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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翻身的傳說，魏國聽說過，但一直都覺得那是神話，說說可以要去相信就太愚蠢了。可現在他自己這條鹹魚有了翻身的機會，他相信自己就是神話裏的人物。
噠噠的敲門聲響起，魏國說了聲請進，他自己的秘書就打開門，將牛萍風讓了進來。秘書跟進來看了一眼，然後立刻退出去張羅泡茶。
牛萍風沒有往待客區去，徑直走到大班桌旁，用自己的手機藍牙上打印機，打起了文件。
魏國意識到牛小蒙的這個女兒怕是不好打交道，他看了看自己的妹妹。
魏秋瑜覺得果汁不是那麽冰了，就將小女兒抱過來，喂她喝。太冰了傷胃，不冰了孩子又不喜歡喝，分寸不好把握。
文件打印好，牛萍風先把自己的字給簽了，從小背包裏取出公司的公章蓋好，並把文件分成兩疊放在大班台上。
魏國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先大概翻了一遍，合同是標準製式的，每一疊裏的是四份，四份都是一樣的。第一疊是大樓買賣合同，魏國看得不算細致，花了五分鍾瀏覽了一遍，就簽了字，四份都簽了，從保險櫃裏拿出公章來，一一蓋上。然後再看第二疊的合同，這是開發區所有土地的租賃協議，這個得仔細地看。
秘書走了過來，將泡好的茶水遞給牛萍風和魏國，並小聲匯報道：“書記剛才到財務科來過了。”
魏國猛地抬起頭，目光從合同上移開，他此刻充滿了鬥誌，如果工委書記那一群人非要鬥一鬥，他是不惜一戰的，不論是否有強力支持自己的領導關注，這個事兒自己是絕對占理的，要鬧就鬧個天下皆知，看到時候是不是一定會是自己來背這個黑鍋。
秘書畏懼地瞟了牛萍風一眼，見女孩沒有反對，就繼續匯報道：“書記還沒來得提反對意見就突然心髒病爆發了，被送往醫院去了。財務科長想一同去醫院，被我擋下了。首付款已經劃過來了。”
魏國知道自己的搭檔並沒有心髒病的毛病，不說絕對沒有，起碼以前沒聽說過，突然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爆發了，難免太過巧合了。
秘書將事情匯報完就出去了，還輕手輕腳地帶上了門，不是虛掩上是關死了。
魏國求證的看向妹妹魏秋瑜。
魏秋瑜笑著對牛萍風說：“萍風，你搞惡作劇了吧？”
牛萍風冷淡地迴應：“跟他講道理是浪費時間，會降低效率的。這是非常時期，做事情必須要有效率。”
魏國趕緊繼續看合同。這份合同的頁數比購樓合同多了三倍，條款很多，魏國看得很細，全看完後鬆了口氣。牛家的要求不少，但好在都是有依據有先例的，也都在魏國的權限之內。魏國閉上眼睛在腦子裏歸納了一下：第一，合同簽訂之日起，鎬巴石開發區的全部存量土地歸牛家使用；第二，牛家位於上海的集團總部將立即辦到開發區，並作為土地總承包商，租賃期為十年，有優先續約權；第三，租金按照鎬南省相關文件執行，但不得高於國內同類開發區租金的平均價；第四，工廠均為搬遷來的以立項生產廠家，相關的立項審批手續的變更由開發區負責協調；第五，前期建設需要半年左右時間，所以租金從一年後開始計算，按季度交付；第六，工廠正式投產一年後開始上交相關稅金。其他的還有一些，都不是那麽重要，最重要的一點是錢人家全部自己出。魏國最擔心的事情是需要鎬南省投入一定比例的資金或者協調巨額的貸款，開發區經常會遇到這樣的要求，特別是大單子。眼前這個單子就很大，起碼也是幾千上萬億的投入，牛家居然獨自掏腰包，這個底氣太嚇人了。
睜開眼睛，魏國一句話也沒有問，直接簽字蓋章。
