望問道。


    連水搖搖頭,“我不餓,晚一點再吃。”


    沈望心裏明白,她怕是舍不得吃,他低口又吃了幾口,然後把餅包了起來,“我也吃飽了,你去找找連山,趁現在還早,你們和我一起走吧。”


    “走?要去哪裏?”連水吃了一驚。


    沈望掃了他們這個所謂的家一眼,“去哪裏都好過這裏,走出沙漠,外麵很好,不用連水都喝不上。如果勤快一點,更不會餓肚子。”


    “真的?”連水驚訝,“公子,你終究是誰?”


    沈望微微一笑,“別問我是誰,按照我說的做,現在,你去找連山迴來。”


    “姐姐,我迴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正說著要出去找連山,連山就自己迴來了。


    “姐姐,你怎麽了?”


    “連山,這位公子說,讓我們和他一起走出沙漠,你要去嗎?”


    “去!”連山一口就應了下來,“可是,我們要去哪兒呢?”


    “一個有水喝,有飯吃,有屋子住的地方。”


    姐弟二人愣住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齊唰唰的看向沈望。


    這世上會有那麽美好的地方嗎?


    連山咬了下唇,“姐姐,咱們收拾收拾,這地方不走,也會被餓死,走吧。”


    “好!”


    走出去,指不定還有一條活路。


    “走吧!”


    沈望走在前頭,他剛剛已依照太陽認了方向。


    姐弟倆是第一次出沙漠,不知道要走那條路,更不知要去哪裏?他們鼓著勇氣,決定豁出去賭一把,走出去了,興許後麵都是好日子了。走著走著,他們就在沙漠裏迷了路,餓了,渴了,全是忍著。


    幸好,連山和連水從小在沙漠中長大,知道哪裏有危險,也知道怎樣去找有水的地方。


    沈望變得又黑又瘦,姐弟二人更是瘦得隻剩皮包骨了。


    隻是,他們並沒有如願迴到奉城,而是到了一個離大晉更遠的地方。


    ……


    欒城,城南別院。


    有信鴿飛迴,孟夏立刻去取出信鴿上的信,展開一看,滿是希望眸子冷卻了下來。


    不是流光他們的來信,還是沒有他的消息。


    明天就是海棠成親的日子了,他卻還是沒有迴來,距離他們原訂的成親日子也沒幾天了,可他仍舊不見人影。


    沈望,你到底在哪裏?


    “海棠,你別去煩夫人了,不要去。”青杏幾人勸了好半天,可仍舊勸不動海棠。這丫頭見一直沒有沈望的消息,怕孟夏觸情生情,居然說什麽取消明天的婚禮,她不嫁了。


    幾人拉拉扯扯來到了養信鴿的地方。


    孟夏把信銷毀,看向海棠她們幾個,問道:“出什麽事了?”


    海棠掙開,大跨幾步,“夫人,海棠想先取消明天的婚禮,請夫人準許。”


    “取消婚禮?”孟夏蹙眉,有些明白她的用意了,“海棠,這是一件嚴肅的事情,並不是兒戲,準備了這麽久,賓客也都下了帖子。這不是你一句話就可以取消的?如果你不愛洪興,愛上別人了,或許,考慮到你的終身幸福,這親不能成了。可你和洪興明明是相愛的,這親為什麽要取消?你這麽做會傷到洪興的。”


    孟夏說著說著,語氣變得很嚴肅。


    “我娘和我大嫂為了這一天,一直在趕你的喜服,你要讓她們失望?還是你認為,我會膚淺的覺得隻有你不成親了,我才會沒那麽難過?難道在你的眼裏,我就是那麽一個人?”


    “夫人,我不是這個……”


    “你不是這個意思?”孟夏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但也是出於好意,她不想因為自己,而誤了好姐妹的幸福。


    “夫人。”海棠紅著眼眶。


    孟夏攜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意味深長的道:“我明白你的用意,但是真的不用這樣。如果你真的想讓我好受一點,那就是高高興興的嫁給洪興,隻有看到你們都幸福,我才更開心。現在家裏總有一股愁雲籠罩,正好,沾沾你的喜氣,把這愁雲衝淡了。”


    “夫人,我知道了。”


    “傻瓜。”孟夏牽著她往房間那邊走去,“走吧!我有東西送你。”


    “我也有備了禮物。”幾個家夥立刻笑著附合。


    她們勸了半天都沒用,還是夫人說話有分量。


    房間裏,孟夏去內室取了一個小匣子出來,“這是我送給你洪興的,不值錢,但是一片心意。成親後再看,現在先收著。”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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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介:


    醫藥研究院博士向晴車禍身亡,成了一個被繼母毀去容貌掃地出門的*嫡女,憑著一身精湛的醫藥本事,製藥賺錢脫貧創大業,母子三人走向一條金燦燦的商業大道,利用天時地利人和,賺得盆滿缽滿,身價一時無兩。


    隻是,誰能告訴她,兒子的父親是哪位?


    這是一個腹黑女賺錢養娃順便惹惹桃花的故事,還是一個妖孽純情男追妻尋兒的浪漫故事。


    一對一,寵文,無虐,無誤會,無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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