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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樓門隻幾分鍾,胖大魁梧的身形就再次出現,一直望著這裏的他的爹媽一起迎上前,當媽的急切地問道:“咋迴事兒?走錯單元啦?”


    頭一迴來是父子倆來的,當媽的沒來過,可當爹的來過的,雖然是一年多以前的事兒了,但來領導家是頭等的大事兒,這樣具有紀念意義值得仿佛迴味的重大事件,他幾年也遇不上一迴,所以記憶相當的深刻。扭頭左右看看,皺著眉說:“沒錯呀!我記得清清楚楚的,就是這個門洞。你是不是走錯樓層了?”


    擦了把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又將領口的口子解開,一顆不夠透氣,一連解了三顆,露出裏麵兒潮乎乎濕漉漉的小背心兒來。“沒錯,我能走錯門兒嗎。”主角撅起幹癟的挎包展示給爹娘看,“所長收下了,他說——”


    “迴家再說話。”當爹的立馬出聲打斷兒子的話頭,目光機警地掃視周圍,周圍靜悄悄的沒有閑人。


    一家子沒有叫出租,走了一段兒,然後搭公交車迴家,走這一段兒有點兒遠,但不用再轉車了。到家的時候,老舊的宿舍區各種菜香已經肆意飄飛,不過他們顧不上吃飯,進家門後先追著兒子問正事。


    正事其實非常的簡單,簡單到不能再簡單,進門交錢,然後迴家等著,多的一句話都沒有。


    就連旁觀的呂清廣都覺得在太不可思議,怎麽跟趕公交車買票一個德行呢?


    崔判官卻暗自點頭,簡潔高效,對能辦且願意辦的事兒,收錢就辦,多說無意,而且這點兒小小勾當真的不值得多費言語精神。


    第二天上班兒風輕雲淡什麽事兒都沒有,一把手根本就沒有出現。


    轉天是周末,周末之後不可阻擋的緊跟著必定就是周日,這兩天主角都在家裏。說是休息,可心裏跟一窩野蜂在不停飛舞衝撞一樣,哪裏消停得下來。連上網聊天看視頻都集中不起精神來。


    好容易熬到了周一,一大早就起來。連早飯都顧不得吃,早早就趕到單位。


    周一是有例會的,幾乎所有單位都是如此,不過主角他們這裏曆來的規矩是午飯後開會,雖然大家都早已習慣了午飯時聚齊呢。


    一上午。胖大魁梧的主角在各種無措和期待以及夢想與彷徨中患得患失,時間過得特別的漫長,好像比之前的二十多年加在一起都還要久一般。


    食不知味的吃完了油水不錯的午餐,大家也不午休,直接到三樓會議室開會。


    三樓以前是領導的地盤兒,後來因為漏雨,修理了n多次,可是該漏還是照樣漏,才粉刷過的天花板一場雨就機理豐富水漬微生物縱橫,卻又沒有明顯水滴滴落。最後領導一直認為是樓太舊了。但推倒重修卻是遙遙無期的,那麽大一筆經費其實容易籌措的?所以領導們從三樓搬到了二樓,小兵們全擠到了一樓。三樓就成了收容那些需要救助者的地盤兒,隻有會議室留了下來,不是不想搬會議室,是沒辦法搬,這棟老舊的辦公樓就隻有這麽一個房間是最大的,原初的設計裏這裏就是會議室,別的房間都坐不下。這樓是磚混結構的,而且是預製板的。牆上加過梁,開個門還行,一把手的辦公室就是這樣做的,再大點兒的改造就不堪重負了。


    這樣一調整。原本辦公環境相當寬鬆的小兵們就擁擠不堪了。以前可是一二樓都是普通辦公室的,現在除了原來就在二樓的財務室沒動,二樓其他科室全部侵入一樓,所以臨時工就連辦公桌都沒地方放了。