牛萍風將屬於自己的兩份合同收了起來，揣進小背包裏，其他的就任其堆在桌子上。然後指派道：“你先打個電話給碼頭，讓他們將所有的水泥全部扣下來，已經裝船的立刻卸下來，一包都不能運走。”
魏國苦笑著搖頭：“碼頭不歸開發區管，我的話未必管用。”
“船已經扣下了。”牛萍風篤定地說道，“讓你打個電話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爭端，我們不怕跟任何勢力較勁兒，但現在是效率優先。”
魏國以前做過縣委書記的，知道很多生意人都喜歡用黑社會力量來辦事，直接就對號入座的自由心證了。隻好苦笑著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電話那邊兒的聲音是驚慌畏懼的，魏國亮了身份下了命令，那邊兒立刻答應下來，而且是感恩戴德的答應了下來。
魏秋瑜喂小女兒喝了果汁，小家夥在媽媽懷抱裏迅速的睡著了。魏秋瑜抱著熟睡的孩子問：“萍風，是不是你哥哥們也來了？”
牛萍風微微點了點頭。
魏國繼續自由心證，將這些哥哥定位為牛小蒙的幹兒子，黑老大都有很多幹兒子，跟大佬有幹女兒是一樣普遍的。
“你通知一下，讓兩個水泥廠和其他幾個廠子的老板，在他們各自的廠子裏等著，我現在過去跟他們談合作。”牛萍風繼續安排工作。“這裏的移交要抓緊，最好立刻就安排下去。辦公家具就留下吧，把個人的東西帶走就行了。可以在鎬南省省城租一棟辦公樓，以便開發區的工作人員跑後續的手續。”
魏國還沒有出聲，魏秋瑜不幹了，她知道大災變的事情，省城哪裏會有這裏安全，立刻出聲道：“我哥哥要留下來。”
牛萍風已經站起來往外走了，聞言停住，看了看魏秋瑜，點了點頭，算是給這個阿姨麵子，調整道：“這一層就留給你，隻能留下你自己的人。省城就讓副主任們去好了。記住，盡量把無關的人趕走，不要怕花錢。”
魏國一臉懵逼，但他知道這是自己妹妹花了大人請的，可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麽。隻能起身先送牛萍風，送到外麵，叫來自己的司機，讓司機開車陪牛萍風跑這一圈兒。牛萍風沒有拒絕，和年輕司機一起去了。他們先迴了牛小蒙處，第四個院子已經在建了，上下水也都接通了。孕婦們被送到了招待所休息，招待所現在也歸牛家了，隻是招待所的人還不知道。牛小蒙的孩子趕過來不少，都是自己飛過來的。牛小蒙和幾個孩子在地底下建造傳送陣，他過來之前建造傳送陣的孩子們就已經到了，要不牛小蒙不會直接降落在這兒，坐標位置移動幾百米算什麽的。
牛萍風進院子裏轉了一圈，拖出一個裝滿成捆大鈔的麻袋，讓司機搬上車，這才開始她尋求合作的征途。
魏國目送牛萍風進了電梯間，迴身對秘書命令道：“通知所有的科級幹部二十分鍾後到會議室開會，大會議室。嗯，讓副科級的也全部列席。”
秘書左右看看沒其他人，建議道：“是不是時間稍微靠後一點，好幾個副主任都沒在，不過，在聽說書記倒下以後，他們都在往迴趕。估計還得一陣子。”
魏國看看時間，都快中午了，想了想，改變計劃：“會議時間改在下午一點鍾，準時。通知要求任何人不得請假。發完通知就安排後勤的聯係搬家公司，多聯係幾輛車，大家的目的地恐怕不一樣。然後通知大家收拾東西，文件和個人物品全都打包，家具設備登記注冊。務必在開會前完成。我這裏就不動了，你考慮一下是跟我留下還是迴省城，開發區下一階段主要是在省城辦公。”
秘書有點猶豫，沒有立刻表態。
魏國也顧不過來他了，扭頭就迴了自己辦公室，並鎖上了門。
“嫂子和孩子們沒跟你過來？”看到哥哥迴來了，魏秋瑜急匆匆地詢問道，“他們都留在省城了嗎？”
