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想啥?


    美娘看著師弟突然微微泛著粉紅的白玉耳廓,竭力控製著小魔爪,才沒過去揪一把。


    清咳一聲,挪開視線。


    “師傅臘八開琴會,你看湖州那邊有什麽名門子弟,官家千金願來。兩三個……或四五個吧,我都能周全。”


    這,就這就是報答啊?


    看對麵鳳眸中掠過一抹失望,美娘心尖一顫,趕緊又補了句,“一共才十個名額呢,師兄我還沒給他。”


    這都是看在你的臉的份上!


    不過說來也奇怪了。


    明明師兄也生得極好,為何看他就沒感覺,看小師弟就這麽讓人把持不住呢?


    哇,真大方!


    果然幸福都是比較出來的麽?


    小殿下又笑得露出牙花子,“師姐對我真好!聽說師姐前些天,在江州可是技驚四座,幾時能讓師弟有這耳福,也聽一迴?”


    美娘略有些耳熱,她現在算是明白,“色令智昏”的道理了。


    笑得這麽招人,實在是抵擋不住啊!


    “我還沒正經開始學呢,不過是師傅偶然教的小技而已。可別出去說破,我還指著這個在外頭裝象呢。”


    小殿下癟嘴裝可憐,“若師姐都自比為那啥,愚兄弟算什麽?大胖和小胖,這輩子怕是都擺不脫了。”


    豬鼻子插蔥——裝象的美娘,給逗得也笑出兩排小銀牙。


    “你呀,少耍嘴皮子,快去交功課吧!”


    成功逗得小美人兒一笑的小殿下,在心底給自己點個讚,心花燦爛去交功課了。


    他沒說,自己為了師姐的羊皮靴子,已經給他父皇寫了封信呢。


    他還指望,等事情辦下來,再給師姐一個驚喜。卻沒想到,他父皇燕成帝,卻要先給他找個天大麻煩了。


    京城,十一月初一,大朝會。


    燕成帝很是憂心,邊關送來急報,今年天氣反常,至今一片雪花都沒落下。


    因為幹旱,關外的草原上寸草不生,牛羊死了大片。


    但最麻煩的是,開始流行疫病。


    幹咳,高燒,頭疼。


    別說婦人孩子,就是年輕力壯的漢子,都有說倒就倒下的。


    邊關將士隻得嚴查過路客商,但也很擔心會有人將疫病帶進邊關。


    想徹底封鎖關口吧,得皇上下令。


    但要是當真封鎖了關口,又怕逼得關外那些人越發沒了糧食藥材要造反。


    真是進也難,退也難,怎麽辦?


    皇上沒了主意,朝臣們也吵成不休。


    有人就提議,不如拿了糧食藥材去草原上低價換些牛羊,省得打仗費錢費力。


    但太瘦的牛羊沒肉,誰要啊!


    若有病就更不能吃了。且還流行疫病呢,誰敢去幹這事?


    饒是之前算到邊關恐有戰亂的禮部尚書,王瀚王老大人,也沒了主意。


    更別提永定伯傅德厚了,縮在人群後頭當鵪鶉,生怕皇上注意到他。


    燕成帝心急如焚。


    此事若不盡快想個辦法,疫病蔓延可是比打仗更恐怖的事。


    畢竟打仗是為了守衛親人家園,將士們還有拚死的動力。


    但要是疫病蔓延開來,首先人心就慌了。且去跟群有病的人打,輸贏可能都得是個死,誰還願意去拚?


    往壞處想,若那些異族壞心,隻消把把病死的牛羊往關口一倒,不出三天,邊關必定不攻自破。


    還打個毛啊!


    徐太師站那兒琢磨一陣,心生一條毒計。


    “啟稟皇上,臣有一策,不知當講不當講。”


    最討厭這些廢話了!


    燕成帝耐著性子,“太師請講。”


    徐太師擺夠了姿態,方道,“傳聞,上官先生有通天徹地之能,如今他既又入世,何不召他祈求天地,早日降下瑞雪,以解災情?還有白龍觀的長春真人,一向宅心仁厚,醫術高超。聽聞邊關有難,定願意去救濟蒼生。皇上不如下旨,請他二人出山,前去平亂,以解燃眉之急!”


    老賊好毒的心腸!


    王瀚心中大罵,這哪裏是叫人去平亂,分明是叫人去送死!


    長春真人主持的白龍觀,是因漢王殿下所建,而上官令,如今更是漢王殿下的先生。


    徐太師這招釜底抽薪,分明是要弄成這兩個老人家,好剪掉漢王殿下的羽翼呢。


    可偏偏這二人名聲在外,還當真不好拒絕。


    果然,徐太師這話一出,其黨羽紛紛跳出來附合。


    反正現在也沒有好辦法,為什麽不死馬當作活馬醫,派他二人去試試,萬一有用呢?


    眼看有些中立的大臣,都給說得漸漸倒向這一邊,燕成帝眸光漸沉。


    王瀚急中生智,忽地生出個主意。


    “迴皇上,雖太師所言有理,但上官先生和長春真人畢竟都年事已高,且天寒地凍的,恐怕難以成行。皇上何不下道聖諭,先行詢問一番,再作定論?”


    “準奏。”燕成帝幹脆利落,製止了這個話題。


    徐太師隻得閉口不言了。


    他有再多的理由,也幹不過老人家的年紀。


    都六七十歲的人了,若這兩個老家夥借口年紀老邁,身體不適,還當真勉強不了他們。


    敬老和孝順,本就是傳統美德,誰好意思忤逆?


    但即便如此,一道聖諭也緊急發向江州。


    傅德厚迴府,立馬喚來傅惜華,可有對策?


    傅惜華懵了。


    不是打仗,而是疫病?


    她,她不知道啊,也沒關注過。


    那個時候上官令還未現身,天知道他會不會去祈雪,又會不會成功?


    別說傅德厚失望,連傅老夫人都不大高興了。


    “還以為你多有本事,原來不過如此。”


    看他二人難掩失望之色,傅惜華耳朵都急紅了,慌亂中憋出句話。


    “大概,不會成功吧。唔,就算求到了雪,可那些異族又沒有牛羊來換糧食,肯定還是要打仗的。”


    呃,這話說得倒也有理。


    傅惜華略鬆了口氣,又趕緊出了個主意,“不如,家裏也存些糧食?若今冬無雪,明年開春,地裏肯定長不好莊稼,糧價必貴!”


    傅德厚心動了,打仗的事離得遠,但存糧的事,卻可以早早來辦。


    傅老夫人也心動了。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撈戰功什麽的,還可以放一放。多賺點銀子,誰不喜歡?


    於是揮手讓傅惜華退下,母子兩個商量起囤糧之事。


    果然,邊關消息一出,京城糧價沒幾日就開始上漲。


    傅德厚倒慶幸下手早,又趕緊囤了一大批,靜待明年開春,好發一筆不義之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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