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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禰正平真的去騙呂清廣未嚐就騙不到,從語言功力上來說,禰正平還要跟更高深一些,如果鐵了心去騙呂清廣的話,成功的希望還是有的。可借給他禰正平兩個膽子他也不敢欺瞞活生生在自己麵前的仙長呀,那不是找死麽。禰正平不僅不想找死還想著從呂清廣這兒借點兒勢,好順勢而為,一舉達成他的理想,就算要說謊也不能在這會兒。


    “仙長,看您說的,我哪能呢。”禰正平立刻端正自己的態度,在呂清廣麵前擺出一副甘願接受耳提麵命的謙遜樣,“那些人不過是給曹丞相捏腳的,我還犯不上和那些小人比較,那些東西簡直是有辱斯文,說他們都覺得髒了自己的嘴,和他們置氣不值得。我也是一時的義憤,這種肮髒小人把持了文壇言路,實在是漢家的不幸,天下之亂都是小人作祟,才去了一批,這不,又來了一批。您說,這天下為什麽總是小人當道呢?”


    呂清廣看了看那邊兒紛亂著敘禮的人群,淡然的問道:“他們也都是來見曹孟德的?捏腳也用不了這麽多人吧,他曹孟德又不是蜈蚣,哪來那麽多的腳?”


    “您是知不道啊!曹丞相雖然隻有一雙腳,可那腳長在了曹丞相腿上就不是一般的腳了,一次雖然也就一兩個進去給曹丞相捏,可總是一個人捏卻是缺乏新意,久了,那腳也會厭煩不是。多幾個人換著來,各有各的揉捏,各有各的手法,各自是不同的風格,有的輕,有的重,有的重在鬆骨,有的利於筋腱,有的通筋活血,有的保養皮膚,各自搔在曹丞相不同的癢處。”禰正平眉飛色舞的給呂清廣講解起來,“曹丞相是量大,一向講究個包容並蓄,所以就算是捏腳也是一樣的要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一枝獨放不是春,百花盛開春滿園。而且人一多就有了競爭,競爭就帶來了活力,手法也就不斷的進步。這些捏腳的多是文人出生,士族庶族都有,隻要是捏得曹丞相舒服,什麽出生並不重要,有好手藝才是最被曹丞相看中的。曹丞相常說,別的都不重要隻有自己手藝才最重要,隻要捏的好曹丞相就讓他舉著丞相的腳,此之謂唯才是舉。此舉必為後世文人所傳頌。”


    禰正平說起來頭頭是道津津有味,那味兒也不知道是不是曹丞相腳丫子的味道,反正呂清廣是後退了三步和他拉開距離。


    “聽你說起來門兒清如許,你是不是也打過這個主意?”呂清廣半開玩笑的問。


    誰知禰正平卻深深的歎了口氣,恨恨的說:“那批小人,舉上曹丞相的腳了就不可一世起來,小人的麵目也暴露無遺,竟然違背曹丞相唯才是舉的宗旨,破壞曹丞相建立的競爭機製,自作主張搞起了行會,把持起了曹丞相寶貴的雙腳,排斥異己,陷害賢良,對於新人更是痛加打壓。還私自搞了非法組織,名曰:捉鞋,捉了曹丞相的鞋豈不是綁住了曹丞相的腿腳,曹丞相也就自己走不了路了,這些人就是自己不肯走路也不讓別人走,要走也是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文人相輕呐!”呂清廣聽完禰正平的抱怨,感慨了一句,往下就沒有話了,呂清廣是天仙境界總不能幫著禰正平去搶曹孟德的臭腳丫吧。


    “他們哪裏還算得文人?”禰正平這次倒真是發自內心的輕蔑了。


    “就你是文人,”呂清廣淡笑著說,“你還不是一樣在丞相府門口兒排隊。”說完呂清廣鄒起了眉,這話仿佛有些不對,四下裏看看又沒什麽不對的地方,禁不住生出更多的疑惑來,越發覺得今兒個事情來得蹊蹺。怔怔的對著丞相府的大門望著,門上並沒有匾額,這會兒門半閉著,門外十步內都沒有人,門裏隱約的可以看到有人影晃動。


    岔子出在哪兒了呢?


