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陀見吊雞眼如此自信,不由道:“小兄弟,你有什麽辦法對付那七人?他們此刻便在林邊,被我的疑兵之計唬住,暫時到不了這裏,但你我想要出此林,卻也休想。”

    吊雞眼道:“你先把這七人的情況向我說一下,要全麵越全越好。”

    老頭陀道:“好吧!我就給你說一下吧!反正也是等死。”老頭陀咳嗽了一聲道:“實不相瞞,這七人都是灑家的同門師兄弟。其中任何一人的功力俱不比酒家差多少,,用毒更是可以說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他們隻因酒家不與他們同流合汙,又見灑家煉成‘神龍碧眼’神功,配成‘百毒彌合丸’,是以把酒家看成他們唯一稱霸武林的障礙,千方百計想把灑家除去。”灑家躲了他們十幾年了,但偏偏應了那句冤家路窄!沒想到今日又被他們遇見,看來酒家今日是在劫難逃了!“

    吊雞眼聽後嘿一笑道:“老猴子,他們想要你的命,無非是想得到你修煉‘神龍碧眼’的神功秘訣和你那什麽‘百毒彌合丸’罷了,你隻要把這兩樣東西給他們不就得了。”

    老頭陀若笑一聲道:“你懂什麽,你以為酒家把這兩樣東西交出來,他們便會放過我們嗎?這你就錯了,如果把東西給了他們,我們死的就更快了。我本來就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早就該入土了,可是我還有一樁心事未了,我也就是死,也不會瞑目,再說,我這一身本事,也不想把它帶入土中,也想找個傳人。”

    吊雞眼聽到此,兩眼發光,心中暗想,如果自己能得老猴子一身本事,那還怕誰?於是道:“老猴子,你莫要絕望,隻要我們把東西有技巧的送於這七人,我敢保證,我們定可安然脫險。”

    老頭陀見吊雞眼如此自信,自己也燃起逃生欲望。但眼中希望微閃,便又暗淡下來,老頭陀失望之極的道:“武功秘訣本是我練功時的體會,酒家又不善書寫,是以沒有記錄,而‘百毒彌合丸’在你身中‘催命毒’之後早已給你服下,你讓酒家拿什麽給他們?”

    吊雞眼不緊不慢,微微一笑道:“那七人見過你的秘訣嗎?”

    頭陀搖搖頭道“這秘訣本在酒家心中,除非是酒家肚中酒蟲,別人焉能得見?”

    “那‘百毒彌合丸’可曾叫別人見到過?”

    頭陀道:“這‘百毒彌合丸’雖給你服了,但你也未曾見過吧?所以呢,天下除酒家外,世人再無一人曾見過此物。”

    吊雞眼哈哈一笑道:“這不得了嗎!我們隻要有一顆普通解毒藥丸和你身上的破羊皮就可安全脫離虎口。”

    老頭陀身手入懷拿出一顆解蛇毒的藥丸道:“小猴子,就這藥丸能瞞的過那七人嗎?”

    吊雞眼驕傲的一撇嘴道:“單隻這個,當然騙不了大行家,可是經我的妙手加工以後,便可瞞盡天下人的耳目。”隻見吊雞眼身手拿過藥丸,順手摘了幾片樹葉,揉爛後在藥丸上一塗便道:“行了,這就是‘百毒彌合丸’了。把你那破羊皮拿過來。”

    老頭陀從腰間撕下一塊羊皮,吊雞眼從懷中拿出炭條,道:“念吧!”

    老頭陀道:“你叫酒家念什麽?”吊雞眼白了老頭陀一眼,不耐煩道:“當然是‘神龍閉眼’的要訣了,要不你念些童謠也行,騙不了那幾個孫子,咱倆便同去地府報到。”

    老頭陀道:“讓我想想。”過了一會道:“五心朝天,氣納丹田,再貫奇經,衝八脈,後入衝脈,直上天庭••••••”

    吊雞眼揉了揉手,把兩塊羊皮拿給老頭陀看,老頭陀看完之後問道:“‘至臨泣血迴兩周天’之後呢?怎麽這一句下麵的文字我看不懂,這怎麽念?”老頭陀指著那如蝌蚪般的東西道。

    吊雞眼又白了老頭陀一眼道:“你問我,我問誰去?”老頭陀道:“難道這不是你寫的嗎?你怎麽會不認識?”

    吊雞眼道:“這鬼東西,你就是問天王老子,他也不知道怎麽念,這是我故布疑兵之計,有了它,我們才有時間走的更遠,就是萬一我們被他們捉住了,也不至於立刻便送命。”

    老頭陀聽了吊雞眼之語,頓時大喜道:“高,小猴子真有你的一套,我看你真是活神仙,有了它,我們便有活路了,哈哈哈哈。”

    抬頭望望天色,衝吊雞眼道:“小猴子,天色不早了,隻要天一亮,他們便會看破我的疑兵之計,我們下一步怎麽辦?”

