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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睜開淚眼,要再次乞求的時候,他卻發現出現在他麵前的上帝已經消失不見了,如同來的同樣突然,同樣的不可思議,同樣的不可猜度。


    突變帶來的驚疑止住了他的眼淚,他用懷疑的目光在昏暗的牢房中搜尋著,可是什麽他都沒有看到。


    呂清廣還在,慈悲大妖王也在,就在原地沒有移動,隻是他看不到罷了。


    “按他說的那樣,應當有在掌控他的存在,可我們卻什麽都沒有見到。”呂清廣用靈識向慈悲大妖王和風天同時發問,“難道撤離得如此徹底麽?連過去存在的痕跡都一起的抹去了?有這個必要沒有呀?”


    風天的迴答很快捷,幾乎在呂清廣問的同時就反饋了迴來:“在靈界,沒有聽說過有過去的存在,也沒有見過能迴到過去的,起碼在靈界沒有。”


    也就是說這個問題在太古靈族這裏是無解的。


    慈悲大妖王頓了一下,蟲子臉閉目凝思,佛臉慈祥睿智的微微一笑,有條不紊的傳音:“如是我聞,諸三千大千世界之中有大能力者,各具不可思議之異能。”蟲子臉眼睛睜了開,眼珠望天,仿佛看著遙遠的天際,眼中閃現著羨慕的神光,說:“撤離這裏那當然是要徹底的,整個勢力的根基都搬家了,當然是得將散在過去的投影都帶走的。雖然是過去的投影,但落在別的勢力手裏說不定就會生出其他事端來,從過去抹殺當下存在的大能固然不多也不會胡亂出手的,但要是涉及到各勢力之間的紛爭可就保不齊了。一旦過去的投影落在別的勢力手中,等於是有了一張催命符懸在頭頂,即使是中低層的成員說不定也有高升的一天,或者在某個關鍵任務中起到鏈條銜接的作用也是可能的,一旦掉了鏈子,誰說得準能出多大的紕漏呢。即便能通過過去抹殺當下的大能遇不上,但能穿越時間軸的道法魔術各各大勢力群體可都是有的。那些小角色雖然不可能通過過去的投影來影像當下的存在,但透過對過去的分析來了解一下還是可以的,比如習慣、小動作、能力、隱秘甚至是找到可以要挾對方的把柄也有可能的。沒有那個勢力會將如此容易受到打擊的軟肋輕易暴露出來,若果是戰鬥中倉促撤離那說不得了,可有計劃的撤離是一定不會忘記將過去的投影帶走的。他們一貫拿這個陰人的,自己怎麽可能不注意呢。”


    從慈悲大妖王的靈識中可以感到強烈憤慨,這是顯而易見的,呂清廣立刻用靈識詢問道:“你被這招數陰過?”


    一股怒氣從慈悲大妖王處傳遞迴來。


    呂清廣又問:“誰幹的?”


    慈悲大妖王傳迴靈識:“不知道。”


    呂清廣一愣。


    慈悲大妖王又傳過靈識:“我又不會穿越時間軸。”


    呂清廣想了想,點頭,這倒是,在過去的某個點兒動手害人真的是防不勝防,要是不具備穿越時間軸能力的,即便是強橫如慈悲大妖王這等的高手,被陰了以後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甚至無法追查。你迴不到過去,到達不了出事兒的時間節點,就隻能被蒙在鼓裏。呂清廣同情的拍拍慈悲大妖王的肩頭,出聲問道:“現在沒事了吧?”因為審美維度已經提高了,就是說話耶穌基督也是聽不見的,所以就不怕說話了,而且安慰人還是話語好些,起碼呂清廣這樣覺得。


    “毀了我一個分身而已,”蟲子臉恨恨地說,“我分身多,無所謂的。但別讓我知道是誰,一旦知道了,我跟他沒完。”


    感受到慈悲大妖王的戰意,呂清廣有點兒同仇敵愾的悸動,主動的建議道:“要不咱們試試看血色門戶能不能穿越迴那個時間點去,你有線索沒有?有個大致的時空定位估計就能試一試了,說不定能救會你分身的性命的。”


    慈悲大妖王一點兒遲疑都沒有立刻就否決道:“絕對不可以冒這個險!”


    呂清廣還待要再說,剛張嘴就被慈悲大妖王製止了。


    慈悲大妖王淡定的說:“這個仇我記著的,早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等到時候再報仇雪恨不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大羅金仙報仇十萬混沌紀也是等得的,不急這個,晚點兒更好,讓仇恨多發酵一陣。”


    呂清廣也不好強求的,因為他清楚慈悲大妖王現在之所以不報仇,那是擔心自己這個戰鬥力無限接近於零的大羅金仙出現危險,而現在的血色門戶也未必有那麽遙遠穿越的能力,更沒有模糊定位的程序,這都是現在還做不到的,但呂清廣相信等自己重新成為至尊中的至尊之後一切都不會成為問題的。


    不急於報仇是上佳的策略。


    呂清廣承認這一點,卻有點擔心,問:“你其餘分身不會有事兒吧?”


    這個擔心絕對不是多餘的,有一就可能有二,然後是三四五六……甚至全部,好吧,即使不是全部,但經常在位麵中出現的分身危險是相當大的,每一個在位麵中的分身就都有過去,每一個過去的時空節點都可能受到攻擊。這樣一看完全是危機四伏殺機無數,危險可以說是無處不在的。


    慈悲大妖王絕對的淡定,佛臉垂目微笑,蟲子臉冷哼一聲說:“幾個分身我還損失得起,但一旦損失了也就能定位了,那樣一來背後下黑手的就暴露了。不論是哪個勢力群,沒有誰可以這麽明目張膽的算計我的,我的報複他們承受不起,所以他們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留在曆史中的投影出手。”


    呂清廣還是不太放心,皺著眉,用靈識問:“難道不可以嫁禍於人麽?”


    用靈識是為了保密,呂清廣覺得這個問題是有必要保密的,如果真的嫁禍於人的可能性存在,那麽這個問題的討論就充滿了危險性,謹慎是必不可少的。


    慈悲大妖王也用靈識迴複:“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恰恰相反,這樣的可能性是絕對存在的,但風險卻是相當的高的。別的大羅金仙這樣設計能行可對於我卻是絕對不行的。”慈悲大妖王的靈識中又恢複了傲然,這充分說明此僚已經迅速的擺脫了陰霾,也說明個把分身的損失對於他來說真的不重要。


    別的大羅金仙對於呂清廣來說是充滿神秘色彩的,他好奇地問:“為什麽呢?”


    “說白了還是因為分身的緣故。”慈悲大妖王的靈識繼續傳來,“分身可不是蘿卜青菜,不是誰都能有的,更不是誰都能損失得起的,而我損失得起,我的分身又都有大羅金仙巔峰的水準,一旦我發飆,後果——哼哼,無論多大的勢力都無法承受這樣的無謂消耗。”


    “那不是正好適合嫁禍他人麽?”呂清廣問。


    “不那麽簡單,”慈悲大妖王的靈識迴答,“先不說,一旦嫁禍的伎倆被拆穿就要麵臨兩方麵的打擊,僅是在過去抹殺當下就不是簡單能做到的,即使太乙金仙也是少有具備這等能力的。至於一界至尊麽,作為一界的巔峰存在是不可以輕動的,更主要的是威懾力而不是親自動手,更不可能由至尊親自跑到別人的地盤兒去挖坑設陷阱,至尊是不可能如此冒險的,起碼不可以為了我這樣一個不上不下的零落角色冒如此大風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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