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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的背心卻感到了一絲微微的涼意,他的紫府元嬰已經意識到不妙,也立刻感覺到從背後突然爆發出來的強大力場和森冷的殺意,他知道自己是中了計,前麵的忍者不過是佯攻,真正的殺招是來自自己背後的。


    這不過是瞬間,是以毫秒來計算的時間,在這個時間裏他的身軀也接到了移動的命令可是老朽的身軀卻已經不能在這樣的時間尺度裏做出反應了,唯有他紫府元嬰的思維可以轉動無數的念頭。


    他的元嬰在第一時間居然笑了,笑得很悲涼但也很像一個人類,在這一刻裏,他的思緒裏出現的居然是一隻蝴蝶,一隻關在潛水鍾裏的蝴蝶。


    這隻蝴蝶又一個白種老男人的臉孔,他對著潛水鍾玻璃上的投射與折射、反射的光線笑,他一邊笑一邊說:“當垂暮之年所有的人都會變成被關在潛水鍾裏的蝴蝶的,不管你信不信,你就是這樣的,必然如此。”


    銀發老者的元嬰也同樣的蒼老了,但思維卻輕靈的如同蝴蝶,在這以微秒計算的時間裏他從自嘲中走出,他想著身後的兩個孩子。他們應當不能算是個孩子的了,四十多了應當算是人到中年了,可是他一直都把他們當做孩子的。他不相信他們會對自己動手,雖然他們就在自己背後,但絕沒有可能是他們。


    銀發老者對這兩個被他看著長大的公子哥是非常熟悉的,其中一個有跟他最親近的血緣,另一個也很得他的歡心,他們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兒,從他走火入魔後就一直在他膝前承歡,他是喜歡這兩個孩子的,他們也是依戀他的,他們沒有理由動手偷襲他。


    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那個能耐,從小他不是沒有試過讓他們修煉,可這兩個小子愣是連煉氣的初級都突破不了,做一個武者都不夠材料,唯一可以欣慰的是給他們打下了一個很好的身體底子,與同齡人相比他們要健康得多,身體的免疫力、活力、抗打擊抗毒害等的能力都要比普通人強得多,也包括床上的能力都要強大於常人。他們也很清楚這是老祖宗給自己帶來的好處是別人難以企及的,這是自己贏在了起跑線上的明證。


    銀發老者的思緒快速的運轉著,他已經感覺到背後的涼意穿透身體,從前胸透了過去,他知道任何的移動或者掙紮都是無濟於事的了,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元嬰能逃得掉,他在等,等自己身體被破開的那一刻時光,他在等,等自己血光乍現的時刻到來。他有一個計劃,或者說,他有一項秘術,他的元嬰可以借自己的血光施展血遁術,遁逃千裏之外。隻要能逃出元嬰就還有生機,他還有很多的方法可以奪舍或者直接該修鬼道之術。


    壞事是可以變成好事的,這一點是他堅信的。


    所以,他等。


    他在等待最壞的那一刻的到來,因為他相信這一刻是他獲得新生的一刻,在這一刻他能夠把壞事變成好事,所謂不破不立的道理就是這樣子的,一定要有足夠壞的壞事來徹底打破僵局,然後才能讓有生命力的部分得到生長的空間。


    他知道,他自己的身體跟那個電視上的白人老頭兒一個樣的,都是沉重僵硬的潛水鍾,而蝴蝶就在那裏麵,隻有破繭蝴蝶才能飛出來的。


    潛水鍾不是蛹,起碼他自己在裏麵打不破。


    所以他內心深處一致都隱隱的盼望著有這麽一個機會,一個不破不立破而後立的機會。


    也許,也許他的身體並不完全那麽僵化,並不完全不能做出一點兒反應。也許,如果他不是存著要將壞事兒的極致等到,再將其轉變成好事兒的心態,要是他在感覺到傷害將臨近的時候就做出反應的話,即使是受傷也未必就沒有一搏之力,未必就一定沒有一戰之力。


    但是,這個身軀已經是他極其厭惡的了,要他自主的放棄或者毀壞卻又總是先下不去手的,那畢竟是自己的身軀。同時他也並不確知一定可以破而後立,這中間總是有風險的,當外力推動到事情已經極壞了的時候,他也就不惜拚搏一把,可是在沒有那麽壞的時候,身體卻畢竟不舍得拿去冒險的。


    在他等待血光蹦射的毫秒計數的時間裏,他繼續推斷著下手的會是誰,後麵並沒有突然出現的氣息,他的元嬰判斷並不會是外來的高手,而是廚房裏那個穿著誘女仆裝的女孩子,那個他忽視了的不起眼的玩物,居然會是她,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更沒有想到的是沒有血。


    一滴也沒有!


    銀發老者在驚詫的同時已經意識到壞事來得太壞了,已經壞到了超過自己想象與預計的地步,要變成好事可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了,他在間不容發之間就已經做出了決斷。元嬰向上衝去,意圖從頭頂的囟門衝出身體,這是兵解式的逃遁,以後這個身體即使找迴來也沒辦法再用了,囟門一破,腦樞紐的封閉能力就失去了,以後腦海中就不再能蓄積靈力了,這樣的一付身體就是廢料了。現在到了這個地步他知道自己是要不成這個軀殼了,連血光都再也借用不了了,他已經感到衝進自己身體裏的寒冷妖異的在血脈中蔓延,被蔓延到的血液都失去了控製,變得冰冷。


    在元嬰衝向囟門的同時,銀發老者催動身體中還能受自己支配的靈力,統統的湧現手上的紫砂茶壺,茶壺飛起來,迎向即將飛離身體的元嬰。


    修真者的元嬰離體之後是相對脆弱的,特別是在對頭仇敵的眼皮子底下,墜落的可能性很大,能附著在法寶上逃遁就要安全得多了,雖然比起血遁術來遠遠不如,但銀發老者對自己的這個茶壺法寶還是很有信心的,即使血光發動他離開時同樣不會將這個法寶留下,這是他引以為自豪並可以寄托自己全部希望的,這是他得到的傳承之寶,其寶貴程度是難以估量的,他能在走火入魔的情況下還有現在的實力也是全靠它了。


    紫砂茶壺不負重托的吸收著靈力並緩緩飛起,破開陰冷的氣息的侵擾,飛到銀發老者的頭頂,靜靜等著他元嬰的到來。


    讓銀發老者失望的不是法寶,不是這件師門傳承了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之寶,而是他自己。


    元嬰的動作太慢了,如果不等待著血光乍現,不耽誤那最為寶貴的時間也許他不會讓自己失望的,但現在已經不可能有如果那麽和假設了。


    插入銀發老者後心的是一把刀,當這把刀在插入老者後心之前看起來隻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餐刀,並不鋒利。可是一飲用到銀發老者的血,刀就變了,變得妖孽而陰寒,血與生氣被這把不斷變換,越來越妖異的刀瘋狂的吸入,速度之快更是遠超過銀發老者的身體反應,開到了超過毫秒級別將近要進入到微秒級別的程度,那是超越修真界的時間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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