魏國有一肚子的話要問，但他還是先迴答妹妹的問題：“兩個孩子，一個小升初一個初中升高中，都是最要緊的時候，你嫂子在家裏照顧他們兩個小的，我這兒也不太忙，周五的時候就迴省城去，周一迴來，有時周二三才迴來。其他的領導也差不多，有多一半的時候都不在，就是在也沒什麽事情可以做的。當然，現在不一樣了，鎬巴石開發區將贏來前所未有的機遇，將快速崛起，大家都會很忙。”
“得把他們接過來，不行就休學一年好了。”魏秋瑜說得很輕鬆，但也很肯定。
魏國認真的看著妹妹問：“你相信牛小蒙說的大災變？”
“我不知道。”魏秋瑜沒打算對自己哥哥說謊，她也不覺得有必要說謊，講實話應該是最好的辦法。“在家裏我從來不主事不做主的，他們說的很多東西我都不懂，也懶得去理會。反正家裏這次是全體都動起來了，過你這兒來之前，我聽見姐妹在議論，說這一次國外的資產，光扔掉的起碼就值上萬億。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沒有細問，牛小蒙說有危險肯定就是有，而且隻有在他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魏國覺得自己妹妹像是被邪教洗腦了的，牛小蒙就是教主，魏秋瑜說的姐妹應該都是牛小蒙的女人，真夠亂的。至於是不是有災變，魏國心裏沒有底，但對牛小蒙的大手筆是佩服無比的，也相信牛家真有這個實力。而自己目前坐的這個位子，也因為有牛家的強力介入，陡然間變了性質，從背黑鍋的火坑變成財源滾滾來的聚寶盆。今天之前，這個鎬巴石開發區的主任是誰都不想來的，這一任是死亡的一任，前一任後一任都好辦，前麵有錢，後麵沒責任需要負擔，就自己這一任，是既沒有錢又得背黑鍋。但後麵肯定會有來搶位子的，書記比自己強，上麵還有人，可這一病能不能保住位子就不好說了。而自己呢，上麵是徹底的斷了路子，如果不是上麵出了岔子，老爹當時本是可以進一步的，上到正省部級就又能幹一屆，可惜。自己這些年不僅沒能重新找到可以依靠的上層關係，連老爹在省內的人情也用盡了。如果是昨天，隻要能調走，降一級都認了，可今天情況就不一樣了，必須要想辦法保住這個位子。如果調走，以自己的人脈，一定還會是一個撲街的位子，絕不會好多少的。要想不被別人一腳踢走，恐怕隻能靠便宜妹夫幫忙了。想到找妹夫幫忙，魏國才意識到該請妹夫過來吃個飯，都要中午了。就跟妹妹商量，看是打電話好還是開車過去請？
“不用管他，”魏秋瑜對牛小蒙了解得很清楚，但非人類的情況不適合跟哥哥說，隻能簡單籠統一點。“他忙起來就顧不上別的了，廢寢忘食是常有的事兒。”
“這不大好吧？大老遠過來，還是來投資的，於公於私我都該請他吃頓飯的。”魏國不死心，勸說道，“又不光他，還有孩子呢。”
魏秋瑜知道孩子們也可以很長時間不吃不喝的，但她一直覺得孩子還是應該仔細照料，想了個主意折中一下，“幹脆咱們送點兒飯菜過去吧，愛吃就吃點，不愛吃就算了。你要是跟他來宴請那一套，他肯定不會理你的。換個時間也許還有可能，現在不行，他忙不過來。”
魏國沒有辦法，隻能按照妹妹說的，讓招待所的廚房立刻準備一桌菜，打包好，送到自己車子上。放下電話，他又覺得這樣其實也有這樣做的好處，如果自己將人請到招待所的餐廳，又拿得出點兒什麽像樣的菜肴呢？牛家可是在世界多個國家地區都有大生意的，他牛小蒙什麽沒吃過什麽沒見過能瞧得上自己這兒的什麽？魏國又往裏屋去，將冰箱裏的水果都取了出來，用個袋子裝好還把水果刀也帶上了。
魏秋瑜很想告訴他不用，但不能告訴他，自己老公的儲物法寶裏什麽都有，什麽都不缺。就正好什麽都不說了，就看著哥哥東翻西找，不僅找了兩瓶酒出來，還拿了幾包煙，讓魏秋瑜哭笑不得的。
