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禾“嗬”的一聲笑出來,突然之間似乎明白了這朝陽公主急巴巴的盼著她來到底是為何了,準備了這麽個狠招放在這裏,可真是難為她了,怕是費了不少功夫吧?


    再看這丁氏一臉的“驚詫”,實在是假的可以,她不過就是朝陽公主找來的一個棋子,她千裏迢迢的來京城,現在見到她,不就是想要成為朝陽公主手裏的一把刀?竟還好意思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這是想騙她還是想騙她自己?


    “心禾啊!我的閨女啊!你可跑哪兒去了?娘可真是找你都要找瘋了!”丁氏直接“嗷”的一嗓子便哭了出來。


    看著她此時這模樣,心禾險些都要忘了眼前這個惡毒的女人從前對她做的重重惡事,這個從前一心隻想從她身上詐錢,甚至把她往死路上逼的女人,這個從前一口一個小賤人喊著她的女人,今日竟也難得的做出這般親昵的姿態來,喊她閨女。


    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似的!


    丁氏這一嗓子嚎出來,果然效果也是不同凡響的很,這花鳥台的所有人都幾乎驚呆了似的瞪圓了眼睛,一個個高枕無憂的千金大小姐們,此時驚的臉色都開始千變萬化。


    如此一個粗俗婦人,就算是給她們當提鞋的丫鬟都是不配的!可偏偏就這樣一個人,竟然能如此親昵的喊季心禾為······閨女?!


    朝陽公主卻是第一個“明白”過來的人,“呀”的一聲叫了出來:“我這才想起來,心禾你小時候是在鄉下長大的,這個人,不會就是你的娘吧?”


    故意不提“養母”二字,反而用“娘”,這是完全把季心禾的身份都給定在了農家,不得翻身!


    眾人一下子明白過來了,看著季心禾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多了一抹鄙夷之色。


    丁氏聽著朝陽公主這般給她撐腰,氣勢也越發的旺了起來,幹嚎的聲音都更響亮了些:“心禾啊!我的閨女啊,我可算是找著你了,你這些日子都去哪兒了呀?娘找你找的好苦啊,還不快跟著娘迴家去!”


    朝陽笑的格外奚落:“喲,心禾,我前些日子聽樂元侯說起,自己這女兒可憐的很,從小沒娘,所以這才放在掌心裏護著呢,卻是不曾想,你卻有娘的,你瞧瞧,你瞧瞧,你這娘對你多好,你竟也忍心拋下不顧,嘖嘖,果然啊,這農家出身的人啊,一旦看到榮華富貴,什麽情義都給拋之腦後了,住進了侯府,連娘都不要了!”


    這話一出,四周便又是一陣低低的竊笑聲,這事兒落在誰身上,都是個笑話!


    丁氏在這邊表演的起勁兒,可心禾卻是淡然的站在那裏,紋絲不動,麵上也沒有半點情緒起伏,那雙眸子如同深井一般,讓人一眼望不到底,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丁氏此時莫名的覺得有些膽慫,她對季心禾本來就有種發自心底的畏懼感,也正是因此,很是懼怕她,這次若非是公主竟然出麵要給她撐腰,她也是沒膽子來招惹她的。


    可她現在半點情緒都沒有,也讓丁氏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丁氏當然是沒指望她能表現出對她的那麽一丁半點兒的掛念和愧疚的,但是起碼得有些慌亂,有些羞恥啊!


    要知道,她今日的出現,按著朝陽公主的說法,那就是直接往季心禾臉上扇巴掌了!


    她嚷嚷半天了,季心禾半點反應都沒有,丁氏的心裏都不禁有些虛了,氣勢都弱了下來,也訕訕的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朝陽公主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丁氏一眼,重重的輕咳了一聲。


    丁氏這才想起來,有公主給她撐腰,她還有什麽可怕的?!


    要知道,季心禾就算是再厲害,那也不是能惹的起公主的!


    再又想到這次事成之後,且不說公主能給她多少好處,就算是從此攀上了季心禾這個搖錢樹,以後也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啊!


    丁氏是窮瘋了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眼前的這個機會的!


    丁氏狠了狠心,一咬牙便直接哭嚎著抓住了心禾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心禾啊,你好狠的心呐,自己來這京城享福來了,把你爹娘,你的兄弟姐妹就這麽丟下了,你可知道,你姐因為家裏窮,都給人家大老爺當妾去了呀!”


    朝陽麵容越發的尖酸奚落了:“嘖嘖,樂元侯看來對你還真是半點不了解,說什麽你孤苦無依,孤單長大,卻沒想到,家裏兄弟姐妹一籮筐不說,竟還這般熱鬧,你姐姐都給人當妾去了,那你······”


    自然也不能能高攀穆侯楚的命!


    丁氏死死的拽著季心禾的衣袖哭嚎著,也不敢看季心禾的眼睛。


    心禾麵色終於漸漸冷了下來:“鬆手。”


    丁氏被這冰涼的語氣給刺激的渾身一個哆嗦,卻是死不撒手。


    這滿園子的人,無一不是看笑話一般的看著她,這等好戲,豈容錯過?


    “心禾,你未免太無情了吧,她可是你娘啊,這麽些日子沒見了,你娘都哭成這樣了,你怎的還好意思喝斥她撒手?也不好好兒安撫安撫你娘啊!”沈依琳帶頭哄笑了起來。


    話雖如此說,語氣裏卻是沒有半點對丁氏的同情的,反而滿是譏諷。


    她們哪兒來的這麽多同情心?丁氏對於她們來說,就是一把難得可以戳傷季心禾的刀,根本算不得人。


    心禾眸光微涼的看著丁氏:“我說,鬆手。”已經是警告的意思了。


    她此生最恨的,就是威脅!


    丁氏今日為什麽有這個膽子?不單單是朝陽公主撐腰,更是因為她料定了她在大庭廣眾之下,不敢對她這個所謂的“娘”有半點不敬,最起碼的孝順還是得裝出來的,否則她怕是在京城要遭受不少的閑言碎語,當真成了朝陽公主口中的那等人。


    一個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了家裏貧窮的爹娘,兄弟姐妹,自私自利又貪慕虛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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