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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秀全抱的很費力,他自己不舒服孩子也不舒服,剛停止哭泣很好奇的張望的小眼睛眯上了,才閉上的小嘴大張開,哇哇的哭了起來。


    哭聲讓洪秀全煩躁,大量的信仰之力還來不及進入他的身體就被他煩躁的情緒給推開,被摒棄於空中,被隔絕於他身體之外,向女嬰的傳輸也立刻就斷絕了。


    空中的信仰之力進入不到召喚他們的凝聚點,頓時失去了方向,而這個時候更多的信仰之力才剛剛升起,正在向這裏集結過來。


    被遺棄的信仰之力無主的穿行著,在穿行中絕大多數都衰弱了,逐漸的散落,塵歸塵土歸土,光彩歸於平淡,明亮轉化為黑暗,憑空而生的又憑空消逝,歸於無形之中。但總有不肯就這麽消亡的,總有更執著或者更加虛妄的,在茫然中自己給出新的方向,並在新來的信仰之力中傳播,而在逐漸消散與堅守中形成執念。


    洪秀全將嬰兒遞給那群女子,讓她們抱著孩子離去了。


    他揮揮手趕走她們,也驅散了所有彷徨的信仰之力,這個時空再次歸於平凡。


    洪秀全坐迴原位,重新撚起酒杯,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他琢磨著應當寫一首給新生兒的天父詩,這是非常有必要的,要讓新生兒從出生的第一刻起就遵從天父的意願,這樣應該是好的,可這首詩卻是不好寫的,有難度,這個油不好打,而天父詩每一首都是要打油的,這一點又不能變,這是個問題,洪秀全糾結著,都忘記了去撕扯燒臘鴨子,對著才蓄滿酒杯發了一陣子的愣,然後端起來一口喝幹。


    最終,鴨子吃得一點兒不剩,酒也熏熏然了,但這首詩卻一個字沒有寫出來。


    天父詩不是那麽簡單的,難度非常人能夠想象。


    慈悲大妖王和呂清廣啞然無語的呆望著一身俗氣,喝酒吃肉的洪秀全。可那信仰之力也的的確確是真實的,如此強大的信仰之力完全可以改天換地,重新訂立規則,哪怕不是改變所有的規則,不是完全的建立在新的規則之下的新的天地,起碼也是能有自己的方圓的,有自己的次序與原則。但是,這樣的契機卻在洪秀全的不耐煩與不經意之間揮手消散,在新誕生的生命與信仰之力的紐帶連接上斷裂開。


    “為什麽會這樣?”呂清廣一直站在天黑,在洪秀全離開很久之後才問,此時天上的星星很美麗。


    慈悲大妖王搖頭,兩個麵孔在他的脖子上亂晃。


    呂清廣仰頭望天,再次沉默。


    慈悲大妖王都得蟲子臉幾次忍不住想要出聲建議,卻都被堅定的佛臉給攪合了。


    呂清廣就這麽站在無人可以看到的審美維度中,用太乙金仙的眼睛如凡夫俗子一樣的盯著星鬥發呆,想不明白為什麽一個凡人可以擁有神一樣的信仰之力?為什麽同樣的凡人會相信他?這信念甚至超過了對自我對祖先對神靈的信仰,這是為什麽?這是憑什麽?


    從洪秀全的身上呂清廣沒有感到一絲的靈力波動,這說明洪秀全沒有絲毫的修為,不是仙不是修真者不是異能者,隻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一個凡人,一個與其他凡人沒有什麽兩樣的凡人,一個一點兒不比別的凡人更靈性的凡人,應當隻是一個凡人而已,然而卻正是一個這樣的凡人,他舉手投足間竟然凝聚起如需強大的信仰之力,讓親眼目睹的呂清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會是真實的。


    在畫境一戰中安培幸愛子也調用了華夏一族的信仰之力,那力量也是鋪天蓋地的,可是卻無法與目前看到信仰之力相比較相抗衡,如果是這個級別的信仰之力,呂清廣自覺自己怕是沒有活路了的。


