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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空間碎裂之後露出來的並非是地宮中的空間,而是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縫,一股強烈的時空亂流從裂縫中衝進破裂中的虛空間,將其一裹就往裂縫中拖去。


    “呀!”晨滿驚叫道,“時空亂流!危險了!”


    護罩裏的諸位都明白晨滿的意思,並非是大家有什麽危險而是在虛空間中的血色門戶會有危險,很危險,要不然晨滿也不至於叫出聲來。相反,在時空亂流出現的同時他就能有這樣的反應也顯示出晨滿的機靈,顯示出他敏銳的觀察力,這說明對於危險他的應對是會相當快的,如果時空亂流出現在護罩裏,他應該是可以逃得掉的,雖然出現在這裏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但晨滿的表現證明他是一個完全合適的遊擊隊員,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是。


    呂清廣沒有驚慌,風地也沒有。時空亂流很厲害,在各界被視為不可抵擋的災害,哪怕是一道小小的時空裂縫,一小股肆虐的時空,也沒有敢於跟其較勁兒的,哪怕是大能者也不例外,遇上都是避之惟恐不及。想現在出現的這樣小股的時空亂流並不能將慈悲大妖王的護罩怎麽樣,晨滿要是碰上了也能從容的從其中脫身,但他們都不敢大意,無論是晨滿還是慈悲大妖王或者別的誰都是一樣的。誰也不敢肯定小股的時空亂流後麵是否跟著大股的時空亂流,誰也不敢掉以輕心,以為要是陷入時空亂流之中,要是被時空亂流衝到陌生的領域裏,任何大能者都有可能會死於其中的。但呂清廣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異類,狂暴的時空亂流對於他就是營養豐富的補給,風地就成親自見識了這樣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那可是時空亂流的汪洋,跟眼下這澆花的滴灌式的一小點兒差得天遠地遠的,風地自然放心得很。


    血色門戶中的血液同樣是呂清廣的血液,跟元嬰血霧微粒有相同性。但是更精純,這是純的血液,不像血霧微粒裏骨骼血肉發膚等等什麽都有。時空亂流卷過來,將這個虛空間完全的卷進去。血色門戶也這個虛空間中,也一並被卷住,但在虛空間中的一切都被時空亂流擠壓、破碎、不住吞咽的同時,血色門戶感覺到的卻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呂清廣這也是第一次通過血色門戶去感知時空亂流,以往遇上時空亂流都是直接通過元嬰之體。通過血霧微粒吸收其中狂暴的靈流。而此刻卻完全不同,此刻呂清廣的元嬰之體在時空亂流之外,在慈悲大妖王的護罩中,與時空亂流完全隔絕,而靈識束卻通過被時空亂流裹住的血色門戶去掃描,通過純純的被自己靈力激發起來的自己的血液去感受。


    時空亂流沒有像絞碎其他的東西那樣絞碎血色門戶,而是圍繞著血色門戶。血色門戶在其中慢慢的消散。


    慢!而且是消散。


    是的,呂清廣清晰的感覺到血色門戶並非是被絞碎被吞咽,而是逐漸的融化,逐漸的跟時空亂流合一。他甚至感覺到時空亂流就是自己的血。曾經的、消散之後的、不再受自己控製已經歸於自然的自己的血。這個推斷讓呂清廣悚然一驚,紫府中卻將一次次血色門戶消散時歸入虛空的情景重新展開,一遍一遍的分析,一次次的對比甄別。越看越想越是覺得散入虛空中的血色門戶都消散開融入了時空亂流,而並非被時空亂流吞沒,這是完全不一樣的。紫府推測在久遠的過去,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血形成了時空亂流,至於是否是自己在至尊中的至尊時代使用血色門戶形成了時空亂流暫時還未曾可知亦是不可考的,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時空亂流跟自己絕對比以前想象的還要緊密。也不是光表麵上顯示的那麽簡單,自己能從時空亂流中吸收到靈流,並將狂暴的靈流一一分類利用,這絕對是有內在的必然聯係的。


