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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一章神話的複興1


    什麽都不用說了,從這明媚真摯的笑聲中就已經能說明一切了。


    笑聲未停,那鎧甲已經膨脹開,向著虛空而不是妖丹擴張開,在另外一個空間維度撐開一片港灣,一片安全的避風港,一片淨土。


    呂清廣尚陷於震驚之中,慈悲大妖王卻解說道:“這是我集合千萬分身以絕世之佛法結合仙陣,並用妖族所特有的煉器之術,煉自身為器,才形成這個護罩。有了這個護罩的庇護,即便是再大的危難也不必擔心,最多是被困住,不會有任何性命之憂的。在護罩之中,即使是受了圍困,因為是我分身凝結成的節點,所以跟我其餘分身是可以聯絡的,隻要一有機會就能夠脫困而出。以你現在體悟的進度,即使一個分身被困住了,其他分身繼續努力,被困的也要不了多久就能脫困,等你恢複到頂峰狀態的時候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話說到這兒,呂清廣又提起來老話題,問:“你當初跟我相聚時,我的修為是不是在巔峰狀態?”


    這個問題以前初遇時呂清廣問過,而且不止是一次,第一次在峽穀外遇到慈悲大妖王的時候,呂清廣問這個問題,慈悲大妖王就兩個身影其搖晃,兩個腦袋別兩個撥浪鼓還撥浪鼓,蟲子臉閉口不言,佛臉卻是高懸佛號唱道:“不可說,不可說。”那個時候呂清廣剛速成了元嬰,慈悲大妖王堅持不說他也是沒有辦法。後來再遇上慈悲大妖王,卻是遇上的另一個分身,而且這個慈悲大妖王說這是在第一次遇上他之前,好吧,這些混亂的先後順序就先拋開不提,咱們直接說重點。重點是這一次慈悲大妖王告訴了呂清廣:你和這個宇宙有奇妙的聯係,有一種完全無法理解的親和力,仿佛你生來就是這個宇宙的主宰,又或者,你本來就是這個宇宙的主宰,隻是你忘記了要去管理這個宇宙。並堅決的支持呂清廣去體悟這個宇宙,這個天下。


    現在,呂清廣的靈力級別已經超過慈悲大妖王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問一問,說不定可以從慈悲大妖王那裏得到更多自己過去的信息。


    雖然對慈悲大妖王呂清廣是絕對信任的,可也清楚慈悲大妖王是還有很多話沒有對自己說的,雖然這隱瞞更多的是處於善意,但被蒙在鼓裏的感覺總是非常不爽的,非常的不爽。


    呂清廣盯著剩下的慈悲大妖王,拿不準這是幾個分身合在一起,不過這個問問題無關,隻是呂清廣跑題慣了,思維總是發散性的,任何能形成幹擾的因素都會成為跑題的可能性,哪怕是要問這至關重要的大事兒也一樣。


    思路一跑就收不住,呂清廣好奇的問:“你這是還剩了多少個分身了?”


    佛臉一本正經的迴道:“五百有餘。”


    蟲子臉猖獗的說:“放心,五百分身在這兒,打多大的仗都不怯場,而且上場的絕對不會多,絕少超過五分之一的時候,但絕對有勝無敗。”


    慈悲大妖王信心滿滿感覺相當的良好,呂清廣也不覺得有意外,這位麵裏還真是沒有一個是慈悲大妖王對手的,即使他隻用一個分身,都不會有一個是對手的,何況除了那個大陣以外還有五百多分身呢。慈悲大妖王的自信絕對不是無的放矢不是盲目自信,他有這個實力,呂清廣也相信他有這個實力。


    這個分支話題說完之後,呂清廣才有迴到原來要問的主題上,不報太多希望的問道:“老甘,現在我這進步還算行吧?”