    從數量上說,安培幸愛子當初調動的華夏一族信仰之力的數量呈幾何倍數的多於洪秀全,可從質量上,洪秀全招來的信仰之力要強勢得多堅定得多,而且具有殺伐氣息。這氣息來自於死之血腥,是用別人的血激發起來的豪情壯誌,是敢於漠視生命敢於犧牲生命的無畏的信仰之力。


    兩種信仰之力雖然都來自於同一個位麵,來自於同一個族群,但是卻差得那麽的遙遠,那麽的不相同,仿佛沒有絲毫的關聯與承繼。


    呂清廣不明白這是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而這仿佛與他絲毫關係也沒有,但又仿佛密不可分。不僅僅是因為安培幸愛子用華夏一族信仰之力攻擊過呂清廣,也不完全是因為呂清廣對華夏一族信仰之力超乎尋常的敏感,不可否認,這兩個因素都是存在的,而且是很重要的,但卻不僅限於此。還有別的因素摻雜其中,有純粹的好奇心,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希翼,有些連呂清廣自己也未必能意識到分辨清。紫府受仙界潛規則影響產生的思維模式也在起作用,鬥爭的精神在不知不覺中滲透到對事物的分析中,影響著決議的製定。


    夜很清涼,秋意在夜裏要比在白天更分明。


    夜深了,蟬累了,不再鳴叫,也許進入了夢想,也許睡得太實在都忘記了打唿嚕。


    夜很靜,靜得月色淒涼。


    呂清廣突然說:“我想要看看這信仰之力的源出何處,從何時開始,如何開始的,又是如何才形成怎樣的強烈氣息的,我想要一探究竟。”


    呂清廣的話說得並不小聲,卻並沒有打破寂靜,沒有吹皺無波的池水,沒有驚醒沉睡的秋蟬,沒有打擾悲涼的月色,沒有震蕩起平和的空氣。因為呂清廣的審美維度注定了他說的話沒有可能被這個世界聆聽,他發出的聲波無法影響到這裏的秋意,除非他降低他的審美維度以適應這裏,所以能夠聽到他說話的隻有慈悲大妖王,他也隻是說給慈悲大妖王聽的。


    “想到啥你就做好了。”慈悲大妖王積極的慫恿,“沒啥好猶豫的,這個位麵現在沒有能威脅到咱們的存在,你無須顧忌什麽,怎麽想就怎麽來。”


    “好!”呂清廣答應一聲,在出聲的同時也開放了手鐲空間裏的待客空間。


    慈悲大妖王也早已熟悉了這些程序,配合的無比默契,不待呂清廣出聲就自己感應到待客空間的氣息,化作青煙,卻又快如閃電,輕車熟路的鑽了進去。


    血色門戶猝然出現,呂清廣閃身飄入。


    出來時亦是如上一迴一樣,一出了手就先將慈悲大妖王放了出來,就跟領導出門警車開路一個套路,由此可見身嬌肉貴者原本就是一個模式的,隻不過領域不同級別不同帶的保鏢不一樣罷了。


    隻不過呂清廣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官僚主義思想萌芽,他沒有往這方麵考慮,因為這是仙俠作品,所以他沒有提防自己會有這樣的弊端出現,而這不過是仙界潛規則的初步體現,在並未接觸官場的情況下就已經潛移默化的改變了呂清廣的行為模式,也正是因為與官場不搭界,所以呂清廣才沒有絲毫的警惕,才會以為先放出慈悲大妖王警戒是一個有利於提高安全的很好很簡便的辦法,卻沒有絲毫懷疑這辦法背後隱藏著的思維定式代表了什麽。


    有慈悲大妖王頂在前麵,安全的問題就不用呂清廣費神兒了,一出現這新的時間段裏,呂清廣立刻注目於自己關心的主題,其餘的自然交給了慈悲大妖王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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