    呂清廣確信一定是有問題的,可怎麽都想不出究竟是什麽樣的問題,又是什麽時候出的問題。於是不自覺的有些惶惶然了。


    吱呀的一聲,丞相府的大門旁的小門洞開了。一行門役出來掌上燈,高懸起來,將門前照耀的招搖顯擺,門洞中的陰影也跟著深邃起來。一行門役又退迴去,引入到深邃之中了。


    禰正平急躁的搓著手,原本幹淨的手上也被他搓出泥條來。


    後來的捏腳者和先來等候的已經虛禮了一番,先來的都已將殘羹冷炙撤去,舖了幹淨的草席,下人奉上茶湯來。一群人都在草席上跪坐了,當街高談闊論起來,卻都是一些辭賦短歌潮流之類的文藝潮流話題,很小資也很時尚,間或八卦點滴個別辭賦大家的個人**,於時政卻隻字不提。


    聽他們說話用不著靈識束,呂清廣尖起耳朵就足夠了,聽了一會兒,很是無趣,這些人說得卻很是起勁兒。


    禰正平也側著耳朵在細聽,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插嘴,可話到嘴邊兒又強行咽了迴去,直把禰正平忍得那叫一個辛苦。這些話題原本是他禰正平的強項,如果加入其中不難立刻成為焦點人物,奈何,人家並未請他同席。而且先前已經過度明確的以不屑一顧劃清了界限,現在要是主動搭話,那臉皮起碼也要有二皮臉的修為才行。禰正平給自己的標簽兒是高潔之士,這臉皮的修行卻並不很是出眾。


    夜色漸濃,出入丞相府的人卻多了起來,這時候真是晚飯後夜生活開始的時間,丞相府也熱鬧了起來。


    因為腦子裏總是想著自己可能出了錯,呂清廣也沒心情去查探到底丞相府有什麽樣的熱鬧,心不在焉的和禰正平站在牆角默立著。


    這一晚,隻有捏腳者進去了一個,其餘那些等待的都沒有如願。有這麽多人一起哀怨,禰正平也不覺得自己是最不幸的人,要是隻有他一個被拒之門外,那就難以承受了。


    迴家的時候已經滿天星鬥了,禰正平本來還要恭送呂清廣迴後院兒的,被呂清廣給拒絕了:“行了,你省省吧,跟我別來那些虛頭八腦的,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洗洗睡吧。”


    呂清廣自己個兒迴了後院兒,越想越覺得蹊蹺,將柴門合上,一推門迴了走廊。


    按照慣例,呂清廣一離開這道門,門裏麵兒的空間就停頓了下來,要到呂清廣再次迴去時間才可能繼續前進,停頓有時也並不是完全的,也看呂清廣在哪兒也看時間過去了到底多久。


    歸根結底一句話,時間這東西那是相當的複雜。


    呂清廣在走廊裏連燈都沒有往外拿,穿出門來就直接撲向了對麵兒的門,一推開門就迴到了淳大萬麗的客房裏。


    讓風命將周圍都探測一遍,呂清廣趁這個時間將道袍脫下來換了一身休閑西服,穿上了大風衣。走在街上,感受著身邊兒川流不息的二十一世紀氣息,呂清廣覺得自己很不真實。迴來時,見前台處有人正在辦入住手續,心一動,走過去將房卡一遞,問道:“麻煩給我查一下,我的房租交到什麽時候了?”


    “您的房間是訂到明年春節的,錢已經交過了,”總台的小妹低著頭,一邊兒在電腦屏幕上查詢一遍答複道,“咦,”她突然驚訝的叫了一聲,然後猛地抬頭看了呂清廣一眼,又趕緊低頭在電腦上確證,看了三遍,確定無誤了才抬起頭來說道,“還另外預存了一筆,一筆數目很大的錢在賬上,可以為你支付其他費用,比如訂餐、租車、客房服務等等,隻要是您用的都可以上賬。有兩千萬呢!”總台小妹漂亮的臉蛋兒充滿了光彩,心裏盤算著不知道自己要是去客房服務一下是不是也能上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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