    而此刻挪移到三樓的收容室,原本卻並不在這棟樓裏,而是在院子側麵的平房中。平房背後原本是田野。後來城市擴建生資市場遷到了這裏,現在這排平房全部租了出去,對園內的門都封掉了,對外麵的窗戶開成了門,租給了小商小販,其中就有賣不合格產品的。


    收容室一般沒人,但床位數卻不能隨意減少,雖然上級基本不怎麽下來視察,但該準備迎接檢查的硬件絕對不能少,雖然平時那些房間都是空著的,也不能變成辦公室,何況辦公室其實絕大多數時間也是空著的。


    會議室的陳設比這棟老樓年輕得多,天花板上的水漬也不是非常過分,而且在沒有上級的時候,就本單位的二十來人,空間上富裕不少,座位空了小一半。這也是必須的,富餘量是一定要有的。


    一把手很幹脆,上來就直奔主題:單位因為各種原因近來一段時間裏減員了兩人,所以上級撥過來兩個臨時工。


    這兩位新人上午就來了,在一樓的各個辦公室都轉悠了一圈兒,散煙賠笑,熟悉環境,中午吃飯時也和大家坐一起,一個盆裏刨食。


    主角心不在焉的,光顧著擔憂自己的事兒了,上午跟著大家夥兒一起該笑也跟著笑,但卻沒真的往心裏去,此時聽一把手說起才一激靈,頓時想到:這倆裏麵兒是不是有一個就是未來自己手下的兵?不是未來啦!就是馬上。


    一把手在簡單介紹了這兩位的單調履曆之後就宣布:因為兩個減員的都是外勤,新來的兩位自然都補充到外勤上,不過目前外勤合並為了一個組……說到這裏一把手停頓了一下,端起茶缸子,低頭喝了一口茶水。


    瘦小枯幹的配角眼睛一亮,以前外勤都是一個正式工帶領一個臨時工,兩個組都是這樣,正式工是組長,而現在的情況是四個人裏隻有自己一個是正式工,另外三個都是臨時工,那麽兩個組的設置就不合適了。他一時間有種被餡餅砸中頭的幸福感油然而生,會想到上周交錢時自己的一溜馬匹,似乎將一把手拍得相當舒服,那麽好事兒自然就該來了。


    一把手放下茶杯,盯著瘦小枯幹的配角說:“組長的工作不輕鬆呀!外勤可不是耍嘴就能幹好的,每一個問題都需要腳踏實地的落到實處。”


    瘦小枯幹的配角心裏一驚,感覺好像一瓢冰水從他頭頂澆下來,淋得他透心涼。他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心裏立刻就明白了一把手話裏所指。這是在敲打自己呢,耍嘴皮和落到實處不是指別的,就是點明自己光說好聽的不掏出硬硬實實的鈔票,不上貢還想要加擔子怎麽可能呢!


    外勤上一共就倆老的,現在來了倆新人,要按照老規矩分成兩組,自然是一個老的帶一個新的。這樣的分配方案說到哪兒去都是講得通道理的,這是不成文的慣例。唯一的例外是倆老的中有一個是臨時工,於是變通了一下,胖大魁梧的主角就成了代理組長,要等他成為正式工代理兩字才能去掉。雖然正式工也是合同工,但是,這個合同是長期合同,是有批次有名額的,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辦下來,所以代理帽子估計還得戴一陣子。


    主角暈乎乎的,幸福的傻笑著。


    笑到會議結束,笑到領了辦公桌的鑰匙和車鑰匙,笑到歸自己的小兵跟自己報到,笑到開著落滿了灰塵的車迴家,一直到了家裏還在傻笑。


    星期二一早,主角胖大的臉上終於收住了傻笑,但幸福的味道卻隱藏不住。起床,洗漱完畢,在家裏草草吃了點兒,就開上車去了單位。


    今天單位沒有給他安排什麽事情,但他自己有安排,他要美美地洗一洗這輛車,徹底的清洗幹淨。本來這事兒昨天下午他就該做的,可那時不是光顧著傻笑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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