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茬的時候,劉備若有若無的投來目光,就連為人高傲的關羽,也是為之側目,目懷期冀。


    空頭支票,夏侯安可不接受。


    現在的劉備寄人籬下,等他發育起來,至少還得有個十來年吧!


    “哎呀,實在不巧得很,在今兒個上午的時候,我就已答應了曹叔父,要隨他迴去重整旗鼓……”


    夏侯安隨便扯了個借口。


    現在要是跟著劉備走,那就等同於四海為家,對於夏侯安來說,他還是更喜歡躺著掙錢。


    三兄弟信以為真,因為夏侯安沒有騙他們的必要,故而神情黯然的喝起了悶酒:可惜啊!


    “不過三位兄長也大可不必憂心,你們都是當世的人傑,即便沒有小子的加入,你們早晚也能夠建功立業,青史留名!”


    夏侯安說得篤定。


    這番話叫劉關張三兄弟大為感動。


    噸噸噸~


    又是幾碗酒下肚。


    “以後發達了,別忘了拉弟弟一把呀!”夏侯安儼然一副小老弟的姿態。


    萬一穿過而來的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其他人,倘若輔佐劉備的話,未必沒有幹翻曹老板的可能。


    後世的蜀漢粉,可不再少數。


    現在跟劉備搞好關係,也算提前投資,將來要是曹老板這裏翻了車,也好有條退路。


    “伯陽小兄弟說得哪裏話,以後隻要你來找我,不管多遠,我們三兄弟都必將出城遠迎!”


    三兄弟神態微醺,夏侯安卻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這個時代酒的度數不高,入口寡淡,但這個時代的人們,似乎酒量不行,幾碗下肚,就麵紅耳赤。


    夏侯安在以前可是號稱:白酒三斤半,啤酒隨便灌。


    虎牢關下,呂布輸給三兄弟聯手;現在,我喝酒撂翻三人。


    由此推斷,我>呂布,沒毛病吧?


    “仲康,去把徐淮那小子叫來!”夏侯安吩咐起許褚。


    不多時,睡眼惺忪的徐淮進入帳中,打著嗬欠:“大哥,你找我?”


    “我知道你畫畫有一手,來,給我整兩張!”


    夏侯安不由分說的安排起來,筆墨他都準備好了,這麽重要的曆史時刻,怎麽能沒有合影呢?


    幾千年後,考古學界在一處發現的將軍墓裏,遇到了千百年來堪稱最大的難題,這座將軍墓裏出土了大量文物,認真考據之後,得出結論,應該是漢末時期的產物。


    但其中有一件文物,卻叫所有專家教授都撓禿了頭發。


    那是一副用布帛繪製的人物畫像,雖然經過千年時間的洗滌,但依舊可以清晰辨認得出,是劉關張和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


    少年居中,咧嘴笑得開心,劉備緊貼站立,身形稍矮一頭,少年的手臂穿過後肩,搭在玄德肩上。


    張飛則站在劉備的左手邊,雙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好像是在比‘耶’。而以義薄雲天著稱的關羽,單手捋長髯,另一隻手居然是在……比心?


    這一發現,震驚了整個考古學界。


    酒飽飯足之後,夏侯安將桃園三人組親自送出營外,離別的時候雙方依依不舍,夏侯安也不忘招唿:有空經常來玩兒。


    這一舉動,被遠處的一名軍侯發現。


    他急忙跑到張邈營中。


    張邈最近的心情很是不好,可以說非常糟糕。


    前幾天,陳留郡傳來消息,說是兒子張潑在市集被人砍頭,腦袋搬了家。


    這可是他治理下的郡城啊!


    眼皮子底下,還叫人砍了兒子腦袋,張邈心裏有多冒火,可想而知。


    名士邊讓寫來書信,說明其中原委,請張邈節哀順變。


    張邈沒鳥他,想要撤軍。


    盟友們知道後,紛紛表示當以國家為重,死個兒子算什麽!


    死的又不是你們兒子!


    張邈內心悲痛,但眾口鑠金,為了名聲,他不得不強忍下來。隻能每天晚上,獨自在營中默默流淚。


    他也問過前來報信的軍侯,隻知是群披甲騎馬的桀驁少年。


    當問起殺人兇手的容貌特征時,那軍侯隻說:俊逸、軒昂、長得特別好看。


    張邈當場就給了他幾鞭子,抽得軍侯滿地打滾兒。


    夜色漸深。


    “主公,軍侯何泰在外求見!”親兵入帳稟道。


    張邈對此表示不見。


    因為每次見到何泰,他總會想起他那死去的孩兒。


    “何泰說,有極為重要的情報,是關於少公子的。”親兵加以補充。


    張邈聽了,果然改變主意,吩咐讓他進來。


    入帳見到張邈,何泰抱拳行禮,隨後直奔主題:“主公,屬下方才外出巡視的時候,發現了殺害少公子的兇手。”


    聽得這話,原本黯然神傷的張邈眼神驀然尖銳。


    隨後,張邈調齊兵馬,直奔曹操所在營地。


    守門的士卒正欲上前詢問,結果被張邈一把推開,大步闖進。


    這麽大的陣仗,很快驚醒了曹操。


    得知是張邈前來,曹操僅穿著睡覺時的內衫,小跑了出去。


    見到張邈帶人圍了自個兒營地,換做別人,肯定會大動肝火,但曹操沒有,他隻是滿臉納悶兒的問向居首的張邈:“孟卓,你這是作甚?”


    曹操在刺董失敗之後,沒有逃迴家鄉譙縣,而是在陳留聚眾起兵。


    出征之前,曹操甚至寫信給老曹頭說,此番討賊,我如果迴不來,你就帶著家人去投靠孟卓。


    由此可見,兩人之間的關係。


    “孟德,我不與你為難,你隻需要將殺害我兒的兇手交出即可!”興師問罪的張邈大聲說著。


    “孟卓,這其中是否有所誤會?”


    張潑死了的事情,曹操是知道的,為此,他還特意安慰過這個好兄弟。


    而如今,張邈讓交出殺人兇手,曹操確實是沒有半點頭緒,更不知道要交何人。


    不過,張邈的性格曹操是知道的,以兩人之間的關係情誼,如果不是握有實證,張邈肯定不會如此大張旗鼓的興師動眾。


    曹操還在整理思緒,軍侯何泰眼尖,一眼就瞅見了曹操身後兩三丈遠,站著看戲的夏侯安。


    於是上前,在張邈耳邊嘀咕了一番。


    張邈順著何泰所說的方向看去,闌珊之下,果然立著個少年,火光印照在他的臉龐,有一種朦朧的靜美。


    不過一想到此子就是殺害兒子的兇手,張邈怒氣頓時上湧,以鞭長指,怒聲喝道:“豎子,你敢不敢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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