    血色門戶的消散是緩慢的。因為血色門戶並未被穿越過,所以血氣中的波動凝而不散,也就是這股波動阻礙著血色門戶被分散開被消融掉。


    不消片刻,這個虛空間已經完全的坍塌,被全部的裹入了時空亂流,最後。虛空的外在結構跟那道空間裂縫也被吸入到時空亂流之中,那一縷時空亂流也消失了,現場中顯出了虛空間占據的極小一層地宮的空間。再有就是被融化了一大半,還剩下一點兒點兒的血色門戶。


    “噝……”晨滿倒吸一口涼氣,驚問道,“您這道門戶法寶應當是一次性的消耗類法寶吧?”


    呂清廣對法寶分類不熟悉,但覺得應該是這樣的,從以往的經驗看,是完全可以這樣歸類的,以前穿越用的時候就都是隻用一次,用過後就會消散,消失在虛空之中,於是點頭道:“算是吧!”


    晨滿聽了這話腦子裏湧起一串兒的問號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究竟是還是不是呢?


    顧羽如接過話茬稱讚道:“道兄好手段,連舉手隨意成型的一次性法寶都能對抗時空亂流,哪怕是一小縷也是相當了不起的了!嘖嘖,在這之前我還真沒聽說過誰有這樣的大能,太也神奇哉!”


    呂清廣卻著實奇怪為什麽血霧微粒能從時空亂流中得到靈流以充實自己,可也是自己身體一部分構成的血色門戶就什麽都沒有得到,還溶解了大半在時空亂流之中,難道是純淨的血液不能獲得而必須付出?有這個說法嗎?呂清廣的紫府正在糾結的時候聽到顧羽如的恭維,這個真的是純粹的拍馬屁,即使也說明了一些情況,可對於呂清廣意義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從顧羽如的意思裏是能聽出即使在大羅金仙層次裏,能抵禦時空亂流的法寶也是不多見的。從顧羽如的話意裏能分辨得很清楚,不是沒有,是不多見。而且可以感覺得到顧羽如對血色門戶有強烈的貪心,隻是被他壓抑和隱瞞著,隻露出了那麽一點兒。這一點兒的暴露是相當有講究的,多了就顯出自己的貪婪了,讓對方厭惡而且也讓對方有了警覺,要是一點兒都沒有又顯得太過虛假,太不實在了。這點兒想要的心機流露也為有機會交換或者討要帶來一點伏筆,讓對方有個印象,有個準備。而要是真的不願意暴露自己的想法,顧羽如是完全能隱藏得住的。而表露出來的都是他想要列位看到的。


    糾結也好,應對拍馬者也好,這都不是當務之急,當下的急所是先解決掉另一邊兒的航母編隊,那個隊伍雖然裝備老舊遠遠脫離於現時代的先鋒。但那不是生魂獻祭的隊伍,而是亡靈形成的怨魂,是惡鬼中的亡命徒,而且還是有組織的,其可怕性那是更甚於左邊兒的二零四六航母群編隊的。如果讓這一組由山本五十六偷襲珍珠港的原班人馬組成的戰隊攻擊到昆侖祖脈,後果絕對是相當嚴重的。


    華夏一族的信仰之力已經混亂到了崩潰的邊緣了,要是祖脈再被摧毀,那麽想不崩潰都是絕無可能的了。


    呂清廣的靈識束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已經有微縮景觀嫌疑的血色門戶,發現構成門戶的基本架構都還是完好的,收入其中的炮彈、導彈等也都還在。隻是其中的血氣損失了絕大部分,而且繼續消散的勢頭並未因為時空亂流的消失而停止。現在消散的速度雖然緩慢,可是消散的實質是存在的,消散的進程就像穿越後血色門戶的慢鏡頭,百倍速千倍速放緩了,可拋開速度不談的話,依然是血色門戶消散到虛空中的那個過程。


    看是看明白了,可呂清廣有點兒拿不定主意,他在權衡是等這個血色門戶消散掉另起一座好呢還是就往其上再追加一滴鮮血好呢?


