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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這樣的。”雖然呂清廣說的這些全中,但克裏斯平阿米蒂奇伊然一臉認真的全麵予以否認,他一本正經的說,“不,我沒有這樣的意思,我們隻是在這裏來談一談,一切都好等談判完結之後才可以做最後的決定。”


    呂清廣指著正在從交易平台上把光標轉化為倉庫中實物的小胖問:“你又如何解釋他呢?他現在的行為可剛好跟你說的相反。”


    克裏斯平阿米蒂奇假模假樣的看了一眼小胖,又認真的看了一眼,看著小胖將一輛八成新的斯巴魯轉運完畢,然後眼睛中的笑意深深隱藏起來,點綴上迷茫,很無辜的反問:“難道你覺得這有什麽不對的嗎?我看不出什麽來,很好的呀。”


    這一刻呂清廣覺得沒有戰鬥力最直接的害處似乎不是安全得不到保證,而是在傻逼裝逼的時候不能揭了他的皮,如果此刻呂清廣稍微有那麽一點兒戰鬥力,他一定會直接撕了克裏斯平阿米蒂奇偽裝純良無辜的靈魂投影。但是他沒有戰鬥力,一點兒也沒有,所以他隻能講道理,也唯有講道理。強壓下怒火,呂清廣質問道:“我已經明確的要求過了,不能讓尾氣損害這個星球。我的意思應當表達得非常的清楚,你不會聽不明白吧?”


    “你的表述沒有問題。”克裏斯平阿米蒂奇迴答道,“我很清楚的知道你提出了這樣的要求。我們到這裏來不就是要就這個問題好好的磋商一翻的嗎?”


    呂清廣更加的不悅了,冷聲問:“既然你知道為什麽還讓小胖繼續?”


    克裏斯平阿米蒂奇睜大了眼睛,非常無辜的攤開手,用驚訝的語氣說:“天呐!你怎麽能這樣責怪我呢?是的,對於小胖的行為你提出了異議,但是在正式否決他的行為合理性之前他是有權利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的。我們需要磋商,不是嗎?還沒有形成一致意見嘞。沒有明確禁止的就是可以去做的,這是天經地義的。”


    “不對。”呂清廣不能同意這個說法,他反駁道,“不對的就是不對的,正確的就是正確的,明知道是不對的就不應當去做,如果別人指出了,自己也意識到了,那麽就更不應當去做了,因為那是錯的。”


    克裏斯平阿米蒂奇還想要把眼睛睜得再大一些,以表示自己的驚訝和強化無辜的萌態,但他的眼鏡已經幾次睜大而沒有迴縮了,要是繼續很有可能會爆掉的。他隻能誇張的吸一口氣,然後轉變到認真的狀態,以堅決的姿態迴應道:“你這樣說可真是太奇怪了,難道你不知道不同的存在對於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有完全不同的認識嗎?一件事情,這樣做你覺得是正確的,可是別人完全可以認為是錯誤的,而且同一件事情可以在這裏是錯誤的到另一個地方就變成了正確的了。用正確或者錯誤來判定可不可以去做一件事情是毫無道理的,並且完全不具有可操作性。假如以為是對的就可以做,那麽錯誤的事情將之以為成正確的不就可以了嗎?”


    “你這是狡辯。”呂清廣壓住火,盡量心平氣靜的講道理。“尾氣是有害的,這一點你不打算否認吧?要是將排氣管塞在你的嘴裏你覺得你可以唿吸嗎?”


    克裏斯平阿米蒂奇並不認可這個說法,搖頭道:“這個例子並沒有合理性,換個別的就不成立了。比如,大家都喝水的,難道把人按在水底他還可以自由唿吸嗎?那樣的可就不是人了,那是魚。正確與否不應當自己認知的,也不是旁邊兒的誰誰誰可以任意提點的。地球上幾十億人,每人都可以講自己的是非對錯,聽誰的去?可做不可做的事情隻有一個衡量的界限,那就是法則和約定。”