    “不是還算行,”蟲子臉誇獎道,“簡直是太行了,修為像你這樣飆升的完全是絕無僅有,絕對的蠍子拉屎——獨一份,絕無重樣的。”


    “過獎過獎。”呂清廣被誇得不好意思了。


    佛臉莊重的說:“此言不虛絕非浮誇。”


    呂清廣趁著慈悲大妖王情緒不錯,趕緊問:“老甘呀,當初你遇到我的時候——”


    “停”慈悲大妖王兩個麵孔一起大叫,“打住”


    呂清廣張了張嘴,把後麵的話生生的咽了迴去。


    慈悲大妖王的佛臉悲天憫人的長歎了一聲,呢喃道:“佛曰,說不得,說不得,哎,說不得呀。”


    蟲子臉上充滿了無奈,也跟著歎了聲氣,埋怨道:“我說廣龍呀,嗨呀,你讓我怎麽說才好呢,能說的以前幾次都說過了,沒說的有沒有?當然是有的,可那不是絕對不能說的就是說了一點兒意思都沒有的。對於你現在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尋找體悟提高修為,等到你達到任意穿越這個宇宙的時候,想知道什麽都能知道。那時候的知道才是真的知道,是你自己知道的,不是別人告訴你的。”


    呂清廣跟著念道:“自己知道的,別人告訴的,自己知道的,別人告訴的……”


    “別念了”蟲子臉尖聲打斷了呂清廣的囈語,佛臉語重心長的說,“老呂,要有定性,要沉下去,不能浮躁,常言道欲速則不達,不要老想著另一個曾經存在的你,你一下子是絕對不可能理解那樣的高度的,強行灌輸給你對你沒有好處,一點兒都沒有,境界不是一個標簽兒,從標簽兒上你是不可能得到實質性收獲的,比如達達,光聽名稱你隻能臆測,而臆測出來的東西跟事實往往南轅北轍。哎,不是要有意瞞著你,有的事情有的狀況是沒辦法轉述出來的,無論是用語言還是圖像,無論是靈識還是影像。當你沒有達到那個境界的時候我不能跟你說更多的了,我說的我傳達給你的我所表述的,這一切很可能會誤導你,而你在對我的誤讀中完全可能走上另外一條路,一條偏離正確軌跡的道路。你要破開這份執念,忘記曾經存在的你,將全身心侵潤到體悟之中。問不可知,你不問,應知之時自然知曉。”


    呂清廣隻好不問了。


    蟲子臉無聲的歎息一聲,繼續推動著妖丹中一組組畫麵。


    呂清廣也隻好將注意力投注在其中,隨著畫麵變換投入得也越來越專注。


    良久之後,呂清廣突然咦了一聲,揮手間靈力灌入,慈悲大妖王推過去了的畫麵又倒轉過,重新再投入一遍關注。這一遍看得可就比上一遍更深入,上一遍多少還有些不情不願的,後麵這一遍可就是自己自覺主動的去探究了,形式不同主客觀關係不一樣,效果也是兩樣的。


    慈悲大妖王在呂清廣發出‘咦’的一聲時就果斷的放手,讓呂清廣自己去掌控畫麵。對畫麵的掌控也是選擇,這一點再明確不過了,關注不同的畫麵,就意味這不同的畫麵中的各自主角對呂清廣體悟有著完全不同的影響,這也就決定了他們的出鏡率,誰的影響多,誰就會是最佳配角,再怎麽受關注也隻是配角,那些不怎麽受關注的就是路人甲乙丙丁了,還有更慘淡一點兒的,就是群眾演員了,再其次的就是背景。


    當然,芸芸眾生之中絕大多數是連背景都上不了的,他們隻是統計學上的存在,作為個體,他們活著就隻是數字,而統計中又往往將其遺漏,要是深究,他們中每一個都是被忽略的那一個,是約數,是被省略或者忽略不計的尾數。


    但,會有誰來深究嗎?


