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侍衛放下他的寶貝小豬仔,換了身衣裳才來見客,一聽這事,倒是樂了。


    “這事都不用問過老張,直接辦了吧。老張他呀,就是抹不開麵子。從前指著婁姑娘,說是他親妹子,如今哪好意思娶她?


    其實那老小子,心裏早不知多樂意呢。這幾年總在咱們跟前顯擺,身上穿的戴的那些針線,這個是婁妹妹辦的,那個是婁妹妹辦的。哎喲,酸死個人了!


    這事我迴趟王府,找方先生來操持,總不好讓姑娘家開口。隻消林姑娘幫咱們指個方向,上哪兒提親就是。”


    玉蘭高興極了,“若不嫌我門戶寒微,我就認阿月當幹妹妹,我來發嫁!”


    這確實是最合適不過的。


    美娘如今的門第,有點高了。且為了她的清譽,婁得月是怎麽都不會讓她幫著送嫁的。


    又不可能找迴婁家,玉蘭最是合適不過。


    事情說定,玉蘭就要迴去準備。


    別忙著走啊!


    秋葛二人這把年紀,最愛辦喜事。


    且婁得月少時不幸,大家都是極心疼的。忙把玉蘭叫去,商議婚事。又翻箱倒櫃的找東西湊嫁妝,務必要她體麵出嫁。


    這頭周娟才悄悄跟美娘說起私房。


    林俊仁那日被打發迴雙河鎮後,可是四下吹噓。家中二弟如何風光,女兒又如何風光,還許諾給他修一座大宅。


    霍紅兒因受了美娘不少好處,生怕得罪小姑子,在家氣得不行。要不是實在不能走動,早就親自來道歉了。隔壁葉氏又忙著修房子走不開,所以才托周娟上門,看看情況。


    美娘如今心結解開,心態大好。


    林俊仁也就隻剩個嘴皮子功夫了,隨他去吧,橫豎她又不會照做。


    不過周娟既來了,她倒是拿了早準備好的手鐲腳鐲長命鎖,讓她帶迴去給小侄女。


    林家的小姑娘,祖父不疼,姑姑來疼!


    之前林俊仁來討,美娘可是一樣都沒給。


    秋大姑答應的禮物,也不過是給些點心吃食罷了。


    至於修房子的事,美娘也早有盤算。


    林家的房子是小了些,尤其如今有了兩個孩子,確實住不開。但想修大房子,卻沒必要。就依著之前的舊宅,加幾間房就行。


    所以這筆錢她不會幫襯太多,讓霍紅兒心裏得有個盤算。


    周娟點頭,“你嫂子也不是那樣人,咱們相處了幾年,說句良心話,她這人是心眼多些,但本性並不壞。要不是打小沒了爹娘,也不會逼成這樣。我來之前,她就說了。就算要修,也是填了菜地加間屋,不會由著你爹的性子胡來。”


    美娘這才滿意。


    眼看她這事多,周娟略坐坐,就去找秋葛她們說話了。


    迴頭留二人吃了飯,又讓車夫套車,把人送走才罷。


    如今既住著這麽大的園子,也該添些下人了。


    還是杜大娘介紹的。


    自柳娘子死後,她重又接掌了凝翠館。


    不用再受人掣肘,也是經曆了美娘一事,杜大娘大徹大悟。再不一心想著賺錢,反正更加著意於幫人介紹活計。


    雖然格調沒以前高了,賺的也少。但口碑卻是更好,且心中安樂。


    如今她介紹來丘府的,俱是老實可靠之人。


    薛慎又按著自家買馬車的路數,依舊從軍中尋了淘汰的老馬,幫她們置辦了馬車。


    秋葛二人每迴坐車去聽戲,走得穩穩當當,很是愜意呢。


    隻葛大娘都瞧出來了,“我看阿娟似有什麽心事,隻是沒提。”


    美娘也不知為何。


    心想要不迴頭找葉氏問問,橫豎也沒幾天工夫了。


    她今天剛敲定了酒席的菜單和戲班子。


    頭一天請那些達官貴人,第二日,就請請這些老鄰居,和身份不高的順心夥計們,自家人也關起門來樂一樂。


    所以都不用楊公公他們忙活,俱是從三元樓訂的酒席,請了城中最紅的戲班子。


    兩天客人雖不同,但招唿是一模一樣的。


    就連已經嫁到王府,服侍過美娘的榛兒都記得。特意叫人帶話,讓她那天也帶著丈夫孩子來吃酒看戲,熱鬧一日。


    楊公公私下跟江婉婉說,“要說你從官家小姐淪落到丫頭,是挺倒黴的。但能服侍林姑娘一場,又算有福氣了。這麽厚道的主子,當真少見。你若有什麽心事,不好跟我說的,去跟她說說,沒事。”


    楊公公當真是一番好心。


    江婉婉已經十八,真是大姑娘了。


    楊公公跟她相處一場,跟半個師徒也差不多,是以替她多操著一份心。


    看看榛兒,跟她差不多年紀,人家如今都當娘了,江婉婉還沒著落呢!


    她倒也不是不想嫁。


    隻若是讓她跟榛兒似的,不挑不揀,聽人介紹就嫁個侍衛什麽的,她自問還有些做不到。


    但要是挑揀,她一個丫頭,又有什麽資格挑揀人呢?


    故此,便有些不上不下。


    要楊公公說,這就是書讀多了鬧的。


    總想著那些才子佳人的鬼話,想求個情投意合的。卻未曾想過,便是才子佳人,就能恩愛一生?


    嫁人,先挑人品才是要緊。


    不過女孩子家,他也不好說得太過,隻能等她自己想明白過來了。


    江婉婉心裏煩,便又提筆,給鄭飛揚寫了封信。


    那年,鄭飛揚在給閔柏送去灶心土後,便破格留在玉壺關,提前入伍了。


    因之前總算交往一場,鄭飛揚算是個勉強能說心事的人。且又身在天邊,比近在咫尺的人,更易說出心事。


    江婉婉寫寫家裏的變化,說說自己的煩惱,心情也覺平撫許多。


    哦,


    她還突然想起,也寫上了鄭寡婦和鄭飛雪母女的近況。


    如今路修好了,碼頭也便利,又聽說美娘發達,這兩母女也來過蕪城,意思是想打抽豐來著。


    誰知鄭飛揚走了,美娘又攀不上,倒是江婉婉,想著到底是鄭飛揚的親娘親妹子,便客氣了幾分。


    於是這母女倆便時不時,跟她攀起交情。


    興許江婉婉也存著些別的想法,才結交起來,可這又有錯嗎?


    起碼,美娘在知道之後,是沒有多說什麽的。


    要說以江婉婉個人素質,肯定是鄭飛揚高攀。


    但要是論起長遠,卻又不好說了。


    畢竟鄭飛揚正經良民,將來要在邊關博出個一官半職的,就比一個丫頭強太多了。


    但他們真要是處出了感情,那美娘也沒什麽可說的。


    橫豎小飛哥哥又不是個糊塗人,且山長水遠的。連林俊仁美娘都不懼他作夭,何況是鄭寡婦母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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