    呂清廣一時語塞,他似乎並非一個善於辯論的人,又或者講道理也隻能跟懂道理的去講,但道理遇到歪理,那麽就纏夾不清了,而道理確乎沒有很強的力量,並不能戰勝歪理的,其中講道理的角色似乎更為重要,還有技巧和練習。這都是呂清廣所缺乏的,更缺乏的是拉大旗作虎皮的能力,道理也似乎不如法則那麽有力量。可是呂清廣清楚自己一旦跟對方則,那麽作為後裔的先天優勢就在對方那裏了,而自己就會如同被拒在法之大門之外一樣,再次一籌莫展。


    克裏斯平阿米蒂奇感受到西風壓到了東風,氣焰也就自然而然的上升,靈魂投影指尖兒一點,空間猛然一變,轉化到一個陌生的城市之中。


    呂清廣沒感到絲毫空間撕扯之力,驚訝的傳音問慈悲大妖王:“咦?空間轉換了嗎?怎麽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慈悲大妖王說:“沒有,空間壓根兒沒任何變動,這裏呈現出來的隻是投影,無論是剛才的倉庫還是現在的都市都是投影。”


    呂清廣紫府裏突然一動,念及外麵的世界,所謂位麵世界那也不過就是一個投影而已,而且還是經過無數分叉點被分離成無數份兒的投影,那麽這個投影有是否能形成下一級的位麵的能力呢?反過來一想,從投影的投影迴想到投影,再想到投影源出之處人間界的本元世界,這樣的世界會是什麽樣子呢。


    克裏斯平阿米蒂奇在變換這個空間的光影來源的同時注意力都集中在呂清廣的臉上,看他的表情變化。呂清廣的臉皮也是沒有經過修煉的,雖然不是喜怒形於色但也不具有隱藏自己情緒變化的功效,在克裏斯平阿米蒂奇這樣比間諜差不了多少的協警分析下,很看出些端倪來,信心蓬勃而起。他身形一動就融入到這個現代大都市之中去了。


    呂清廣看到克裏斯平阿米蒂奇消失在人潮中,對世界與投影的猜測在紫府中逐漸成形。不過呂清廣也並沒有將尾氣的事情忘記掉,紫府中堅持的信念將逐漸成型的猜測排斥到次要地位。


    呂清廣的注意力轉移到身邊的投影上,這是在城市中,從擋住陽光的高樓和穿梭的車流就可以看得出來。從陰霾的天空和車輛的排氣筒可以判定這裏是一個受到尾氣嚴重影響的城市。從滿街的漢語招牌和穿梭的行人黑黑的頭發黃色皮膚可以推斷這裏是大概還是華夏大陸,但具體到是哪座城市就不得而知了,看上去似乎每個城市都是一個樣子的,而時間也大概就是兩千年多一點兒的樣子。


    因為一個維度不完整,投影被壓縮到扁扁薄薄的,聲音不知道是失去了還是頻率改變了,反正呂清廣什麽也沒有聽見。這是一個無聲的都市街頭,或者是無聲電影。


    克裏斯平阿米蒂奇躲藏在人群中,在遙遠的街角透過一麵破碎的鏡子來觀察呂清廣。卻不知道呂清廣的靈識束一直都遍布在這個不大的空間之中,從和慈悲大妖王一起細細的查看煉製痕跡而一無所得起,靈識束就一直都充斥在這個空間中,對於呂清廣靈識束的分叉能力和掃描能力,這個空間一點兒都不大,更談不上寬廣,在這裏躲貓貓並不比看守所的牢房裏強。可惜克裏斯平阿米蒂奇並不知道,他覺得自己相當的精明,他更是自信沒有誰比他更熟悉這裏,在這裏沒有誰比自己更有優勢,因為這是自己的世界,在這裏自己就是神,自己就主宰者。可是當克裏斯平阿米蒂奇看到呂清廣的目光直接無視被壓扁的建築物射在自己身上,不論他怎麽改變位置也逃不掉他知道躲和拖延都是無效的,這樣做很可能連自己剛建立起來的一點兒心理優勢都丟掉,他不願意這樣,也不敢這樣下去。


