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淵被薩嵐安置下來,還布置了四個守衛,說是因為敖蠻他們不在身邊特地保護自己的安全。


    淩淵知道這實際上是怕自己逃跑,用來監視自己的。


    天色已經很晚了,與獅虎獸激戰一夜後淩淵早已身體疲憊不堪,想著呆在這裏也不錯,反正薩嵐讓屬下帶來了不少食物,看樣子不會輕易殺掉自己。


    這麽一想,淩淵心中豁達不少,美美喝上一口來自神裔部落特產的奶酒,嚼著剛剛斬殺的獅虎獸肉塊兒,極為安逸地沉沉睡去。


    作為巫師的淩淵在這裏毫無危機感可言,但在天啟部落內,敖蠻他們卻被大長老臭罵了一頓。


    象征部落高層的後半段地界,在淩淵帳篷的另一旁是大長老的帳篷,敖蠻他們一迴來就被大長老請了進去。


    帳篷內,敖蠻幾個跪在地上耷拉著腦袋,大長老在上麵狠狠地在案幾上拍下幾掌,力度不大但卻充滿了憤怒。


    “你們就把巫師大人留在那裏了?蠢貨!飯桶!你們是怎麽想的?要是他有個好歹你們統統別想活!”


    敖蠻還來不及揣摩大長老的心思,身旁的露露就開口說話道:“這是巫師大人的命令,隻要我們不輕舉妄動,他就不會有事。”


    大長老指著露露的鼻子唾沫橫飛:“還敢頂嘴?你們怎麽這麽愚蠢?巫師大人年紀小不懂事,你們怎麽能讓他胡來?”


    說到這裏,大長老抬起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表麵憤怒內心卻狐疑不定。


    就在之前,敖蠻剛一迴部落就把神裔族現在的情況通通報了上來。


    獅虎獸威脅已經解除,狼人士氣高漲,守備設施很快恢複妥當,這時候進攻恐怕得不到什麽好。


    再看看自己這邊,敖蠻帶過去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那些狼人顯然是把他們當馬前卒做炮灰,這個巫師竟然毫無察覺;內心更加對淩淵失望。


    大長老整理一下情緒,忽然開口道:“敖蠻,你立刻帶好部落內所有青壯掌器者進攻神裔部落,來個突然襲擊救出巫師大人。”


    話雖是這麽說,大長老也知道救出淩淵的機會極為渺茫,這麽做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讓神裔部落狗急跳牆,殺掉淩淵。


    到時候大長老就借口為巫師報仇,趁機將那些狼人屠殺幹淨,就算他們有所準備,大長老也相信隻要多付出一些代價,也不是沒有能贏的機會。


    等到淩淵死後,神裔部落不複存在,大長老即是部落第一人,再加上消滅狼人的功勞,雖說不是巫師但也勝似巫師般地存在?


    大長老的心思對麵兩人並不知曉,但唯有一點,就是需要取得敖蠻的幫助。


    在年輕一代的掌器者中,敖蠻的威望極高,隻有他才能帶著那些人衝鋒陷陣執行計劃。


    至於大長老自己,還是不得不承認已經老了。


    敖蠻自然猜不透這個歹毒計劃,但內心卻時刻銘記淩淵的命令。


    “大長老,巫師大人說了,讓咱們不準進攻。”


    敖蠻眼看大長老把淩淵的話不放在心上,頓時蹭地一下著急地站起來,目光堅定,一字一句透著不懷好意的氣息。


    大長老嗬斥道:“你做什麽?想造反?給我跪下!”


    外麵的大長老心腹守衛聽到裏邊動靜不對,立刻召喚出核器將帳篷團團包圍,雖然並未衝進去,但是核器的氣息卻悄無聲息地彌漫開來。


    敖蠻卻並不為所動,冷冷地盯著對方。


    露露開始感覺到,這個場麵氣氛開始朝向不妙的方向發展,連忙開口道:“大長老,敖蠻首領,聽我說!”


    兩人並未說話,露露隻能強製自己冷靜:“神裔部落消滅獅虎獸不可能沒有損失,不如我們趁現在送去一些物資幫助他們,他們一定會放掉巫師大人,到時候等他迴來再做打算。”


    說到這裏,露露再次強調道:“無論如何,巫師大人不容有失!”


    巫師是部落的權威象征,沒有淩淵,天啟部落就不算稱得上是一個部落。


    露露隻希望淩淵能平安迴來,否則跟那些狼人談論是戰是和完全沒有意義。


    另一層方麵,沒有淩淵在,就沒有人能鎮住這個野心勃勃的大長老,正所謂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


    露露雖不相信大長老敢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但是不代表他的輕率不會害死淩淵和整個部落。


    場麵頓時安靜得可怕,每個人心中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最終敖蠻喃喃道:“這個提議我讚成。”


    大長老眼皮一跳,察覺到想要執行計劃並不是那麽容易,需要再琢磨琢磨改動一下:“那好,就按照這個方案做,無論如何我們的出發點都一樣,要保證巫師大人的安全。”


    說得大氣淩然,也沒有管他是不是發自內心。


    由於情況緊急,敖蠻和露露並沒有再多說什麽,很快去著手籌備物資這件事。


    帳篷外的掌器者發現大長老的語氣已經變緩,互相看一眼,收迴核器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守衛站崗。


    不知道這一切的淩淵在神裔部落迎來日初的太陽。


    舒服地伸個懶腰,精神大好,淩淵掀開被褥,迷迷糊糊地伸手不知從腦後摸到什麽東西,拿到眼前仔細一看,發現是一張黑色的布帶。


    淩淵並不知道這竟是女子用的裹胸布,隻是感到空氣中有隱隱帶有一澤芳香,


    正巧聽到動靜的薩嵐走進來,看見淩淵手中拿著的東西,又羞又惱,急忙上前一把搶過遮在背後。


    突如其來的反轉把淩淵嚇了一跳,不免有些好奇那究竟是什麽東西:“至於那麽小氣嗎?連一眼都不讓人看。”


    薩嵐惱怒地說道:“堂堂一個部落的大巫師,在我的房間裏少東摸西摸知不知道?”


    淩淵有些發怔,四周觀察後問道:“你的房間?”


    薩嵐翻了個白眼:“否則你以為你睡的是誰的床?”


    淩淵又問道:“那你睡哪兒?”


    薩嵐迴答:“當然是前任首領的房間。”


    淩淵知道木屋很大,但是沒想到除了薩嵐的房間還有前任首領睡覺的地方都安在這裏,除此之外還有前幾天招待敖蠻幾人的大廳會客室。


    淩淵此刻才知道昨夜和眼前的狼族首領睡在同一間屋子裏,隻不過方位不一樣。


    想來剛才摸到的那張布帶應該屬於她個人的隱私物件。


    於是淩淵有些尷尬道:“那你就該早點說,免得讓我犯這種低級錯誤。”


    薩嵐臨危任命首領後一直很忙,以前房間裏的東西並沒有來得急收拾,此刻她也明白怪不得淩淵,隻是並不說話。


    這個時候進來一個狼族守衛打破了尷尬:“報告首領,天啟部落有人送來了一批物資,我們接還是不接?”


    “接!”


    薩嵐把黑色布塞進被窩中,瞪了淩淵一眼,然後闊步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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