鹹魚翻身的傳說，魏國聽說過，但一直都覺得那是神話，說說可以要去相信就太愚蠢了。可現在他自己這條鹹魚有了翻身的機會，他相信自己就是神話裏的人物。
噠噠的敲門聲響起，魏國說了聲請進，他自己的秘書就打開門，將牛萍風讓了進來。秘書跟進來看了一眼，然後立刻退出去張羅泡茶。
牛萍風沒有往待客區去，徑直走到大班桌旁，用自己的手機藍牙上打印機，打起了文件。
魏國意識到牛小蒙的這個女兒怕是不好打交道，他看了看自己的妹妹。
魏秋瑜覺得果汁不是那麽冰了，就將小女兒抱過來，喂她喝。太冰了傷胃，不冰了孩子又不喜歡喝，分寸不好把握。
文件打印好，牛萍風先把自己的字給簽了，從小背包裏取出公司的公章蓋好，並把文件分成兩疊放在大班台上。
魏國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先大概翻了一遍，合同是標準製式的，每一疊裏的是四份，四份都是一樣的。第一疊是大樓買賣合同，魏國看得不算細致，花了五分鍾瀏覽了一遍，就簽了字，四份都簽了，從保險櫃裏拿出公章來，一一蓋上。然後再看第二疊的合同，這是開發區所有土地的租賃協議，這個得仔細地看。
秘書走了過來，將泡好的茶水遞給牛萍風和魏國，並小聲匯報道：“書記剛才到財務科來過了。”
魏國猛地抬起頭，目光從合同上移開，他此刻充滿了鬥誌，如果工委書記那一群人非要鬥一鬥，他是不惜一戰的，不論是否有強力支持自己的領導關注，這個事兒自己是絕對占理的，要鬧就鬧個天下皆知，看到時候是不是一定會是自己來背這個黑鍋。
秘書畏懼地瞟了牛萍風一眼，見女孩沒有反對，就繼續匯報道：“書記還沒來得提反對意見就突然心髒病爆發了，被送往醫院去了。財務科長想一同去醫院，被我擋下了。首付款已經劃過來了。”
魏國知道自己的搭檔並沒有心髒病的毛病，不說絕對沒有，起碼以前沒聽說過，突然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爆發了，難免太過巧合了。
秘書將事情匯報完就出去了，還輕手輕腳地帶上了門，不是虛掩上是關死了。
魏國求證的看向妹妹魏秋瑜。
魏秋瑜笑著對牛萍風說：“萍風，你搞惡作劇了吧？”
牛萍風冷淡地迴應：“跟他講道理是浪費時間，會降低效率的。這是非常時期，做事情必須要有效率。”
魏國趕緊繼續看合同。這份合同的頁數比購樓合同多了三倍，條款很多，魏國看得很細，全看完後鬆了口氣。牛家的要求不少，但好在都是有依據有先例的，也都在魏國的權限之內。魏國閉上眼睛在腦子裏歸納了一下：第一，合同簽訂之日起，鎬巴石開發區的全部存量土地歸牛家使用；第二，牛家位於上海的集團總部將立即辦到開發區，並作為土地總承包商，租賃期為十年，有優先續約權；第三，租金按照鎬南省相關文件執行，但不得高於國內同類開發區租金的平均價；第四，工廠均為搬遷來的以立項生產廠家，相關的立項審批手續的變更由開發區負責協調；第五，前期建設需要半年左右時間，所以租金從一年後開始計算，按季度交付；第六，工廠正式投產一年後開始上交相關稅金。其他的還有一些，都不是那麽重要，最重要的一點是錢人家全部自己出。魏國最擔心的事情是需要鎬南省投入一定比例的資金或者協調巨額的貸款，開發區經常會遇到這樣的要求，特別是大單子。眼前這個單子就很大，起碼也是幾千上萬億的投入，牛家居然獨自掏腰包，這個底氣太嚇人了。
睜開眼睛，魏國一句話也沒有問，直接簽字蓋章。
牛萍風將屬於自己的兩份合同收了起來，揣進小背包裏，其他的就任其堆在桌子上。然後指派道：“你先打個電話給碼頭，讓他們將所有的水泥全部扣下來，已經裝船的立刻卸下來，一包都不能運走。”