    世界再變,另一個都市充斥於空間中,唯有陰霾的空氣如故。


    克裏斯平阿米蒂奇站在車流如梭的街頭,一輛有一輛奔馳而過的汽車如遊魚一樣從他身邊唿嘯而過,留下的也隻有尾氣而已,他在尾氣中,也將呂清廣一起拖入尾氣之中,他在操縱導入這個空間的投影,可以如意的調換。


    呂清廣並沒有感覺到有尾氣,位麵世界的投影太過單薄,從影像上看似乎寫實程度和清晰度都是不錯的,可是靈氣就已經絲毫都沒有了,不僅是沒有絲毫的靈氣,連尾氣都不是很明顯了,一切淡漠得就像是一張舊照片,還是一張別的城市別人的不相關的舊照片。


    “這是哪裏?”呂清廣隔著車河在路的一頭問在另一邊兒的克裏斯平阿米蒂奇,“為什麽你要我看到這些,在這樣的環境裏你確定我會讓步嗎?為什麽呢?難道就因為這裏滿街都是汽油動力車嗎?”


    克裏斯平阿米蒂奇從容的走過街道,他沒有走斑馬線,也沒有等紅綠燈,更沒有分神去在意奔騰而來的汽車,卻每一步都跨越在空擋之間,好像所有的汽車都在刻意的躲避他。


    “不止是這裏如此,”克裏斯平阿米蒂奇神閑氣定的說,“有很多很多的城市,很多很多的星球,很多很多的位麵都是如此,都是一樣使用的汽油動力車,城市裏尾氣必定也是有的。”他連續的打了一串兒的響指,這個空間反映出來的投影一次一次的變化,一個又一個街頭接連出現。“有那麽多的人類都生活在其中,他們中少有不知道尾氣危害的,可那又如何,他們依然故我的使用不誤。”他沒有就到呂清廣的麵前,而是在一個又一個街口的車流中進進退退,如同舞蹈更像行吟詩人,“按照你的劃分方法,在人的世界裏有很多不對的事情不僅汽油動力車尾氣這一項,光是車就可以找出一身的毛病。可是你看,你看吧,人還不是依然如故。他們不會因為不對就放棄,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也應該是他們自己去選擇。你不應該替他們選擇,更不該剝奪他們選擇的權利。”


    呂清廣並不認同克裏斯平阿米蒂奇的邏輯,他轉身,背對著車流,也背對著克裏斯平阿米蒂奇,看著身邊穿行的人流在擠壓的維度裏擦肩而過如合攏的書頁又像在被洗的撲克牌。“他們,”呂清廣指著路人甲乙丙丁說,“他們的意見誰問過,他們的選擇又是什麽?你看,在這些都市裏走路的人遠遠多過開車的人。你去問問他們,他們又會怎麽說呢?你讓我給那些開車人選擇的權利,可是誰給走路人選擇的權利呢。車子不是他嗎的,尾氣不是他們的,可是承受後果的卻是他們,生活在陰霾中的也是他們。”


    克裏斯平阿米蒂奇後悔自己為什麽不選擇一個歐美小城,家家戶戶都有車的那種,一連串都是大城市,為了打動對方還專程以華夏大地上的城市居多,誰知道是板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可現在即使立刻轉到美麗的人人都有車的小鎮也已經晚了,這些被指出來的路人甲乙丙丁並不會消失的。克裏斯平阿米蒂奇心智急轉,非但沒有換成小鎮,甚至沒有做任何變更,就是這個街頭,他卻將投影定格下來,略頓了一下,然後向後倒退,緩慢的倒退,退到呂清廣指出街頭甲乙丙丁的那幾個路人經過的時間段裏,並再次定下來。“就是他們幾個嗎?”克裏斯平阿米蒂奇挑釁的問道,“要是你選定他們,讓他們作為代表,我們不妨到他們的位麵中把他們都找出來,聽聽他們怎麽說,看他們是如何去選擇。我們可以打個賭,如果他們選擇要汽油動力車而無視尾氣,那麽你就退一步,不要再橫加阻攔了。如果他們為了抗拒尾氣而選擇拒絕汽油動力車,那麽我就退一步,收迴我經手的全部汽油動力車。如何?”


    賭一局嗎?已經很久沒有誰跟呂清廣打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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