    當然是不會的,誰吃了飯閑得蛋疼來找這個麻煩,有病呀


    呂清廣沒病,或者說,太乙金仙呂清廣非常的淡定而一點兒不蛋疼,他的注意力非常的集中,很集中,他在瀏覽中找到了自己需要關注的角色,然後就緊緊地鎖定這些角色,鎖定住的這些就是配角了,主次還待定。


    倒退迴頭一個畫麵之後,呂清廣從中提出一批放在前排,其餘後退,形成第二梯隊。


    在前排出現的幾乎都是魔族,神族很少,妖族一個都沒有,而之間差距也非常大,選出來的神都是這次來的神族中實力名分靠前的,而魔族那邊兒的情況卻正好相反,出現的都是低級角色,很低級,狼人、吸血鬼、魔法學徒、女巫什麽的,其中大部分都是魔族底層,在魔界都得算勞苦大眾沉默的大多數金字塔的地基,反正,那是基層的基層,跟神族那邊兒出現的角色基本屬於兩極。神族這次出現在畫麵裏的雖然不是創世神不是神界的頂級存在,可也是主神大神一級的,相當於中產階級裏的上中層,起碼也是個信托資金的受益人什麽的,再不就是委托人。


    慈悲大妖王看著呂清廣選出來的這些配角,兩個臉七扭八歪,四隻眼睛轉著圈兒的學麽,怎麽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這分類選擇的邏輯也太不合邏輯了,連非理性的邏輯都打破了,這是何等的後現代呀


    呂清廣當然不是要刻意的前衛一下先鋒一把,藝青的行為模式不可能主宰太乙金仙的紫府。


    之所以如此的選擇,呂清廣是有自己的原因的,有其以為依仗的評判標準,這個標準一如既往,還是呂清廣最關注的華夏一族信仰之力的使用。那些魔族雖然能力和品級兩樣都遠比神族的入選者底下許多,但在他們的身上卻讓呂清廣感到更多的信仰之力,特別是華夏一族的信仰之力,而且來源很詭秘,是通過轉換由虛幻中來。虛幻來自於光與影來自於文字與語言,來自於這些低級魔物的假體,來自於他們的標簽兒。


    古怪


    呂清廣覺得相當的古怪,於是暫且放一放,想不通就放一邊兒這個優良的傳統倒是被紫府吸納了。


    精力集中起來,先剖析神族的情況。


    神族的情況與魔族是類似的,但神族被選出來的數量少,分析和觀察就容易一些,更重要的是這些被選中的神族所吸納的華夏一族信仰之力來源也單純得多。


    後一點無疑是呂清廣先解剖神族的主要理由,信仰之力的來源單純使得分析就要容易入手多了。毋庸諱言,呂清廣的興趣所在也是華夏一族信仰之力,這力量對呂清廣是起作用的,在形成大一統之前更是起著近似於生殺予奪的強力效果,就算是現在,被敵對者或者第三方、第四五六七八方所隨意使用的華夏一族信仰之力並不能輕易置呂清廣於死地了,但呂清廣也絕對的不敢掉以輕心,也得想辦法找出其根源來,要不然換了超強悍的大能者來調用,來支配華夏一族信仰之力,完全有可能再次對呂清廣形成殺局,這是完全可能的。


    防患於未然是上上之策,在沒有被殺局困住之前要是沒有憂患意識,那結果就隻有一個,這個結果呂清廣品嚐過一次——被轟殺得粉身碎骨,呂清廣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第二次遭遇這樣的境地。


    其實,這也不是僅僅一個憂患意識的問題,要說以前,再被轟殺之前,那也是安全第一的警鍾長鳴的,但以前的措施就是逃就是躲,就是迴避,避來避去避無可避,結果死的很慘很瑣碎,一點兒整體感都沒有,完全微粒化了。


    痛定思痛,呂清廣越是修為增長,越是思緒周全就越是覺得自己以前逃跑主義是極端錯誤的,麵對敵人,打不過就不一定要打,但跑路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跑了初一總是還有十五的,哪怕跑掉一萬次,可隻要有一次沒有跑掉就會死翹翹,而不怕一萬可就是怕這萬一不是。


    主動出擊,殲敵於國門之外,先下手為強,消滅一切可能的隱患,這無疑是最佳策略,但也是癡人說夢,要是打得過呂清廣還用得著跑嗎?


