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賢妃都懵了。


    她兒子不是剛去邊關求了雪麽?怎麽就有罪了?


    燕成帝自然不會給這個糟心的糟糠解釋。


    徐皇後自生了二皇子,整個人,包括徐家都有些飄。


    所以徐贇的事情一出來,閔柏加急報到京城後,燕成帝硬是沒透半點風聲。


    任上官令殺了徐贇立威,也是給徐家一個警告。


    然後在閔柏北去路上,還私開了不少綠燈,要不上官令再神機妙算,也不可能這麽順利的去到邊關。


    但徐賢妃這個傻蛋一來,徐皇後不過給點好處,她就稀裏糊塗的把徐皇後的示弱全盤笑納,替四麵楚歌的徐皇後解了圍。


    好在燕成帝暫時沒有廢後的打算,可就如此,也給徐賢妃氣得牙疼。


    且看看她這模樣,燕成帝就知她在湖州過得多懶多廢。既然如此,你不躲在湖州享清福,跑迴京城來幹嘛?這不白給人當靶子麽!


    所以燕成帝下了道聖旨,責備漢王沒打招唿,就跑去邊關,如今求了雪,也隻能算是上官令的功勞,與他無關。還讓兒子在邊關“戴罪立功”,處理好疫情,再迴返京師領罪。


    要說這真是燕成帝心疼兒子,才故意做給天下人看的。


    好比自家孩子在外闖了禍,家長先假模假式的打了一巴掌,那旁人還好打嗎?


    再說兒子還小呢。


    燕成帝也不想一下給他捧得太高,招來天下人妒忌。


    再有,上官令到底是先帝曾經怪罪過的人,這迴立下大功,若是獎賞重了,長公主和宗室們肯定不樂意。所以皇上先打了自家兒子一巴掌,迴頭就好賞外人了。


    而賞的這些“外人”,不也是他兒子的助力麽?


    要說燕成帝這幾年,心思是越發深沉了。


    連徐皇後這樣自詡後宮第一聰明人,都沒看懂他這招數。


    還在猜疑,莫不是因漢王私下去到邊關,自然會與邊關大將結識這些事,招了皇上猜忌?


    徐賢妃就更是滿頭霧水。


    隻以為是自己上京招了皇上的嫌,從而深恨美娘。


    “要不是她出餿主意,本宮能上京城來麽?”


    之前不還說是您自己機智?


    陳姑姑都懶得說她了。


    反正好事都是她,壞事都是別人的。


    “本宮想著,她到底也是上官先生的弟子,說不準還是上官先生的意思。誰知竟是如此不中用!”


    她生怕一個小美娘不夠份量,還學會擴大打擊範圍了。


    陳姑姑更加閉嘴不言。


    隻勸徐賢妃安生些,萬不可說與旁人聽去。


    “你不說我也知道。”徐賢妃嘟囔著,夾緊了尾巴。


    宮外,一些因閔柏剛剛立下大功,想要錦上添花,攀附到她這兒來拍馬屁的人,也悄悄把那些花,暫且收了迴去。


    永定伯爵府,就是如此。


    傅德厚豈止撤了那些花,他甚至覺得,自家的錦都快保不住了!


    邊關大雪下了三天三夜之後,京城的雪,也厚厚的下過兩場了。


    之前因為久旱無雪,暴漲的糧價,開始迴落。


    但還是得聽說邊關安穩,京城糧價才徹底平穩下來。


    也就是說,永定伯爵府指望發大財的那批糧食,全都白囤了!


    如今全砸在手裏,虧得一塌糊塗。


    其實這也是傅德厚自己貪心。


    在京城下雪,糧價下滑時,他不肯死心。總想等著邊關亂起來,好大賺一筆。


    誰知這一遲疑,便等來上官令求雪成功的消息。


    糧價暴跌,血本無歸。


    他不怪自己,卻怪上了女兒。


    “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家裏能虧成這樣?將來你出嫁,別想拿姐妹們一樣的份例,得賠家裏的損失!”


    傅惜華險沒氣吐血。


    她想找祖母理論,可傅老夫人也不想搭理。


    到底是虧了一大筆錢,誰心情能好?


    家裏本就進項少,出去的多。大過年虧這麽一大筆,明年的日子,還不知怎麽過呢。


    難道她一把年紀,還能去怪罪被自己親手挑選,承襲了家業爵位的沒用長子?


    相較起來,她沒有遷怒於這個庶出孫女,自覺已是大度慈愛了。


    大家庭裏的宅鬥向來不動刀槍,卻針針見血,傅惜華日子難過,又傳來漢王殿下被問罪的消息,真是雪上加霜。


    因為她是一門心思,想往大殿下那裏奔的。


    但如今傅家,卻有些不看好了。


    就算他拜了名師,求了雪,但招了皇上猜忌,又有什麽用?


    這跟功高震主一個道理。


    如今皇上還正值壯年,就算要投資,為何不直接投資到皇上身上?就算是做個受寵的小嬪妃,不也能庇護家族?


    傅老夫人沒傅惜華這麽大的野心,所以趁著年下,著實見了族中不少未婚少女。想擇其優者,送入宮廷,或是聯姻。


    傅惜華沒法跟他們溝通。


    也不願意把重生後的最大秘密告訴他們。


    不過好在,她還掌握著其他重生的秘密。


    譬如德陽長公主,曾經痛失愛女。


    而那位早夭的小郡主,特別喜著白色衣裙。


    而嫁入蕭家的德陽長公主,雖比不上嫁入謝家的汝陽長公主,好張揚顯擺,卻更加有錢!


    當年,就有一個普通的官家女孩,因為穿了身白衣去作客,得了德陽長公主的憐愛。從而說了門極好的親事,還白得了份德陽長公主贈予的添妝。


    傅惜華不想人與她說親,卻極願意到德陽長公主跟前去抱一迴大腿。


    求點小財,也省得自己嫁妝沒著落。


    要是能順便帶她入宮,到徐賢妃跟前走走,就更好不過了。


    但這,就要用到她的四姐傅惜菊。


    因為跟平國公府說定了親事,傅惜菊便得未來小姑子邀請,去跟平國公府有親的蕭家,參加一場新年小宴。


    傅惜華也是因此,才忽地記起此事。


    平國公府此舉,是替未來媳婦先拉拉關係,認認親戚,省得將來過門時,手忙腳亂。


    傅惜華一麵生氣,自己從前可沒這好待遇。一麵悄悄包上一條近乎月白的杏粉裙子,在傅惜菊出門時,徑直纏了上去。


    “四姐,我在家裏悶得慌,你帶我一起去玩玩唄。”


    被緊緊挽著胳膊的傅惜菊,尷尬又無奈。


    她是知道這個五妹的,打小凡是她要的東西,你要不給,她就能一直一直纏著你。


    她名叫惜菊,性格也如菊般淡雅,實在做不來冷硬拒絕之事,隻好把這個拖油瓶帶上了。


    但心中竊喜的傅惜華卻不知道,她記對了人物,記對了事件。唯一記錯的,卻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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