    這似乎也是一個問題呐!


    風地在靈識束中建議:“就在現在這個上麵追加最好,節約是必然的。更重要的是新建是必然成型的,追加更有實現性,而且也更快捷。還有就是咱們繳獲的彈藥都在這裏麵兒,要是它消散了很可能也跟著一起消散。當然,這點兒廢物點心並沒啥留頭兒,但這不是還在戰鬥嘛,缺彈藥打起來也不舒服不是。”


    缺彈藥了那是可以從敵人哪裏再弄的,但那得先挨打,雖然不會受傷可挨打也是不舒服的。感覺相當的不好。所以呂清廣果斷的采納了風地的建議,一滴鮮血被靈力裹住,順著靈識束直奔血色門戶。已經被微縮化了的血色門戶得到靈力激發的完整一滴血氣,頓時就膨脹起來。在接受血滴前其大小如芥子,接收之後,一下子就跟須彌一般的雄渾了。


    靈識束早就分出另外一支一直盯著山本五十六的航母編隊,信息源源不斷的傳入呂清廣的紫府,血色門戶一還原就立刻啟動,往航母編隊的前方必經之路趕去。


    時間已經刻不容緩了!


    山本五十六率領的偷襲航母群穿過了兩個虛空間,進入到一片迷霧一般的具有遮蔽性的空間裏,而這個空間突刺出來,無比的接近華夏一族的祖脈所在的位置,也就是地宮的核心所在,隻是地宮現在已經是一片碎石瓦礫了,分不清祖脈原來的所在是什麽摸樣,是什麽所在。


    呂清廣計算了一下距離,靈識束控製著血色門戶劃過一道弧線,繞過昆侖祖脈,奔著迷霧虛空最靠近華夏一族祖脈的尖銳處撲去。血色門戶就穩穩的停在尖端之前,靜靜的凝立,等著航母編隊的出現。可是隱身在霧靄中的航母編隊卻像是失蹤了一樣,老半天都不露頭。它們躲在層層迷霧中,覺得很是隱秘的,卻不知呂清廣的靈識束一直分了一支跟著它們的。它們躲在迷霧裏,離尖端處並不遠,卻並不再前進,跟血色門戶一樣靜靜的淩立,仿佛要等著對方先動。


    “這是怎麽個意思呢?”風地不解,猜測道,“難道是想咱們進去?難道它們在裏麵兒會厲害一些?這個空間雖然對視線有遮蔽效果,可是對它們並沒有增幅作用呀!”


    呂清廣淡然道:“管它什麽意思呢,迎上去,問題總是要解決的。”一連串嚐試都碩果累累,呂清廣如今也有了點兒戰爭手段了,底氣漸漸旺起來,氣度就跟著變得沉穩恢弘,即使不清楚對方的意圖也能處變不驚談笑應對。因為他對自己的血色門戶有信心。對比於敵方的實力,呂清廣相信血色門戶能夠完勝,無論對方玩兒什麽花招都可以一力破除,就像俗話說的那樣。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的計謀都是浮雲。


    血色門戶輕鬆的穿過虛空間的壁壘,進入到霧氣昭昭的空間中,而就在這一刻,對方的航母群也動了,卻並不是向血色門戶合圍過來。而是斜刺裏避開。


    “哈哈!這是要捉迷藏了。”風地笑道。


    呂清廣紫府一動,立刻意識到一種可能性,斷然道:“不是要跟咱們捉迷藏,這是要誘使咱們進入到迷霧中,而他們則從旁邊穿出去,撇開咱們去襲擊昆侖祖脈。那才是他們此番攻擊的目標,而咱們,他們是希望避過的。”


    風地依然笑,輕鬆的說:“他們背後的家夥想得倒是挺美的,嘿嘿。那也得咱們樂意才行呐!”