    從根源講,呂清廣自己武力值無限趨近於零才是禍根,但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變的,再說這個也是無用,能有用的隻是想辦法提高自己,同時了解敵人。


    兵法呂清廣不算熟悉,但也不是一點兒不懂,在神格覺醒之戰的時候還自學了一下遊擊戰,知道料敵先機的重要性,知道要偵察敵情。


    誰是敵人?


    這個問題也很大很嚴重,很不好迴答。


    當初轟殺呂清廣的究竟是哪些敵人,他們為什麽要轟殺自己,呂清廣並不知道,甚至無從查起,這些遙遠的敵人就隻好暫時不說了。


    就說近的。


    最近的就要數安培幸愛子了,她調動華夏一族信仰之力差點讓呂清廣窒息,所以對於安培幸愛子極其後援團呂清廣是歸之為敵人行列的,對於任何利用華夏一族信仰之力的存在,呂清廣都將之納入嫌疑人名單,貼上危險分子的標簽兒。這些被列為配角的兩族存在就是被呂清廣從諸多畫麵中鑒別出來的危險分子。


    神族這些強者們所吸納的華夏一族信仰之力跟魔族那些下層存在吸納的不一樣,神族吸納的數量要少很多,跟魔族比少了千百倍,但質量卻要高得多,那信仰之力雋永而堅韌,更有係統性與兼容性,與其他民族的信仰之力相融合,形成了神話興盛的背景文化。


    這是一麵無形的牆。


    無數的文字扭曲成死魂靈的樣子,頂著象征主義的桂冠,在桂冠上還有他們那被後來者蹭亮的姓名標牌兒:葉芝、艾略特、龐德、畢加索、米籮、馬格裏特、德爾沃、斯特拉文斯基、喬伊斯、勞倫斯、福克納、薩特、加繆、戈爾丁、加西亞馬爾克斯、艾特馬托福、列維-斯特勞斯、榮格、卡西爾、艾利亞德、羅蘭巴特、馬林諾夫斯基、德裏達、格雷馬斯、西比歐克、梅列金斯基、鬆村武熊、大林太涼……這些人類曆史中的幽靈,這些已經死去或者即將逝去或者正在死去的生的死靈,這些在位麵世界被衍射後依然熠熠生輝的名牌兒,這些被用來束縛壓榨然後抽離華夏一族所謂精英的信仰之力的墓碑,這些神族的招魂幡在飄蕩著,跨越位麵的散播著信仰的種子。


    種子生根發芽是要吸收營養的,還有水和陽光——也就是靈氣。


    信仰之力的種子吸收的就是信仰,這種子本身是有信仰的,但子房上那一點兒炫耀的信仰是它生根發芽用的,這就跟啟動資金一樣,那是用來賺錢的,賠錢的也有,但已經被滄海桑田給淹沒了,剩下這些閃亮的都是成功者。


    所謂成功者不外乎是吸了別人血的,不外如是。


    然而這並不是全部,神族中還有其他新興的神,隻是身上的信仰之力隱藏的極其深邃,一般不會被發現,呂清廣這會兒就沒有發現,他發現的僅僅是容易發現的,不論是魔族還是神族,都是如此,都是有顯露在外在的,也有深藏不漏的。呂清廣並不算是被蒙蔽,一下子要全麵而細致的深入了解所有的情況是不可能的,即使他現在已經是太乙金仙了還是不可能的,即使是太乙金仙也不是無極限的,無極限的隻有廣告詞,其他均不可能,一切皆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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