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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從來沒有過一輛真正屬於自己的車,可胖大魁梧的主角堅定的篤信自己是愛車人,在每一次如癡如醉的洗擦麵包車的過程中,這樣的信念一次次的加深,使他堅信自己絕對應該算的上愛車一族中的發燒友中骨灰級別。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擦洗一輛麵包車會讓自己覺得痛苦不堪。


    當然了,他並不是鍾愛於洗車,如果那麽變態,去洗車場當小工好了,見天兒的洗車,豈不是能最大的滿足自己的癖好?可真要那樣他絕對是不滿意的,是的,不是不可忍受隻是不滿意。


    蹲那兒無所事事真的不如擦洗一下車子,以往他是這麽認為的,現在也沒變。讓他痛苦萬分的是他想要擦洗的是旁邊兒那輛落滿了灰塵的麵包車,而不是這輛。


    可是他知道現在他隻能按照自己組長的吩咐去擦洗這輛,那是他的頭兒,頭兒的吩咐得聽,特別是今天,要不然很可能會影響今晚的行動,那就得不償失了。


    垂著頭,無精打采的繞到樓梯下的雜物間。雜物間的門是不上鎖的,一推就開,裏麵兒是些掃除擦洗的工具,對這裏主角是相當熟悉的,幾乎靠第六感,他輕車熟路的摸到了就手的兩張毛巾,順勢丟在一個紅色塑料水桶裏,一手拎著水桶,另一隻手抄起桶邊上靠著的一捆軟管,迴身出門,都沒往桶裏倒洗滌劑。


    走迴來,將水桶扔在麵包車前麵,提著那一捆軟管到院牆邊兒,將軟管的一頭兒接到牆角的水龍頭上,打開理順軟管,將其延展到麵包車停放的位置,然後再迴去開水龍頭。


    以前自願的去洗車,感覺樂在其中,這迴是被迫的,心裏別扭。怎麽都不得勁兒。其實兩輛麵包車是同一品牌同一款式的,這輛比以前他開的那輛現在停那兒落灰的還要新,購入的時間晚了兩年多,現在能有七八成新。而那一輛頂多算五成新。以前洗著那一輛的時候,瞅著這輛心裏其實還是有那麽點兒羨慕嫉妒恨的,也成想著有朝一日洗上這一輛。現在洗上了,也明白了,當初心裏想著的並不是洗。而是用,是巴望著自己能用上這輛新一點兒的。如果這位新任的頭兒還和過去的那位一樣,讓自己把著方向盤,讓自己接送以後將車丟給自己,那麽此刻洗起來自然是痛痛快快的,但現實就是現實,現實是自己洗好了別人就開走了,洗車的小工還要收費呢,自己啥都撈不著。


    胖大魁梧的主角洗著洗著也想明白了,要是真還讓自己接送。自己這會兒還是會喜滋滋的洗車,而這樣喜滋滋的其實一樣是給別人洗,雖然在接送了頭兒以後自己能用上一下,可歸根結底,給別人當司機的時間更多,其中非公事還得占多數。這麽一想對以前那位死鬼頭兒的一絲殘留的念想也全部轉變成怨念,跟對現在這位更為刻薄的頭兒的怨念,糾結成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在心中激蕩,成為最勵誌的情懷:今晚兒一定把禮送到。爭取明天就能為自己洗車了。


    剛把車裏的墊子拽出來,扔地上衝洗,一輛標誌307開進院子裏了。


    胖大魁梧的主角知道這是一把手來了,這輛標誌307雖然是二手的。卻也是單位裏最好的車了,畢竟上麵兒撥下來的經費是相當緊張的,更好的車就是買得起也不能買,太惹眼了。


    一把手下了車,不等猶豫該怎樣上前搭話的主角最後拿定主意,甩手‘嘭’一聲摔上車門。拎著個癟癟的手包,大步就邁上了樓梯,將還拎著水管子的主角傻傻的甩在了背後。


    呂清廣相當不滿的指著大步上樓的背影指責道:“身為一把手,這麽晚了才來,上梁不正下梁歪,怎麽可能把單位搞得好呢。”