    吊雞眼一笑道:“我們給他們來個‘此地無銀三百兩’。”老頭陀迷惑的問道:“什麽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吊雞眼一笑道:“這是說呀,古時候,有一個人,發了點小財。有一天呢,要出遠門,但又擔心家中那三百兩銀子,於是便找了一處地方,把那三百兩銀子埋了起來,又怕自己迴來時找不到了,於是便在埋銀地上豎起一塊牌子,上麵寫到‘此地無銀三百兩’。這才放心離去。在他離去不久,便有幾人見到那牌子,把銀子挖出來,取走了。”

    吊雞眼講完這個故事,老頭陀仍是不解的問道:“既是這樣,我們還為什麽把羊皮埋在這裏?”吊雞眼道:“難道你忘了,我們不是要把這給他們嗎。隻有他們得了這塊羊皮,我們才有時間逃走。

    吊雞眼從懷中抽出小刀:“在樹根下用小刀把樹皮削去一片,把炭條交給老頭陀道:“寫吧!”“怎麽寫?”吊雞眼撓了撓頭道:“便寫‘此處沒有練功要訣’,這樣便行了。”

    老頭陀道:“就這種把戲,連三歲的小孩子也騙不了,怎麽能把那七個魔王給騙了呢?”

    吊雞眼哈哈一笑道:“騙得了騙不了要過會兒才知道。我們趕緊找一個藏身之所再說。”

    吊雞眼指著一顆千年古樹道:“老猴子,你能把它弄空了嗎?”老頭陀嘿嘿一笑道:“這有何難,兩人躍上古樹,隻見老頭陀氣運丹田,力貫右掌,一掌在樹幹頂上便徐徐按下。樹幹立刻便被掌力壓出一洞。兩人身體俱是瘦小,片刻二人已隱在古樹之中,透過樹縫,外麵的景物俱在二人眼中了。

    雲裳見公孫無厚向武仁頭上拍去,急中生智道:“啊,小家夥你裝死,看我不打你。“公孫無厚聽後急撇下武仁,奔近霧狸鼠身旁。

    雲裳急上前扶住武仁道:“武哥哥,你、你沒事吧?”武仁被雲裳一搖,隻覺胸口一陣翻動,喉內一鹹,吐出一大口鮮血。見武仁如此,雲裳急得眼中含淚道:“武哥哥,你可千萬別死,你如果死了,我也活不下去的。”武仁感激的望了雲裳一眼,邊從地上拾起短劍邊道:“雲妹別擔心,我已無大礙。”

    公孫無厚奔近霧狸鼠身旁,見霧狸鼠仍是軟軟的躺在地上。公孫無厚見雲裳騙他,雙眼通紅的望著雲裳,雲裳被公孫無厚瞪著,不禁用手抓著武仁的衣裳,呐呐的道:“我、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啊!對了,我想起來啦,是不是因為小貂吃了柿子中了毒啦。”

    公孫無厚用一雙直如吃人猛獸的眼睛盯著雲裳道:“難道不是你故意用有毒的柿子要毒死小寶貝嗎?哼!你們見得不到小貂便想把它毀掉,哼!你們以為毒死了小貂你們便能活著離開此地嗎?你們便太小看我公孫無厚了。”公孫無厚說完便舉步向二人走近。

    武仁把雲裳護在身後,舉劍道:“公孫老前輩你可別欺人太甚了。”

    公孫無厚雖點穴止住了傷口流血,但終是因為傷勢太重而元氣大傷,心道:這小子劍法不弱,而且還有個狡猾的小丫頭在身旁,自己又受傷不輕,實無把握製住兩人。不如先待幾日,等自己傷勢好點以後,再將兩人製於死地,那時自己就是死了,也可瞑目了。想到此,頓時止住腳步。

    武仁與雲裳見公孫無厚止住腳步,同時暗鬆一口氣,雲裳鼓起膽子道:“你那小貂我不是故意毒死的。”公孫無厚狠瞪了雲裳一眼轉過臉去。過了一會兒,雲裳又吞吞的道:“柿子是與毒藥同放在一起的,你看。”雲裳從懷裏拿出十幾個小包來。“一定是我們在山洞中爬行時把包弄破了,沾在柿子上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公孫無厚扭轉著頭一動不動。

    雲裳用一雙剪水雙瞳盯著那十幾個小包,突然驚喜的叫道:“老前輩,你快去看看,小貂是不是身體軟軟的?”公孫無厚冷哼一聲:“不錯,小丫頭你又想弄什麽花樣,小心我捏斷你的脖子。雖然此時公孫無厚還是如此說,但他內心卻是激動不已,他當然聽出了此刻雲裳說話時的語氣,似是有什麽發現般驚喜的聲音。

    雲裳又道:“老前輩你再看一下小貂腋下是不是仍還溫暖?”

    公孫無厚四下摸了一下小貂的屍身,發現屍體上除了腋下俱是冰冷。再也忍不住激動的道:“不、不錯,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麽辦法救它?”