魏國苦笑著搖頭：“碼頭不歸開發區管，我的話未必管用。”
“船已經扣下了。”牛萍風篤定地說道，“讓你打個電話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爭端，我們不怕跟任何勢力較勁兒，但現在是效率優先。”
魏國以前做過縣委書記的，知道很多生意人都喜歡用黑社會力量來辦事，直接就對號入座的自由心證了。隻好苦笑著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電話那邊兒的聲音是驚慌畏懼的，魏國亮了身份下了命令，那邊兒立刻答應下來，而且是感恩戴德的答應了下來。
魏秋瑜喂小女兒喝了果汁，小家夥在媽媽懷抱裏迅速的睡著了。魏秋瑜抱著熟睡的孩子問：“萍風，是不是你哥哥們也來了？”
牛萍風微微點了點頭。
魏國繼續自由心證，將這些哥哥定位為牛小蒙的幹兒子，黑老大都有很多幹兒子，跟大佬有幹女兒是一樣普遍的。
“你通知一下，讓兩個水泥廠和其他幾個廠子的老板，在他們各自的廠子裏等著，我現在過去跟他們談合作。”牛萍風繼續安排工作。“這裏的移交要抓緊，最好立刻就安排下去。辦公家具就留下吧，把個人的東西帶走就行了。可以在鎬南省省城租一棟辦公樓，以便開發區的工作人員跑後續的手續。”
魏國還沒有出聲，魏秋瑜不幹了，她知道大災變的事情，省城哪裏會有這裏安全，立刻出聲道：“我哥哥要留下來。”
牛萍風已經站起來往外走了，聞言停住，看了看魏秋瑜，點了點頭，算是給這個阿姨麵子，調整道：“這一層就留給你，隻能留下你自己的人。省城就讓副主任們去好了。記住，盡量把無關的人趕走，不要怕花錢。”
魏國一臉懵逼，但他知道這是自己妹妹花了大人請的，可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麽。隻能起身先送牛萍風，送到外麵，叫來自己的司機，讓司機開車陪牛萍風跑這一圈兒。牛萍風沒有拒絕，和年輕司機一起去了。他們先迴了牛小蒙處，第四個院子已經在建了，上下水也都接通了。孕婦們被送到了招待所休息，招待所現在也歸牛家了，隻是招待所的人還不知道。牛小蒙的孩子趕過來不少，都是自己飛過來的。牛小蒙和幾個孩子在地底下建造傳送陣，他過來之前建造傳送陣的孩子們就已經到了，要不牛小蒙不會直接降落在這兒，坐標位置移動幾百米算什麽的。
牛萍風進院子裏轉了一圈，拖出一個裝滿成捆大鈔的麻袋，讓司機搬上車，這才開始她尋求合作的征途。
魏國目送牛萍風進了電梯間，迴身對秘書命令道：“通知所有的科級幹部二十分鍾後到會議室開會，大會議室。嗯，讓副科級的也全部列席。”
秘書左右看看沒其他人，建議道：“是不是時間稍微靠後一點，好幾個副主任都沒在，不過，在聽說書記倒下以後，他們都在往迴趕。估計還得一陣子。”
魏國看看時間，都快中午了，想了想，改變計劃：“會議時間改在下午一點鍾，準時。通知要求任何人不得請假。發完通知就安排後勤的聯係搬家公司，多聯係幾輛車，大家的目的地恐怕不一樣。然後通知大家收拾東西，文件和個人物品全都打包，家具設備登記注冊。務必在開會前完成。我這裏就不動了，你考慮一下是跟我留下還是迴省城，開發區下一階段主要是在省城辦公。”
秘書有點猶豫，沒有立刻表態。
魏國也顧不過來他了，扭頭就迴了自己辦公室，並鎖上了門。
“嫂子和孩子們沒跟你過來？”看到哥哥迴來了，魏秋瑜急匆匆地詢問道，“他們都留在省城了嗎？”
