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夏侯安的出麵,曹昂借驢下坡。


    不知所措的士卒們同樣如蒙大赦,紛紛將目光投向夏侯安,對這位年輕小大人的挺身而出和仗義執言,尤為的感激不盡。


    當然,也有個別的存在不服。


    夏侯安對此早有預料,早早就讓魏越去把恢複自由和重新武裝起來的狼騎拉了過來,給自己看看場子。


    這些人一瞧狼騎這架勢,也不敢硬出頭,隻好乖乖的耷拉下腦袋,默不作聲。


    自此,董承被殺一事,就算告一段落。


    士卒們散去,夏侯安將曹昂拉到一旁。


    函穀關不是久留之地,算算時間,張濟的追擊部隊應該也快到了,所以必須盡快啟程,將天子送到曹老板所在的東郡,這樣才算安全。


    曹昂點了點頭。


    “另外,我把許褚給你,如果路上有人不聽話,你別動手,讓許褚殺了就是。”


    夏侯安的眼神有過短暫的凜冽,將天子送到曹操那裏,路上肯定有人不服,殺人這件事,曹昂不能動手,許褚可以替他背鍋。


    曹昂聽了這話,第一時間不是出於反駁,而是看向這個年歲比自己小上幾歲,心智卻格外成熟果決的少年,問:“伯陽,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夏侯安搖搖頭,他其實也想走,隻不過還要繼續等人。


    以前看三國的時候,他總是笑話劉皇叔跑的狼狽、丟妻棄子,結果輪到自個兒,居然也差不多。


    夏侯安不由心生感慨,看來隻有那個最無腦的呂莽夫,才是真的穩。一生惡戰無數,勝敗皆有,唯獨妻子女兒卻從未因此遭難。


    得知夏侯安要留下,曹昂也隨即脫口而出:“那我陪你一起!”


    上次在長安城裏,讓夏侯安孤身引誘叛軍,曹昂已經足夠自責的了,這迴他不想再把夏侯安置於險境。


    倘若真要有個人留下來赴湯蹈火,他更希望,那個人會是自己。


    看著曹昂充滿真摯的眼神,夏侯安揶揄一句:“別把氣氛搞得這麽蕉灼……”


    “啥?”


    曹昂明顯不懂這梗。


    夏侯安對此笑道:“你留下來,誰把天子送到曹老叔那兒?”


    “可是……”


    “可是啥?”


    夏侯安打斷了曹昂,輕拍其肩膀,故作輕鬆道:“我的曹少將軍,你就放寬心吧,即使許褚給了你,我也安全的很,更何況,還有魏越的五百狼騎保駕護航,至少,保命沒有問題……”


    在辯論這件事上,曹昂從沒贏過,聽完夏侯安的一通嘴炮輸出,照舊敗下陣來,選擇了妥協:“好吧,那你一定要萬分小心!”


    夏侯安點點頭,表示沒人比我更加愛惜自己的性命。


    啟程這件事宜早不宜遲,所以在第二天,夏侯安就催促著曹昂動身,來的時候是哪些人,走的時候還是哪些人。


    哦不,還多了個許褚。


    至於為什麽沒有安排函穀關的將士進行護送,倒不是舍不得,而是人多了之後,勢必會拖垮行進速度,二來,誰知道這裏麵,會不會有人包藏禍心?


    好不容易才把天子從長安城裏撈出來,夏侯安可不想白白給他人做了嫁衣。


    私下裏,當曹昂還問過秦沐可要不要一起走,秦沐可表示不想。


    這使得曹昂頗為失望。


    夏侯安見狀,則將秦沐可拉到一邊,說曹公子大有發展前景,嫁給他幾乎等同於直接起飛。


    結果被秦沐可狠跺了一腳,疼得他呲牙咧嘴。


    介娘們兒真狠呐!


    夏侯安吐槽的同時,也感到鬱悶,明明是為了你好,你還狗咬呂洞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大侄女,又悉心照顧的份兒上,這種好事我能找你?


    撮合不攏,這件事隻能暫時作罷。


    曹昂也是個愣木頭,你但凡跟評論區的帥比們學學,都不至於單身到現在。


    當天,曹昂等人走了。


    接任守城將軍的人是徐榮。


    他雖然丟了新豐城,罪責不小,但在問罪以前,仍舊保持著中郎將的官職,代替董承守關,從職位上來說,沒有任何問題。


    這件事,天子也是許可了的。


    幾天以後,目光所眺的邊際,有大量煙塵揚起。


    煙塵之中,是密密麻麻、數之不清的西涼將士。


    張濟來了!


    聽得這個消息,夏侯安丟下碗筷,一口氣跑到關上。


    徐榮對此不解:“主公,你看起來似乎頗為擔憂。”


    新豐輸了一陣,徐榮打心底是不服氣的,所以想著借這次機會,一雪前恥。


    能不擔心嗎?


    夏侯安麵容緊皺,他怕的不是張濟,而是藏在張濟背後出謀劃策的賈詡。


    這家夥可是三國裏出了名的頂級謀士啊!


    不僅苟,而且毒。


    另一邊,在得知函穀關的守將換成徐榮以後,張濟也是想打退堂鼓的。


    之前光是一個新豐城,就搞得夠嗆,現在還給徐榮配置了天險函穀關,這還咋個打?


    就算把麾下部眾打光,都未必能夠攻克。


    這點自知之明,張濟還是有的。


    然則,賈詡勸住了他,對此說道:“函穀關守將董承新亡,徐榮又是個外來客,關內將士未必服他,咱們隻需稍微使些手段,便能使其離心……”


    對於賈詡的話,張濟是一百個信的,而且這一路上,確實也沒吃過虧。


    於是問:計將安出?


    賈詡輕撚山羊須,眼瞼細眯,緩緩說出計策。


    到了函穀關下,張濟勒馬停留,依計而行。


    他讓士卒在關下大喊,說是有叛賊劫持了天子,他們此番是來救駕,想借道函穀關,迎天子迴京。


    如果有人肯開城門,張濟允諾官升兩級,賞錢十萬。


    之後,又打起感情牌,說大家都是關中兒郎,沒必要為了徐榮這外鄉人而自相殘殺。


    這番言辭,引起了不小騷動。


    誠如賈詡所料,這些函穀關將士對徐榮根本沒有忠誠可言,如今重賞在前,皆是心思百轉。


    當天夜裏,徐榮就發現有人想偷開城門,於是當眾斬首,以樹威信。


    然而,此事並未就此結束,而是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持續發酵。


    漸漸的,謠言四起,小規模的暴動開始,若非有魏越的五百狼騎壓陣,恐怕城門早就已經開了。


    照此下去,早晚會出事情。


    “可恨!”


    看著天天在城下搞人心態的張濟軍,徐榮握拳狠狠捶在城牆,明知道這是詭計,卻沒有任何辦法製止。


    如果是自己帶的兵,就絕對不會這樣!


    數日以後,函穀關內風聲鶴唳。


    神態疲倦的徐榮麵見了夏侯安,頹然說著:“主公,軍心渙散,函穀關怕是守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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