    雲裳見果如自己所言,不由更是驚喜,知小貂果然是中了這‘還魂草’之毒,這毒卻要不了小貂的性命,最多也是讓小貂假死一天。但小貂的假死,卻險些讓武仁與他真的死去。不由暗暗生氣。見公孫無厚發問。不急不慢的道:“我自己的毒藥,我自然有解救之法了。”

    “那你快些幫我把它救醒過來吧?”

    雲裳把嘴一撇道:“剛才你還想要我們的性命,我如果過去幫你把小貂救活了,你再借機把我們殺了怎麽辦?我可不敢過去。”

    公孫無厚忙道:“不會不會,既然你能把小貂救活,而你又是無心之過,我焉還有傷你們之心,再說……”公孫無厚本想說我就是想殺你們也是力不從心。“但一想,此話還是不說為妙,便生生把話咽迴去了。

    武仁也道:“雲妹,既然前輩如此說了,我們能不相信他老人家嗎?再說這小貂本就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我們焉能不報恩呢?“

    見武仁說話了,雲裳才道:“好吧!那老前輩你離我們遠點,我們再給小貂解毒。“

    公孫無厚見雲裳肯為小貂解毒,果然遠遠的避開。雲裳用身體擋住公孫無厚的目光,把小貂托起來,兩指彎曲,在小貂心口用力彈了幾下,便這幾下,小貂便立刻有了心跳,又過片刻,便睜開兩隻水晶般的眼睛,坐在了雲裳的手掌心中,習慣的用兩隻前抓揉著雙眼。公孫無厚見自己心愛的小貂這麽快便已恢複了,不由喜出望外,“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正在此時,卻聽武仁悶哼一聲,仰麵跌倒於地,雲裳一見,驚叫一聲:“武哥哥,。”飛奔過去。扶起武仁,隻見武仁麵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溢出。公孫無厚此時懷中有小貂的依偎,見武仁傷的如此嚴重,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在一旁遠遠的道:“小姑娘,他的傷是內傷,如果不及時治療是很嚴重的。你讓我給他治一治怎麽樣?”

    雲裳心裏一動,迴過頭來道:“誰知道你是要為他治傷,還是想要我們的性命啊?”

    公孫無厚也不惱怒,隻道:“小姑娘,我知道你很善良,請你先幫我把小寶貝照料一下。”說完便把霧狸鼠從懷中掏出,遞給雲裳。還不等公孫無厚邁步上前,霧狸鼠已三蹦兩跳到了雲裳掌上。公孫無厚一把扶住武仁身體後道:“小姑娘,在我給他治傷時,無論什麽情況也別碰到我的身體,知道嗎?”

    雲裳點點頭。

    公孫無厚見雲裳點頭,當下在武仁身後盤膝坐下,雙掌緊貼武仁背後大穴。半個時辰過去了,此刻公孫無厚頭頂已升縷縷白霧,肋下的傷口也因用功過度又開始流血。雲裳此時見了也大受感動,想過去替公孫無厚把血止住,但因公孫無厚有言在先,無論什麽情況下,也不能碰他,雲裳隻好作罷。

    又過半刻,公孫無厚收掌察看,見武仁仍是昏迷不醒。此時公孫無厚已知武仁實因內力太淺,故而受了重傷。又見武仁年紀輕輕,劍法已有如此造詣,心中頓生惜才之念,口中高聲道:“也罷,我就成全成全他吧!

    雲裳在一旁見公孫無厚收掌,忙道:“老前輩您的傷在流血,您快把血止一止吧!“此時公孫無厚心意已決,也不理雲裳,重又提內力,貫於雙掌,一掌按向武仁的丹田大穴,一掌按在武仁天靈上的泥丸穴。武仁全身頓時輕顫。而公孫無厚的傷口更是血流不止。

    時間此刻過得仿佛特別慢,雲裳隻覺內心一片慌亂,手心中滿是汗水。地上的血越來越多,公孫無厚的臉越來越蒼白。武仁此時已醒來,他醒的第一感覺便是感到丹田熱浪洶湧,他立即導引這股力在全身經脈中穿行,每運行一周天便感到自己體內真力增厚一分。公孫無厚見武仁已經能夠自己導引本身真元,便緩緩收迴真力,此時他才點穴止住傷口的 鮮血,公孫無厚調息片刻,便站起來,剛一站起來便感到全身無力,一片眩暈,身體一連幾晃。一旁的雲裳見公孫無厚為救自己愛之人,不顧自己的損傷,大是感動,忙上前扶住公孫無厚道:“老前輩您先歇會兒,您一定是失血太多,歇會就會好點的。

    公孫無厚看了武仁一眼,見他仍在運功,迴身對雲裳道:“姑娘,他已經沒事了,我已耗損我二十年的內力修為,幫他增長了十年的內力修為。他此時再加上他的劍法,已可列入武林一流高手之列,姑娘,你的心上人可真是不簡單,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武藝,你要好好珍惜呀!”

    雲裳被公孫無厚說的臉上一陣羞紅,不由轉過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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