魏國有一肚子的話要問，但他還是先迴答妹妹的問題：“兩個孩子，一個小升初一個初中升高中，都是最要緊的時候，你嫂子在家裏照顧他們兩個小的，我這兒也不太忙，周五的時候就迴省城去，周一迴來，有時周二三才迴來。其他的領導也差不多，有多一半的時候都不在，就是在也沒什麽事情可以做的。當然，現在不一樣了，鎬巴石開發區將贏來前所未有的機遇，將快速崛起，大家都會很忙。”
“得把他們接過來，不行就休學一年好了。”魏秋瑜說得很輕鬆，但也很肯定。
魏國認真的看著妹妹問：“你相信牛小蒙說的大災變？”
“我不知道。”魏秋瑜沒打算對自己哥哥說謊，她也不覺得有必要說謊，講實話應該是最好的辦法。“在家裏我從來不主事不做主的，他們說的很多東西我都不懂，也懶得去理會。反正家裏這次是全體都動起來了，過你這兒來之前，我聽見姐妹在議論，說這一次國外的資產，光扔掉的起碼就值上萬億。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沒有細問，牛小蒙說有危險肯定就是有，而且隻有在他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魏國覺得自己妹妹像是被邪教洗腦了的，牛小蒙就是教主，魏秋瑜說的姐妹應該都是牛小蒙的女人，真夠亂的。至於是不是有災變，魏國心裏沒有底，但對牛小蒙的大手筆是佩服無比的，也相信牛家真有這個實力。而自己目前坐的這個位子，也因為有牛家的強力介入，陡然間變了性質，從背黑鍋的火坑變成財源滾滾來的聚寶盆。今天之前，這個鎬巴石開發區的主任是誰都不想來的，這一任是死亡的一任，前一任後一任都好辦，前麵有錢，後麵沒責任需要負擔，就自己這一任，是既沒有錢又得背黑鍋。但後麵肯定會有來搶位子的，書記比自己強，上麵還有人，可這一病能不能保住位子就不好說了。而自己呢，上麵是徹底的斷了路子，如果不是上麵出了岔子，老爹當時本是可以進一步的，上到正省部級就又能幹一屆，可惜。自己這些年不僅沒能重新找到可以依靠的上層關係，連老爹在省內的人情也用盡了。如果是昨天，隻要能調走，降一級都認了，可今天情況就不一樣了，必須要想辦法保住這個位子。如果調走，以自己的人脈，一定還會是一個撲街的位子，絕不會好多少的。要想不被別人一腳踢走，恐怕隻能靠便宜妹夫幫忙了。想到找妹夫幫忙，魏國才意識到該請妹夫過來吃個飯，都要中午了。就跟妹妹商量，看是打電話好還是開車過去請？
“不用管他，”魏秋瑜對牛小蒙了解得很清楚，但非人類的情況不適合跟哥哥說，隻能簡單籠統一點。“他忙起來就顧不上別的了，廢寢忘食是常有的事兒。”
“這不大好吧？大老遠過來，還是來投資的，於公於私我都該請他吃頓飯的。”魏國不死心，勸說道，“又不光他，還有孩子呢。”
魏秋瑜知道孩子們也可以很長時間不吃不喝的，但她一直覺得孩子還是應該仔細照料，想了個主意折中一下，“幹脆咱們送點兒飯菜過去吧，愛吃就吃點，不愛吃就算了。你要是跟他來宴請那一套，他肯定不會理你的。換個時間也許還有可能，現在不行，他忙不過來。”
魏國沒有辦法，隻能按照妹妹說的，讓招待所的廚房立刻準備一桌菜，打包好，送到自己車子上。放下電話，他又覺得這樣其實也有這樣做的好處，如果自己將人請到招待所的餐廳，又拿得出點兒什麽像樣的菜肴呢？牛家可是在世界多個國家地區都有大生意的，他牛小蒙什麽沒吃過什麽沒見過能瞧得上自己這兒的什麽？魏國又往裏屋去，將冰箱裏的水果都取了出來，用個袋子裝好還把水果刀也帶上了。
魏秋瑜很想告訴他不用，但不能告訴他，自己老公的儲物法寶裏什麽都有，什麽都不缺。就正好什麽都不說了，就看著哥哥東翻西找，不僅找了兩瓶酒出來，還拿了幾包煙，讓魏秋瑜哭笑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