    呂清廣知道風地等太古靈族亦是不在乎華夏一族命運的,他們隻跟靈魂有關,至於是什麽靈魂卻是無所謂的。他們看靈魂不僅不看靈魂的色彩形貌族群,甚至連綱目科屬種都不論,他們隻看靈魂的靈屬性,看其純度與濃度,還有就是成熟度。要是遇上三個度都趨近於飽和的他們就趕緊躲起來,因為那樣的靈魂估計就要被采摘,而采摘的過程引導靈是要出現的。太古靈族躲的就是引導靈,好在位麵世界裏這樣的靈魂稀少。到現在都還沒有遇上一個值得關注的,值得躲避的更是連影兒都沒有,他們覺得遇上的可能性幾乎都是不存在的,太渺茫了。


    可華夏一族的命運呂清廣在乎。因為在乎所以就輕鬆不起來,就無法做到風地那樣的無所謂。


    有了顧忌就不可能無所謂了。


    “得截住他們,”呂清廣一邊兒從靈識束中發布追擊的命令一邊兒跟風地商量,“不能讓他們的算計得逞是肯定的,可你說他們還有別的算計沒有?”


    風地立刻迴應:“算計肯定是有的,而且他們的算計很可能超越出兩個航母群編隊的範疇。咯。左側的航母群編隊已經全軍覆沒了,他們應當清楚,這裏的也不可能創造奇跡。你血色門戶在虛空間的速度他們背後的家夥不是沒見到,須佐之男和八幡大菩薩肯定還有別的散手,他們不會相信這小招術能得逞。依我分析,拖時間的可能性應該更大,而且很有可能是想要在來一次空間裂縫,讓時空亂流拖住咱們一陣兒。”


    呂清廣催動遊移在附近的靈識束靠近祖脈,謹慎的注意敵情。他對風地的分析認可度相當的高,有這麽高的認可度,當然戒備就跟著提高了。


    血色門戶的速度也趕著提高,而且毫不掩飾的以直線向敵航母群的新航線追去,哪怕並未達到最高速,但在虛空間中也算得風馳電掣了,比航母群的速度快了相當大一截。


    追擊雖然快,但虛空間也是夠大的,這一片迷霧並不比太平洋小,過去還是得要幾分鍾的。在這時間裏,守在華夏一族的祖脈附近的靈識束們先後有了迴信,新的情況出現了。


    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從靖國神社的陰影裏,一小股一小縷的絲絲黑氣悄然分離出來,而好似又與靖國神社完全無關的摸樣,獨自的,各不相連的,卻又是完整的一個整體的,如同一張大網的罩向華夏一族的祖脈。靈識束在提高戒備之前一直都沒太在意這些小玩意兒,他們似乎相當的弱小,有的就是單獨的一個鬼影或生魂分裂複製品,有的三五成群,多的也就幾百千把個而已,似乎不算個啥的。他們看似無害,所以警戒整個地宮的靈識束並沒有在意,這個級別的存在實在是太螻蟻了,而在警戒級別提高之後卻不得不重視了——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呀!


    這些小螞蟻先先後後都是奔著華夏一族的祖脈去的,而華夏一族的信仰之力不僅絲毫不做防衛,相反的,以異樣歡暢的熱情在歡迎敵方的到來。這也是呂清廣的靈識束沒能及早產生警兆的原因,沒有敵對情緒,沒有戰鬥狀態,在一片歌舞升平中還真是啥戰爭苗頭都不易察覺。


    警惕級別一提高,警狀也就出現了,看似完全無害的一個個小螞蟻其實都在做著對華夏一族的祖脈危機極大的勾當,而且有大量的強到風雲卷動級別的華夏一族的信仰之力緊追在其身邊兒,以當狗腿子為自豪,以出賣祖脈為己任,夥同敵人,替敵人出手,對內猛烈的攻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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