    崔判官絕對是見怪不怪的,微笑著陪在上仙呂清廣的身邊兒,也不替這位一把手辯解,犯不著,而且他也沒有那麽大的麵子。


    瘦小枯幹的配角在頭天晚上就打電話向一把手請示了的,得到明確的吩咐知道該在幾點鍾到一把手那兒去交賬,要不他也不敢那麽晚來,比領導晚就是給自己找病。他到了辦公室,把大號保溫杯往自己桌上一放就溜達到門口兒觀望著,一直留神著院子裏麵兒的動靜。當然,胖大魁梧的主角洗車的響動被他自動屏蔽了,這個沒必要在意,那小子別的優點沒有就是洗車洗得幹淨,比專業的洗車場還洗得好,這是早就看明白了的,沒必要為此再分心。


    一把手的車一進院子他就看到了,不過卻很聰明的沒有迎出來,也沒有立刻就跟著上樓,吩咐他的時間還沒到,他相信按領導指定的時間去才是聰明的,如果領導希望自己提前,一定會打電話下來吩咐的。


    懶心無腸的洗著車,主角遊弋的餘光卻瞟到了瘦小枯幹的配角在辦公室門口兒看表,一小會兒就看一下,看了一陣後捂著他的小帆布包溜上樓,往一把手的辦公室去了。


    這是去交錢了,主角心裏一動,以後要是自己也當上了頭兒,這也是自己以後要幹的活兒。


    一把手的辦公室在二樓,不論是一把手還是那瘦小枯幹的小組長都是背景人物,是這個光影世界裏絕對的配角,所以崔判官並沒有讓世界隨著他們而行進,光影世界依舊跟主角保持著同步。


    呂清廣在院子裏抬頭看著二樓,主角也借著裝模作樣地洗車身抬起頭往二樓窺視。這座老舊的三層樓進深有限,走廊是陽台式的,二樓所有辦公室的門在院子裏可以一覽無餘,誰經過走廊下麵兒更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瘦小枯幹的配角小組長正在敲的門就是之前一把手進去的那一扇,門邊兒的標牌兒刻著所長室三個魏碑體的漢字,顯而易見,這也是舊時侯的,如果是換了新牌子以後的稱唿應當是站長室才對。呂清廣倒也沒有再這些細枝末節上糾纏,他的目光平移到二樓第一個辦公室,那一扇房門是虛掩著的,門邊兒的牌子上刻著財務室三字,也是魏碑體的。


    “不對呀!”呂清廣對崔判官問道,“交錢應該是進財務室才對吧?怎麽他去了一把手那兒呢?不合規矩吧。”


    崔判官不在意的隨口說道:“些許小事不值得你我去在意。”


    這是人看螞蟻打架時的節奏吧?呂清廣相當的沒語言,有心說小崔兩句,但對小崔的崗位責任細則有不清楚,雖然覺得他這樣浮皮潦草的看待問題不對,卻又不能套上條條款款,沒法有理有據的指出來是犯了什麽錯誤,隻能鬱悶的閉口不言,心裏窩火。


    不一會兒,組長出來了,下樓迴到行政大辦公室,打開自己的大號保溫杯,有滋有味的品著茶。


    隔了十多分鍾,一把手關上自己辦公室的門,提著飽滿的手包,也下樓來了。


    主角已經醞釀好自己的情緒有一會兒了,總算是盼到了一把手下樓,趕緊將手裏的水管子放下,出水的一段背對著標致車的方向,自己恭候在標致車的車尾,這裏能清楚地看到樓梯口,但行政辦公室的位置卻受到視線遮蔽。其實主角真的多慮了,他的頭兒這會兒正在喜滋滋的麵對牆壁品茶呢,在那個位置上啥也看不到,那兩張桌子是行政辦公室裏最差的位置,不過行政辦公室雖然是大辦公室,一共也就六張辦公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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